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元記得,律音殿殿規,凡在位殿主是禁止離開月靈山的。殿主大人如今出現在這裡是要置律音殿的規定於何地呢?”
行完大禮,遊元雖然因爲桑默突然釋放而出殿主氣場而震驚不已,但是卻依舊執着着以挑桑默的刺爲樂,不依不撓的。
“遊元大人既然已經承認我是律音殿的殿主,那麼本殿主就告訴你,所謂的規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這樣纔會有新的規矩誕生。更何況,律音殿既然選中了我那就必須要以本殿主爲尊,按本殿主的規矩來行事。還是遊元大人認爲,本殿主難道連這點權力都沒有?”
殿主模式全開,桑默自是昂着頭,要把這派頭給做真實了。管他什麼殿規不殿規的,既然殿主是她桑默,就得按照她的旨意來辦,反對也無效。
“可遊元並沒有收到四大護主大人的來信說有這樣的更改。”
看着桑默應對自然悠閒的樣子,遊元的銀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用律音殿裡最具權威的四位護主大人可是不可小覷的,他到想知道知道這刁丫頭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本殿主決定的事,又豈是誰能阻止的。不過,遊元大人既然已經說到這上面了,那本殿主就給你給特別知情權,畢竟你是前朝祭司大人,權威那一定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本殿主就從遊元大人這裡開始只會正式告知,從今日起,廢除禁止殿主離開月靈山這條殿規。”
桑默是打定了主意,但凡這遊元挑她哪裡的骨頭,她就光明正大的將那根骨頭給打折了丟給遊元修復,直到他滿意爲止。
“殿、殿主大人這樣做不覺未免太過草率了些?”
遊元怎樣也沒想到桑默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怔住,呆愣的竟將心裡最真實的神情顯露在了臉上。
“怎麼會!遊元大人你一定不知道了吧,本殿主做事從來都是在草率中顯真章的。”
桑默兩指撐在額角,神情慵懶至極,周身的尊貴氣質卻又是源源不斷,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真真能將人給氣的跳腳。
而,遊元亦是毫無疑問的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也在無話可說。因爲,若論耍嘴皮子,誰又能是桑默這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呢。
“默兒!”
一旁的万俟珩終於是不得不出聲了,看着恩師被桑默氣得無話可說,所以,他只能出聲容讓桑默給他一個薄面,別再故意針對恩師了。
這也是万俟珩第一次見到的。從來他都知道,恩師亦是嘴上功夫算上乘的,但是卻在桑默的前滿吃了敗戰。想來一定是非常又不甘的。
“好啦好啦,不玩了總成了吧。誰讓前輩一出場就故意千方百計地激怒我,我不過是給他看看他想看的而已罷了。”
看着万俟珩那似水的溫柔眸子,桑默心裡一嘆,擺了擺手,聳聳肩,收起大牌的身份,恢復之前平常的閒散,知道也差不多該收場了,不然老人家就真的下不了臺要惱羞成怒了。
“誒,師父從來都是嘴硬心慈的人,這樣做不過是想要檢驗我身爲祭司的成果,你應該也是早就猜到了。”
万俟珩不由一嘆,桑默的聰明他是有目共睹的,在知道了遊元是他的恩師之後,又怎麼會猜不到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只是由着他們兩人對陣的,只是到了最後,儘管知道桑默不會玩過火,但實在不忍心恩師再被桑默給唬弄下去,纔開口阻止的。
“呵呵,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桑默坐在椅子上,故作不好意思的表情,摸了摸鼻樑,呵笑道。真是跟万俟珩相處久了,自己有點什麼小把戲都他被看得透透的。
“前輩,本殿主的表現,還讓你滿意嗎?”
桑默直了腰後,才轉首向坐在身側的遊元昂首相問道。
“哼,還算尚可吧。”
聽到自己愛徒與桑默之前的對話之後,遊元才明白剛纔那般,竟只是他被這刁丫頭給戲耍了,不禁更是心有不甘,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桑默剛纔的表現其實高出了遊元預想的很多,可見,這刁丫頭的睿智機敏定是不簡單的。只是人總是要面子的,所以,遊元也只是給了桑默個及格的鑑定。
“這邊好,本殿主還怕丟了珩的面子,害他要被你罰呢。”
桑默淡定的一笑,一句玩笑道。
“珩兒,爲師知道你這次來尋帶殿主大人來是爲何,爲師也可答應幫你一次。只是,爲師希望,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可試圖妄爲的卻更改。”
“你該知道像我們身爲祭司的人,所暴露的天機已是違背常倫必須遭受常人所不能嚐盡的苦楚。若是再妄圖更改天意,那便是要遭天譴的,而到時候所受的人,就決計不會是你一人那樣簡答了。所以,你明白這是事情的重要性嗎?並且保證能做到嗎?”
