在一個白鬚瘦弱老者的帶領下,輕狂、歐陽嵐、蕭華沿着彎彎曲曲,顏色各異,兩面雕滿各種奇形怪狀花紋的石頭狀樓梯,向三樓爬去。
而樓欄杆都是用鑄造成蛇狀的鐵桿做成的,鐵桿上漆着五色斑斕的顏色,而且那高高昂起的蛇頭上,都不忘雕刻上兩隻猩紅的眼睛,看上去就覺得心裡發毛。
而且那靠近樓梯的樓板上,雕刻的則是十八層地獄裡面的畫面,相當血腥恐怖。
這圖畫中被投進地獄的男女老少都一絲不掛,被鐵鏈鎖着。
有的正被惡鬼用鐵叉插起來投進滾滾的油鍋中。
有的被用刀具一分爲二。
最血腥的一個是被倒放進一個石磨,而下面的兩個小鬼正在推動石磨。
一路上看着這樣的畫面,即使不是心驚膽戰,也覺得噁心至極。
那個白鬚老者卻微微笑道:“這是我家主人,在建造此樓時特意叫人描畫上去的,爲了警告那些滿心惡毒,陰謀害人,毀人家庭,讓人妻離子散的小人!他們死後都會下地獄,遭受如此懲處的!”
他這話倒讓輕狂有些心中思忖:莫非這個千曉生大概曾經是個受過別人謀害的人,否則怎麼會如此痛恨那些惡毒奸詐之輩。
“你家主人真是個經歷坎坷,有故事的人!”輕狂淡淡說道。
老者突然回頭看了輕狂一眼,眼中有種光芒一閃即逝,但是隻是看了一眼,便又迅速回頭帶路了,既沒有迴應輕狂的話,又沒有再說其他的。
只是悶頭帶着他們繼續向上走去。
三樓一個白色的房間之外,所有的木架和擺設都被漆成了青色,而且門窗,上都雕刻着竹子。盆景中種植着竹子,牆上的畫上畫的是竹子,連地板上都塗着竹子的形象。
門上面懸着一塊竹匾,上面用道勁的大字寫着兩個大字竹魂。
深吸一口氣,到處都是竹子的氣息。
這讓輕狂心裡有些奇怪,這麼喜歡竹子的人,她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
但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和那個喜歡龍的葉公一般,只是裝模作樣的喜歡竹子。
不管怎麼樣,這個傢伙越來越引起她的興趣了。
老者在門口恭恭敬敬的站定向裡面躬身施禮道:“主人,客人已經帶到‘”
“請莫七小姐自己進來吧!歐陽盟主和蕭舵主請在外面用茶!”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這聲音是那種中性的聲音,聽起來不難聽。但卻分不出說話人到底是男還是女,是老還是幼!
歐陽嵐皺了皺眉,心想:這個江湖千曉生還真是厲害,知道自己和蕭華的身份也就罷了,竟然連輕狂的身份也一清二楚。
蕭華爲難的看了歐陽嵐一眼,小聲徵求他的意見:“盟主……您看……”
“阿嵐,你們就在這裡等一等,我若不欺負他,就算他運氣。若是他想算計我,我拆了他的千曉樓!”輕狂的話永遠都是最強悍最給力的!
“好,那你小心點!”歐陽嵐小聲囑咐道。
“兩位請過來,老奴爲你們奉茶!”白鬚老者笑眯眯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他們讓向南邊的桌子處。
兩人對視一眼,歐陽嵐向輕狂點了點頭,便帶頭向桌子走去。
蕭華只好在後面跟着。
輕狂凝聚起內力護體,然後邁步走進了內室。
這個傢伙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她可不想被他算計吃了虧。
房間內是一片素白色,迎面便是透明的白色帷帳,帷帳下是一張象牙的錦榻,錦榻上素白色的軟褥之上斜躺着一個上衣鬆垮的男子,男子披散着頭髮,面如冠玉,齒白脣紅,有着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鼻子不高,但是卻有聳立感。
頜下留着三縷鬚髯,長約三寸,配上那身潔白的衣袍,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那細白的脖頸之上喉結分明,因爲衣襟半開,露出了很多的脖頸上的白嫩肌膚。
這種情形還真的讓輕狂搞不清他的年齡。
“莫七小姐,你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絕色佳人!”男人在牀榻上上下打量着她,目光灼灼的讚歎道。
對於這樣的話,輕狂已經聽慣了,沒有什麼感覺了、
只是不明白他說話的時候,那喉結竟然一動不動,這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見她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頜下,他不禁挑了挑眉毛笑問:“怎麼莫七小姐看上本樓主了?想和本樓主春宵一度?”
