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當傅雅君看着站在房中等待着她的人時,的確是吃了一驚,那人和蘇子祺坐在上座,兩人親密地交談着。
在她和蘇子祺交談完以後,蘇子祺就一直待在書房,她獨自一人回到房間,爲着一會兒的會面坐立不安,當她得到消息後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飛快的趕了過來。一推門,她便看到,宗文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傅雅君雖然知道,蘇子祺和宗文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此時,她看到這般情形,還是一時大腦一片空白。最後還是蘇子祺走上前來,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宗文身邊說:“當初我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我早就說過,我這一生從不食言,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宗文看着傅雅君,又看着蘇子祺,笑着搖頭道:“真是敗給你了,早知道你人萬事精明,但沒想到你對男女之事卻這般駕輕就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能哄的她嫁給你。”
傅雅君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了,再加上她對宗文的印象本來就說不上好,此時更是有些積怨難平,蘇子祺連忙輕聲安撫着傅雅君,說:“他這人就是這樣,說話是難聽了些,你就當哄小孩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太計較,反正這人在你面前晃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宗文聽了這話,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連忙站起身,走到蘇子祺面前,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誰是小孩子?”
蘇子祺果真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柔聲哄着他說:“大人,你既然英明神武,智慧超羣,就更應該明白我們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雖然我們浪費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宗文聽了這話,便也不再計較又坐了回去,傅雅君見蘇子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雖然她依然有些厭惡宗文,看着他的份上,她還是忍耐了下來。
蘇子祺風波平息,這才放下心,他坐回到座位旁邊說:“怎麼?你這樣急匆匆的來到京城,不會只是想爲見她一眼,說吧,山莊中到底出了什麼事?”
宗文低聲道:“我聽說晉王似乎聯繫了雲水先生,雲水先生不知道收他什麼好處,在晉王的人離開之後他也失蹤了,我的人一路跟着晉王的探子,見他來到京城後又輾轉接觸到了傅家的一個老嬤嬤,我想着,你要和傅家結親,害怕他害你,特意過來提醒你一聲。”
傅雅君聽着他提到傅家,有些坐立不安,手緊緊握成拳,但是這個雲水先生她就是一無所知,此時她也不便多說話,不過她看得出來宗文雖然嬉皮笑臉,但他和自己一樣,都對對方充滿了戒心。
她雖然對於他們內部的情況並不瞭解,但她明白,像是這種小事,怎麼也不會只要宗文親自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他分明就是故意說給她聽,以此來警告她。
雖然傅雅君現在也已經和蘇子祺開誠佈公,但面對這種赤裸裸的警告,她還是感到受到了極其嚴重的侮辱。
蘇子祺也明白,他偷偷地向傅雅君,
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給他,傅雅君收到後,還是選擇了默不作聲。
宗文觀察着這他們兩人的相處,稍微有些放心,他對蘇子祺說:“既然你明白其中的危險,那我也就不多留在這裡,畢竟人多眼雜,更何況我還有要事處理了。”說完,他站起身就要走,蘇子祺連忙拉住他,“怎麼這麼急?還有怎麼今天沒有見到山雨竹,你和她一向形影不離,這一次怎麼捨得將她丟在山莊裡?況且山莊中,還有那麼多心懷叵測的老頭子,你就不怕,你下山一趟出了什麼事?”
宗文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她出什麼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還得時時刻刻盯着她不成?”
