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四章 趙禎的綠帽子

一名御史放下手中的筆,不知道該不該記。

今天非是宴客,所有宰執全部齊聚,再加皇上,所談的很有可能明天便化爲詔書,詔示天下,於是這名御史充當了起居注。對於幾名御史的慎重,鄭朗無所謂,這些年與趙禎多次私談,有時候有起居注官員在側記錄下來,有時候也沒有,有該說的還是要說,沒有,不該說的也不會說。

其中重中之重乃是皇儲,可惜沒有人明白他的心意,要麼他長壽到能活到八十多歲,在朝野內外還有權威,不然,那番話很有就會產生作用。沒有趙桔,那怕就是趙構這個王八糕子做皇帝,也比趙佶做皇帝做得好,至少趙構在節儉上與趙禎有得一拼。

韓琦十分不悅道:“行知,你的話太過偏頗,國家太平無事,五穀豐登,倒也能辦到,萬一有事,如何能做到提供這麼龐大的經濟?”

鄭朗只是嘿然。

韓琦終於不能作聲。

因爲鄭朗已經做到了,皇祐三年的積餘是在商胡埽特大黃河災害基礎上架構起來的。還有多少災害能與這個史上最大的黃河決堤相比?

這年的大治,幾乎也成了趙禎朝的里程碑,後來諸相的惡夢,無法超越了,動輒就讓言臣拿來說事,怎能不是惡夢?

富弼幽怨地說:“行知,昔日你說過,一水至此尚艱難,遑論興亡替更事。”

沒有那麼容易的。

鄭朗道:“我後面還有一句,錦鏽光裡亦努力,莫使前事當後師。治國是難,可不能將它做爲鬆懈的藉口。”

不過富弼的首相之路做得太屈,還好,賈昌朝下去了,否則他這個首相做得更難,鄭朗沒有再說。

發自內心來說,他也不是逼。若鬆一鬆。自己就會成爲第二個勒輔,然後向朝廷擠牙膏,一生就擠在黃河上了。鄭朗想落得這樣的下場?擠了,大家注意一點,錢帛就出來了。不擠,錢帛多半也就浪費下去。

大家繼續翻看着地圖,抽到京東路走向的設計圖,幾人一起叫起來:“自濟水入海?”

這就是鄭朗在京東路反覆察看得出的結果。

史上黃河無數次決堤。規模最大的共有九次,大禹治水那次,究竟如何,不能全當真,黃河改道由洛水入太行山東麓進入天津入渤海,人煙漸漸繁多。太行山的泥沙加上黃河上游的泥沙,使太行山東麓河段漸漸擡高,如歐陽修所說的,黃河自己兒要尋找低處奔騰,衝破了洛水,進入滑縣,自滑縣尋找出口入海。這是春秋時的事,當然它奔騰得歡快了,老百姓倒黴了。

這一過就是九百多年。河北河牀漸漸擡高,流得不快活了,於是改向南尋找出路,導致皖魯交界處氾濫成災近六十年時間。漢明帝用王景,發幾十萬民夫士卒強開山阜,將黃河與汴水分流,黃河從東北千乘入海,沐渠由東南入泅水,這是史上唯獨一次良性的改道。人爲地將黃河引向南方。利用地勢強行束水,將河沙迅速衝向渤海。而不是讓它沉澱。

但那時的黃河河沙遠不及如今黃河含沙量之高。

到宋朝,問題來了,山東境內所有河牀被全部擡了起來,黃河再次自己尋找出口,於是接連出現好幾次決堤改道,規模最大的乃就商胡埽,規模之大,史上罕見,數次決堤導致二流入海,一流自大名府到恩、冀、深、瀛至契丹幽州東南入海,一流還是故流,經博州到德州至無祿入海。

再到金朝,分爲二流,河水慢,河沙沉澱的速度就快,東流河牀高了,河北經濟氾濫成災導致大面積的地勢升高,包括楊六郎辛辛苦苦修的綠色長城,以及萬個湖蕩一起消失,索性黃河一起注入淮河,淮河是一個嬌小的小娘們兒,這一壓,壓得遠離淮河好幾百裡地,臨近長江的無爲軍都成了池魚之殃。

第八次是晚清咸豐時候,勒輔因爲財政不足,擠牙膏,還有一些官員的彈劾,導致他死的時候黃河並沒有完全竣工,他一死,也就結束了。又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防,沒有於中上游合理的植樹造林。到了晚清時,中國人口達到四億多人,無節制的開耕導致水土嚴重破壞,於是在他死後,黃河平靜一段難得的時光,又開始出問題。

