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和傅雅笙不停的有說有笑,傅大老爺不時在一旁插嘴起鬨,三人一幅和其樂融融的樣子,讓傅雅君覺得自己彷彿是個外人。
蘇子祺完全不搭理他們三個只顧着一味喝酒,傅雅君百無聊賴之下,不時地向蘇子祺使者眼色,對着完全趴在了晉王懷中的傅雅笙偷偷笑。
蘇子祺看她這樣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擡起酒杯作勢要敬她一杯,傅雅君回敬兩眼一閉就酒一口氣飲下,還特意將杯子倒過來,蘇子祺堅持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讚歎傅雅君的酒量,傅雅君頗爲得意,正想着再多喝幾杯,沒想到晉王突然伸手,蓋住了她的杯口,傅雅君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低聲道:“妾身失禮了,還清王爺寬恕妾身。”
晉王皺着眉看着她,也站了起來走到傅雅君身邊,低頭聞了聞她身上的酒味,責怪道:“這酒雖然看上去十分溫和,但是烈性還在後頭,你再喝下去,要到晚上纔有得你罪受。”
蘇子祺連忙來到傅雅君身邊,跟她站在一起說:“是我一時酒後忘形,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晉王又轉過頭看着蘇子祺,語氣中多了幾分寒意,他怒斥道:“雖然蘇小侯爺是當世名醫,小小的醉酒對你而言當然是不在話下,但是她在傅府之時很少喝這麼多酒,現在突然這麼喝怕是對身子不好,你是她的丈夫,應該是阻止她纔對。”
蘇子祺連忙跪下對着晉王說:“是微臣一時大意忘形,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招,還請晉王降罪。”
傅雅君聽到降罪二字,焦急的看了看蘇子祺,不由分說地跪在他的身邊說:“不管他的事,都是我一時貪杯,王爺要是真要挑錯,就衝着我來。”
經過剛纔的一番對話,傅雅君明白過來晉方之所以突然發威,根本就不是什麼關心她的身體,而是想借此打壓蘇子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蘇子祺向其他人下跪,心裡極爲不好受,事情起因在她,她又怎麼好意思自己在站着。
晉王看着他們倆齊齊跪在自己腳下,臉色有些發白,傅雅笙幸災樂禍的看着眼前這一幕,見晉王神色不大對勁,邁步上前對在他身邊輕聲說:“王爺,酒後貪杯也不是什麼大錯,他們既然已經知道錯了,你又何必計較這麼多,只要她開心讓她樂一樂又怎麼樣,這也是我們家的家宴,鬧成這個樣子,親戚間的情誼都生分了呢。”
晉王聽了,冷笑一聲對着蘇子祺說:“我也是一時關心則亂,希望你千萬不要爲此而認爲我是故意的給你難看,和我有了裂痕纔是。“
蘇子祺回答道:“微臣不敢,你我既然是君臣那有什麼裂痕可言,再加上這件事我也有錯,被王爺訓斥是應該的。”
傅雅君聽着這話不大妙,怎麼感覺他說每句話都話中帶刺,擡頭看得見晉王臉色氣得發白,而傅雅笙捂着嘴角站在他的身後偷笑着,傅大老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桌旁也不看他們。
傅雅君心裡有些發顫,下
意識的伸手向蘇子祺的方向,蘇子祺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手心,她感覺到他寬厚的手掌上傳來的些微的溫度,頓時感到心安,她也不再說話,將一切的事情都交給了蘇子祺處理。
晉王看着蘇子祺,好半天才問:“君臣之別?你的意思是因爲我是王爺,所以纔會低頭認罪,如果我失掉了這個身份,你就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是嗎?”
蘇子祺沉聲道:“微臣並沒有這麼想,王爺多心了,這是今天講說是家宴,那內人放下負擔,多喝兩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王爺這樣小題大做,難道不是故意針對微臣嗎?”
傅雅君一聽剛剛平穩下來的心又是懸在半空當中,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好,又不一定要說出來,她暗地裡瞪了蘇子祺一眼,蘇子祺卻彷彿知道她在做什麼,抓着她的手瞬間用了力,傅雅君痛的咬住了嘴脣,用長長的指甲抓着蘇子祺的手心,蘇子祺得到傅雅君的迴應之後,反而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經過剛纔的短暫發泄之後,傅雅君心裡也沒這麼氣了,反倒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這種天性愛玩樂的男子,只把能期待以後的日子裡的驚喜會更多了。
她還沒有感嘆完,卻見晉王突然眉開眼笑,拉着蘇子祺站了起來,說:“你說的對,是我放不下王爺的架子,今天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有些小題大做,只不過我是關心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並沒有刻意針對小侯爺的意思,小侯爺你最後那句話中的指責,我可不認哦。”
蘇子祺聽了晉王的話,臉上僵硬的神色也緩了下來,他客氣地笑道:“我自然是明白王爺爲人寬厚,所以才這麼說,若是其他心胸狹隘之人,我自然會低首臣服說出另外一番話來,因爲咱們是一家人,所以我不想欺騙你,纔將自己心中的話如實道出,結果王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晉王一聽好奇道:“那你原本是怎麼想我的呢?”
