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糟糕,要觸網了!'
逐漸下墜的煙千里猛地睜大雙眼。
爲了扣出那一球,他的上半身幾乎側扭成了直角,整個人在空中完全傾斜,雖然憑藉出色的核心力量勉強完成了擊球動作,但離球網太近了。
在即將觸網的千鈞一髮之際,煙千里單腳墊地落下,右側膝蓋不得不獨自承受起全身落地時帶來的衝擊,小腿肌肉與腰腹同時繃緊發力,穩住重心,他順勢彎腰從網下鑽過,另一條腿向後伸展保持平衡。
'lucky,還好我個子不高。'
煙千里在心裡暗自慶幸,要是換成牛島若利那種體格,這種動作絕對會觸網犯規。
直到裁判哨聲響起,他才放鬆下來,輕輕長舒一口氣。
比賽結束,第三回戰雙方最終成績爲【26:24,25:20】,井闥山以2:0的絕對優勢獲勝,進入第四回戰。
“贏了!!!”
“井闥山——常勝!!!”
井闥山的觀衆席立刻爆發出尖叫歡呼,應援曲激昂歡快的旋律在這片區域迴盪。
“厲害——”宮侑扭過頭,一臉驚奇地對角名倫太郎說,“你看到了嗎?那個14號的核心力量,和你不相上下了吧?”
角名倫太郎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簡單應聲。
“走吧,”北信介從宮兄弟的後排站起身,“該去熱身了。”
與吵鬧的宮雙子不同,稻荷崎其他隊員全程都在安靜觀賽——雖然尾白阿蘭會在內心瘋狂吐槽這對雙胞胎的每一句話。
“這就是最強的隊伍啊。”
“阿侑你害怕了?”
“哈?!白癡阿治。”染了一頭金髮的男生擡起頭,瞥了眼看臺下方那羣黃綠色半熟香蕉隊伍,嘴角上揚,“我只是迫不及待了。”
賽場上,兩方隊伍各自站成一排,隔着球網互相致意。
“若利君,這次又是我們贏了。”佐久早心情不錯,難得主動開口。
牛島若利依舊是那副嚴肅古板的表情:“嗯,下次贏的會是白鳥澤。“
天童覺湊過來附和:“明年春高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站在天童覺對面的千草白石不樂意了,他挑起眉毛,語氣懶散:“啊啦啦,這不是那個被自由人寵壞的‘直覺′攔網手嘛。”
“多謝你教我們家阿壽攔網,雖然你的攔網水平也就那樣,不過這份努力的心值得表揚。”千草白石露出標誌性的欠揍笑容,“希望在春高開幕式上,還能見到你們,可別在縣預選賽翻車了哦~”
“我們會贏。”牛島若利斬釘截鐵地回答。在他眼裡,宮城縣的出線名額,從來都只會是白鳥澤。
瀨見英太皺起眉毛反駁:“宮城縣60進1,東京卻有400支隊伍,怎麼看都是你們更容易翻車吧。“
飯綱掌微微一笑:“承蒙誇獎。”
天童覺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大。他歪了歪頭,湊到瀨見英太耳邊用手擋住嘴型,小小聲說:“英太,你這是在誇剛打敗我們的對手嗎?”
每年都能從競爭如此激烈的超級大賽區脫穎而出,這不就是在變相稱讚井闥山的實力嘛!
“呃……”瀨見英太一時語塞,他本意是想嘲諷來着的啊!
