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副城主各個在心裡掂量着,想着如何藉機會討好一下這位新城主。否則按照她的鐵腕統治,他們這些舊人很難在這銷金城裡面生存下去。
小蝶告訴爲了兒子的情況擔心的不得了的潘世豪,只要他能找到另新城主滿意的女子,新城主肯定會因爲新歡而忘記他兒子冒犯她的是奇怪,那樣子他的兒子潘無良自然會沒事的。
潘世豪見實在見不到輕狂,只好和四個副城主暫時回去了。
他們出府門的時候,發現潘無良仍然綁在柱子旁。
心痛歸心痛,好在見他被放了下來。
潘世豪只能在兒子耳邊吩咐:“良兒,你再忍耐一段時間,爹爹馬上想辦法救你!”
潘無良倒是沒有說什麼,因爲他現在已經半死不活,被吊了一整天,渾身骨頭痛得像散了架,肢體又痛又麻,只剩下一口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三天之內,城主大人要選美的消息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了銷金城的每一個角落。
上至五個副城主家的妾侍女兒,下至平民百姓的女子。都開始裝飾打扮,準備好入城主府選美,都希望能夠被那個風華絕代的新城主看上,據說她不僅容顏誘人,而且還古靈精怪,做事情從來隨心所欲,尤其喜歡美女。
他們雖然也有些不捨得將自己寵愛的女人送去,但是在心裡仔細一盤算:若是自己送去的女子得了新城主的歡心,那麼自己將來在這銷金城中的地位該何等穩固顯赫,那時候再找多少女人沒有?
尤其是潘世豪,爲了贖回自己的那個色鬼兒子,他不禁將自己的十幾方妾侍和三個女兒都打扮起來送去參選,連兒子喜歡的幾個丫鬟也給弄了去。
因爲小蝶偷偷告訴他,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救出他的兒子。
城中所有有錢有臉面的人全部跟着行動起來,雖然暗地裡也罵新城主太色,但是也都跟着五個副城主將自己妾侍和女兒向外送。
因爲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這個新城主年紀雖小,但是手段令人膽寒,絕對不能惹。
在參選當天,三百多名從十歲以上到三十歲的女子,被各家派家丁和侍衛用轎子或是馬車帶到了城主府。
小蝶和重生守在門口,彷彿是負責面試的。她們每個女子都問一問:她們多大年紀,在原來的家裡是什麼身份,是妾侍的有沒有兒女,有兒女的是願意回去還是願意進去參選?亦或是想不想讓孃家人來給她們出出主意?
前面的問題她們都懂了,後面的主意卻讓很多女子不明所以。
但是卻也有五六十個女子,馬上就點頭答應,讓自己的表哥或是表弟,堂兄、堂弟之類的來。
其中有兩三個女子提出願意回去,不想參選。
小蝶便讓她們的轎伕把她們擡了回去。
看着她們的背影,其他女子不禁各個暗自嘲笑:好不容易有離開那活人墓的地方,有重見天日的機會,卻還要回到那沒有天日的地方去,真蠢死了!
那提出讓家人出主意的五六十個女子,被送進了前院的一排房子中等待自己的“家人”。
其他二百多女子被送進了後院,分別住進了鴛鴦樓,翡翠樓、荷花樓、明月樓、等十幾個原來李大成那三個兒子飼養自己妻妾的地方。
後來潘世豪便多次來這裡乞求輕狂放他的兒子回去。
但是每次都見不到她。
他哪裡知道,當他那夜回到家中後不久,輕狂便叫人將潘無良給扔進了重生帶來的一羣狼夥伴的籠子中,讓它們飽餐了一頓。
這個潘無良實在太壞,留着他早晚是個禍患。輕狂纔不肯把他放出去,繼續危害城裡的百姓。
那些被選入城主府的女子們,並沒有見到過新城主。
而且一住就是半個多月,期間再沒有任何通知她們去選美的消息,她們只能等下去,每天都在一起繡繡花,打打牌打發時間。
各個送妾侍和女兒去參選的人都在心裡嘀咕着,不明所以,心裡想:這位新城主不是胃口這麼大吧?這二百多女子,難道都照單全收?夜夜狂歡,她能受得了?
