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貞朝望着自己偷笑林氏俏皮眨了眨眼,隨後歪白氏身邊,把自己意思一說。又再三告訴白氏,自己只是空閒時候才做着玩。其他時間,該做什麼絕對還是做什麼,絕對不會耽誤功課。
好吧,雖然可貞確實是爲了錢,可白氏面前,打死她都不會實話實說。
況且,以前剛打絡子時候確實想得挺好。可實際操作下來,才深刻意識到,打瓔珞實是個很費功夫活計。
不說旁,就算年前自己獨自照顧林氏時候,寫字唸書做針線,自己都沒有斷過,現不可能爲了打瓔珞就中斷了學習。所以如此一來,剩餘時間也就不算多了。再有這樣那樣事兒分掉點心思,這打瓔珞時間也實就有限了。再說,瓔珞又不像絡子這麼簡單,別說打了,就是前期設計都是要費一番大功夫。
所以啊,可貞現純粹是看着白氏心情比較好,未雨綢繆來着。
可白氏卻是不肯,只叫可貞若要賣,只管賣給她就是了,反正她再多首飾也不嫌多。魏氏聽說後也是如此說,說着說着竟還真要回去拿銀子去了,急得可貞忙攔了。
這麼一來,可貞也就一下子泄了氣了,這裡頭材料基本上都是白氏送來,只有一小部分是可貞問貨郎買,還都是不值什麼銀錢。如此一來,豈不是還是賺了自家人銀錢了麼,這又有什麼意思?
還是林氏幫可貞說了話,“本來也就是給她解悶,七姑嫂子就隨她搗鼓去吧!”
白氏見可貞諂媚不行,那一對水汪汪大眼睛就這麼委委屈屈看着你,讓你一顆心都化了。再想想,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便只得應了。
可貞立馬就蹦起來了,每日裡空閒下來便是打瓔珞,睡覺時候腦子裡都構思樣式配色。於是,再一次感嘆起了毛筆不方便。
好容易攢下了十來件瓔珞,除了要送人,一股腦全被白氏搜刮了過去,連魏氏都沒有撈到一件。
可貞以爲白氏要幫自己賣呢,屁顛屁顛樂不行,又和鶯時嘰嘰呱呱算着可以賣多少錢。
不過,顯然白氏比可貞腦子活泛會做生意多了。
賣?不不不,這就落了下乘了。白氏啊,是等着人自己送上門來呢!
那些瓔珞,白氏日日換着帶。沒過幾日,與她相熟太太奶奶姑娘們便都注意到了。你想啊,明晃晃帶着胸前呢,要看不見也是難事不是。
不得不說,人啊,就是這樣,平素金銀寶石看多了,這會子看白氏掛着以造型花色取勝瓔珞,倒是另有一番意趣了。
女人們麼,湊一起不是茶米油鹽就是衣裳首飾。若是白氏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架不住,她天天變着花樣帶着各色瓔珞,沒有一天重樣,誰能不心癢癢。
又見魏氏一兩趟出門時候,胸前也明晃晃掛了串綴琥珀蝴蝶式樣瓔珞,亦都嘀咕上了,莫非現就時興這個了?
於是吧,一個個都逮着機會問起了白氏。白氏自然不會明說是可貞做,小姑娘家家,又不是賣手藝,哪裡要這種名聲,因此只說是人送。
衆人一聽這話,有是歇了心思。可也有幾個和白氏一貫要好,都知道白氏是個爽,便開了口想問白氏買了去。
白氏果然是個爽,要便送你,只是休提買字。
不過這些太太奶奶亦都是場面上混,家裡也是有產有業,哪裡可能佔白氏這麼點便宜。於是或是家裡鋪子上時興鮮貨,或是自己身上首飾,總歸是以物換物,當即就給白氏送了過來了。
如此一來,可貞看着家裡這些首飾、茶葉、皮貨、生熟藥、胭脂水粉、文具簪匣、各品乾果……就只會發呆了。
這能回了換錢嗎?自己要這些做什麼?
好吧,雖然都不多,也總也用得上時候。可是可貞要是錢啊,是白花花銀子啊!要這些可有可無東西做什麼?可貞深深鬱卒了。
可是又不能說什麼,畢竟白氏也是好意。再說了,估計也就是自己,若是旁人,她再是不肯這麼費心思折騰。
何況,不用白氏說,自己不用算,就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會是物超所值,畢竟裡頭還有白氏面子呢!