兩支隊伍在放完狠話後各自轉身離開球場。
煙千里猶豫了下,突然快步上前,走到牛島若利面前直視對方眼睛,語氣認真地說:“烏野高中、青葉城西,我的朋友,就在那裡。”
牛島若利剛纔的語氣彷彿篤定在宮城縣,贏家只會是白鳥澤一樣,完全沒把其他學校放在眼裡。
“他們很強,牛島前輩。”煙千里頓了下,平靜地補充道。春高賽場上,大概不會再有見到白鳥澤的機會了。
煙千里堅信,下半年的宮城縣預選賽中,影山飛雄會帶着烏野高中拿下出線名額。至於青葉城西,他沒有見過那位據說比影山飛雄還要厲害的及川學長,這時候提到只是私心作祟罷了。
要加油啊,國見同學,金田一。'
雖然不太看好青葉城西出線,可出於個人情感,煙千里還是很想在全國大賽的橙色地板上,和昔日隊友來一場正式比賽的。
一旁不小心偷聽到的五色工滿腦門問號:“哈?!”
青葉城西是白鳥澤的老對手,雖然每年也都是白鳥澤的手下敗將,但在宮城縣內,好歹算是唯一能和白鳥澤相提並論的學校,而烏野高中是哪來的無名小卒?
牛島若利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在他眼裡,這兩所學校都不足以撼動白鳥澤縣內霸主的地位,即便是及川徹。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開口:“及川選錯了學校。”
“他應該來白鳥澤。”牛島若利的語氣中帶着真情實感的惋惜。這樣優秀的、能夠發揮出隊友百分之百實力的二傳手,卻因爲無謂的自尊心,固執己見,錯失了去往全國的機會,實在不明智。
煙千里不太理解牛島若利的意思:‘他是說,白鳥澤更強,及川待在青城浪費了的意思嗎?'“你的選擇很正確。”牛島若利繼續道:“在富饒的土地上,纔會結出最豐碩的果實。”
‘這是誇獎嗎?'
對方說的話,明明就是煙千里最初的想法。加入最強的隊伍,才能來到更高的舞臺,如此方能增加最大的勝利機會。
爲什麼現在聽起來這麼刺耳?
煙千里眉毛緊蹙:這就像是在說,他是依附強大的隊友而勝利的。當然,煙千里知道對方大概率不是這個意思。
別亂想了。'
只要能贏就好。’
煙千里強壓下腦海裡亂七八糟發散的思維,朝牛島若利禮貌告別,回到井闥山的休息區。另一邊,兩校監督的對話同樣火花四濺,氣氛微妙。
“鷲匠教練,我的隊員還不錯吧?”二宮監督主動握手,笑眯眯地說。
“哼,”嚴厲的白髮老人握了上去,表情依舊執拗,“一郎,那時候的你可沒有那孩子的天賦。“
“不過是意外中大獎罷了。”鷲匠教練鬆開手,“越高大的越是強悍,無論在自然界還是排球場上,這就是真理。”
並不是高大的選手技術就比矮小的選手差,能夠站上賽場的,根本就沒有隻是單純長得高的人,技術這種東西,只要刻苦磨練,誰都能擁有,唯有身高不可改變。
他的目光掃過正在認真擦汗的粉發男生,勉強承認:“這孩子很強,不過走不遠。“
二宮監督收回手,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起剛纔握手的那隻手來:“剛剛,井闥山可是壓倒性完勝白鳥澤呢。”
“身高、力量,如果排球只看這些,比賽就簡單多了。”他語氣溫和地迴應,“但正因不止於此,比賽纔會有趣,否則,只要選出一批兩米以上的巨人不就得啦,畢竟黃種人普遍身材矮小,亞洲國家也不用玩兒了。”
“對了,鷲匠教練的牛島君也不過才一米九不到呢,在世界上也是小個子嘹。“
“按照鷲匠教練您的說法,牛島君未來也只會平平無奇,走不遠呢。”二宮監督將手帕疊好塞回口袋,無視老頭暴躁的表情,笑眯眯擺手告別。
至此,井闥山今日的賽程結束,大家收拾好東西,集合離開了體育館。
“今天打得不錯。”二宮監督推了推眼鏡,眼睛笑成一條縫,顯然心情非常好,“午餐的話,就由我來請客吧,唔……嚐嚐富山的特色料理怎樣?”
隊員們頓時歡呼起來:“謝謝監督!”
