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傅雅君很快就回過神來,她繞過面具人,走到牀邊坐下來看着他說:“你是來這裡嘲笑我的嗎?”
面具人搖了搖頭,來到傅雅君面前,將手伸到她的身邊道:“如果你願意現在跟我走,我可以立刻帶你離開這裡,以後這些事情就再也用不到你來管。”
傅雅君對自己面前的手看了半天,才搖頭說:“不,我現在不能離開,陶若是在他們的手裡,如果我就這樣走了,不知道趙大人會怎麼對待她。”面具人接着道:“你如果實在擔心她,我可以連那個女人一起帶走,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想要見到她了吧?”
傅雅君有些疑惑他爲什麼會這麼說,但他並沒有作出解釋的打算,他看着傅雅君又接着說:“你也不用擔心蘇子祺,他現在人並不在這裡,而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玉晨和他在待在一起,如果有緣,你們倆應該還可以再次見面。”
傅雅君一聽到玉晨的消息,立刻站了起來來到他面前道:“你早就知道他們在哪裡?”
面具人點點頭說:“我當然知道,難道你認爲我會讓他們脫離我的掌控之中。”傅雅君沉默了,她原本想央求面具人,再告訴她一些具體的情況,但是看面具人這副樣子,也知道他絕對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傅雅君在房中來回度步,半天之後,她纔回答道:“不,我現在不能夠跟你走,我不能再接着躲在你的身後,更何況這一次,我也想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面具人卻少見的失態,他立刻來到傅雅君身邊拉住她的手說:“不行,你不能再接着留在這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你沒有好處,更何況局面越來越糟糕,連我也不能保證會護你周全,如果你出了什麼事......”
傅雅君聽他這麼問,立刻說:“如果我出了任何事情,都是純屬活該與你無關,這一段時間以來來,你爲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無以爲報,既然你也說了很快局勢會更加的複雜,那麼我希望你能夠保住自身,好好活着,得到你想要得到的結果。”
面具人聽了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傅雅君的脖子,就這樣將她整個人抓在了空中,傅雅君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拍打着他的手,希望能從他的手掌中掙脫。但是,她的力氣原本就遠不如面具人,此時又是腳不着地,頭昏腦脹,窒息的痛苦讓她的胸腹部痛的厲害,很快她便雙眼一片模糊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就當她以爲自己就這樣簡單地交代着這裡之時,面具人突然放開了她,傅雅君瞬間趴倒在地上,她匍匐在地,劇烈喘息着,一時之間連頭都擡不起來,待到她終於回過神質問面具人爲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卻發現屋中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他早已消失不見,彷彿方纔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但是,傅雅君脖子上的紅色的手印卻騙不了任何的人,她對着銅鏡左
右照着,有些頭疼,也不知道一會的晚宴,這些傷痕能不能消下去。
就到她苦惱之時,突然有人敲門,傅雅君嚇了一跳,手一鬆銅鏡就這樣哐噹一聲掉她的腳邊。
敲門之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一聽到聲音就立刻一腳踹開大門走了進來,原來敲門的人就是那位把傅雅君送來到雲龍鎮的使者。
使者完全不在意滿臉驚愕的傅雅君,立刻在屋中巡查着,之後他又揮手招了兩個人,更是將她晾在一旁,所有人仔細搜查這屋中的前前後後,但是沒有查出任何異樣。
此時他才正氣凜然地來到傅雅君的面前道:“我等奉命保護夫人,定然不會讓夫人受到任何的傷害,夫人剛纔爲什麼嚇了一跳?是出什麼事了?”
