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打在山雨竹的心頭,她下意識的不敢相信,當即把刑堂以及當場所在的人員全都叫了過來一盤問,最後更是大發雷霆,一怒之下把他們全都處死,蘇子祺想攔都攔不住。
不過考慮到殺雨竹現在確實需要一個發泄的藉口,不然的話,遭殃的人只會更多,蘇子祺也就任由事情發展。
但是在這之後,宗文的情況卻是不停地惡化,原本皇上活着時宗文雖然偶爾有瘋狂的跡象,但總體來說還算是有些理智,某些時刻他甚至都和蘇子祺或者山雨竹說幾句話,但到了現在,他整個人如同木頭一般直挺挺的躺在牀上,不管別人怎麼說,他也沒有辦法迴應,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好的跡象。
蘇子祺對此束手無策,山雨竹雖然現在和蘇子祺有了些嫌隙,但想要宗文恢復如初,也只能依靠蘇子祺的醫術,隨着時間漸漸流逝,蘇子祺和山雨竹之間的氣氛也日益緊張,連玉晨也都不大願意往外面走,因爲他看得出來,每一次他離開蘇子祺的身邊,會有一大堆人明裡暗裡跟在他的身後,防賊一樣的防着他。
雖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還是會去成十分不舒服,他這幾天一直有一種預感,傅雅君或者是陶若其中有人出了事,但他說不知清到底出了什麼事,更何況他也明白蘇子祺現在事務繁多,經常忙得焦頭爛額,而根本無暇顧慮他的猜忌,他便將這些全都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中,自己暗中揣測着。
時間日益流失,這種情況更加糟糕,蘇子祺翻遍所有的醫書都沒有找到宗文的解藥,他將皇上的屍體仔細檢查過,裡面的內臟幾乎腐爛不堪,看來皇上就算是不走這一遭也根本不可能活過今年,或許他這時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所以纔有意孤注一擲,只不過世事無常。
蘇子祺感嘆的兩句,便接着查看,但是最後也沒有任何的希望,山雨竹更加焦躁,已經有許多人手莫名其妙的被她處死。蘇子祺察覺的出來已經有許多人怨聲載道,但山雨竹對此卻不屑一顧,依然我行我素。
他想過要安慰山雨竹或者至少讓她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但是看着她怨恨的眼神,他便什麼也都說不出來,只能暗自自責自己的無能爲力。
到了現在,山雨竹更是連外面的事情都不管了,一時之間宗文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礎一鍋粥,蘇子祺看着這一切發生,他明白再這樣拖下去,只怕是宗文就算是醒了過來他們也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待到有一天,送信使者再一次吃了閉門羹以後,蘇子祺終於按捺不住了,他一把推開門衝了進去,就看到山雨竹充滿柔情的趴在宗文的胸膛上,目光中根本就沒有蘇子祺這個人。
蘇子祺先是試探的叫了她兩聲,但是她對他的呼喚完全不理睬,這讓蘇子祺更加火大,不知爲何,他突然有了一股怒氣,衝上前抓住山雨竹的手臂就把她往外拖。
山雨竹突然被人被
大力拖出宗文的懷抱,她氣憤之下,竟是反手一掌向蘇子祺後背打去,但蘇子祺的武功遠在她之上,此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就在此處和她短兵相接,兩人就這樣在宗文的臥房之內打了起來。
站在外面看熱鬧的衆人此時也按捺不住了,商量着是否應該上前幫助山雨竹,最後還是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制止了他們,他們便按兵不動,靜靜觀察着事態的發展。
蘇子祺很快就佔了上風,山雨竹連日以來勞心勞力,又爲了宗文的事情傷心欲絕,內力受損,遠遠不是蘇子祺的對手,蘇子祺不管其其它,就這樣硬把她拖出來。
山雨竹狼狽不堪,其他人也不敢在此時上前觸她的眉頭,那些人一見到他們走近立刻遠遠的躲開了。山雨竹一擡頭就見到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更加氣不打一出來指着他們就說:“那些王八蛋給我等着,等老孃我恢復了之後一個一個收拾你們!”
蘇子祺聽了她話倒笑了起來,立刻放開了她,說:“這纔對,你就應該這樣子活蹦亂跳的,一天到晚裝怨婦,宗文要是醒來了,只怕真的會嚇暈過去。”
山雨竹並沒有把這句話成了嘲笑,而是立刻走到他面前,對着他說:“你是說宗文有一天會醒來?”