富山灣以海鮮聞名,其中最負盛名的當屬三大特色——白蝦、螢火蟲魷魚,以及冬季最肥美的鯽魚。
現在正值夏天,師魚是吃不到了,但白蝦還是有機會嘗試的。全日本只有富山縣會出產白蝦,這種具有獨特鮮甜風味的小蝦有富山灣的寶石之稱。
他們來到一家名爲白蝦亭的當地小店。這家店位於富山站內,距離井闥山下榻的酒店也很近,到時候吃完也方便回去休息。店面不大,卻乾淨整潔,長條的木質桌椅正好能容納一隊人坐下。
“我要白蝦刺身蓋飯!”
“我要天婦羅套餐!”
“哇啊,一份蓋飯要三張野口英世誒。”二階堂晴人瞅到菜單上的價格,替監督感到肉痛,嘴裡卻很誠實的大喊,“我也要白蝦蓋飯!”
隊員們七嘴八舌地點着餐,很快,美食陸續上桌:
嫩黃的蛋絲整齊鋪展開來,蓋在白色米飯上,大碗中間堆着一摞粉嫩的白蝦刺身。套餐裡還配有幾條金黃酥脆的天婦羅白蝦、一碗清澈見底的昆布湯,還有一小碟醃薑片和一包蝦片零食。
生的啊….
煙千里不太習慣吃生食,之前煙容仙帶回來的魚肉刺身都被他一鍋煮熟了,味道相當糟糕,導致他對這種魚肉料理的興趣不大。
見周圍的隊友陸續開吃,煙千里也小心翼翼地夾起一隻白蝦送入口中,遲疑地慢慢咀嚼:
……好吃!'
蝦肉軟糯鮮甜,比想象中更加美味,特別是那些小個頭的白蝦,甜味更加濃郁,而天婦羅口感酥脆,焦香的味道讓他想起小時候珊璞師父做的油炸蝦。
好想師父啊……
被煙容仙帶到日本後,煙千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珊璞師父了。
回東京後,再去貓飯店看看師父在不在吧。'
他將蝦肉與雞蛋絲和米飯堆在一起,全部夾起來送入嘴裡,豐富的口感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美味!
“好吃嗎?”見他吃得香甜,佐久早難得主動問道。
他不太喜歡吃外食,更別提還是這種手剝的蝦仁,一想到會蝦肉經過不知道多少人的手指,他就一陣惡寒。
煙千里點點頭:“很新鮮……小個的蝦,會更甜。”他嚴謹地補充。
佐久早點的是天婦羅炸蝦飯,不管再美味,他都無法接受手剝蝦仁刺身,而經過高溫油炸的天婦羅好歹也算消過毒。就在他皺着眉毛,慢吞吞進食的時候,千草白石疑惑的聲音從隔壁桌傳來。
“誒?這不是我的手機啊。”
千草白石舉着一部黑色果子機,屏幕上顯示着默認系統壁紙,這種沒品味的界面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誰的手機和我拿錯了?”他晃了晃手機問道。
古森元也瞥了一眼:“看上去像是聖臣的手機。”
“千草學長和佐久早的手機都是一個型號的吧。”二階堂晴人嘴裡塞滿食物,含糊不清地說,“很容易看錯呢。”
千草白石在聽到古森元也說出那是某人的手機後,瞬間就僵在了座位上。
啊啊,那種毫無審美的鎖屏壁紙!的確像是小聖臣的風格。'
這不就意味着……我偷偷設置成壁紙的那張照片要被發現了嗎?!'
飯綱掌悠閒地喝了一口湯,語氣促狹:“哎呀,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
“阿掌~”千草白石發出求救的悲鳴,完全不敢看向佐久早所在的方向。那片區域自從佐久早拿出手機後,就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古森元也見佐久早不說話,望着手機屏幕發呆,便好奇地湊了過去,卻被對方迅速鎖屏擋住了。
“千草君。”冷淡的聲音響起。
“在!”
