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竹這一次倒是真的驚呆了,她沒想到蘇子祺居然會這麼說,蘇子祺對宗文的感情她看在眼裡,一直以來她都是倚仗這份感情,所以才這樣對他,絕如果蘇子祺真的狠下心來將它拋棄,那他們也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留下他,想到這裡,她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不再說話。
蘇子祺知道自己方纔說的話語氣有些重了,他愧疚地扶着她的肩說:“其實你也不用這樣,心急,好好休息吧,過些時宗文還需要你呢。”
接着他便將山雨竹請出去,山雨竹拗不過他,乖乖的離開了。
她一掀開簾子便有人,圍上來問:“姑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剛纔山雨竹對蘇子祺所說的所有話,外面的人都一一聽在耳中,他們看着山雨竹,希望她能給他們一個具體的答覆,山雨竹轉過頭看了一眼映在簾子上的蘇子去的背影,最後還是下命令讓所有的人都撤回來,也不再去追殺於晨。
底下人聽了她的話,無疑都十分吃驚,最後還是一個膽子十分大的長老上前說:“姑姑,這樣做真的好嗎?如果我們能夠拿捏住那個小孩子,對於挾持的蘇子祺,不是有了很大的把握嗎?”
山雨竹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不說話了,低下頭退回隊伍中,此時她嘆了一口氣道:“他的沒錯,如果蘇子祺真的狠下心是可以在瞬間殺掉玉晨之後,叫我們全部都擊倒再揚塵而去。”
玉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代表不了什麼,現在看來唯一一個真正能夠要挾他當然就是傅雅君,怪不得皇上那個時候會提前把傅雅君押進大牢,以防備他突然反水,卻沒想到皇帝老兒還是棋差一着,現在,就只能指望着他還能顧念着他們以前的情分,不然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牽制他。
“記住,這段時間你給我小心些,千萬不能激怒他,如果他一氣之下做出了什麼?誰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
其他人齊聲應是,山雨竹便甩袖離去,待她徹底走遠之後,那個老者有些不甘,他看着她的背影呸了一聲道:“她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指揮我們,如果不是看在宗文的面子上老子我早就殺了她取而代之了。”
站在他旁邊的人,有的人只是一味的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但還是有幾個人跟着那個人一起憤憤不平,甚至出聲責罵,要是以往他們是絕對沒有這個膽量的,只不過現在宗文勢微,山雨竹的地位自然也受到動搖。
蘇子祺聽到了他們所說的一切,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表示,山雨竹的方纔所作所爲已經有些觸及他的底線,他說是愧疚於他們,但他本質上依然是十分自傲,並不願意就此伏低,山雨竹居然想要要挾他,這是他作爲厭惡的行爲之一,他就此對山雨竹的情感也有淡大了。
現在他無比想念傅雅君,不知道傅雅君在做些什麼,不過想這些也是不是於事無補,他還是專注於宗文的病況。
短短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在這期間,蘇子祺卻再也沒有踏出房門一步,要不是山雨竹一直派人牢牢盯着他,並不時地派
人進去試探,以確定他的確是還在這裡之外,他們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交流。
蘇子祺的神秘讓其他的人更加不安,山雨竹再也沒有想過要安撫人心,她晝夜不停,想要趕在宗文起來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每當她有一些空閒就,去宗文的身邊與他訴說自己的心情,以及最近所發生的事情。
反正現在她除了等待和相信蘇子祺之外,也沒有任何的方法。
等到第三天清晨,她早早的就等着蘇子祺的房間,蘇子祺一出門就看到山雨竹面如冰霜的站在門口,望着他無聲的詢問,蘇子祺對她點頭,她露出輕微的笑容跟着他往宗文的方向前去,因路上遇到他們的人都遠遠避開了,蘇子祺走後可以聽到從背後傳來的竊竊私語。
他皺起眉頭問身後的人,“他們這些天一直都這樣,你也不管管?”
山雨竹回答道:“還能怎麼管,嘴長在人家的身上,他們愛說叫他們說吧,等到宗文醒來之後,反正有他們好看的。”
她的回答讓蘇子祺十分不滿,他看着她,接着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以前有人敢以下犯上,只怕現在他們的舌頭都已經不在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這也是爲宗文積點福氣,更何況宗文醒來以後怎麼處置他們也不晚。”
蘇子祺不再說話,而是快步領着她一起走進了宗文所在的房子,蘇子祺有很長時間沒有踏進這裡了,只見裡面被山雨竹布置得十分優美,甚至不知道她用什麼方法,找到許多反季節的花朵,盛開在宗文的旁邊,蘇子祺看到這一副景象驚得有些好笑,但他還沒笑出聲,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連忙說:“你這麼又是何必,你明明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子,等他醒來看到自己居然被百花包圍,估計又得嚇暈過去。”
山雨竹說:“這一切還得等他先醒過來後再說,如果他沒有醒,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你吧?”
