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突發奇想,將傅勁鬆領到了假山背後,兩人背靠着大山,看着眼前黑黝黝的樹林,他t突然笑道:“這個情景是不是很眼熟?”
傅勁鬆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晉王接着道:“那個時候你和我躲着殺手,我們也是這樣子躲在假山背後,你牢牢的抱着我,聽着他們拿刀再假山上搜來搜去,甚至還有血滴在石頭上的聲音,那個情形真是想忘都忘不掉。”
傅勁鬆此時也沉浸在晉王所描述的情形當中,他頗爲懷念的說:“也是這種的經歷讓我們真正意識到自己所處的情況,我以前一直在想,當初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是你父皇后宮中那些嬪妃,還是柳氏?到了現在我已經不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爲什麼?”
傅勁鬆有些感慨道:“是誰派來的的根本就不重要,其實我是有些慶幸,如果不是他們的提醒,讓我們提早有個準備,那麼,在日後重重陷阱面前,咱倆只怕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晉王聽了哈哈大笑,拍着傅勁鬆的肩膀道:“你說的是啊,想當年我們從刀劍下九死一生逃出去之後,回到傅府,你父親還責怪你玩的太瘋,怕你把我也教壞了。”
傅勁鬆聽了,笑道:“現在一想到到當時的情形就有些可惜我們當時太年輕,什麼也看不出來,竟然沒有當場笑出聲來,記得柳氏臉色鐵青,一副見到鬼的樣子嗎?”
晉王也笑着說:“鄭貴妃,劉嬪臉色不也差不多嗎?甚至比柳氏還難看。”
傅勁鬆突然感嘆道:“現在她們都死了,我想重溫舊夢或者是找她們聊聊當時的感覺,已經是不可能了。”
晉王點頭道:‘這倒是挺可惜的。“
接着,兩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引的站在暗處跟着他們暗衛渾身一顫,他們相互交換着眼神,最終還是選擇沉默。等傅晉王和傅勁鬆從假山後面出來時,他們都已經恢復了那在人間一貫表現出來的樣子,傅勁鬆恭敬的板着一張臉,跟着一臉溫和笑容的晉王身後,他們的步伐並不急,似乎對傅府的夜色充滿了留戀,等他們走到傅雅君的院子門口時,正巧碰上了傅雅君和蘇子祺一起出門。
他們看到晉王瞬間愣住了,傅雅君連忙抓着蘇子祺跪下行禮,晉王只是站在原地不動,傅雅君跪在地板上等了許久,也沒見聽到王爺叫他們起來的聲音,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擡起頭來,正好和晉王如同天上繁星一般璀璨的眸子撞在一起。
晉王發現她如此大膽,笑出聲:“你們起來吧。”
傅雅君心中不停的咒罵着他,在青枝紅杏的攙扶之下才從滿是鵝卵石的小道上站了起來。蘇子祺倒是不卑不亢,依然低着頭恭候王爺的吩咐。晉王在他們站出來,再也沒有看過傅雅君,而是將目光牢牢的落在蘇子祺身上,蘇子祺當然可以從他的目光中體會出他的意思,他對他猶如千斤重的目光完全不屑一顧,只自顧自的站着,似乎視王爺與無物。
誰都沒有出聲,傅雅君覺着這氣氛不大妙,傅勁鬆也感到萬分尷尬,蘇子祺卻還保持着之前那般氣定
神閒的樣子,他雖然低着頭,但完全沒有在晉王面前落了下風。
傅勁鬆看着晉王,感到有些不太妙,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又被晉王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傅雅君更是不敢開口,四個人只能就這麼僵硬的站着,過了許久,傅大老爺倒是派人過來說,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請王爺過去。
晉王聽了笑道:“那正好,既然我們在這裡遇到了,就一起同去吧。”
蘇子祺回道:“當然,這也是小生的福分。’
晉王又向傅雅君點點又,就走到了前面,蘇子祺和傅勁鬆並排跟着他後面,傅雅君落下半步走在蘇子祺身旁,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前方的路格外的漫長,而且晉王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過頭來看她,她好奇的擡頭,又和王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這一次晉王笑的更加更加燦爛。
此時蘇子祺突然緊緊抓住她的手,抓的她有些疼,她皺着眉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趁着其他人不在意,她靠近他耳邊說:“幹什麼呀?疼死我了。”
蘇子祺低聲笑道:“看到你剛纔那麼緊張,我這不是怕你害怕嗎?”
傅雅君嗤笑的看着他說:“我怎麼可能害怕,你還真把我生長在閨閣裡什麼也不知道的嬌小姐嗎?,我們成親這麼多天了,你還問擔心種問題做什麼?”
