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聽了回答:“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老夫人,昨天晚上鬧得十分厲害,只不過想來傅老夫人,沒有說多大的苦,因爲,從她醒來到她死,並有過多長的時間。”
柳氏悵然若失的問:“是嗎?沒想到她去的那麼快,就這樣輕易的將傅家拋下,現在傅勁鬆一走,傅家未來應該怎麼辦呢?”
小丫鬟見她這副樣子,以爲她在爲富家擔憂,她心知自己身爲一個局外人,不可能說出什麼建設性的話,來爲她分擔,只得低下頭道:”請夫人節哀。“
柳氏聽了她的話,點點頭,茫然地望着遠方的天空說:“我自然是會節哀,只是太出乎我的意料。”
但是柳氏很快清醒過來,她將小丫鬟拉到身邊對她說:“這件事我知道了,謝謝你走這一趟。”接着就將自己手上的玉鐲送給了她。
小丫鬟看着她滿意的點點頭心裡,就退出了房子。
她一走,傅雅笙便從暗中走了出來,看着柳氏說:“發生了什麼事?”
卻見柳氏雙眼無神的看着遠方,見他這副樣子,傅雅笙以爲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把抓住柳氏的手,拉着她說:“你說呀,你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我們的計劃他們發現了,很快就會有人來這裡抓我們。”
柳氏一把抓住傅雅笙的手,伸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說:“你還那麼大聲幹什麼,真是不怕死啊。”
傅雅笙可以去掙脫開她,說:“還不是被你嚇的,誰叫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柳氏拽着傅雅笙,將她帶到屋裡,她先倒了一杯水,喝完後,才一字一頓地和傅雅笙說:“傅老夫人死了。”
傅雅笙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反問道:“你說什麼?老夫人居然死了?”此時柳氏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收拾好自己,來到傅雅笙面前,道:“怎麼?你爲什麼這麼吃驚?”
傅雅笙回過神來說:“我只是沒有想到,不可一世的傅老夫人居然也會死。”
柳氏呵呵一笑道:“這有什麼?她年紀大了,熬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算是意外?”
傅雅笙角向來對老夫人沒有多少感覺,但她心裡知道,柳氏對付老夫人卻是深惡痛絕,現在老夫人去世,柳氏一定很高興。果不其然。柳氏臉上露出了這幾日少見的喜色,她拉過傅雅笙,將她帶到銅鏡前,散開她的長髮,一邊梳一邊看着鏡中的人影說:“這麼多年,我總算是熬過來了。”
傅雅笙看着喜形於色的流逝,伸手拉過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說:“目前也算是苦盡甘來,等我們回去,我當了王妃,母親做了富家的主家人,這一生便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傅雅笙角提到回去,柳氏就冷下臉來,看着柳氏的面色,她冷冷的收回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襬,問:“母親是不是在責怪王爺?”
柳氏看着她說:“不是。”
其實柳氏心裡對晉王爺這個女婿是十分得
意,雖然當初爲了撮合傅雅笙和王爺,她不得不使出些卑鄙的手段,硬是將女兒的名譽都搭了進去,可是現在這個結果,大體來說她是滿意的。只不過,現在她和女兒落得階下囚的的地步,而王爺卻沒有抓緊派人來救她們,這樣,她的信心產生了些許動搖,看着鏡中女兒嬌美的面龐,不由得懷疑道:“你和王爺,感情真的沒有問題嗎?”
傅雅笙非常不耐煩別人質疑她跟王爺的感情,在這段時間,每次她戰戰兢兢熬過一個夜晚時,心裡都會,不由自主的怨恨王爺,叫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其實她心裡也明白,王爺也這麼做也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誰又能要求她必須體諒王爺的苦衷。
傅雅笙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責怪道:“你現在想些什麼呀?如果王爺真的不要我了,怎麼會派人過來和我們接觸,想必,他真的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或者是這山莊主人十分厲害,將王爺拖住了。”
想到這裡,她從袖中掏出那個小瓶子,緊緊的抓在手裡,說:“王爺將交任務交給我們,自然是對我們的信任,母親也不要急着妄自菲薄,先想想之後好日子。”
柳氏不忍心打斷女兒的美夢,只得隱忍下來,她重新幫傅雅笙梳好了頭髮,悄悄的,從牀板下面拿出一個簪子,插到了她挽起的髮鬢上,傅雅笙看着奇怪道:“母親,這是你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呀?”