他們的猜測還沒有結束,輕狂又傳下另一個奇怪的命令。
她又招貼告示,下令在藏金城中招收了二百多個窮苦人家出身的青年當家丁,條件是:家貧、勤奮、年輕、單身。
這條件雖然讓很多家境殷實的人們怎麼都想不到。
但是卻讓所有的年輕單身男子趨之若鶩,他們早就聽過新城主待手下極大方,也極有創意:做她的下人,每個月不僅月俸可觀,而且還可以分組輪休,另外她對下人也極爲寬泛。只要不出大的問題,她從來不責罰。
爲了這些誘人的條件,僅僅半天報名者就達到六百多人。最後輕狂不得不傳令,又加上八個字,體健貌端、有才有德。
好不容易選定了三百多人,怎麼壓縮都壓縮不下去。
輕狂只得全部錄用了。
然後派給他們一項讓他們怎麼想都想不到的任務:讓他們去故意引誘後院中居住的二百多個參選的女子,她要找出對自己最忠貞不二的女子,再迎娶過門。
於是這半個多月,後院亂成了一鍋粥,很多人都假戲真做,從中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那些女子也在心裡偷偷的喜歡上了他們。
於是這些假戲真做的男女便給輕狂下令一起“轟”出了城主府,讓骷髏武士押解他們去那個空無人煙的山村居住。
後來見到他們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懲罰,原來那五六十個請求家人出主意的女子,也戰戰兢兢的讓小蝶問輕狂。她們心裡早有別的男人,能不能也把她們趕出去。
輕狂當然不客氣,便將她們和她們心裡的男人,也讓骷髏武士帶去了那個山村中落戶。
至於那些十六歲以下未成年的三十幾個少女,她安排進府中的儲秀樓,僱請精通文武的先生教她們文才武功,想把她們培養成自己的特殊內侍。
在前面落選的那些男子中,多數是因爲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的原因,他們一個個看上去滿健壯,但是眼圈微微發黑,嘴脣發白,就在這初冬的天氣中,手心和額上都常常見到一層汗。
而且他們身上還有一層烏蘭的妖氣,再加上有很多人對城中一個奇怪的妓院春香居傳的沸沸揚揚。
說是哪裡的姑娘們最銷魂,最多情,從來不爲錢財接客。
但是也有人看到:那些春香居的常客,每個都是身體越來越差。其衰弱的速度,遠非一般的沉溺於房事的速度。
這些事情讓輕狂很奇怪,便讓諦聽去打探一下這些事情。
可是諦聽那次回來的時候,卻中了春香居外面的血魂封印,差點受了傷。
他回來將這件事情告訴輕狂的時候,輕狂纔想起小蝶在山村時說過的事情,又想起那個山村中荒廢的軒轅小廟。
總覺得這件事情,和那個山村中姦殺女子的妖物逃不了干係。
於是她一邊暗自準備,一邊讓諦聽去找熬潤兄妹,並最好再叫上那個神秘的九殿閻君碧璽,現在這幫妖物既然敢混跡於她的銷金城中,她就不能聽之任之。
當熬潤、熬霄兄妹出現,找到輕狂的時候,她選來的那二百多女子,只剩下十來個“堅定”不移,一定要嫁給城主的女子。
雖然兄妹兩個見了重生還是怕,但是已經差了很多。
因爲“飛燕”讓重生帶上了一條蛇形的銀色脖環,說那種東西可以壓制他元神中的煞氣,讓熬潤他們兩個不至於每次見了他,都渾身戰慄,手腳發軟。
對於小蝶,熬霄也挺喜歡她。
可是小蝶卻不敢喜歡她,畢竟是隻兔子,她連蛇都怕,何況她還是一條龍!