面對他如此輕薄的話,輕狂卻不惱,淡淡一笑道:“春宵幾度都沒有問題,問題是閣下有什麼本事提這樣的條件?”
“哈哈,莫七小姐真是個隨性的人。好,只要莫七小姐肯陪本樓主一晚上,本樓主就帶你去千曉樓的千曉密室。將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查個一清二楚!比如說那個在七仙湖暗算你的神秘人刀疤的身份來歷?比如說玖月軒華離開風雅國皇宮後的遭遇…比如……”
“好,成交!”輕狂只聽到玖月軒華這一段話,便立即制止了他的話。
因爲現在她最掛心的還是玖月軒華的下落,她給秋澤晨保證了一年之內找到他,現在正好有了他的線索,當然要先探聽下虛實在說。
至於這個傢伙的春宵一度之說,只怕是自己撲過去,他都要嚇得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易容簡單,隱藏性別卻難。
鬍子貼得還算沒什麼破綻,但是那個喉結就太假一點了。
再有他那過於高的前胸,過於細的腰肢,過於寬的髖部。
都告訴輕狂,他是個女子扮成的。
所以和她春宵百度都沒問題,就是怕她受不了刺激,到時候臨陣脫逃。
千曉生微笑着從牀榻上下來,來到左邊牆壁上掛着的一蝠古畫前,將古畫掀起來。露出裡面的一個小佛盒,佛龕中只有一座黎金的觀音像。千曉生將觀音像的右手輕輕一板,只聽轟隆聲響,那面牆壁突然從中間裂開來,露出一間密室來。
密室中並不黑暗,因爲從其中流瀉的光芒可以看出,裡面一定點了燈籠火把之類。
千曉生風擺楊柳一般走進去,在裡面向輕狂伸手道:“莫七小姐,不知道你敢不敢進來?”
輕狂淡淡一笑道:“當然敢了!不敢的話,豈不讓你笑話!”
笑罷,便跟在千曉生後面飄然而入。
裡面是一個很整潔的圖書室,裡面分門別類放着無數的書架,每個書架分十層,每層都放着幾百本書。
千曉生帶她來到一個貼着風雅國皇族的木架前,然後從下到上,貼着一百年前,五十年前,二十年前,十年前等標籤。
然後左邊的四個格子,又分爲,皇后、皇妃、公主、郡主、
中間的五個個格子分爲,皇帝、太子、皇子、王爺、王子、
右邊的三個格子則分爲,外戚、內戚、結盟三項。
這種分類法,讓輕狂大爲讚歎:看來江湖上的傳言並不都是假的,原來這千曉樓還真的收集了如此令人咂舌的資料庫。
千曉生從十年前找到了內戚這個格子,然後從裡面找到貼着駙馬的條目,很快從中翻出了一本書。
向輕狂揚手笑道“這本就是關於玖月軒華的記載,莫七小姐是不是很感興趣呢?”
輕狂點了點頭,向她伸手道:“總得讓先我檢驗一下真僞吧?”
千曉生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說罷便笑眯眯的將那本書遞給了輕狂。
輕狂仔細觀察了她的手掌,上面確實沒有戴手套,而且那書上也沒有什麼異味和施過毒藥的痕跡。
便將那本書接過來,翻開來看。
只見那本書從玖月軒華的青城出身,直到他與秋澤晨相識相愛然後放棄青城宗主之位進入風雅皇宮,然後在宮內幫助秋澤晨如何處理政務,如何協調朝中官員內的關係,如何培植自己的勢力,都記載的很是詳盡。
甚至連他們何時成親,秋澤晨何時有孕,何時產女,都一無遺漏、下面關於韓萬山等人的事情,那些輕狂已經很清楚,便略過那些,直接去看玖月軒華離開風雅國後的下落。
果然是迷花宮的那個變態宮主宇文飛流曾幫他對付過韓萬山等人的追兵,然後他們父女便去了天香國京城。
到這裡之後,上冊便到了最後。
輕狂看了一半,正意猶未見,便將這本書放入木架上,然後問千曉生:“下冊呢?”
“下冊當然不在這裡,莫七小姐,還沒有踐行我們的條件呢?不過爲了表明態度,本樓主可以把刀疤的情況告訴你一些。”她眨了眨眼睛說道。
“好,說罷!”輕狂知道她就是爲了讓自己着急,所以便將急切的神態收了起來,而是一邊故作悠閒的瀏覽着周圍的書架,一邊向她說道。
“刀疤跟名劍山莊的鬼魂大有關係,如果莫七小姐感興趣,可以去名劍山莊一趟!”不知爲什麼,千曉生突然將話題轉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劍山莊。
隨着她話題的轉換,輕狂眼角的餘光又捕捉到了在樓下時,驚鴻一瞥般的那道光彩。
彷彿是有人藏在某處時時刻刻在偷窺自己一般。
這讓她的後背都有些發寒,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敵暗我明,不能不令她多了一分心!