自咸豐時陸續地發生多起決口,最嚴重的是咸豐五年,由於連防暴雨,上流支流洪水不斷注入,河水暴漲,黃河在蘭陽銅瓦廂決口,一分爲三,一由曹州趙王河東流,另兩股由東明南北分泄,在張秋匯合穿運河,強奪大清河於利津入海。

這個問題以後鄭朗推動了,還會面對,若是北方不保護環境,人口更稠密,即便鄭朗此次用心良苦,兩三百年後黃河仍然會出事。

最後一次地球人都知道了,抗日時老蔣炸掉的花園口。

鄭朗徐徐答道:“我認真的看過許多地方,北流必然不可,若不束水,河沙沉澱得快,北方河牀也會迅速擡高,早晚要出事,若束水,沒有很好的地勢藉助,強行築堤,一旦水大之時,太行山諸水匯合,必會出現崩堤。要麼入南去,南方淮河更加薄弱,一旦將黃河南引,兩淮之地,生靈塗炭。只有一個辦法,往東去。以前朝廷有臣工提議重開黃河故道,現在黃河故道依然有水東流,不過八分的水從東北流入大海,僅剩下二分。冬季時都出了枯水。原因很簡單,整個河牀與周邊的地勢皆因積沙將其擡高。若再開故道,縱然花了許多錢帛下去,因其地勢,還得會出事。因此臣想到了濟水,治理之策,中游束水,下游泄水。水小時,中游水勢束住,到了下游利用比較清澈的濟水再次沖刷,使其河沙迅速衝向大海。水大之時,利用運河調劑分水泄洪。同時也節約了部分工程量。”

一旦通過運河調劑,北邊黃河故道與南邊淮河也要重新修葺。特別是淮河,會起到重要的分擔作用。洪峰到來關健之時,那怕分泄了一公分的水位,河堤也就保住了。少了這一公分,河堤必將缺口。

“合河入濟啊,”趙禎不由地一呆。

黃河故道與濟水相隔也不過一百來裡,最窄的地方僅是幾十里路,一在北一在南。但就沒有人想過合河入濟!

然後幾個腦袋再次爬到桌子上。

趙禎的頭與富弼擠在一起,邊上韓琦挨着,還不停地拱,每拱一次富弼腦袋就往趙禎腦袋擦一下,趙禎右邊還有一個大宋,他是一個老實人。主動保持着一段距離,可距離也很小很小,龐籍直接將張昇扒開鑽了進去。

陳旭與幾個御史也不顧得彈劾,湊在邊上也想擠進去看。

自古以來,中國幾大河流,長江,黃河,鬱水,鬱水在南方。太遠遙遠,其次是淮河,然後不是到海河,海河此時僅是幾條支流會合的河道,還讓黃河給強霸了,成了黃河的東北流,其次就是濟水。

自古以來,濟水流了不知幾千年幾萬年,黃河也治理過數次。就從來沒有人想過引河入濟。

其中數人。包括富弼等人,對治水還是懂一點的。沒有辦法的事,如今的官員是全能者,想做一個好官,什麼都要會一點兒。

看着地圖,然後細想着鄭朗整個計劃,最後富弼道:“似乎是一個妙法。”

兼顧地勢,衝沙,節約了工程,雖然上治黃河兩條原道,下治淮河,拋開對治理黃河有利的一面,本身治理這數條河流,也會對當地的灌溉與水利產生積極影響。

果然是一哥啊,出手非同凡響。

這就是鄭朗最欣賞富弼的地方,氣度越來越大,司馬光與王安石有才華,可最缺少的就是富弼這個肚量。也是這個肚量,否則中書三人皆不對勁,那會吵翻了天。

指望龐籍讓誰啊,更不要指望韓琦讓誰了。

大家商議了許久才散。

第二天上午,鄭朗於中書交完了職,等於是暫時的閒賦在家,又被黃門喊到都堂。

還有事呢,西夏使者怎麼應付。

因爲六名斥候的緣故,昨天鄭朗說過一夜,大家也自覺地沒有問,這幾名斥候的事,暫時還不能對普通的御史公開的。

趙禎讓他坐下問道:“鄭卿,可想好了?”

“一些細節還沒有想好,最好將狄青召回京城暫時敘職,我與他再商議一下。”

“要狄青嗎?”