蘇子祺看着地上跪着的傅雅君,說:“我還以爲王爺是,城府極深,不擇手段又心狠手辣之人,我還想了許多應對你的手段。”
晉王聽了他的話哈哈大笑道:“我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可怕嗎?”
蘇子祺笑的意味深長道:“就是因爲王爺你平日裡表現的過於寬厚溫和,所以才讓人不得不起疑心,讓人懷疑您真正的面貌和表現出來的完全相反呢。”
晉王聽着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些無奈道:“其他人就愛胡思亂想,我這是天生愛笑卻被別人扭曲成這樣,還是小候爺真正瞭解我的心思,我今天總算是遇到了一個知己呀。”
兩人又是相視大笑,蘇子祺便上從桌上取出酒杯意圖和王爺乾杯,晉王卻以眼神示意他看跪在地上臉頰氣的鼓鼓的傅雅君,蘇子祺連忙放下酒杯,叫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還彎下腰拍拍她裙襬下的灰塵,甚至當着晉王的面,用手拉着傅雅君的臉柔聲哄道:“爲夫知道錯了,以後有什麼一定
像事先與娘子商量,不會再讓娘子你這樣擔驚受怕。”
傅雅君礙於現在他們處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敢過於作妖,連忙拍開了蘇子祺拉着自己臉的手說:“王爺,我家大人就是這樣的個性,他做事特別隨意,也讓人摸不着頭腦,若是他將來有什麼話說錯了,或者是得罪到你的地方,請希望寬宏大量,不要和他這種人多計較。。”
晉王聽到傅雅君對蘇子祺的評價,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一對夫婦倒是分外有趣,若是以後還有機會再與你們相見,一定要痛快暢飲一番,我方纔見,蘇夫人你酒量頗爲驚人,只是這酒後勁實在太大,就那個壯漢都未必頂得住,若是你實在想喝也可以請蘇小候爺釀一些桂花酒之類的酒精沒這麼霸道的酒,還是,希望夫人你不要在意我過於囉嗦纔好。”
傅雅君這麼低頭說:“哪裡,能得到王爺的關懷,這是妾身的福氣,剛纔王爺說希望與我們再次相會,但我們南下回來之後回到府中擺宴席招待王爺,還請王爺到時候千萬不要嫌棄寒舍簡陋也好。”
晉王聽了連忙笑道:“哪裡,哪裡,能得和蘇小候爺相交這是京中人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們歡迎我上門做客,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三人又小聲聊了幾句之後,傅雅笙卻是站不住了,她立馬走了晉王身旁,拽着他的胳膊,將他和傅雅君分開兩邊,趁着這個機會,她還向傅雅君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傅雅君被她這幼稚的舉動逗得十分好笑,見傅雅笙一副老鷹護崽的樣子,不由得爲傅雅笙感到有些心酸,因爲晉王這種人永遠不可能將自己的心拴在一個女人身上,當傅雅笙失去了可利用的價值之後,只怕下場,只會比今天的江茜月要悲慘。
傅雅君雖然沒有注意到,傅勁鬆卻是清清楚楚地觀察到,當晉王被傅雅笙拉開之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的殺氣,傅勁鬆渾身一顫,也不顧傅大老爺的阻攔,連忙衝上前也站在了晉王身邊,對他們說:“好了,有什麼事大家坐下再談,要不然桌子上的菜快涼了,浪費了也是可惜。。”
晉王一聽,說:“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大家都別站着了,先入席。”
說罷,他便領着傅雅笙回到的原來的位子,傅雅君也拉開椅子,準備坐回去是見蘇子祺又拍拍手,叫人拿了了一張椅子上來,放在了傅雅君的旁邊,這一下子就變成了四個人坐在一排,本就狹窄的空間就顯得越發擁擠。
蘇子祺剛好擠在了晉王和傅雅君的中間,傅雅君被他記得有些轉不開身,低聲問:“你這是幹什麼呀?你你這麼擠,我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
蘇子祺對着她的耳朵說:“你本來就吃不下多少東西,再加上你已經夠胖了,乖,等我們回到後幅我親自下面給你吃。”
傅雅君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就說話了,乖巧的把最大的位置讓給蘇子祺,她聽到蘇子祺回去之後會親自下面之後,擺在面前的菜餚的就都失去了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