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袁嬌嬌才說道:“哼,想在老孃這裡佔便宜,耍橫,也不撒泡尿照照!”我的心這纔算是徹底地放到了肚子裡,才覺得自己又找回了自己的魂。
錢坤撩起門簾的一個角,對我說道:“好了,君言姑娘,沒事了,沒事了!”
錢坤提着大茶壺跟着袁嬌嬌下樓招呼客人去了,我這才狠狠地咳嗽了幾下,剛纔嚇得連咳嗽都忘記了。
我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覺得水已經涼了,我走出屋子,站在走道上,對着樓下喊着:“嚴媽?嚴媽?”
“君言姑娘!找嚴媽有事嗎?”嚴媽仰着頭,問道。
“嚴媽,我的水涼了,您給我加點熱的吧!”我說道。
“行了,這就來,屋外涼,君言姑娘,你還是進屋等着吧!”嚴媽說道。
我剛要轉身進屋,就聽到了錢坤的聲音:“喲,二位爺,裡邊請,裡邊請!”緊接着,就看到錢坤弓着腰,將二位客人迎進了堂院。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啊?天啊!那個穿灰色長衫,剪着短頭髮,戴着白圍巾的不正是那日在六國飯店見過的納蘭清寒嗎?那濃密的眉毛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對,沒錯,是他,就是他!旁邊的是謝秘書,那日也是和他在一起的。
“喲,我說怎麼今日早上就聽見這個喜鵲是喳喳地叫啊,原來是有貴客要登門啊!您二位爺,我好像見過啊!”袁嬌嬌張開了雙臂,一個手捏着一條粉底繡花的絲綢手絹,大聲地歡迎着。
“袁媽媽,您可真是好記性啊!那您還記得我是誰?他是誰?”
“記得!記得!您是謝秘書!這位公子就是上次來過這兒,還請我們君言姑娘出過局子的納蘭公子,對不對啊?”
“袁媽媽,常聽別人說您是過目不忘,果真是名不虛傳啊!晚輩佩服佩服!”謝秘書拱手說道。
“二位爺,今日上門,可有相好的姑娘啊!”
“這個嘛……”謝秘書還沒有說完話,袁嬌嬌就衝着錢坤使了個眼色。
錢坤放下大茶壺,兩個手一拍巴掌,大聲叫道:“樓上樓下的姑娘,都出來見客,見客嘞!”
樓上的姑娘們聽到錢坤的喊聲,都像花蝴蝶似的,從樓上的各個房間飛了出來,紛紛跑下樓梯,站到了堂院裡。
“站好,站直了,都站直了!”錢坤對自覺站成了三排的姐妹們說道,然後又轉過身對納蘭公子和謝秘書弓着腰說道:”二位爺!我們的姑娘都在這了,您二位隨便挑!“
“不,不是,袁媽媽,我們公子是想見見你們這兒的頭牌,你們的頭牌沒下來吧!”謝秘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