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燕燕于歸小粉紅,多謝多謝~
蘇鐸一愣,可隨後站住大笑,“你怎麼能信她話!她可是出了名歪理多。”
可貞林氏皆是抿嘴笑個不住,一徑進了宴息室,飯菜已是擺上了。
蘇鐸一看,確實都是自己往日愛吃,嘆了一口氣,又轉身笑問站旁邊可貞,“蘊兒可要嚐嚐這味道是否可於口?”
可貞抿着嘴笑,“我給叔祖父布箸。”
蘇鐸哪裡要可貞幫着布箸,喚了這娘倆坐下一起用飯。一頓飯雖然食不言,但是自有溫馨氣氛縈繞其間。
用完飯,蘇鐸抿了一口茶才向林氏道:“去把你嫂子請來吧,我想先住下來,勢必是要叨擾她一段日子了。”
林氏愣住了,剛剛她還想了百種藉口想要留下二叔,可沒想到,二叔竟是自己開口了,忙應了一聲。
可貞已是蹦了出去了,“我讓人去請舅媽。”
魏氏聽說蘇鐸要住下來,亦是高興不能自已,歡歡喜喜帶着蘇紹兄弟五人過來見禮,又想留下蘇紹蘇纊二人貼身伺候,蘇鐸婉拒了。
不過倒是細細依次問了蘇紹四人好些話兒,又抱了抱蘇綽,才讓衆人各自回去。
這裡,林氏可貞伺候着蘇鐸回了昭回院,又是去請徐大夫,又是讓人去知會常掌櫃,把蘇鐸留宣城長隨接過來。
徐大夫早就被常掌櫃給扣住了,今兒一大早給蘇鐸把脈時候,被徐大夫身邊夥計給壞了事兒。匆匆忙忙,徐大夫還沒瞧到個所以然時候,蘇鐸就要往蘇家來。常掌櫃不敢阻攔,只好護送他一徑過來。只是到底,還是心心念念着蘇鐸身子。
“老太爺是老毛病了。早年間着了風……除了吃藥,就是要好好調養好好保暖了。”
徐大夫和蘇懷遠白氏都是老交情,這說話自然也就不打太極了,完全是實話實說。
林氏已是從蘇懷遠白氏那聽說過蘇鐸是足痹之症了,也知道徐大夫不是虛言。這種病症,還真是三分靠藥七分靠養,忙謝過了徐大夫。
衆人出去說話,可貞已是拿了護膝坐牀沿上不着痕跡誇着林氏了,“叔祖父,這是我孃親剛剛趕製出來護膝。裡頭是用鴨絨填充,又輕薄又暖和。待會等小廝幫您拿熱水燙了腳按摩過後,就給您綁上。”
話音剛落。見杏月捧了湯婆子過來,又趕忙過來鋪牀。
邊鋪牀邊和蘇錚絮叨着,“叔祖父,這被子也是拿鴨絨填充,這毯子是狼皮……您先睡着。若是冷話可一定要告訴我們……”
林氏站門口,聽着可貞邊鋪牀邊嘰嘰喳喳說着話,而蘇鐸卻是一臉驚詫,臉上笑意重了兩分。
蘇鐸這輩子,風浪見多了,也鮮少有事兒能讓他喜怒形於色了。
可當看到可貞那麼個小小人兒。熟練給自己鋪牀時候,心裡臉上驚詫都已是掩飾不住了。
眼睛一瞥,看到站門口林氏。忙上前兩步壓低了聲音問道:“這,這蘊兒怎麼這麼……”
想當年他可是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好多年,才學會一些基本生活技能。可蘊兒這麼小小一個人,這怎麼會這麼熟練!這該是吃了多少苦!
林氏理會蘇鐸未之話,抿了抿嘴脣。輕聲道:“那年我們剛剛回來湖州,我就害了風寒。都是蘊兒照顧我……自此之後,凡是力所能及事兒,蘊兒就再也不假手她人了。”
蘇鐸嘆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可貞那已是鋪好了牀了。小臉紅撲撲,一徑蹦了過來。
蘇鐸摸了摸可貞髮髻,“我們蘊兒可真能幹。”
可貞抿着嘴笑,又說了兩句話就跟着林氏屈膝告退,又出來囑咐了昭回院裡伺候小廝們良久,才一徑往東跨院來。
“娘,今年過年又多了叔祖父,您高興不!”可貞穿着厚厚大毛衣裳和大氅,又累了一天了,蹦不大起來,不過語氣來還是溢滿了歡慶之意。
“自然高興了。”林氏擡手摸了摸可貞露外面臉頰,俯首笑道。
“姑祖母和舅舅也肯定很高興。”說着又扳着手指頭算了算,“今兒已是臘月十三了,小年之前應該能趕回來吧,那也就沒幾天了。”
林氏應是,“你姑祖母走時候確是這麼說。”
可實際上,小年夜這天,蘇懷遠和白氏都沒能趕回來。
林氏魏氏都有些擔憂,不過稍稍慶幸是,蘇鐸自昭回院住下後,每日裡或是看書,或是逗着可貞玩兒,自來沒有提過要回去話。
可貞自過了臘八後,功課就清減了不少了,每日只要寫兩頁字就可以了,而其他時間不是用針線上,就是用玩蘇綽或是和蘇納玩上。
不過自蘇鐸來了,可貞做針線和玩蘇綽時間就壓縮了,多半時間都逗留昭回院,帶着蘇納和蘇鐸或是下棋或是畫畫,再伺弄伺弄花草,日子過得很悠閒。
不過,蘇懷遠和白氏遲遲不歸,這心裡,也是頗爲不安。
幸好,臘月二十六傍晚,蘇懷遠身邊小廝馬回來報信,說是蘇懷遠白氏一行遲二十八就能到了。大家一顆懸着心,終於放了放。
二十八一大早,衆人就翹首企盼。好容易等到過午時分,終於看到了蘇懷遠白氏馬車了。
“呦,我乖乖,可想死姑祖母了。姑祖母看看,怎麼好像瘦了?”
