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君忙道:“我什麼都沒有,你說過那些藥材一定要等你親自熬,其他人任何人給的東西都不能碰,所以我就只給她喝了點水,但是那些水都是我親自燒的,我自己喝完全沒問題啊。”
蘇子祺推開傅雅君,來到她說的那湖水前,倒出一杯來聞了聞,並沒有發現其中有任何的問題,這才放下心,他又仔細地爲傅雅君檢查一遍,發現傅雅君安然無恙之後,他就說:“那麼這樣看來應該不是外人下毒手,那隻能是趙大小姐自己身子弱,挺不過這一關,你就節哀順變吧。”
蘇子祺的診斷讓傅雅君極其火大,她恨不得上去把那蘇子祺狠狠揍一頓,她把他拉到趙大小姐身邊道:“她現在還沒死,也許還有機會,你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牀上啊?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孩子現在已經成了蘇子祺的痛楚,傅雅君只要一提起還有孩子,他就會下意識的退一步,果然這一次也是一樣、
他看着焦急不安的傅雅君問:“你就這麼喜歡孩子嗎?”
傅雅君連忙點頭道:“是,我一直想有一個真正的親人,一個血緣上的親人。”
接下來的話傅雅君並沒有說,那蘇子祺已經明白她想要的說的到底是什麼,他嘆了口氣,從藥箱中掏出一包銀針來,讓傅雅君退了出去,傅雅君還是萬分不安,蘇子祺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懷疑自己,有些傷心,但也明白自己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他苦澀的說:“行了,你放心吧,你先出去,待會兒你進來的時候她就應該沒事了。”
傅雅君也不幹走的太遠就不停的在帳篷外面轉圈,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傅雅君張的雙腿痠痛,甚至連陶若都有些撐不住的時候,蘇子祺的掀開簾帳走了出來。
傅雅君連忙跑去問他趙大小姐怎麼樣,蘇子祺道:“趙大小姐已經平安無事了。”
“那孩子呢?”
“我當然會保住她的孩子,如果你那麼喜歡孩子,等她把這個孽種生下來之後我就把他送給你撫養。”
傅雅君覺得孽種二字十分刺耳,剛想反駁,說這是你最好朋友的孩子,但又閉了嘴。
穆廷江既然不願意把事實的真相告訴蘇子祺,那邊有他的打算,而且以蘇子祺的說法,穆大哥對於趙小姐也是真心實意,看來趙大小姐將來定然要傷心了,她對趙大小姐突然產生了一種無法理解的同情,對她的痛楚幾乎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蘇子祺對於這一切很奇怪,他幾次想開口但最終都沒有問出來,反而覺得,傅雅君這麼呆着也不是辦法,給她找點事情做,總比讓她一個人呆在那裡胡思亂想的好。
他就有又拿出幾個方子交給傅雅君,把注意事項一一向她仔細叮囑,傅雅君全神貫注地聽着,過了一會發現他也累的很了,便也不虛留他,叫他回去了。
蘇子祺還想再和傅雅君多待一會,可她已經下了逐客令,反倒讓他尷尬不已,陶若發現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就連忙進去照顧趙大小姐把他們留在了外面。
傅雅君看着他,過了好久之後才說:“趙大小姐的事情多謝你了,我知
道你這麼做十分不好受,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也失去自己的孩子。”
蘇子祺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將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問:“如果趙大小姐本身就不想要這小孩子了呢?”
傅雅君問:“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叫着那個男人的名字》”
“誰的名字?”