原本他們爲了活下來,將自己身上所有能賣掉的東西全都賣了,還要沒日沒夜不停的做女工,才換得勉強可以使用的三餐,如今母親竟然拿出一個如此精美,一看便知造價高的簪子。
她藏得這樣好,讓傅雅笙不禁有些吃驚,柳氏將簪子擺正,在她耳邊說:“其實說什麼榮華富貴,對於我這種上了年紀的女人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這一切,都是爲了給你鋪路啊,我知道我身爲一個填房,你若是嫁給王爺當王妃,在治理王府裡其他女人的時候,我這個身份,肯定是會拖你的後腿,如今傅老夫人死了,你父親當了家,我便是傅家的主婦,想來,也能給你天天威勢,讓你過的要那麼辛苦。”
事實上,柳氏很少和傅雅笙這樣說話,她在傅雅笙出生之後就一直對她很失望,直到傅雅笙和王爺在一起之後,她才真正開始關心她得內心想法,在她看來,沒有生下一個兒子,一直是生心中大慟。
然而,傅勁鬆的死卻讓事情有了轉機,現在她們要做的就是儘快回去,趕在那個小賤人把肚子弄大之前,讓她趕出家門,傅大老爺一向聽她的話,何況,他現在還指望着自己這個女兒,爲他在官場上更進一步而出力。
柳氏擡起傅雅笙的下巴,看着她的臉滿意道:“好啦,別想太多,既然王爺已經吩咐了下來,我們除了等,也沒有其他方法,”她還安慰道:“其實,若是真的冒冒失失跑去假山那邊,沒準現在,我們兩人就得被關在地牢,這樣下來,現在的結果也許還不賴。”
傅雅笙對她一笑
,又轉頭專心看着自己頭上的簪子。
蘇子祺渾渾噩噩來到了宗文面前,宗文此時正在和山雨竹坐在一起吃飯,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就見蘇子祺推開大門走了進來,他話也不說,直接倒在椅子上,渾身散發着濃重的酒味。
宗文與山雨竹對視一眼,兩人放下碗筷,宗文走向蘇子祺面前,輕聲叫道:“蘇子祺,蘇子祺?”
卻見蘇子祺抱着罈子翻了個身,不再搭理他。宗文知道他這樣做定然是醉得厲害了,便向山雨竹抱歉的說:“他這樣子下去不行,我先將他送回去。但明後天有時間,我再來陪你。”
其實,這也算是山雨竹第一次真正見到蘇子祺,她沒想到他們的相見將會是這副樣子,她有些好奇走進她,遞過一杯茶給他,宗文接過茶,叫山雨竹走遠點,他便將茶水全部潑在了蘇子祺的頭上。
山雨竹被他的行爲嚇了一跳,掏出手帕來就要給蘇子祺搽臉,卻被宗文擋住了,宗文抓起蘇子祺的衣襟,兩巴掌扇在他臉上,將他白皙的皮膚拍的通紅,他一邊扇一邊說:“醒醒,別給我裝死。”
蘇子祺竟然模模糊糊睜開一隻眼睛,他看了宗文一眼,笑着摸他的臉頰道:“是你啊。”
說吧,他便頭一歪又暈了過去,宗文被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山雨竹看着她,連忙道:“好了,在這裡鬧騰,也沒有什麼結果,還是先將他扶上牀,談好再找大夫來看看吧。”
宗文此時真是恨不得將蘇子祺直接扔出外面院子,但又想到兩人交往極深,不能讓他就這麼在外面丟人現眼,只得將她背在背後。向山雨竹道歉之後,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山雨竹坐會桌邊,嚥下幾口飯菜,便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叫人將飯菜撤下去。
她想起蘇子祺方纔的清新,不知爲何突然想見見傅雅君?就連連忙將緊急的工作拿了出來,批註完之後,她披上件衣服,就往傅雅君那邊去。
傅雅君卻比蘇子祺悠閒得多,她就想宗文所想象的那樣,坐在遊廊上,慢慢繡着花,花瓣落在她的長髮邊,傅雅君輕輕一笑,伸手將花瓣摘下來,放到手掌中一吹,花瓣慢慢悠悠打着旋,落在了地上。
山雨竹一進門傅雅君就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她居然回來找她。
按理說,兩人不應該有任何私下的交集,其實對於這一行,山雨竹自己也摸不明白,她來到傅雅君面前,拿起傅雅做了一半的女紅說:“修的不錯。”
傅雅君看了,點點頭說:“多謝姑娘誇獎,不知姑娘前來,所爲何事?”
這個問題倒是問倒了山雨竹,她稍一思索,蘇子祺醉酒的醜態便出現在她的眼前,看着傅雅君她說:“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蘇子祺,我雖是第一次見他,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你卻把他變成這副樣子。”
她的指控,弄得傅雅君措手不及,傅雅君疑惑的說:“他又搞出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