“陛下,軍事方面的最好問一下狄青,治理地方他不及諸多大臣,但在軍事上,又罕有大臣及他,這乃是用臣之道。”

韓琦與宋庠皆不大服氣,龐籍倒是有些額許。

趙禎道:“準,這幾年狄青於西北也受了苦,還受了委屈。”

“陛下,你就讓他呆在西北吧,重新召回廟堂上不是優待他,是讓他受罪的。”

趙禎啞然。

並且鄭朗有點兒擔心,狄青僥倖因爲自己幫助,還活着,一旦死了,自己在軍事上問誰去?楊文廣與郭逵、趙珣皆有些欠缺,指望王韶,還早着呢。又道:“若狄青有事,國家等於去除一臂。”

“其他諸將呢?”

“其他諸將能做將,卻不能做帥。”鄭朗果斷地說。

趙禎一呆,士大夫看不起武將,趙禎卻不存在看得起看不起,他看重的乃是一個人纔對國家的幫助。問:“可有治背疽的藥方?”

“在南方時狄青就得了背疽,不過那時候並不嚴重,臣請了大夫替他看過,然一直沒有根治。”

趙禎聞聽略有些失神,韓琦很不悅,道:“西夏怎麼辦?”

談正事吧,不要再談狄青了。

“西夏啊,這次使者來不但不同意重新議和,相反地繼續禁榷,斷絕歲賜,我這裡想出一條計策……”徐徐將心中想法說出,只是一個大約想法,細節的要等狄青來一道商議完善。

孫子兵法裡特地寫了一篇用間篇,可宋朝與契丹皆不大注意。相反,交趾與西夏做得好。

正是因爲這個不注意,反而給了鄭朗機會。

六名斥候漸漸進入西夏權利核心,若利用好,每一顆皆是一個原子彈,爆炸起來。西夏將會粉身碎骨。

但有一個問題,此時不戰,必拖很久了。隨着這些人越來越貴,鄭朗也擔心一個問題,他們聯手叛宋。不聯手就不敢叛宋,一旦身份暴露,不會有好下場的。

若聯手否認,那怕宋朝將他們家人推到前線。他們一致不承認,說是宋朝反間西夏君臣,大事去矣。很正常的想法,若協助諒祚,以後身份必然會尊貴無比,回到宋朝。宋朝能給他們什麼。況且爲了掩護身份,各自在西夏成親有妻有子。

鄭朗也不想白白放過這次機會,更不想再給西夏歲賜,自己錢帛都不夠用了,幹嘛要給西夏人。

正好龐籍的想法,讓鄭朗靈機一動,於是有了這個主意。

宋庠說道:“還要打啊?”

“是打,小規模的牽制戰鬥,由狄青主持。伯庠,你儘管放心。”

“似乎不錯,”趙禎猶豫半天說道。

以小博大嘛,趙禎喜歡。

況且他也想等着黃河治理好以後,舉國沒有大的弊端,以最強的姿態,一舉拿下西夏。能以小博大,嚴重削弱對方何樂而不爲?至於中間的過程有多難,能不能實現。自己不懂軍事。交給兩個懂軍事的大臣去辦就好哪。

這是一個機密。

趙禎又遞過來一個札子,道:“鄭卿。你看看。”

鄭朗打開一看,乃是今天早上富弼、龐籍、韓琦草擬的一個扎子,第一件事就是說鄭朗昨天講的制止兼田隱田之策,與鄭朗所說的差不多。以前鄭朗執行過一段時間,後來沒有執行了,僅是重新拾起,再者就是常態化,一年一查,並不難。第二件事講的就是設監察監的事,也講了對偷稅商人的處罰,重者笞五十,惡劣者杖一百。

鄭朗勃然大怒,道:“何處罰如此之輕?”

韓琦道:“我與醇之、彥國商議過,一旦執行徒刑,這些人非富即貴,必將天下譁然,行知,你也說過,天下務必以穩定爲重,先是穩,後是治,後是改。”

似乎有道理,鄭朗卻反駁道:“錯也,試問一旦這樣處理,是僕人前去受刑,還是主人前去受刑,即便受刑,既知非富即貴,那個衙前敢真打?”

本身就是小棘條或者小竹杖,若不遇到酷吏,就是杖二百,頂多屁股打破了,人不會有事的,若衙前手鬆一鬆,那不是受刑,乃是撓癢癢。

知道韓琦與富弼不欲多事,鄭朗又道:“稚圭,彥國,我先來說一說天下戶等。五等以下戶,自六等起,開始半飢半飽,七等八等九等幾乎是赤貧,雖大治,這樣的人家在我朝乃不在少數,這些戶數嚴格來說,是要朝廷賙濟的。可現在呢,就連九等戶也繼續在納稅,有的地方未實施免役法者,六七等赤貧戶甚至除納稅外,還要攤派差役。陛下,你也親眼看到,臣帶你看的那些人家僅是五六等戶,都讓陛下唏噓不止,若是七八九等戶,會是什麼樣的生活狀況?”

