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玉心想只有在紅菱兒衝穴成功之前,吸盡玉璧宮主內力,這纔不致爲人所乘。於是催動內力,讓玉璧宮主流到自身的內息更快一些。不料忽感丹田一痛,原來卻是內息涌入的太快,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石小玉大驚,心想莫要被對方的內力將自己氣海撐暴纔好,急忙想要將玉璧宮主的手掌震開,誰知此時兩人內息都如同滾湯一樣沸騰起來,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掙脫,他只感身體也似乎要被撐爆了一樣,叫道:“不要再輸內力過來了,我身體快要炸了!”
但玉璧宮主此刻卻早已昏昏沉沉,早已無力再控制自己的內息了,也根本聽不到他說話。
就在此時,紅菱兒忽然全身一震,竟然衝穴成功。她又驚又喜,若是平時,只怕還要再多一倍的時間,但緊急關頭,她全力以赴,居然讓衝穴的速度快了許多。
紅菱兒向石小玉衝了過去,喝道:“放開我阿媽,不然我殺了你!”
石小玉張了張嘴,但此時已被充盈的內力鼓盪之下,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紅菱兒卻不知原故,以爲他不肯放手,更是惱怒。她也沒帶武器,當下發掌向石小玉腦後劈去,想要將他打暈,自然就能救下玉璧宮主了。不料她手掌一碰到石小玉,忽然全身一震,掌心也被吸附在石小玉腦後,內力一瀉如注,往對方身體急速涌去。
紅菱兒大駭,叫道:“喂,快放開我,不要吸我內力啊!”石小玉承受玉璧宮主數十年的內力,已是感到全身就要撐爆了,此時又加上紅菱兒的內力,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雖然紅菱兒內力淺薄,但石小玉卻再也承受不起了。他一聲悶哼,立時暈了過去。
紅菱兒卻順勢倒在石小玉身上,仍是大呼小叫,驚慌不已,但手掌卻被吸得死死的,怎麼也擺脫不了。內力流失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已流盡,也隨即昏倒。幾乎同時,玉璧宮主也暈去。
洞穴之中,三人重疊着躺在一起,隨着火折熄滅,洞中一片漆黑。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上面秘室中傳來叫聲:“石公子,你在嗎?我是小憐啊,你沒事吧?”
石小玉雖然暈去,其實也沒受傷。只是內息在體內激盪得利害,這才一時閉氣而已。
三人之中,自然是他最先醒轉,正好聽到頭頂有人呼喚,一聽是小憐,不由得大喜,叫道:“小憐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上面小憐的聲音驚喜交集地道:“石公子,原來你沒事,當真太好了。我就去找繩子拉你上來。”
不一會兒,小憐又再回來,拋下長繩,上面一端拴在石牀之上。這個洞穴雖然比起任伯通摔落的那個深洞要淺,但也有十數丈,而且洞壁滑不留手。世間輕功再高,沒有借力之處,那也無法自行上來。
石小玉拉住長繩,稍一借力,身子騰空而去。他沒料到只是一伸手,身子就如飛而起,不由得吃了一驚,啊喲一聲,不由得身子一歪,一頭撞在洞壁之上,吃痛之下,又是一聲慘叫。
小憐吃了一驚,問道:“公子,你怎麼了?”
石小玉臉上微熱,不好意思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壁上了,說道:“沒事,沒事。”說着話,又輕輕一扯繩子,腳下在石壁上一點,登時沖天而起,越出洞口,其勢仍然不止,竟然向秘室頂部的石壁撞去。
石小玉叫道:“唉喲不好!”急忙棄了繩子,雙手抱頭,總息免了撞到石壁頂上之厄。要不然的話,這一撞還真有可能頭破血流呢。
他對身體內息的運用毫不熟悉,手忙腳亂,在洞頂撞了一下,這才跌落。小憐驚叫:“公子小心!”但石小玉已經落下,正好壓到小憐身上。兩人撞在一起,滾翻在地。
石小玉和小憐四目相投,大睜瞪小眼,這才發現,原來兩人的姿勢羞人之極,竟然雙手雙腳纏抱在一起,雙脣相距也只是數寸而已。這一下出乎意料,兩人都不禁呆了。
過了片刻,小憐紅着臉道:“公子,你……你壓痛我了。”
石小玉啊了一聲,急忙雙手撐地,讓身子離開小憐數寸,說道:“這個……對不住,我沒壓壞你吧?”
小憐紅着臉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快放開我啊……公子對小憐心存愛惜,我也很歡喜呢。”
石小玉一怔,不明白這是小憐在表述心曲了。他對小憐其實沒存啥心思,當下站起身來,道:“對了,你們宮主和小宮主都在下面呢,你要不要救她們上來?”
小憐道:“全憑公子吩咐。公子說什麼,小憐就做什麼。”
石小玉抓了抓頭,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對待玉璧宮主,想了一想,心想:“反正這妖婆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想廢我的武功,我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管她作甚?”當下道:“那好,我們走吧。小憐,這次多虧你救了我,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
小憐嬌笑道:“只要公子對小憐好,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石小玉一怔,道:“是嗎?嗯,那咱們走吧,這個玉璧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每次都莫名其妙進來,每次都差點沒命。唉,算了,還是快走,離得越遠越好。”
小憐道:“公子說去哪,小憐就跟公子到哪。”
石小玉也沒細想小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頭腦中一片混亂,一時想起師父任伯通忽然對自己下手,菁菁又忽然負氣離開,玉璧宮主母女要將自己置之死地。總而言之,所發生的這些事,都是因爲進了玉璧宮。因此,此地顯然不可久留。
小憐在前帶路,上次石小玉雖然跟她走過一次了,然後二度重遊,有些機關埋伏,仍是記不甚熟。幸好小憐又來帶路,這才暢通無阻,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出了秘道,來到玉璧宮外。
這一次,小憐已下定決心離開玉璧宮了,因此從秘道中出來,並不向石小玉告別,而是跟在他身後。
石小玉卻恍若未覺,他心裡想:“菁菁誤會了我,她一定很傷心,不成,我須得去找到她,把話跟她說清楚。”要去找菁菁,自然就要再去五毒教。
兩個時辰之後,玉璧宮主這才醒了過來,查覺自己內力大損,竟然從天級初期跌到了地級初期,當真是又驚又怒,心道:“這次着了這小子的道,差點內力全失。幸好這小子對北冥心法還不是十分精深,這纔沒將我的功力全廢。只不過若要恢復境界,只怕沒有兩三個月的苦修是不行了。還好宮中有補氣丹,否則的話,三年兩載也難以再練到天級之境了。”
玉璧宮主調息良久,這纔將紅菱兒救醒,她的內力也損失大半,現在只有黃級中期的修爲了。醒來之後,自是對石小玉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