傅雅君這才驚覺自己方纔心直口快差點把事情說了出來,連忙說:“這些事情還是等到合適的時候由趙大小姐親自告訴你吧,我還是那句話,裡面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清楚,還是不要在外面穿也是這些謠言比較好,不過你爲什麼會覺得這大小姐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蘇子祺還是對傅雅君所說的那個男人十分疑惑,但他也不再過問,而是回答了傅雅君的問題:“我那一腳踹過去的時候,她是明明可以躲開的,可她一直站在那裡等着我,這些天以來,她不斷地試圖激怒我,逼我和她動手,以前我都有所分寸知道怎麼不會傷害到她,也許是現在我心思有些亂,竟然沒有收住手上的力道,纔會造成現在這樣的慘劇。”
“我可以看得出來,她非常不樂意,我這兩個孩子留下來,如今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還在她腹中,也不知道趙大小姐清醒過來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蘇子祺看着沉默不語的傅雅君說:“你這是在爲她做決定,依照我的想法,現在我們這應該把她的孩子拿掉,也許趙大小姐會爲此再也無法生育。”
傅雅君聽了,有些猶豫不決,她想了想還是堅持,“等她醒了再說吧,如果她依然保持自己原來的決定,那麼你就下藥。”
蘇子祺什麼都沒說,而是從後面抱住傅雅君道:“你也用不着難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應該自己承擔後果,你沒有什麼值得愧疚的。”
傅雅君倒不是爲了這個難過,而是覺得有些可笑,有的人想要孩子卻是無論如何都留不住,有的人的孩子千辛萬苦活下來了卻又被自己母親拋棄,也是近些感慨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傅雅君她轉過身還拍蘇子祺的手說:“行了,你也累了,現在就歇下休息吧,我再去裡面看看她。”
蘇子祺還是不放心,“她有什麼好看的?就讓陶若一個人坐在裡面就是了,只要她今天晚上不要發熱,第二天早上起來也就沒什麼大事,倒是你,雖然皇上已經答應我,不必讓我們急着趕路,在這裡停留一斷時間等着趙大小姐身子好些了再跟上去,我只是害怕,你把她弄起來了又輪到你躺下去。”
聽他這麼說,傅雅君也覺得有些累了,她伸了個懶腰轉回頭對裡面的陶若說:“你先在這裡替我照顧她一段時間,我去休息一會兒,等到下半夜後才能接你的班。”
陶若連忙道:“這可不行,夫人,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可以了,她算是什麼人?那裡能得到夫人你親自照顧。”
陶若一直對趙大小姐十分不滿,除了趙大小姐品性非常不入她的眼以外,她總覺得這個趙大小姐和晉王蘇子祺是一路人,她看着她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不是礙於傅雅君的命令,她是十分不願意留在這裡照顧他的。
傅雅君其實知道陶若心裡不願意,但是她現在身邊也沒有別的僕人,能跟上來的本來就少,就算加上陶若,在她身邊侍奉的也不過二三個人,現在要抽出人來頂替她,也沒有辦法,至於其他的人,傅雅君不放心把找大小姐交出去,誰能說清楚那些被指派來的丫鬟們,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只是陶若照顧她已經夠累了,她當然不能讓陶若熬夜便執意道:“我說這些你就聽着,等一會兒下半夜我出來接你,你可不能累着了,不然的話,就輪到我照顧你們兩個人。”
蘇子祺聽着,對陶若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陶若得到蘇子祺的暗示,連忙點頭答應了。
傅雅君看她居然如此之快就妥協,當然明白是蘇子祺對她下了暗示,她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給了陶若一個鼓勵的笑容,便拉下簾子走了出去。
蘇子祺緊跟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之處,等到傅雅君掀起簾子,就要就寢之時,蘇子祺快步走上前來,抓住傅雅君的手說:“我累了,今天,你還要拒絕我嗎?”
傅雅君心下一驚,渾身僵硬,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蘇子祺已經從她那肢體中瞭解到了她的心思,他非常失望,送開了抓着她的手。
傅雅君立馬收回手,站在他面前就要跪下磕頭請罪,蘇子祺連忙把她拉起來,“你這又是何必。”
傅雅君卻道:“是我不能盡爲妻子之責任,當然有愧於侯爺,侯爺請放心待到將來,我自然會爲侯爺你再挑選幾門,年輕貌美的妾室進門,以慰藉您漫漫長夜。“
蘇子祺一聽頓時氣的不知拿她怎麼辦,他蒼白着臉指着傅雅君說:“你這又是何必,如果你實在不樂意,我可以等你,你爲什麼要說這些傷人的話呢?”
傅雅君不明白蘇子祺爲什麼這樣傷心,她歪着頭問:“侯爺又何必這樣大動干戈,我自是聽過宗文先生講起過,曾經你在江南也是頗具花名,如今重返舊地,定然有許多女子投懷送抱,如果你是覺得我多此一舉,也可以直接向我言明,我自然會對這一切不聞不問。”
蘇子祺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麼好。他看着彬彬有禮的傅雅君,突然覺得自己和她的距離正在不斷的拉遠,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傅雅君似乎正在不停的遠離他,這種恐慌之下,他下意識的不顧傅雅君的掙扎,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傅雅君怎麼推推不開也只得認命的,任由蘇子祺緊緊摟着她,蘇子祺察覺到傅雅君的毫無反應時,認命的鬆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
傅雅君看着他,笑道:“侯爺這又是何必呢?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挽回的,我已經做出了決定,還是以後要你多多考慮一下。”
蘇子祺下意識的問:“什麼決定?”
“侯爺忘記了嗎?我已經跟你說過,待到我們從江南迴去,我就搬到寺廟裡去住,咱們兩人還是不要再見面爲好。”
蘇子祺見傅雅君舊事重提,退開兩步,看着她冷笑道:“這些事情就不必想了,我的答案和過去的一樣,我可以等你,你要怎麼冷落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能離開我,這是我的底線,我希望你能夠知道分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