趙禎默然。

“然後是一等戶與少數二等戶,他們不是納稅,乃是賞賜,心情好了多賞賜國家一點,心情不好,便一文錢也不會賞賜給國家。臣提了這兩策,不是讓他們重新納稅,也不過是讓他們多賞賜一點兒。”

說得有些激進,可與事實也基本相符,王安石變法,就想打擊這些大戶人家的,結果呢?

無論怎麼做,想掏他們的錢,皆是登天萬難。

鄭朗繼續道:“真正納稅的是什麼人家,大多數勢力較單薄的二等戶,三等戶,四等戶,其實從五等戶開始,即便讓他們納稅又能納多少?二三四等戶纔是國家徵稅的重心。而且從他們身上徵稅,國家又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想國家財政情況良好,就要保護他們的權益,他們纔是國家真正的財神,維護他們,培養更多的五等戶變成三四等戶,國家財政才能越來越健康。臣提兩策,不是爲國家斂財,而是減少對他們的攤派,同時設監,監督各地官員的不顧政策強行攤派。二三四等戶就會越來越多,國家才能形成真正的良性循環。這個笞杖算什麼?”

富弼苦着臉,問:“行知,你認爲怎麼去做?”

徒流刑罰必然行不通,那麼除了笞杖還能怎麼辦?

“隱田者沒地,偷稅者罰財,何必笞杖?同時標明各種稅務,不得讓下面官吏胡亂徵稅。不當徵的絕對不能讓官吏去苛徵,當徵的也不能少,若想偷稅,重罰之。制度才能完善,國家才能健康。”

趙禎道:“富卿,就依鄭卿之策,稍後下去將札子修改一下,遞上。”

富弼臉更苦了,這樣一來,會得罪很多人的。

趙禎說道:“諸卿散吧,鄭卿,明天繼續上早朝。”

“喏。”

幾個剛要散去,小黃門匆匆地捧着一本奏摺進來,說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

“陛下,你看,這是韓中丞送上來的札子,後宮出了大事。”說着,小黃門直哆嗦,臉上萬分地害怕。這件事若是真的,連他們這些太監都要倒大黴的。

就算是真的,怎麼傳到宮外去?

“什麼後宮?”趙禎忽匆匆地打開奏摺,看後一下子跌坐在龍椅上,捂着胸口不說話。

人人都有好奇心,包括鄭朗都伸過頭,向奏摺上看。現在寫字用毛筆寫的,雖是繩頭小楷,但遠比鋼筆字寫的大。所以有的人高度近視,或者高度老花眼,照樣看奏摺,處理政務。

遠遠地就能看到奏摺上的字。

事情是從十閣引起的,趙禎造子,從宮中選了十個美女做爲造子對象,其中有一個美女叫劉氏,還有一個美女叫黃氏,然而趙禎身體不大好,對付一兩個勉強,對付十個,肯定不能滿足她們的需求。

正是青春年少之時,不經人事還帶懂不懂,一經人事,感覺那個很舒服,然而趙禎滿足不了怎麼辦?

這個劉氏杖着十閣十紅的時候,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後宮正常大臣很難進入的,不過有一些大臣因要事拜謁,或者替兩府向皇上遞札子,偶爾能出入後宮。其中有一名拜謁的官員長相英俊,因爲趙禎要造子,在十閣哪裡呆得時間最多,於是經常進入劉氏居所,讓劉氏看中。

也不是馬上能拜見的,需要通報,有時候趙禎要休息,還要等一會兒,這個時間也就出來了。然後劉氏抓住這個時間,與此名官員通姦。具體的那個官員,韓絳未說。但多半是真的,也不敢用假消息誣衊後宮,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劉氏不但自己通姦,還帶着黃氏一道與這名官員通姦。就象後來三亞那些名模明星富豪一樣,開淫亂party。醜聲越來越大,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出宮外,讓韓絳得知,原來就看不慣趙禎寵着十閣,一番調查,確認無誤上了這份密奏。

幾個大佬迅速看完,然後連忙將頭扭向一邊,再扭也來不及了,就那麼簡短的幾行字,早就看在眼中。

然後幾個大佬滿頭汗,鄭朗更是瀑布汗。全部流汗,連小太監一邊跪在地上,一邊流汗,不時地用衣袖擦腦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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