白氏一下車就找可貞,一見可貞眼睛都亮了,忙上來把可貞摟懷裡一陣揉搓,半晌,才鬆開她左看右看看了半晌。不過看過後,眉頭就緊緊蹙了起來了。
“沒有沒有,姑祖母,我好着呢,你看,都是肉。”可貞趕緊伸手捏了捏自己多肉腮幫子給白氏看。
白氏“噗嗤”一笑,“這也算肉?”
說着又去找蘇綽,知道怕蘇綽着了風,沒帶他出來,點了點頭,又俯首和可貞說話。
走後頭蘇懷遠笑看着前頭白氏可貞,問着林氏魏氏家裡是否都好。
兩人應是,魏氏又看向林氏,林氏點了點頭把蘇鐸來了一事告訴了蘇懷遠知道。
而前頭,可貞也已是把這事兒告訴了白氏了。
白氏蘇懷遠二人齊齊停下了腳步,“什麼時候來?”
林氏忙把前因後事兩句話簡略說了一遍。
白氏蘇懷遠也顧不得風塵僕僕了,帶着林氏可貞並魏氏便急急往昭回院趕去。
“你二叔還好嗎?”蘇懷遠還好,白氏那麼一個爽利人卻難得有些躊躇起來了。
“我都說了,剛知道時候睡了一天才緩過勁來,不過這幾天,納哥兒蘊兒陪着,已然是好了許多了。只是到底……”林氏抿了抿脣,沒有說下去。
可貞也步跟旁邊,自是聽到了林氏話,也明白林氏意思。
說實話,可貞對蘇鐸很是欽佩。
別說這裡了,即便上輩子,一個願意爲了生死不明妻女苦守二十七年男人,都值得可貞去欽佩。
可是可貞也害怕,雖然那天蘇鐸願意面對她們之後,整個人狀態、氣質都發生了很大改變,之後情緒狀態也都很平穩。
可說不上來,可貞就是覺着心裡不安,所以是經常陪蘇鐸身邊了。
昭回院雖偏僻,可週圍樹木圍繞,也是別有一番清幽滋味。
院裡頭,這幾天來,可貞林氏也細細布置了一番。
院子裡本來就有海棠芭蕉,再搬來了金魚缸、瓦松,是爲這嚴寒冬日增添了一份居家溫馨。
而蘇鐸看到瓦松,也很稀罕,他也是見過曬乾瓦松,再聽可貞轉述林氏說過話,也是點頭不已。
可此時,衆人目光根本就看不到這些融融家居氣息景緻,都被正屋屋檐下背手站着蘇鐸吸引了注意力。
比起第一次見面,可貞覺着蘇鐸真年輕了好多。
而白氏,心裡突然間酸澀了起來,有溼溼水氣眼眶裡打着轉……
近看時才發覺,二哥竟然比自己想象還要衰老瘦削。
蘇鐸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白氏。
還是記憶中驕傲恣意,背脊永遠挺得直直,下巴也永遠微微翹起。想到這裡,蘇鐸眼裡笑意深了。七妹一點沒有變,還是一樣靚麗鮮妍,英姿颯爽,光彩照人。
微微點頭,笑着打招呼,“七妹”。
白氏也笑了,即便年華早逝,可他還是自己記憶裡那個雍容敦雅二哥。
上前彎腰揖了一禮,笑着喚了聲“二哥”。
逗得蘇鐸大笑不已,“到底是我蘇鐸妹子,如此風姿,羨煞世人。”
白氏飛了個白眼,“二哥也不差麼,我還以爲會看到個糟老頭子呢,沒想到,嗯,還人模人樣。”
蘇鐸再次放聲大笑。
站後面林氏蘇懷遠對視一眼,亦是笑了出來。
可貞亦是笑容滿面,唯有魏氏,稍稍有些呆愣。
聽到笑聲,白氏回頭招呼可貞,又向蘇懷遠林氏魏氏道:“進來吧,這麼冷天,莫不是就想這院子裡敘家常了?你們受得,我們蘊兒可受不得。”說着和可貞一邊一個攙着蘇鐸率先進了正屋。
呃,今天保底三,我看看我能不能吐血碼出個四來多謝燕燕于歸親~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