蘇子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人又吵架了,宗文這次來到京城估計更多的是爲了這個緣故,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責備他道:“你還要不要成大事了,連這麼點委屈都受不着,快點回去,和山雨竹好好道個歉,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看你不得後悔死。”
宗文對於蘇子祺的勸告,反而不屑一顧道:“你我只是合作關係,就算你是我的師兄,你現在這麼說管的也太多了吧,你成了親之後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若是所有男子成親之後都會變成這樣,那我現在這樣逍遙人間倒是也不錯。”
蘇子祺聽到他話中濃濃的賭氣之意,更加不贊成他的行動,說:“還逍遙人間,你都快逍遙的連命都沒有了,別賭氣聽我的,趕緊回去。“
宗文攤開手,無所謂的搖搖頭說:“你還真是把我當小孩子哄啊,以我的輕功,在京城這邊怎麼可能有人抓的到我,我現在纔不管呢,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把你們供出來,我走了。”
蘇子祺還沒來得及攔他,他便三兩下就從房中消失,在他走之後,蘇子祺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傅雅君走上前安慰她道:“你不是跟我說,就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嗎,那你就應該明白對付小孩子,千萬不能用這種教訓的口吻,而是應該好言相勸。”
蘇子祺感到不可思議,對着傅雅君說:“怎麼連你也說這種話?我還以爲,你比我應該更加擔憂。”
傅雅君笑道:“我只是看那位宗文公子個性固執又任性,你就算是再怎麼爲他費心,他又不會爲你做出任何改變,這樣看來倒是委屈山雨竹姑娘了。”
蘇子祺雖然明白宗文的武功,他還是十分不放心,扶着着傅雅君的肩膀說:“好了,今天晚上,你就先回去休息,我再出去好好找找他,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在京城亂跑。”傅雅君聽着,叮囑道:“那你也小心些,切記,不可逼得太急,他是那種越逼迫越放肆的人,最重要的是要好言勸回去,你可千萬別火氣一上來,兩人當街打起來呀。”
蘇子祺搖着頭說:“這我倒是不會。”
說罷,他便施展輕功,飛快的離開這棟房子,傅雅君憂心忡忡的看着他離去的方向。
這天晚上她過的十分痛苦,
繃緊了神經留意着外面的動靜,每當她聽到有人靠近窗邊的聲音,都忍不住坐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觀察着外面的動向,十之八九都是候府的侍衛在巡邏,剩下的一兩次,則是各種動物,在花園中流竄帶出來的聲響。
這一整晚的輾轉反側,讓傅雅君第二天完全沒有精神,處理的各項事務也是力不從心,幸好徐真明白,昨天晚上他們去見了宗文,他還以爲宗文有安排了什麼重大的事件,所以導致傅雅君精神如此之差。
他也不苛責傅雅君,反而叮囑府中的大夫多開些補藥給她,傅雅君喝了藥,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見蘇子祺坐在自己的牀邊,皺着眉看着自己說:“怎麼啦?怎麼我一晚上不見,你又發起燒來,是昨天晚上出了什麼事嗎?”
傅雅君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這才放下心,握着他的手說:“沒事,要問出什麼事,也是應該我問你纔對,昨天晚上,宗文公子沒鬧出什麼事吧?”
蘇子祺聽她依然宗文的事放心不下,他又看着她現在的憔悴,極爲不贊成的說:“我都叫你放心,有我看着總不能鬧出什麼事,更何況,他就算是任性了點,但行事還是有分寸,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在皇宮中的太液池,看着池子裡的鴨子。以他的武功,宮中的那些飯桶侍衛上發現他基本上是不可能,我好好跟他說了幾句,他勸回去,卻沒想到他來了勁,正在此時山雨竹突然來了京城,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宗文這一次肯定會乖乖就範,果不其然,沒一會,他就垂頭喪氣地跟在山雨竹後面,急匆匆的趕回山莊去了。”
傅雅君聽着這才放下心,此時她才發現,身上有些不大對勁,只覺得頭暈沉沉的,渾身發燙,一點力氣也沒有,剛想起身,卻被蘇子祺按了回去,蘇子祺看着她說:“好了,宗文是身強體健,在池邊吹了一夜的冷風都能安然無恙,你倒好,好好的呆在侯府裡,也弄得自己高燒不退,說吧,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好好休息?”
傅雅君搖搖頭,也許是高燒的原因讓她的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她模模糊糊地說:“我也只是擔心你,怎麼也睡不着覺,一有動靜就下牀去看,估計就在那個時候受了點風。”
蘇子祺一聽,眼睛中的疼惜極爲明顯,“以後記着,不管怎麼擔心我,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要是下一次再發生這種事情,看我怎麼收拾你。”
傅雅君當然知道他也只是想嚇唬嚇唬自己,並不放在心上,蘇子祺看到聽完全沒有聽進去,神色也有些冷了,語氣沉重起來,他說:“我在外面最擔心的,倒不是宗文出了什麼事,而是你,你若不好好保護自己,這就當做是我求你了。”
傅雅君原本暈乎乎的,馬上就要睡着,此時聽到蘇子祺說出這樣的話,便也躺不住了,她掙扎着坐起來,直視着蘇子祺的眼神,擡起她的頭,說:“你又何必說這種話來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