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像是打斷楚暮一樣的打斷了他,動作優雅的擺弄着手上的食物,用匕首將肉剔成一絲一絲的,等一下好讓上陌直接食用。
晏鳴有些不安的吞了口口水,“二公子知道我想說什麼,公子既然有如此本事,爲何要隱藏起來?”
容齊一個冷眸就射了過去,聲音幾分不悅:“太子殿下錯了,容某隻是一屆商人,再說了,他人之事,殿下還是不要隨意揣測爲好。”
晏鳴垂下眼簾,容齊的回答,讓他摸不着一絲實的。
“啊——”
“啊——”
突然間,不遠處傳來兩道驚呼,赫然是上陌和晏紫的聲音。
容齊頓時渾身警惕,眸色一冷,想也不想的就起身快步過去。
晏鳴見此,也迅速跟上。
遁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尋過去,還未到地方,就聽見一陣陣的打鬥聲,夾雜着上陌晏紫和楚暮的聲音,除此之外,在沒有別人的聲音。
容齊詫異,這三人,會有什麼事情?
待走近跟前,容齊緊緊的皺緊了眉頭,晏鳴直接被現場給震驚。
只見上陌和晏紫一白一紫的將楚暮堵住,兩人毫不留情的一腳一腳的朝楚暮的身上踹去,楚暮裸着的上身已經有了好幾個腳印,解釋上陌和容齊的。
對!沒錯!楚暮光着膀子呢!
晏鳴見自家妹妹如此狂躁,趕緊上前將之撈了回來。
“這是在做什麼?”
容齊也上前將上陌撈了回來。
上陌還不甘心,一腳一腳的朝着楚暮的方向踹過去,口中不停的罵着:“該死的楚暮,丫的登徒子,敢調戲你兩個姑奶奶,姑奶奶我踹死你!踹死你!”
某人瞬間黑臉,將上陌緊緊抱在懷裡後,眸色陰沉。
晏鳴見此,不安的問:“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三個怎麼會打起來?”
“皇兄,是他!是他找打!”
晏紫雖被晏鳴禁錮着,但雙手自由。
指着那邊光膀子不停揉着傷處的楚暮道:“是這個不要臉的,我和上陌本來準備下水打魚的,誰知道這個不要臉的突然就光着膀子從水裡冒了出來,還對我們兩個出言不遜,調……調戲我倆,是他欠教訓!”
晏紫說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但一想到被調戲,氣就不打一處來,伸出腳又準備朝楚暮踢過去。
“對!這丫的欠打!”上陌亦是如此,卻奈何掙扎不過容齊的胳膊。
“別鬧,想顯擺你腿腳靈活不是?”
容齊強勢的將上陌往懷裡一抱,不給她再掙扎的機會。
上陌氣的跳腳。
這哪裡是她們腿腳靈活的問題,是楚暮光着膀子呢,她們不能用手去打楚暮,只能用腳了!
容齊眸色陰沉,略帶殺氣的看向一旁的楚暮,沉聲道:“楚公子,能否有個解釋?”
楚暮不能得罪容齊,套上衣服爲自己辯解,“講真,是我先到的這裡,小爺與狼羣廝殺一番,出盡了汗水,便過來洗一洗,誰知道她們就過來了。”
說的好一副無辜的樣子。
晏紫眼眸通紅,“那你爲何要出言不遜?狡辯,**裸的狡辯。”
“這個……”楚暮眼眸轉轉,有幾分說不出。
晏紫‘哇’的一聲就栽進了晏鳴的懷裡,哭聲道:“皇兄,這登徒子說我和上陌是羨慕他的姿色尾隨他到此的,還說什麼不介意的話,將我們兩個都娶進門。”
“看,是不是這廝找打?”上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容齊眸色一沉,突然將上陌放開,這一轉變突然讓上陌摸不到頭腦。
只見容齊緩緩踱步到楚暮跟前,語氣沉沉道:“楚公子說要娶我的夫人是嗎?”
楚暮見此心下直呼不好,連忙臉上賠笑:“怎麼會,你知道我這人愛開玩笑的,不過是與容夫人開開玩笑,你不要認真啊!”
“哼!”容齊冷颼颼的眼神落到楚暮的身上,“我的夫人,誰都不能動,即使是言語上都不可以。”
說完,他像個置氣的孩子一樣,用再普通不過的打架方式伸手向楚暮推去。
楚暮暗道不好,但周身的空間已經控制不住,無處可逃,動都動不了。
只聽得,
“噗通——”
一聲!
剛上岸不久的楚暮瞬間就被容齊給推到了河裡,這一推直接推到了河中間,濺起了無數的水花,栽的他在水中不斷噗通。
上陌和其餘兩人愣在原地,被容齊這一推震得目瞪口呆。
“容齊!你個黑心的,快將小爺救上去,小爺腿抽筋了!”楚暮在水中不斷掙扎。
容齊冷哼一聲,絲毫不理他求饒的話,擁着上陌便走了。
聽着後面不斷傳來的求救聲,上陌從呆愣中回神,忍不住問道:“容齊,你力氣怎麼又這麼大了?該不會有爆發了吧?”