蘇子祺聽了,規規矩矩的對着她小聲說:“是爲夫看低你了,今天晚上我任由你處置。”
傅雅笙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掐了他一下道:“旁邊還有人呢,你說些瞎說些什麼啊?”
蘇子祺倒是頗爲好奇的說:“沒想到你臉皮這麼薄?”傅雅君瞪着他道:“我這是爲了你的面子着想好吧,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蘇子祺被她的無理取鬧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當時晉王重重地咳了一聲,說:“你們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啊。”
傅雅君紅着臉只盯着自己的腳尖,雖然她看上去有些羞澀,但目光中卻滿是溫柔,蘇子祺將她攬在身後,對晉王說:“進過這幾天的觀察,傅雅笙的王爺的感情也極爲深厚,王爺根本不必羨煞旁人,等過些時候也只有別人人羨慕王爺的份。”
晉王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話,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正面回答蘇子祺的話。
傅勁鬆此時忍不住插嘴道:“時候不早了,他們怕是等的久了,妹妹看我們這麼久都每到,又要開始胡思亂想了。”
聽到這晉王哀嘆一聲道:“你妹妹什麼都好,就是想太多。”
傅雅君此時突然開口說:“,那還不是因爲王爺對她過於若即若離,要是王爺可分出幾分心思在她身上,我相信妹妹一定不會像這樣憂愁焦慮。”
晉王聽了她的話感到挺有意思,他走到傅雅君面前問:“你這是在怪我不關心她嗎?”
傅雅君連忙跪下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有感而發,一時口快還請王爺不要怪罪。”蘇子祺也跪了下來,說:“內人性格有些急,有時說話不經腦子,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
晉
王連忙把她們兩人都扶了起來說:“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點起來,跪在地上成何體統,我也只不過說句玩笑話,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爲我是怎樣苛刻狹隘的人。”
傅雅君聽了這話求救的看向蘇子祺,蘇子祺對她遞過一個安慰的眼神,又轉過身對王爺說:“自然不會,晉王宅心仁厚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今天是我們夫婦倆大驚小怪,誤會了王爺的爲人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晉王盯着站在蘇子祺後面的傅雅君,沒有說話,氣氛又冷了下來,傅勁鬆一臉焦急的看着他們,不知該說些什麼,傅雅君被這樣的氛圍嚇的有些不知所措,只一個勁的偷偷往蘇子祺身後躲,蘇子祺感受到她的恐懼,反過手抓住了她的手背拍了拍,傅雅君頓時感到安心。
晉王卻突然轉過身,頭也不回,一句話不說的就大步流星往前走,他們連忙跟了上去,也不知他生的到底是什麼氣。
蘇子祺緊緊的盯着走在他們前面的晉王突然冷笑出聲,傅雅君有些分好奇,但也到底沒有出聲詢問他。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大廳,傅大老爺一看到他們走進就立馬站了起來,說:“寒舍簡陋,只能以這些粗茶淡飯招待王爺,還請王爺不要嫌棄纔好。”
晉王聽了搖頭道:“傅大人這話說的太謙虛了,傅家再怎麼說也能算是書香世家而且又在京中經營多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簡陋二字扯上關係。”
傅大老爺一時不知道,晉王這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還是傅雅笙走上站在了晉王的身邊說:“,好啦,大家都站在着做什麼,還不快入席。”
傅大老爺尷尬的笑道:“對,快入席。”
傅雅君看着擺在眼前的飯菜,的確是比他們來傅府時的那段豐盛的多,她偷偷向坐在她對面的蘇子祺一個笑容,蘇子祺無奈的搖搖頭。
傅雅笙卻只緊緊地盯着晉王,眼睛一刻都不曾從他身上離開過,晉王被她看得渾身發舒服,也對她笑笑,從自己桌上拿起一盤菜來到她面前,把菜擺在她桌子上說:“我知道你最喜歡吃這個。”
傅雅笙看着覺得驚喜萬分,那盤菜在她自己桌子上也有,但是到底是晉王的一片心意,她連忙站起身,卻又被王爺按這回到椅子上,王爺揮揮手,旁邊又擺上一張椅子,就擺在了傅雅笙旁邊,傅雅笙見王爺家就坐在自己身邊,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臉上隱隱泛出淚光,傅大老爺非但沒有計較,看到這一幕反而心滿意足地笑了說:“行了,大家也都不要那麼多禮了,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
也不知晉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居然坐在了傅雅君和傅雅笙的中間,雖然他依然緊緊挨着傅雅笙,但是由於傅大老爺爲了顯示一家人親密,將宴席設在了湖中央的小閣樓上,地方狹窄,大家都濟得比較緊,傅雅君甚至可以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白梅月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有些反胃,她看着眼前精緻的飯食,頓時沒了胃口。
蘇子祺對她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她只得儘量嚥下兩口飯菜,好不撫了大家的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