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那個命字一說出口,北落潛之的嘴脣,已經覆在了她的嘴脣之上。
她本想,蕭明軒在外面,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從前的蕭明軒是最怕她與北落潛之單獨相處的,可現在,他已經不認得自己了………………
她不要了性命來見北落潛之,卻從未想過,北落潛之會這麼懲罰對待她。
她一直都認爲像北落潛之這種不懂風花雪月男女之情的冷血動物是從來不會有這種需求這種想法的,但她也忘了,他也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喝了長公主下了藥的茶的男人。
長公主知道兩人的性情,所以使出了這樣的手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這草原部落之中,北落潛之失去了理智。
凌茗瑾叫不出了聲音,因爲在失去理智之前北落潛之封住了她的喉嚨,他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他不會傳出對自己不利的謠言流傳。
這一天,北落潛之真的如同他所說的一般,讓凌茗瑾後悔終生。
一個不怕死連着性命都不要的人怕什麼?他想,對一個不要命的女子來說,是她的貞操。
所以,他取走了她的貞操。
他的脣火熱,想要從她身上汲取更多的溫度。紅蘿帳裡,他匍匐在她的身上,如野獸一般,瘋狂的用自己的行動試圖去摧毀眼前之人的意志。
凌茗瑾渾身都在顫抖着,是害怕是恐懼,也是疼痛。
她想過北落潛之會用都察院那一套比刑部還要完善的刑具來懲罰自己,卻沒想到他用了這樣的手段,他獲得了快感,她感受到了疼痛,從身體到內心的疼痛,北落潛之,都察院的院長,果然是最清楚對什麼人用什麼手段的。
以前,他用她的性命要挾她,現在,卻是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
長公主說得不錯,凌茗瑾是唯一一個可以離得北落潛之這麼近的女人,而現在,更是成了北落潛之第一個女人。
長公主要凌茗瑾色誘北落潛之,她不答應,但長公主還是有辦法。
凌茗瑾本該是覺得委屈的,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又能說什麼委屈?當北落潛之眼中的怒火被慾望取代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差點就崩塌了。
春光乍泄,大汗淋漓,北落潛之發泄着動物最原始的慾望。
他的瘋狂,成了她心頭的傷。
當世界再次安靜下來的時候,她只能聽見他的喘息聲,她苦笑不得,這算不算得是她自作自受?
她本該對北落潛之有恨,可她又如何去恨?
許是覺得這樣躺着太過不雅觀,眼神依舊還有着幾分迷離而渾身無力的北落潛之抖開了一旁的被褥,蓋在了凌茗瑾的身上。第一次,凌茗瑾發現了他還有溫柔的一面,可這改變不了她對他的怨恨。
耳畔的人身側的人,是凌茗瑾最恨的人。
當慾望退卻,看着眼前一幕的北落潛之,也只能冷冷笑了一笑。
這是嘲諷的一笑,笑他自己,也笑凌茗瑾。
方纔,他的怒火,似乎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了,從沒當凌茗瑾是個女人的他,腦子裡居然有了那樣的想法,而且,居然還是不受控制越演越烈。
凌茗瑾不能說話,她冷冷的皺着眉頭偏着頭看着眼前的他,看着他冷笑,等着他說話。
“看着我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扳回一局?”
可惡,凌茗瑾心想,但北落潛之一直就是這麼可惡。
“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終生的。”北落潛之伸出了手,解開了凌茗瑾的穴位,然後將手枕在了腦後。
得以說話的凌茗瑾瞪着洋洋得意的北落潛之道:“誰說我要後悔了?雖說這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但比之救人,卻也是划得來的。”
他不願退步,她也不願退步。
“怎麼?你不怕?”
說着,北落潛之躋身進了被褥。
“比之如此,我更願與你談談杜鬆的事情。”
不能動彈的凌茗瑾,她只能任由着北落潛之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腹部之上。
“難爲你還這般鎮定,姑姑使出了這樣的手段,難道你以爲我還能怎樣?”北落潛之魅惑一笑,搭在凌茗瑾腹部的手慢慢的動了起來。
“這麼說,你打算就此罷手還杜鬆清白了?”
凌茗瑾嘴角抽搐咬着牙,不斷催眠自己忘了此時此刻北落潛之的動作。
北落潛之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的時候,大多都是默認。
“那個安影,是什麼人?”
凌茗瑾想了想,道:“一個朋友。”
“姑姑的人?”