容齊淡淡點頭,“嗯!這次是爲了尊嚴和夫人而爆發。”
“……”
好吧,上陌無話可說。
回來,繼續吃着野味,不多時,晏鳴和晏紫也回來了,後面跟着渾身溼漉漉的楚暮。
“阿嚏——”
楚暮甩了甩腦袋,幽怨的看了一眼正喂上陌吃肉的容齊,使勁磨了磨牙。
該死的容齊,推他下水也就算了,還把他的穴位給封了,導致他寒氣入體腿抽筋而上不了岸,還沒有內力烘乾衣服而着了涼,真是個黑心的!黑心!
上陌見楚暮如落水犬一樣,忍不住笑聲了聲,晃了晃手裡的羊腿,悅聲道:“楚公子?要不要來一塊啊?”
“好啊!”楚暮瞬間來了精神,朝着上陌奔了過去。
就在他伸手碰到羊腿的時候,上陌的手突然變了方向,隨後整個人都變了方位,惹得楚暮一陣齜牙咧嘴。
容齊淡定的將上陌從右邊撈到了左邊,讓她遠離楚暮,並將她手裡的羊腿搶了過來,淡淡道:“楚公子忙活了一天,實在不宜吃這麼油膩的東西,還是回府之後煮些白粥吧!”
楚暮氣的跳腳!
“容齊!本公子要吃,你不也是跟我一樣?爲什麼你能吃我就不能吃?”
容齊淡淡瞥了他一眼,“因爲我是主子,楚公子要好好努力,儘快脫離奴籍。”
壓榨!**裸的壓榨!
楚暮心有不甘的望着容齊的臉色,向上陌投去可憐的目光,然而得到的就是上陌喜滋滋的吃着容齊遞過來的肉,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
好吧!爲了能儘快拿到解藥脫離奴籍,他楚暮忍了!
晏鳴晏紫相視一眼,默默爲楚暮默哀了七秒鐘,容二公子這護妻的程度,還真是不輕啊!
說到做到,楚暮真的是餓了一天,然後回了容府煮白粥喝的。
而容齊和上陌,猶豫白天時吃得太豐盛,也是喝的白粥……
晚上,容齊緩緩關上房門隔絕外圍的世界,一進內屋,就見上陌衣襟端正的坐在牀邊,一雙美眸緊緊的盯着自己,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微妙的變化。
“怎麼了?”
容齊頓下心神,緩緩朝上陌走過去。
“停!”
上陌伸出一隻手堅決的阻擋住他的腳步,指着他腳下的那塊地說道:“你就站在那裡,不許過來,跟我保持安全距離。”
她可不想等下事情加溫後,被容齊一巴掌給推出房間去!
容齊垂下眼簾,遮住了眸裡的情緒。
兩秒後,又擡起,問道:“到底怎麼了?”
“你問我怎麼了?”
上陌滑稽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去,她指自己鼻子幹嘛?揮了揮手,威嚴的咳了一聲,問道:“我問你,你今天的神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事。”容齊沉吟,緩緩道:“我說了,人被逼到一個極點,會爆發出不可想象的力量的。”
上陌明顯不相信,懷疑的目光在容齊的身上徘徊着。
“我怎麼看,都像是有武功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情,楚暮可是武林高手,他竟然在你的手上栽了。”
容齊見此,主動將手伸了出來,袖子擼上,略顯蒼白的肌膚就露了出來。
“給,你若是不相信,可爲我把脈,看是否有內力存在。“
上陌略顯遲疑,但還是將手放了上去,雖說前幾次她都沒有感受到容齊有內力,但這次她心裡總有種感覺,再確認一下比較好。
過了良久,上陌眉頭微蹙,緩緩將手從容齊的脈搏上收了回來。
“奇怪……卻好似沒有內力,可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呢?”鬱悶,環繞在心間。
上陌不斷的打量着容齊,“若是在狼羣時也說的過去,畢竟不爆發就死亡了,可是對付楚暮的事情,貌似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爲何說不過去?”
容齊聲音低沉,帶上一絲磁性,沉聲道:“我的夫人被別人調戲了,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嗎?是個男人,都會怒火中燒。”
上陌有一瞬間的怔楞。
“我……在你心中真的如此重要?”
小心的瞄着容齊,這恐怕……是她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去問他關於兩人關係的事情。
容齊低首,望着上陌的眼睛,眸裡有說不出的情緒。
答案,就要出來了。
上陌的心裡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抹期待。
容齊緩緩揚起脣角,擡手撫摸上上陌的腦袋,緩緩道:“你——”
“嘭——”
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打破了容齊的話,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怎麼回事?”
上陌打開窗朝窗外看去,就見一羣黑衣人正與院內的暗衛打鬥,心裡頓時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