當輕狂問道他們這一個月去哪裡了,他們當然不能說因爲跟洛閒雲到九天去,結果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只能說他們因爲龍宮中出了一些問題所以纔回龍宮處理事情了。
輕狂倒是無心糾結他們去做什麼了。
只要她需要的時候熬潤可以幫上忙就可以了,至於他的自由她也不想過多限制。
晚上,那十幾個被選來的女子又要纏着非要見輕狂不可,輕狂找了一些還沒有成親的骷髏武士等在大廳中“安慰”她們。
端木如風研製戒毒藥劑到了最緊要的關頭,輕狂留下輕妄和軒轅嵐,重生,小蝶給他幫手。
而輕狂則帶着諦聽、“飛燕”、熬潤和改裝成男子的熬霄,到了春香居對面,一個叫望香樓的酒樓中暫時落腳。
他們坐在二樓的窗戶前,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通過那縫隙,觀察對面的春香居門口。
這是一座三層的樓宇。四角立着漢白玉地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地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地綻放,每個窗口都有粉紅色的紗簾隨風而漾,十幾串紅色的宮燈從樓頂一隻垂到了地下,看上去紅豔逼人。
尤其在大門之前那龍飛鳳舞的春香居三個大字,也同樣用紅色的燈籠圍繞起來來,看上去也是喜色一片。
那些年輕的嫖客們,都是成羣結隊的進入春香居,看他們的衣着大都是藏金城內的普通百姓,甚至有的男人還衣衫襤褸,顯然家境極差。
可是守在門口的幾個身材窈窕,舉止妖媚的女子,卻絲毫不因爲他們的衣衫而嫌棄他們,對每個男子都熱情招呼,將他們熱情之極的向春香居里面讓着。
那熱情勁兒,宛如他們是一個個腰纏萬貫的千萬富翁一般。
只是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來的人歲數大了些,或是瘦弱了些,都會被拒之門外。
輕狂看着這種情形不禁驚愕起來,心想:看來外界傳言的不錯,這春香居做生意,還真的和別的妓院不一樣。
在隔了那座樓宇的十丈之外,果然有一個閃着隱形火焰的封印陣。那陣型看上去雖然朦朦朧朧看不大清楚,但是給人的感覺,便是那陣型的沖天煞氣。
諦聽凝神正想再次對那個封印陣發起衝擊,輕狂卻急忙制止了他,向他低聲道:“別急,再看一會兒!”
說罷向他指了指那些正穿過封印陣的年輕嫖客們,那些陣型在他們經過時,卻毫無感應,宛如是一個虛形而已。
“怎麼回事?這陣型怎麼對他們就沒有傷害力?”諦聽不解的問道。
“我看是那陣型中有什麼力量在過濾那陣型對凡人的殺傷力!”洛閒雲嘀咕道。
輕狂倏地將目光投在他臉上,他立即明白自己失言了,自己現在可是在飛燕體內,飛燕是個凡人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他便沉默不語了。
輕狂心裡更加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懷疑被越來越確認了。
這個“飛燕”看來已經不是飛燕了。
不過現在她還是決定先搞定春香居的事情再說。
“這可怎麼辦?”熬潤和熬霄也皺起了眉頭。
“只有一個辦法!”輕狂看着那些年輕的匆匆向春香居走的嫖客們,突然想起來一個主意。
“哦,什麼辦法?”衆人一起問道。
他們實在不明白,輕狂毫無法力,如何破解這麼厲害的結界?
不過一刻鐘之後,他們已經在春香居里面了。
因爲輕狂讓他們附身在其他嫖客的身上,讓他們的凡人氣味遮蓋住他們身上的法力味道。
而她則不用這麼麻煩,因爲她就是一個凡人。
他們隨着輕狂走進大廳中,看到幾個妖冶的女子正摟着幾個男子調情。看着她們一個個稍微泛出紅色的眼睛,輕狂馬上明白了她們的卻都是兔妖。
而有幾個將身體依靠在柱子邊,和樓上的樓欄杆處,慵懶的連站都站不住的女子,那眸中陰寒的光澤,讓輕狂一眼便確定她們就是蛇妖。而那些狐妖則大多數已經在房間裡面和客人激情了。
當他們幾個精神翼翼的進門後,立即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過來,一邊擠出一臉笑容,向他們甜膩的笑着:“幾位客官,你們幾位面生的很,怕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地方吧?”