蘇子祺對着她點點頭道:“當然,我已經想到辦法怎麼救他了,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安然無恙。”
山雨竹極爲高興,立刻拉着他的手說:“你快說是什麼方法?要不要需要我來幫忙?”蘇子祺面帶猶豫,吞吞吐吐,最後毅然拒絕了她說:“其實用不着,這件事情我能辦到,你先放心吧."
山雨竹看着他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她還是將這種預感壓了下來,而是對蘇子祺說:“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我再也不會這樣失態了,關於宗文我就把他徹底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着她便揚長而去,蘇子祺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走向和她完全相反的方向。
其實他明白宗文爲什麼這麼昏睡不醒,也知道正確的解法,只不過山雨竹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危險,現在只能先穩住她,按她現在的瘋狂樣子,究竟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都是一個問題。
他這樣想着,慢慢的走了回去,一掀開簾帳就看到玉晨老老實實的站在桌邊,複習着留給他的功課。
蘇子祺笑起來對玉晨說:“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這會子讀什麼書?”
玉晨聽了拋開書本來到蘇子祺面前請安,他說:“現在我也閒的沒事幹,多讀些書總是好的,若是有一天遇到了傅雅君,沒準還能派上用場。”
一提到傅雅君,蘇子祺就更加悲傷,他看着玉晨,玉晨也看着他,兩人默默無言,最後還是玉晨先說:“其實你也不必這樣自責,我相信當初的事情的姐姐並沒有真的怪你,很多時候,做決定的人是並不能夠真正由着自己的性子來的。”
蘇子祺聽的輕笑一聲,什麼都沒說,反倒是問了幾句他最近的情況,玉晨倒是一副十分
太平的樣子,把所有的一切都輕描淡寫的告訴蘇子祺,蘇子祺聽了極爲滿意,他看着他,點點頭說:“看來你也算是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等到過了一天時間,我就讓你離開這裡吧。”
玉晨聽了立刻跪下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趕我走,我不想走。”
蘇子祺卻說:“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只不過現在在這裡實在太過於危險,況且你也實在不適合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過段時間我就會想辦法把你送走,不過這段時候你要千萬保重自己,不要將今天晚上這番話泄露出去,不然的話連我都保不住你。”
玉晨看得出事情發生了變化,就算他再不明白蘇子祺和山雨竹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但是就他的觀察來說,這兩個人的情況確實是不太好,他看這地面,最後只能低頭道:“是,在下知道了。”
蘇子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便讓玉晨出去,玉晨還想再說兩句,就見蘇子祺已經背過身,專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書,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樣子,他便只能把話都吞了的回去,低着頭,轉過身匆匆離開。
玉晨離蘇子祺一段距離之後,就萬分不甘心的狠狠一腳跺着地面,現在他一想到蘇子祺眉目間的憂愁,便爲自己的無能感到分外的憤怒,他原本就已經沒辦法保護陶若和生死不明的傅雅君,但到現在居然連當一個助手的資格都沒有了,他這麼辛辛苦苦學習這麼多,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果,這讓他無法接受。
玉晨萬分苦惱,低着頭不停的向前走,但他走了沒有幾步就看到前方有一個正好攔在他面前,走近一看才發現那邊是山雨竹。
山雨竹明顯是有備而來,她揹着手對着與晨,待他走近之後才說:“今夜天氣不錯,不知道你這麼晚了出來,有什麼事嗎?”
玉晨瞬間想到了,她和蘇子祺的關係最近還在不斷的惡化,以爲她是有備而來,他越發戒備,低着頭恭敬地說:“沒什麼,只不過飯後想出來走走,不知不覺走了這麼遠,若是有些不方便,我可以立刻回去,再也不會離開太遠。”
山雨竹少見的柔聲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人多出來運動一下總是好的,你畢竟還年輕,總是窩在一個地方一定很難受吧?”
玉晨接着說:“不難受,能跟在他的身邊,讓我學到很多,許多人連這個機會都沒有呢。”
山雨竹聽了倒是顯得極爲高興道:“的確,蘇子祺的本領確實是舉世無雙,宗文他醒着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向我誇耀過他這個師兄,就你的表現來看宗文所說的果然是不虛啊。”
玉晨聽到他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只能低着頭默默等待着,山雨竹和他並肩站立了一段時間之後,再轉過頭說:“其實你也不必這樣怕我,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有些情緒不穩,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蘇子祺已經答應過我,一定會把宗文治好,我當然就會好好的處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免得他醒來看到一切亂成一團,那個時候要責怪我了呢?”
玉晨立刻道:“恭喜姑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