傅雅君看着他們將自己的隨身物品拿出來仔細翻看,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現在形式不饒人,她也不得不低頭對使者說:“勞您多慮了,只不過剛纔我是一時手鬆,纔會將銅鏡跌落在地,還勞動你們大動干戈,真是不好意思。”
使者立刻行禮道:“夫人不必這麼客氣,我只是一介小卒,哪裡用得上尊稱,夫人只需要叫我程安即可。
傅雅君立刻行禮道:”程安?那我記住了,不知道你們方纔在我屋子裡中搜查那麼久,有查出什麼嗎?“
程安立刻跪下道:“屬下失禮,屬下也只是爲了夫人的安危着想,夫人請放心,方纔經過我等仔細檢查,並沒有找到任何所以危害到夫人的東西,請夫人儘管安心休息,等時間到了我自會命人過來,請夫人過去。”
傅雅君含笑讓他起來又客客氣氣地把他們送走,他們走了之後,她才一拳打在了枕頭上,發出一聲悶響,她現在咬牙切齒爲自己方纔所受的屈辱極其火大,但是面具人卻再也沒有了蹤跡,這讓她有些失望,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熟人,就算他們兩人之間並不能說是有多親密,但能和他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這樣想着,傅雅君又唉聲嘆氣的坐回到了牀上,現在她舉目望着這奢華的房間,就再也沒有了欣賞的心情,只能閉着眼睛悶頭大睡,但又睡不了多久,程安果然派人過來讓傅雅君過去。
傅雅君一打開門,就有兩個小丫鬟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對她說:“夫人,我們是奉程總管之命過來伺候夫人梳洗的。”
傅雅君立刻讓她們進來,她們手中都捧着衣裳首飾,傅雅君留心看了,每一件都十分精美,看來這京城來的貴客對於她還算是有些尊敬,只不過這尊敬佩後到底是什麼意圖,到讓傅雅君完全摸不透。
她現在孤身一人留在此地,也只能乖乖的聽從那兩個小丫頭的擺佈,等她們將傅雅君裝扮好帶出去的時候,傅雅君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就一場硬仗要打。
傅雅君跟着她們轉過幾個彎,又往來時的路走,看來這一次他們並不打算在這座新建的行宮之中招待傅雅
君,而是讓她直接前往雲龍鎮的府衙,她是不明白府衙裡有什麼好看的,但是既然人家這麼安排,她也不能做出反對,只是一味低着頭前進。
走在前面引路的小丫鬟們閉口不言,面色恭謹,只專注着眼前的道路,看上去極爲訓練有素,這傅雅君不知該如何下手,過了半天,她們繞過一個彎,上了大路沒多久,傅雅君就看到一位老婦人蜷縮在牆角邊,看樣子十分無助。
傅雅君讓他們停下馬車,兩個小丫鬟立刻圍上前來問:“不知是夫人所爲何事?”
傅雅君指着這個老婦人,她看到其中一個小丫鬟皺着眉頭,眼中閃過殺意,讓她心下一驚,立刻拉住她的手,小丫頭也不敢掙脫開只能雙膝跪地道:“夫人請放手,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奴婢可就要遭殃了呢。”
傅雅君舉目四望,這附近只有這一隊人馬,根本沒有什麼其他人,她當然知道這其他人恐怕都在暗處,一直仔細的盯着,但是眼下要和那個老婦人搭上線,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她一把緊緊抓住小丫鬟說:“那個人看上去也就挺可憐的,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裡,要不我們就順路送她回家吧。”
小丫鬟立刻搖頭道:“夫人萬萬不可,現在雲龍鎮內外都在戒嚴,又有許多心懷不軌之人在向雲龍鎮裡面窺探,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等奴婢先上前去查看一番,若是真沒有問題,我們是安排其他人她回去可好?”
傅雅君猶豫過後只答應先讓她前去探聽老婦人的情況,她緊緊看着哪裡的動向,只見小丫鬟神色倨傲,對着老婦人呼來喝去,而老婦人目光中則滿是恐懼,怎麼看那人老婦人都像是一個尋常的婦女,顯然小丫鬟也得到了和她同樣的答案,不一會兒她就轉了回來,對傅雅君點點頭說:“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她家就住在城郊,請夫人先走,奴婢留下來善後。”
傅雅君卻說:“她這一個老人家,天色已經晚了,要一個人出城恐怕也是不大方便,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她就和我呆在一起,我親自照顧他她,這樣你們就不會有所懷疑了吧。”
小丫鬟兩人對視着一會兒又說:“這怎麼可以,她一個低賤平民,怎麼能夠夫人共處一室,如果夫人不放心她,我們再另外給她尋找適宜居所即可,更何況這雲龍鎮內外也沒有多少人,就算是現在立刻離開這裡一個人回郊區自己的房子,也完全不會有人攔着她,對她不利的。”
傅雅君聽了什麼都沒說,她是打算繞過他們,將老婦人一起帶回到馬車之上。
那兩個小丫鬟見傅雅君如此堅持,她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就其中一個人留了下來,另外一個人則飛快的回去和別人商量,傅雅君見現在要對付的人只剩下一個了,她一把推開候在她旁邊的小丫鬟,往老婦人的方向走,果然沒走幾步就有兩個身着勁裝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傅雅君的面前,連手攔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