千草白石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挺直腰板,語速快得像連珠炮,一口氣道:
“私密馬賽!私密馬賽!我發誓我不是變態!只是這張照片拍得太好看了忍不住想要時刻欣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知道的我可是藝術鑑賞力超羣的大少爺遇到了這種絕世美照怎麼可能不收藏呢小聖臣你不能讓我刪掉我告訴你就算刪掉了我也有底片你是刪不完的……
前面聽着還算正常的解釋,往後越描越黑。
井闥山一行人歎爲觀止:厚顏無恥啊厚顏無恥!這個人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怎麼還越說越理直氣壯了?!
煙千里一向沒有什麼好奇心,對周遭的鬧劇充耳不聞,安安靜靜地專心吃飯,他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食物的美味當中,渾然不知外物。
白蝦好吃、蝦片也很棒……這個薑片也不錯,櫃檯好像有賣的,到時候買一點回去給媽媽嚐嚐吧。'
佐久早聖臣緩緩站起身,他身高腿長,兩三步便走到了千草白石的座位旁邊,捲曲的黑色劉海隨着主人的動作垂落,在深刻的眉眼間投下一排陰影。
就在千草白石狡辯不下去,試圖沒出息地往飯綱掌身後鑽時,佐久早開口了:
“千草前輩…….”
井闥山全員瞳孔地震:那個佐久早/聖臣/小聖臣居然叫他(我)前輩?!
佐久早遞出手機的動作帶着幾分猶豫,在千草白石伸手去接的時候,又突然收緊手指,兩人僵持了一會,最後千草白石使勁一拽,才交換回手機。
“照片……”佐久早的聲音很輕,臉上表情一如既往陰沉沉的,語氣聽起來卻意外的溫和,“可以發給我嗎?“
井闥山衆人:啊……果然戀愛會改變人呢。
佐久早此言一出,千草白石的表情立馬由心虛慌亂變得狡黠起來。他從飯綱掌身後起身坐回原位,慢悠悠地轉了兩下手機,故意拖長聲調:
“哦~原來小臣臣這麼想要這張照片呀~”
飯綱掌深深嘆了口氣:人啊,作死的時候是攔不住的。
新幹線上睡着的二階堂晴人與同樣渾然不知此事的古森元也雙臉茫然:到底發生了什麼?犬岡壽默不吭聲,只是悄悄將座椅拉得更近一點,豎起耳朵。
佐久早聖臣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他黑漆漆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千草白石,沉沉開口:“白、石、君。“
“哎呀呀,這麼兇幹嘛?對前輩要有禮貌喲~”千草白石翹起腿,得意地晃了晃手機,“想要照片,這種態度可不行哦~”
飯綱掌在旁邊扶額:“白石,我勸你適可而止……
但千草白石顯然已經上頭了,他打開手機搗鼓了幾下,又點開相冊,故意放大那張壁紙照片:“這個構圖、這個光線、這個花火背景,特別是這個表情!”
“這是什麼戀愛漫畫裡的情景!”他誇張地捂住胸口:“我從來沒見過小臣臣露出這麼溫柔的表情呢~”
佐久早的耳尖發熱,眉毛皺成了一團。他一把捂住手機屏幕,擋住一旁古森元也和二階堂好奇的目光。
“發給你也可以~”千草白石壞笑着開口,“不過有條件…….
佐久早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麼條件?”
千草白石湊近,壓低聲音,誘哄道:“告訴我,那個女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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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努力假裝吃飯的衆人咀嚼聲一停,這片區域瞬間安靜下來。
井闥山一衆:‘是誰是誰?'
佐久早沉默了幾秒:“我不要了,你刪掉吧。”
“誒?”千草白石意外:這劇情走向不對啊!就這麼輕易放棄了嗎?!我真是看錯你了佐久早,你這個負心漢!真是鮮花插在……
“我數三秒,把照片刪了。”佐久早語帶威脅,“否則…….
“否則怎樣?”千草白石嚥了咽口水,但作死之心還是戰勝了求生欲,他壯着膽子反問,“小臣臣要在這裡揍我嗎?”