“什麼名劍山莊,從來沒有聽過!本小姐還是覺得和摟住春風一度來的容易,不如咱們快點出去把這件事做完,然後你直接把玖月軒華的下落,還有刀疤的事情告訴我就好了!”
輕狂眼珠一轉,突然曖昧的笑了笑,便上前伸手去拉千曉生。
千曉生嚇了一跳,急忙向後躲去。
“喂,別躲啊!你躲咱們怎麼春宵一度?”輕狂得理不讓人,倏地縱身便追。
千曉生實在沒有想到輕狂會突然間生出這門心思,於是嚇得她左躲右閃,在書架間四處躲藏。
“你丫的跑什麼!誰叫你引起本小姐的興趣,告訴你,今天不把你撲倒,本小姐絕不離開千曉樓!”輕狂邊追她,邊用眼角的餘光捕捉着那曾經閃過一次的光線來源。
千曉生大概有些慌不擇路,一下子被輕狂逼入了一個死角。
輕狂一邊曖昧的笑着向前走,一邊作勢要解開衣衫。
千曉生終於奔潰了,她大喊道:“義父,救我!”
於是她對面的牆壁突然應聲裂開,千曉生迅速隱入裡面去。
輕狂趁那道門還沒有完全關閉,舉掌一撥,一個書架便在她內力的推動下,倏地貼着平地閃電般滑行出去,咔得一聲卡在那個即將合攏的牆壁間。
輕狂便趁那一瞬間,縱身掠入了夾層中。
落足之後,她便發現在對面有一個身材修長的淡青色衣衫的男子,正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墨黑的頭髮,以一支普通的碧綠竹簪隨意挽起,有兩縷飄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在他手中有一根‘分‘形的竹管,竹竿兩邊裝着透明的晶狀物,看上去很像潛水艇中使用的那種潛望鏡。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有人在偷窺自己,原來是他。
他的額光潔如玉,一雙劍眉顯得他飄逸而威嚴,眼睛中也閃耀着動人的神光
只是他的臉上遮着一張青色的絲巾,讓她看不出他的相貌如何。更加看不出他的年齡,其實他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早已遮掩了他的真實年齡。
“大叔,偷看人家是不道德滴,何況人家還是個女孩子!既然您偷看了,那就負責下好了!”輕狂倏地掠上前去,直接撲向了他,想過去控制住他再說。她很清楚,那個女扮男裝的千曉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千曉生。她只是這個輪椅上的人派出去試探自己的人而已。
恐怕他纔是真正的千曉樓主。
只是想不到,名動四方的千曉生竟然看上去這樣年輕,而且還是個廢人‘
“放肆!”隨着這聲清叱,他倏地連人帶輪椅向後退去。
那速度竟然連輕狂都沒有追上。
“大叔,輕功不錯!”輕狂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繼續縱身向他撲去,越是有挑戰性的事情,她越是感興趣。
突然輪椅上的人將輪椅一側,整個人便貼在了牆壁上,按住了牆壁上面的一個扳手,冷冷道:“站住,你若是再無禮。別怪本樓主對你外面的兩個朋友下手了!”
不用思考,輕狂也猜得到這裡面機關重重。
而且他那個扳手,估計便是控制歐陽嵐和蕭華,腳下那塊詭異的地板的機關。
若是他扳下去,他們兩個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掉入地獄中去。
想到這裡,輕狂頓時站住了,她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可是卻不能讓歐陽嵐他們遇到危險。
糾結了一剎那,她嘆了口氣,氣呼呼地扁了扁嘴道:“堂堂的千曉樓主也不過如此,喜歡動不動就威脅別人!”
“莫輕狂,對付你,跟對付別人當然不一樣!聽說你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頭疼的人!所以想要對付你,當人要用非常手段才成!”那個男人並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
這答案既讓輕狂驕傲,又讓她無語!
