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帶着那個金爺去了她的房間,院子裡,袁嬌嬌又讓我們幾個接着練了起來,胭脂頂着個碗站在那裡,袁嬌嬌走到胭脂面前,指着地上打碎的碗說道:“我這的碗可有的是,不過打碎一個可得從你的月錢里扣除,一個碗一塊錢,你都記住了嗎?”
天啊?一個碗一塊錢,一塊錢能買好幾袋白麪呢,這個袁嬌嬌的心可真是黑啊!胭脂沒有說話,憤怒地瞪了袁嬌嬌一眼,袁嬌嬌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覺得貴,貴才能讓你知道得認真練,不能再打碎了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袁嬌嬌說完,掃了胭脂一眼,然後對着賬房喊道:“賬房?賬房?”
賬房先生快步跑了出來,這個賬房戴着個圓圓的鏡框的眼睛,嘴巴上留着兩撇八字鬍,腦後拖着一條長長的辮子,戴着一頂緞面的黑色的瓜皮小帽,穿着一件灰色的長衫,手裡還拿着個菸斗,另一隻手中則拿着本賬本和一支毛筆。
“賬房,記下,都給我記下,都記在胭脂的名下,打碎幾個碗就記上幾塊錢,等到發月錢的時候,一併扣除。”
“是,掌櫃的,都記下了。”賬房躬身答應着。
我們正要接着練習走路的時候,就聽到門簾外傳來了王大的通報聲:“花兒姑娘回來了!”
院子裡站着的所有的人都往門簾處望去,只見門簾一挑,穿着雪白的狐皮大衣的金花出現在我們大家的面前,我清楚地記得,金花早上出去的時候,穿的是黑色的貂皮大衣,怎麼才一上午的功夫,就又換上了這件白色的狐皮大衣呢?金花的雙手攏在一個金黃色的皮籠子裡,邁着嬌小的碎步,仰着頭,一步一步地晃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孫媽的手裡抱着那件黑色的貂皮大衣,還提着那個藤製的精緻的小盒子,一直不停地與院子裡所有的人點着頭。
袁嬌嬌趕緊迎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金花,親熱地說:“喲,是我的花兒姑娘回來了,怎麼樣?看的出來,這趟局子出的還不錯,瞧瞧,瞧瞧,光是這身上的狐皮大衣就夠你好你年的賺的呢,媽媽可是沒有白栽培你啊!好樣的!”
袁嬌嬌說的親熱無比,可是金花卻一句也沒搭理她,只是翻了翻她的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然後繞過袁嬌嬌就準備往前走,袁嬌嬌碰了一鼻子灰,不過她自己倒是會給自己下臺,對我們幾個說道:“看見了嗎?你們都看見了嗎?你們好好地跟着媽媽我,聽話,也能有這一天!”
我只是看着金花,覺得她的膽子還真是很大,敢不理會袁嬌嬌,或許是因爲她是這裡的頭牌,是最紅的姑娘的緣故吧。
“喲,花兒姑娘回來了,辛苦,辛苦了!”錢坤也上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