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凌曄簡直被凌陽宗這冷血的模樣給嚇到了,嘴張了半天,這次是真的哭嚎了出來:“太子哥哥,你不能不救我啊,你要是不救我,他們可就真的把我殺了啊!”
他原本以爲凌陽宗雖然自小沒與他們生活在一起,可好歹也是流着相同的血吧?
怎麼就能這麼冷血這麼無情呢?
凌陽宗淡漠地垂着眼,只是淡淡“哦”了聲:“你放心,你若是犧牲了,孤會讓父皇給你厚葬的!”
“可我想長生,不想長眠啊!”四皇子瞧着橫在脖頸上的利劍,嗓子這次都嚎啞了。
“……”凌陽宗這次卻沒再說話,乾脆閉上了眼。
彷彿四皇子凌曄的生死真的與他無關一樣。
四皇子死的心都有了:“太子哥哥……”
凌陽宗:“能爲了凌國鎮國之寶犧牲,你死得其所。”
凌曄絕望得瞧着他,生無可戀。
見過狠心的,丫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好歹他也是他的四皇弟啊。
“嘖,太子好冷酷的心啊,不過,你確定不要與我們合作嗎?只要你交出烈火甲,我們可以滿足你一個希望,任何都可以。”玄青沒想到這太子倒還真能沉得住氣。
“是嗎?那要你們滾可以嗎?”凌陽宗睜開眼,視線在衆人的身上掃過,面無表情。
玄青的臉色沉了下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凌陽宗:“孤什麼都不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眼底死寂一片,讓人看不清他心底真實的想法。
玄青朝蕭非衣看去。
離歌卻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轉身走出了破廟。
蕭非衣跟了出來。
“怎麼?覺得我不該這麼做?”蕭非衣問道。
“放了他。”離歌望着破廟前的荒草,滿目蕭條。
“理由。”蕭非衣在破廟的時候感覺到她見到這太子時,似乎情緒波動了下。
“你大概還不知道這太子的名諱吧。”離歌轉過身。
“什麼?”
“你應該聽過的……自少,從那個‘璃雲’的口中。”離歌莫名笑了笑,蕭非衣薄脣抿了下。
“他是你認識的人?”
“嗯,他就是凌陽宗。”
凌陽宗三個字出現在蕭非衣的耳邊,他立刻就明白了離歌的意思。
“他就是凌陽宗?”可凌陽宗不是道士嗎?怎麼成了凌國的太子了?
“是,雖然不知道他爲何會成爲凌國的太子,可他的確是。既然你聽過,那麼,應該也知道,他救過我,你不能殺他。作爲回報,我想別的辦法幫你拿到烈火甲。”離歌並不想欠蕭非衣,既然凌陽宗由她放走,那麼,烈火甲也由她取好了。
“你想如何得到烈火甲?”蕭非衣欺身向前,握住了離歌的手腕。
“這就與你無關了。”離歌轉了轉手腕,把自己的手脫離了蕭非衣的掌控。
“可有危險?”蕭非衣對上離歌眼底的堅定,知道她怕是不會讓他們傷到這凌陽宗了。
“無。”就算是有,離歌也不見得會告訴他。
可今非昔比,她如今有修爲自身,並不擔心會出事。
很顯然,蕭非衣也想到了這一點,頜首:“行,那我就等你拿到烈火甲。”
既然她想親自去取,那就如她所願。
蕭非衣重新再回到破廟時,朝玄青擺手:“放人。”
“什麼?”玄青本來正想着魔界有何折磨人的方法,突然就聽到這麼一句。
想到蕭非衣改變主意之前出去了一趟,玄青再瞧着後進來的離歌,瞪了她一眼,肯定又是她的主意了。
尊上不認識凌陽宗,他卻是認識的。
剛開始見到時的確是挺詫異,可凌陽宗又如何?
如今在他眼裡,他不過是能得到烈火甲的獵物罷了。
可這個獵物,因爲離歌一句話就要被放走了。
玄青很不滿,可蕭非衣的話卻是聖旨,他不甘心,也只能擺擺手。
魔衛把兩人鬆開了。
四皇子凌曄嚇得腿直接軟了。
凌陽宗睜開眼,也挺詫異,不過他半個字也沒多說,把軟了腳的凌曄往胳膊下一夾,直接帶走了。
凌曄本來還以爲他肯定不管自己了,激動的鼻涕一把。
瞧得凌陽宗差點又把他給扔了。
等凌陽宗兩人走遠了,玄青瞪了離歌一眼,才問蕭非衣:“尊上,人如今放走了,我們還要如何得到烈火甲?”
放虎歸山,這凌陽宗必然有了準備。
下次想要把人給綁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蕭非衣看向離歌。
離歌道:“既然不容易重新綁來,那我們就自己送上門去。”
客棧。
“你不好奇我爲何讓蕭非衣把人給放走了?”離歌坐在窗櫺的欄杆上,晃着兩條腿,望着萬家燈火。
鳳重站在那裡,搖頭。
黑蟒掛在窗櫺上,時不時朝兩人看去。
“算了,你也說不了話,你回去歇了吧。”留的晚了,怕是蕭非衣要懷疑了。
鳳重點點頭,帶着黑蟒就出了房間。
他剛關上門,玄青就出現在他的身後。
玄青身邊還跟着一個戴了面具的女子,身着玄袍,如果不是女子的髮髻,瞧着英姿颯爽,倒是更像是男子。
玄青朝女子歪了下頭。
女子擡起手比劃了幾下。
鳳重垂眼,頜首,跟玄青朝一個房間走去。
鳳重的房間。
玄青直接開門見山問道:“她有沒有說要怎麼得到烈火甲?”
玄青邊說着,女子邊比劃着。
鳳重沒有看玄青,擡起手,修長如玉的手指比劃了幾下,又收了回來。
女子道:“他說自己不會說話,姑娘很少與自己交流。他並不知道姑娘是如何打算的,姑娘每次只是讓他在一旁守着,並不理會。”
玄青道:“看來以後也不能讓你說話。”
這樣才能讓尊上放心不是嗎?
等過了午夜子時,玄青就知道離歌的打算了。
他瞧着一身夜行衣的離歌,皺眉:“你要夜闖皇宮?”
“是,有問題?”離歌慢條斯理地擡起手,把黑麪紗罩在了臉上,連眼睛也擋住了大半,根本從外面瞧不出任何模樣。
“你與尊上做的有什麼區別?”
“這就與你無關了。”離歌準備妥當了之後,直接就要走,卻被玄青給攔住了,壓低聲音道:“尊上不會讓你去皇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