“這樣,很不公平吧!你對我知道那麼多,我卻不知道你是誰?這樣吧,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怎麼樣?”輕狂突然轉怒爲喜道。
“莫輕狂,別以爲本樓主是那個單純的青城宗主,被你三言兩語就能騙到!”他冷冷的斜了輕狂一眼說道。
“呵呵,你連神仙大叔都知道!要知道就帶他一起來了!不過神仙大叔可比你可愛多了!”輕狂嘻嘻笑道。
管他什麼來歷什麼身份,先把他的實際意圖逼出來再說。她就不相信,這個千曉樓主讓自己進來,就是爲了耍弄自己的。
“別拿本樓主和端木如風比!他白活了四十歲,竟然跟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胡鬧!”他不禁氣咻咻的說道。
“什麼胡鬧,他的牀上功夫很厲害。大叔,你想必不行吧!”既然要氣,就要本着先氣死,再氣活的原則。最好能夠直接讓丫的崩潰掉。
“義父!”聽了輕狂的話,旁邊的假樓主不禁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阿琳,你先出去下,我有些事情要單獨跟她說明白!”千曉生知道輕狂的用意,便強壓着自己的不快對女扮男裝的義女喊道。她到底有些不放心,但是看了看千曉生,發現他的神色很嚴肅,便氣咻咻的打開石壁,出門去了。
等她走出去,千曉生才
“阿琳扮成男人,從來就沒有人識破過,你怎麼發現她的破綻的?”千曉生突然問道。
沒想到他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輕狂不禁笑了。
指了指他的喉結說道:“大叔,拜託你說話的時候,按住你的喉結試試!看它會不會隨着你的話音而滑動?”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還真是觀察入徵!再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自幼便有的心疾,真的完全痊癒了?”他的目光中只是漠然而已,但是語氣中卻流露出一絲關切。
“那大叔?我也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們是敵還是友?”輕狂明顯的是所問非所答。
“這個問題本樓主必須回答嗎?”千曉生皺了皺眉問道。
“必須回答!”輕狂笑眯眯的說道。
“非敵非友!這個答案你可滿意?”千曉生道。
“哦,再問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把我騙到名劍山莊去?”輕狂問道。
“把名劍山莊丟失的干將莫邪找回來交給我!我便將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千曉生冷冷的說道。
“好,成交!”輕狂笑盈盈的回答道。
“那就提前祝賀莫七小姐馬到成功了!”他話說得客氣,但是那凌厲的眼神中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放心好了!不就是捉個鬼魂,然後找兩把劍嗎?小意思!不過大叔,你爲什麼這麼喜歡竹子?”輕狂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道。
“本樓主對竹子並不感興趣,只是阿琳喜歡而已!”他稍徵錯愕了一下,便立即反駁道。
“呵呵,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輕狂笑了笑,然後便起身飄然而去。
當她的背影消失,千曉生那張冰冷的臉上才緩緩浮現出一絲憂鬱。
十幾年不見,莫家算是對得起他?竟然將一個柔柔弱弱的懂事乖巧的小女孩兒,變成了這副無人敢惹的狂縱模樣!
“義…您生氣了?”將臉上的鬍鬚洗淨的阿靈乖巧的走過來,細心而關切的問他。
“沒有!”千曉生倏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問她:”他們都走了嗎?”
“恩,都走了!剛纔女兒去密室點了點數目,發現少了那本書!”她有點害怕的笑聲說道。
“她想拿到的東西,就是爲父也藏不住,何況是你!算了”他皺了皺眉,然後目光茫然看着窗外,喃喃自語道:“相見不如不見!算我懦弱,是我對不起你!”
聲音中滿是滄桑和沉重。
輕狂帶着蕭華和歐陽嵐離開了千曉樓,回到了武林盟的旭陽分舵。
然後留下蕭華,和軒轅夜他們再次啓程了。
名劍山莊在旭陽城郊外十七裡外的名劍山上,老莊主雲天在江湖上號稱劍神,有着極高的名望和地位。
只是他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雲幕靈,深得其父真傳,自幼便給她定了一門親事。
對方也是名門望族之後,是御劍山莊的三公子司馬風,據說在當地,他的人品、武功、相貌、家世,無一不走出類拔萃的。
而且難得御劍山莊莊主司馬長天,很大方的答應讓三子入贅名劍山莊,將來和大小姐一起共同執掌名劍山莊的基業。
除了大小姐雲幕靈山莊裡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二小姐雲幕曉。
只是她不僅是庶出,而且自幼癡傻,毫無自我保護能力。
所以只當今閒人養活在山莊罷了。
可就是三個月前,雲幕靈和司馬風成親當日,一個江湖高手來挑戰雲幕靈。
司馬風代替妻子出戰,結果在斷劍崖和挑戰者同歸於盡,跌落山崖,連屍體都被下面的咆哮的江水席捲而去。
雲幕靈結婚當日,蒙此大難。便一度精神恍惚。後來雲天去給女兒尋醫問藥,也不知所蹤。
而他隨身攜帶的兩把寶劍莫邪干將也隨着失蹤了。現在正個山莊內,夜夜鬼哭,弄得生人勿近。
有人言之鑿鑿,說是冤死的司馬風常常半夜內在山莊內遊蕩。
將一些莊丁和山莊的弟子嚇跑了不少。輕狂卻明白:這絕對是人哭,而不是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