專心吃飯的煙千里敏感地聽見關鍵詞,突然擡起頭,他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一臉困惑:“不要打架。”
他想了想,誠懇補充道:“你們兩個,打不過我。”所以,你們打也是白打。
自覺維護好了隊伍氣氛,煙千里滿意地繼續埋頭苦吃。
飯綱掌一臉欣慰地感嘆:“果然還是單純善良的小孩子呢,千里。”
犬岡壽&二階堂&古森元也:.....
千草白石:阿掌你到底對小千裡有什麼奇怪濾鏡啊!
佐久早深吸了一口氣,剋制住不斷跳動的眉頭,嘴角扯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弧度:“我不打你。“
黑髮自然捲失去高光的眼睛幽幽地直視千草白石:“白石君偷偷收藏了監督假髮被颱風刮跑的照片,對吧。”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齊刷刷射向千草白石,滿眼都是不敢置信:你小子是真能作死啊!
“監督看到這張具有紀念意義的珍貴照片,一定會很感動。”佐久早慢條斯理地說。他轉過身,就要往兩位教練所在的座位走去——大人們吃飯要喝酒,特意選了一個遠離高中生們的位置,以免影響不好。
“等等——!”千草白石猛地跳起來,“那次是意外!我早就刪掉了!”
佐久早挑眉:“是嗎?要打開相冊看看嗎?”
“我刪!我馬上刪!”千草白石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瘋狂滑動,然後舉到佐久早面前交作業,證明自己刪乾淨了。
他眼角下垂,委屈地嘟囔:“小聖臣好過分,明明我第一時間就發給你了……是驚喜來着。”佐久早聞言一怔,下意識解鎖自己換回來的手機。
Line裡傳來了新消息,點開進去,屏幕上跳出千草白石發來的高清照片——
絢爛的金紅色花火佔據深藍夜空,銀白光屑墜落其間,在這瑰麗的背景下,光影交錯間兩張面孔暖昧的相疊,看上去彷彿在親吻。
照片應該是從後面河堤上方拍下的,小千的臉被他遮擋住了大半。佐久早知道,小千不過是在爲
自己吹走眼睛裡的塵燼而已,完全不是千草白石以爲的那樣。
可心臟還是歡喜得砰砰作響。
“截掉。”佐久早突然開口,嗓音比平時更加低沉。
“啊?”千草白石疑惑。
“把女生部分截掉。”佐久早一臉坦然。
千草白石裝傻充愣地眨眨眼:“你在說什麼呢,小臣臣,我已經全部刪掉了哦~”
井闥山吃瓜羣衆集體露出死魚眼,滿臉鄙視:誰會信啊!誰不知道你是用相機拍的,手機刪掉也有底片!千萬不要放過他啊佐久早!
佐久早懶得與這個戲精前輩再拉扯,他徑直轉身走回原位,只丟下一句:“作爲照片的報酬,截掉後你可以繼續用來當壁紙。”他頓了頓,補充道,“不許外傳。”
那張照片截掉女生後……不就只剩下佐久早了嘛!
“噗!”正在喝湯的飯綱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嗆到,“咳咳咳!咳咳……”他咳得滿臉通紅,犬岡壽手忙腳亂地拍着他的後背,自己也被驚得說不出話。
白石的手機壁紙是佐久早……
‘每天打開手機都能看到佐久早的臉……
犬岡壽一陣惡寒,眼神詭異地看向千草白石:真變態啊。
“阿壽你在看什麼?!”千草白石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抑或者是又喝了那杯巖清水(沙丁魚汁),瞬間表情扭曲起來。
“佐久早你認真的嗎?!誰要用你的單人照當壁紙啊!太噁心了吧!”
千草白石癱在椅子上,生無可戀:“我的珍藏啊……以後看到這張照片,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飯綱掌完全沒有憐憫之心,一邊咳嗽一邊補刀:“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