喚了鶯時過來讓她挑兩樣當做工錢,可是鶯時哪敢,就是牛媽媽也是不允。
可是可貞也知道,別看鶯時從來不說,可這想賺錢心思是一點都不比自己少。再說了,這裡頭本來就有鶯時辛苦錢,怎麼能不給呢!
因此也不容她們母女倆拒接,把衣料首飾一股腦塞給了鶯時。這個年紀女孩子,也該捯飭捯飭了。
鶯時捧着衣料首飾回了屋,登時就樂上了。雖說她是很想攢錢,可也沒料到可貞會分這些物什給她。畢竟她是姑娘丫頭,做什麼不是應該?
把一對梨形紅寶石耳墜並一支赤金福眼前簪子小心翼翼攤了妝臺上,又把剛來時和過年生日時奶奶姑娘賞青金石戒指、銀鎏金鑲紅寶長簪、金鎖墜、赤金絞絲鐲子、素銀梅花簪、老銀戒指和各色通草絨花拿出來細細摩挲着。
聽到門響,忙回頭笑盈盈喚了聲“娘”。又連忙起身挽着牛媽媽走到妝臺前,攙着她坐了凳子上。
“娘,您瞧,這紅寶石耳墜多精巧,還有這簪子,您瞧瞧,打多細緻呀!”鶯時依着妝臺,把剛剛可貞給兩樣首飾一一託到她娘面前給她瞧。
“好好好,都好,你收了吧!”牛媽媽連連點頭,連稱好看。
“娘,還有兩色繭綢,我給娘做身衣裳穿吧!”鶯時看了眼妝臺上首飾,又旋身從牀上託了兩色衣料過來給牛媽媽看。
“再不必,這樣鮮豔顏色合該是你穿,我穿成什麼樣子了。再說我那兒還有好幾料奶奶賞潞綢杭羅呢!”說着又拽了鶯時坐了牀沿上,捋了捋鶯時因爲興奮而散亂鬢髮,“那些料子就攢着吧,索性每季都有三身衣裳,再說了,奶奶還給了土棉布做了罩衫,穿也穿不壞,就別輕易再添衣裳了。如此一來,再過兩年,說不得也能攢份像樣嫁妝了。”
“娘,我不嫁,說好了我要陪您一輩子。”鶯時微微紅臉,攬着牛媽**胳膊,埋下頭來。
“傻閨女,世上哪有這樣道理。”
攬着鶯時,牛媽媽心裡再一次感念當初太太把自己母女送了過來,原本想着,只要離開那個家,只要母女倆一起,就已是得天之幸了。卻沒料到,奶奶姑娘如此和善,又有舅爺姑太太幫襯着,尤其是姑太太,說不得連着大妞以後都有靠了。
雖說這回做瓔珞沒能賺回錢來,不過可貞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條賺錢門路,怎麼可能放棄呢!只不過現要考慮是如何讓這份買賣能長長久久做下去,呃,起碼自己找到門路前,能長長久久做下去。
可貞和林氏商量後,給江家一衆女眷也各打了一條瓔珞,打算等過五月節時候送與她們。畢竟這大半年,實是受了江家頗多照拂,有來有往纔是正理不是。
給衆人都打,就不好拉下江家那位姑奶奶了。只是不大知道她喜愛,只能打個素色普通一些款式。進了五月就伴着幾色賀儀一道送過去了。
給方家五月節節禮是和滿月禮一道送去,也和以往一樣,沒有太過貴重。可貞和林氏想一樣,都是平平常常過日子人家,人情往來花銷實不必太大。
沒過幾天,方家節禮也回了過來,這回也沒有像之前幾次那般貴重了,也都是一些應時應季家常禮儀。
除了節禮,還帶來了三封信。一封秦氏自己,一封秦嬤嬤,還有一封顧浩然。
秦氏自然還是那許多家常話,不得不說,知道林氏七姑二哥都尋上了門後,娘倆都有了靠之後,秦氏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了,信裡也不再那麼心心念念,只是一些家常閒話罷了。
倒是秦嬤嬤那,因着還不知道這事兒,所以三張紙信,全是叮嚀囑咐,看得林氏可貞心酸不已。
顧浩然信可貞不肯看,是由林氏轉述,也是滿滿關心和擔憂。生怕她們過不好,再三讓她們有事兒一定要開口,千萬別怕麻煩了方家。
看着林氏那麼小心對待顧浩然信件,特特尋了個小匣子裝了起來,這心裡啊,還真是很有些酸澀。
不得不說,即便站可貞角度來看,這個爹爹還是相當靠譜。可是,作爲一個丈夫,連女人重要名分都給不了,只能談情,這是個什麼道理?
當然了,這也只是可貞自己想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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