北落潛之挑眉。
“嗯。”
“老三的案子,總是要有人承擔,讓他擔起來吧,姑姑這麼害我,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北落潛之清醒而冷靜的話,讓凌茗瑾一愣。
“你想讓他死?”
北落潛之沒有回答。
“他救過我的性命。”凌茗瑾抿了抿嘴角,淡淡的說道:“我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
與原來的生死大敵同牀共枕,這本來就夠奇怪的,凌茗瑾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冷靜的與他同牀共枕的談着這些話。
兩個人,都冷靜得太不正常了一些。
北落潛之沒有給她回答,反而是轉了話題說了另一些話:“不管你我以前如何,我終究是對你…………我會對你負責。”
凌茗瑾又是一愣,她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
“你要怎麼負責?”幾乎是腦子短路而脫口而出的話,卻讓一臉凝重的北落潛之更是嚴肅。
“娶你。”
“還有第二個選擇?”
“沒有。”
“……………………”
換之凌茗瑾沉默了起來。
“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
凌茗瑾從未想過,自己與北落潛之居然還可以有這樣的結果,她更爲想過,這麼一句娶你,居然是從北落潛之的口中說出。
“果然是後悔終生的事情。”她呵呵一笑。
“嫁給我,你很不情願?”北落潛之的聲音,漸漸冷卻。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都是恨不得對方去死的,你這樣,我接受不了。”凌茗瑾呵呵笑着詳裝鎮定想要讓自己看上去顯得灑脫一些,可眼雙眼,卻控制不住的通紅了。
“怎樣你才能接受?”北落潛之的聲音,冷得可怕。
他時一個沒耐心的人,凌茗瑾更知道他的瞬息萬變。
“怎樣都無法接受。”
“只要我堅持,不管有你沒你,我依舊可以讓杜鬆無法脫身,雖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很愚蠢的事情。”
他在威脅她。
“給我時間。”凌茗瑾是聰明人,看到北落潛之那冰冷的眼神,她就知道這不是假話。
“好,等我們回到長安,預計也是一個月以後,這一個月的時間,你若是想好了,告訴我一聲。”
北落潛之抽回了搭在凌茗瑾腹部的手。
“好。”
一時的溫存,卻被兩人演變成了一場交易,大被同眠,同牀共枕,凌茗瑾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調動內力去衝擊被北落潛之封住的穴位。
今日的種種,她放在心上,但不會讓它改變自己的生活,北落潛之那句話,是衝擊了她的心靈,但她很冷靜,她知道北落潛之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多半夾雜着別的情緒。
她從未想過與北落潛之變成除了上司下屬敵人之外的其他身份,更何況是這種難以接受的身份。
她入帳篷的時候,還是上午,雖無陽光,但也是微風和煦,但等到她出帳篷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朦朧。她重新帶上了面具,
今日之事,暫時只算得是秘密。
在帳篷之外,她見到了蕭明軒。
看着蕭明軒的臉,她不知自己該是用怎樣的情緒去對待他,明明事情,是不該這麼演變的。
蕭明軒並不知道凌茗瑾爲何會用這種眼光看着自己,他不會知道,自己在帳篷外苦苦守候的這一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
跟在凌茗瑾身後的北落潛之,一看見蕭明軒就皺起了眉頭。
長公主很和適宜的出了帳篷,將幾人叫到了自己的帳篷之中。
“潛之,你認爲如何?”長公主淡淡冷冷的眼神從凌茗瑾與北落潛之身上掃過,彷彿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曉。
她可以裝作不知,但北落潛之卻不能一聲不吭。“姑姑,這場局,你設得還真大,連着下藥這種手段都使了。”
北落潛之並不避諱蕭明軒,但凌茗瑾卻不得不避諱,她趕忙說道:“這是你們的私事,我與蕭明軒佔先出去了。”
也不等長公主開口,她就拉着蕭明軒出了帳篷。
看着凌茗瑾拉着蕭明軒匆匆離去的背影,北落潛之一雙劍眉僅僅的皺在了一起。
“你是姑姑的侄子,婚姻大事,姑姑自然是要上心的,雖然你不說,但姑姑也能看得出你對凌茗瑾的感情非同一般,姑姑這是成全了你,你怎麼反倒是怪起了姑姑了。”長公主嗔笑一聲,好不得意。
“當初姑姑爲何要助凌茗瑾金蟬脫殼?”北落潛之橫眉冷視。
“她留在長安,也只是禍亂。”長公主冷冷與婢女擺了擺手,讓婢女退了出去。
“天地之下,哪有姑姑會在侄子的茶中下藥的,姑姑,你這是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