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快了,快了!”嚴媽在樓下答應着。
“你抓緊着點!”袁嬌嬌催促道。
袁嬌嬌說完又返回了墜兒的屋子,對在屋子裡的錢坤說道:“待會嚴媽把要端上來,你幫着嚴媽,今日就算是是灌也要把藥給我灌進去。”
我偷眼瞧去,墜兒仍舊躺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着肚子,不停地啜泣着。
“錢坤,你先把那個死Y頭給我弄上牀去,別讓她在地上裝死。”
“好嘞,掌櫃的!這就來!”錢坤說着,就像提溜着小雞似的,又將墜兒提溜到了牀上,墜兒很快地便蜷縮到了牆角里。
“這個死Y頭,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還有嚴媽,真是氣死我了!竟然敢合着夥的騙我。”袁嬌嬌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用手中的手絹扇着風,可是袁嬌嬌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汗,而現在卻只是春天,顯然袁嬌嬌這次也是氣的不輕的。
“掌櫃的,您別生氣,這不是就要解決了嗎?您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咱們這一大家子可還都得靠您操持着呢!”錢坤說道。
“我能不生氣嗎?你說說我袁嬌嬌從早上到晚上是忙裡忙外的,沒客人的時候,發愁,客人多了,姑娘們忙不過來,我還得給客人陪笑臉,賠不是!我圖的是什麼啊?還不都是爲了將這個大家支撐起來?就說買墜兒她們三個吧,開始來的時候,整一個鄉下的小姑娘啊!是什麼都不懂,我手把着手,總算是調教得有個模樣,能掛上盤子,掙錢了,可是誰曾想,倒是給我整出個孩子來了!真是氣死我了!”袁嬌嬌滿腹怨氣地說道。
“掌櫃的,消消氣,消消氣,墜兒是一時糊塗,她會想明白的,會想明白的!”錢坤說道。
墜兒圈在牆角里,沒有言語,雙手緊緊地抱着身子。
“這個嚴媽,怎麼還沒上來?我這一上午還得去查查帳呢!”袁嬌嬌說道。
“掌櫃的,要不,我在這兒等着嚴媽,您先忙着去!”錢坤討好地說道。
袁嬌嬌掀開門簾出去,卻又返身折回了屋子,對錢坤說道:“不行,我還是得盯在這,沒有親眼看見那個死Y頭喝藥,我可是不放心!這個可是不能再耽擱了,錢坤,你難道忘記咱們過去那個漂亮的銀蝶兒是怎麼死的了?”袁嬌嬌說道。
“掌櫃的,您說的是蝶兒姑娘啊!那可是個掙錢的紅姑娘啊!說起來,怪可惜了的。”
“那個銀蝶兒,可是讓我賠了本的,剛調教出來,指着掙錢,就沒了,這個墜兒,我可是不能再大意了!我在這兒守着,錢坤,你下樓去一趟,催嚴媽趕緊地!”袁嬌嬌說道。
“是,掌櫃的!”錢坤答應着,就掀開門簾走了出去,我怕錢坤看到我,就閃到了一個姐妹的房間裡。
沒過多久,錢坤跟着雙手託着一個托盤的嚴媽上樓來了,我看到托盤裡放着一箇中等大小的白瓷碗,裡面盛着黑乎乎的中藥,還冒着熱氣,這時,一些在樓道里的姐妹都好奇地走了過來。
穿紅問嚴媽道:“嚴媽,你這是給誰送藥去啊?誰生病了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啊?”
“一邊待着去,沒你們的事就別問,趕緊忙你們自己的去。”錢坤跑到嚴媽的前面,一邊用手撥開衆人,一邊說道。
嚴媽端着藥碗走到了墜兒的屋子門口,袁嬌嬌許是聽到了屋外的說話的聲音,已經掀開了門簾,嚴媽和錢坤走進了屋子。
“看什麼?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吃藥啊?都趕緊給我下樓招呼客人去。”袁嬌嬌對着衆姐妹大聲地叫着。
一些姐妹看到袁嬌嬌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也就各自下樓忙活去了,我躲在一個門的側面,偷偷地看着,我看到金花沒有動彈,她只是倚着自己的門邊站着,斜着眼睛看着袁嬌嬌。
袁嬌嬌許是今日沒有功夫和金花計較,瞪了金花一眼,就閃進了屋子。
我這才從門的側邊出來,金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地告訴我,墜兒是逃不過去了。
“嚴媽,你還不趕緊讓那個死Y頭把這藥喝進去?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啊?”袁嬌嬌說道。
“是,掌櫃的!”嚴媽答應着,就對墜兒說道:“墜兒,你就聽嚴媽的勸,乖乖地把藥喝了吧!嚴媽也是難啊!”嚴媽對蜷縮在牆角的墜兒說道。
“不,不,不,我不喝,我要我的孩子,我不喝!”墜兒忽然大叫起來,那叫聲穿透了牆壁,不光是樓道里的幾個姐妹,就連樓下的一些姐妹也都聽見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墜兒的屋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錢坤,給我那那個死Y頭拽過來!你給我抓住她!”
“來了,掌櫃的。”錢坤說着,就去提溜墜兒,墜兒本能地反抗着,可是哪裡是錢坤的對手,沒幾下,就被錢坤反捏着雙手,拖到了牀沿。
“嚴媽,灌進去!你今日要是不把這藥灌進這個死Y頭的嘴裡,你就別做了!”袁嬌嬌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