輕狂讓到一邊,讓諦聽附身的那個青年上前答話。
“是的,我們第一次來,不知道這個春香居的規矩,還請您說明!”諦聽裝作既拘謹又緊張的樣子,向她恭敬的道。
“呵呵,這到沒有什麼,不過既然是第一次來,就要接受一下奴家的檢驗才成。”那女子邊說便扭着腰肢,款款走了過來。那眼神中赤果果的曖昧感覺,讓人覺得滿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一雙妖媚的眼睛在諦聽附身的那個青年臉上,身上來回打轉,彷彿在檢驗什麼貨物一般,看那意思恨不得對方把衣服脫下來,讓她摸摸捏捏她纔會覺得滿意。
諦聽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中瑟瑟的露出害怕的神色,問道:“要怎麼檢驗,我們,我們可是都沒有碰過……女人的……我們……”
這讓那個老鴇更加確信他們都是新來的,而且很緊張。
她微微笑了笑說道:“沒有事情,只是站過來,讓奴家聞一聞味道,便知道你們是不是身強力壯,會不會讓我們的姑娘失望罷了!你們別怕,我們的姑娘都是最會調教男人做那種事情的,包你們這一夜快活逍遙得像神仙一樣!”
她邊說便將頭伸過來,那一嘴的狐狸味道,讓諦聽差點窒息。
但是一邊輕狂在盯着他,他只能咬牙挺過去。
他附身的那個青年雖然清瘦了一些,但是身體還蠻壯實的,所以那狐狸妖變得老鴇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便點手喊過一個蛇女來,讓她引着諦聽附身的青年到房間裡面去。
趁着老鴇去嗅熬潤和熬霄附身的人,輕狂急忙閃過那個老鴇,溜到樓梯上,跟着諦聽和那個蛇女向房間內溜去。
老鴇立即追上去,想要伸手去拉她:”小公子,您還沒有經過奴家的檢驗,照規矩不能進去的!”
但是輕狂卻輕輕一閃,閃開了她的手,向她笑嘻嘻的說道:“別緊張,偶不碰你家的姑娘們,偶只是來參觀學習的!”
老鴇氣咻咻的在叉着腰,皺着眉喊道:“我們這裡可沒有這樣的規矩,你若是不讓我檢驗,就請出去吧!”
但是輕狂卻倏地掠過她身邊,轉身進了諦聽附身的青年和那個蛇女的房間,砰得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老鴇趕緊跟過去,卻差點被那門給撞在鼻子上。
她剛要拉開門闖進去跟輕狂糾纏,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道:“黃狐,不要再和他們糾纏,快回山洞結界,九殿閻君闖進來了!我還沒有辦法退出修煉,你快回來拖出他!”
聽到這個命令,老鴇顧不得和輕狂糾纏,立即衝進一個房間裡面,關上門,一轉身便消失了。
看到她如此急迫的衝進房間裡面的情形,彷彿後面有惡鬼追蹤她一般,讓幾個等在大廳中等待檢驗的男子大爲不解。
那蛇妖剛將諦聽附身的男子拖上牀榻,突然便僵直不動了,因爲她發現自己扯進來的這個男人的眼睛,突然變成了藍色。
而且一股陰寒的冥力威懾,讓她驟然委頓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渾身瑟瑟發抖起來。
諦聽倏地從那人身上現身出來,變成一隻雪白的大肥貓,張開嘴,露出利齒,向着那條蛇妖嗚嗚咆哮着。
那個蛇妖一下子嚇得魂飛魄散了,她渾身戰慄的如同寒風中的葉子,閉上眼睛等着末日來臨。
“小白,別動手呢!先問問丫的,她的主子是誰,現在在哪裡?”輕狂急忙跑過來攔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