不再理會桑默的唬弄,遊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轉首對着站在桑默身旁的愛徒万俟珩無比認真的說道。
而對於,遊元說的話,桑默聽得很清楚明白,甚至也能理解其中的重要,只是,有一點是桑默不明白的,難道万俟珩帶她來見遊元不單單只是爲了介紹他們認識?
万俟珩還有其他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並沒有跟她說!這是桑默從遊元的一番話裡揣測出來的結果,而且其真確性絕對高達百分百。
“珩,有什麼事是我該知道而你卻沒讓我知道的嗎?” wωω ●тт kán ●c ○
緊盯着身邊的万俟珩,桑默雖不是用的逼問,而是輕輕的問道,只有那一雙無垠的銀眸中卻透露出了絕對的震懾,要万俟珩必須給她最真實的回答。
“默兒,我請師父爲你我測命算一卦而已,並沒有其他什麼事情。”
面對桑默的緊盯陣勢,万俟珩溫柔的銀眸含笑,擡手在桑默的手臂上拍了拍,而後只是簡單的給了桑默一個真實的答案,並未作多的解釋。
“師父,徒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因爲我還要陪默兒一直到老呢。”
移開與桑默對望的視線,調向自己的恩師,万俟珩很認真的將自己的決心報給恩師聽。
只是,万俟珩沒說完的是,這一切要在以桑默安全無恙爲首的條件下實行。如果,桑默出了什麼意外,他便是天譴當頭也是要護她安全無虞的。
“好!有你這句話,爲師就放心了。”
見着愛徒這把堅定地承諾,遊元便放下心來,再無憂心。
只是,這邊遊元是沒了憂心,卻並不表示其他人也是同他一樣的心思。而桑默便是這第一人選。因爲,桑默不相信万俟珩會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去做。
所以,桑默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經的注視着万俟珩的雙眼,一直一直,直到万俟珩先一步移開視線。
於是,桑默便毫不猶豫的,直接上前,拉過万俟珩便朝着大門口邁步。完全的讓其他師徒倆不知所云。
“默兒、默兒,你這是做什麼?我們現在還不能走。”
眼看着桑默拉着自己都快要跨出門檻了,万俟珩終於是回過神來,停下腳步,阻止着桑默要離開的步伐,並且回頭不停的看着恩師,似乎是要他來幫忙說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地就困了,想要回去睡覺。我們爲什麼不能走?”
桑默一邊說話,一邊張嘴就是一個不甚雅觀的哈欠,讓万俟珩明白她的睏意是有多真,但桑默也想要万俟珩給她一個不能離開的理由。
“師父還要爲你我測命算一卦。師父也是祭司,我不能算出我們的將來,但是師父他能算出我們的將來,所以,請答應我這一次,好嗎?至少讓我們有些準備。”
万俟珩拉住桑默的手,溫柔並且哀求的望着桑默的雙眸,不逃避的讓她看清楚,他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答應?我要答應你什麼?答應你讓你遭天譴?還是答應你和別人一起因爲我遭天譴?”
桑默一聽見万俟珩說求她,便再也忍不住的惱火起來,機關槍似的將兩人心裡都再明白不過的事實吼了出來,吼得万俟珩將視線移向一邊,偏首無語。
“珩,我從來都是不信命的人!因爲,我知道,我自己的命從來都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由不得上天來覬覦。只要我願,我便人生燦爛風生水起;如若我不願,我便地獄門前從此無戀。”
桑默上前,雙手捧着万俟珩的臉頰,踮起腳尖,面對面,讓他知道,她桑默此生從來都是自由做主,無人撼動,即便是,上天!
“默兒……”
桑默眼中的認真和絕對深深的映在了万俟珩的曈海里,讓他只能跟隨着她感動,全身心的去體會,然後沉醉驀然。
“嗯,珩,你信我的,對嗎?”
慢慢的勾起笑靨,桑默燦若銀河的眸子,星光閃耀,綻亮無比,引着人迷醉其中。
“默兒,我自是信你。”
因爲桑默的瞬間柔情,万俟珩便墜落不可自拔,只能隨着心的所向,回答出最真實的答案。
“咳咳,這裡還有人在呢。”
突來的咳嗽聲,打消了所有的粉色氛圍,始作俑者遊元卻絲毫不覺尷尬的堅持要表明自己的存在感。
桑默鬆開捧着万俟珩臉頰的手,万俟珩也站直了身體故作無事,但是,只要認真的看,就不難發現,這兩人那漸漸泛紅的臉頰,便知道這兩人正在害羞中。
只因爲,他們真的忘記了還有一位長輩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