“到那個時候,如果我真的失敗了,就只能任你處置,不過你且放心,我說到做到。”
接着山雨竹就退了下去,讓蘇子祺上前,他發現這段時間宗文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想來山雨竹花了很多心思,他伸手過他的脈搏,發現他仍有一息尚存,但是這口氣息隨時都會消散,他哀嘆一口氣,還沒說什麼,山雨竹已經忍不住了。
她急忙上前道:“以他現在情況怎麼樣還有把握嗎?”
蘇子祺道:“我倒是可以救他,不過前提是你現在得立刻離開這裡,而且不讓任何人進來上。”山雨竹立刻否認說:“不行,我不能夠走,誰知道你又打着什麼主意?”
蘇子祺輕笑一聲說:“我還能打什麼主意?他現在人都已經這樣了,我要是有什麼主意只要站着看他死就行了,難道你站在這裡會有任何改變嗎?”
山雨竹不說話了,他咬牙切齒的看着蘇子祺一會兒,又是憂心的看着宗文,最後也不得不依照蘇子祺所說的做,蘇子祺等她離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他看着宗文說:“你的
命倒真是好,有一個人爲你付出這麼多,等你醒來以後能夠真正的好好待她。”
宗文沒有給他任何迴應,他看着自己曾經的好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裡十分痛心,緊接着他便拿出針來,輕輕的紮在自己手腕上,笑道:“沒想到竟然會把命給你,看來我真的是天生欠你的,但願我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再見她一面。”
接着他便閉上眼睛催動內力。
山雨竹在外面等待了許久,裡面都沒有任何動靜,隨着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晚,她內心越來越焦急,直到她也忍不住要衝進去看個究竟的時候,蘇子祺走了出來對山雨竹點點頭,她瞬間就哭了出來,眼淚忍不住的流,其他的人聽到這個消息也鬆了一口氣,一時間整個營地裡瀰漫着一股興奮的情緒。
蘇子祺看着山雨竹,也有些欣慰,山雨竹瞬間推開蘇子祺跑了進去,蘇子祺搖搖頭亦步亦趨的往回走,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會關心他的情況了,這倒讓他有些高興,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十分虛弱,如果有人靠近就會立刻發現的情況,反而讓他有些難辦。
他在牀上躺了沒一會兒便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這裡,直到他收拾了到一半的時候,山雨竹才走進來,她手上端着一碗湯藥,當她看到蘇子祺的房間如此凌亂,又見他打包到一半的包裹,頓時沉默了。
她將湯藥在桌子上問:“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蘇子祺點點頭說:“是,方纔你應該看過宗文的情況了,他現在只需要好好調養,很快就會沒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留在這裡了。”
山雨竹抿緊嘴脣,猶豫半晌之後,纔開口道:“你看上去情況不太好,也許是有些累了,其實你可以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傅雅君那邊我會派人出去幫你找的。‘
他搖頭說:“這事不用麻煩你了,你現在人手本身就不夠,更何況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應付,又怎麼能分出人手來照顧我呢,現在你只需要儘快讓宗文恢復過來,把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他,估計他現在對於情勢十分好奇,至於傅雅君那邊,我自己會去想辦法。”
接着他便又開始了手上的動作,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她看他的背影,又想到了三人一起的好時光,她知道這些天自己的心情不大好,對蘇子祺也是極苛刻,現在想要道歉,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山雨竹又看着手中的湯藥,還是將湯藥留在了這裡,掀起簾子離開了。
她走之後,蘇子祺緩了一口氣,如果山雨竹接着留在這裡,就可以看出蘇子祺的僞裝,現在蘇子祺要儘快離開,以免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等他將東西收拾好,一出門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阻攔,山雨竹有沒有來送別,對他們來說不再相見是最好的結局。
他飛快地離開了這裡,當山雨竹聽到手下的稟報之時,沉默了半響,此時宗文睜開了眼睛,他看着憔悴的山雨竹問:“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發生了什麼事?”
山雨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