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假?公主說了,您若現在不去,日後可就別想再見她!”雨兒偏着頭看他一眼,挑眉一笑。
衛瑾嘴角一勾,飛快從一旁的屏風上超過自家的披風,跑出了門口,回頭衝雨兒揚眉一笑,揚聲抱拳道:“多謝!”
門口的侍從見他要走,小跑跟上關切道:“侯爺,您要去哪?奴才給您掌燈!”
衛瑾不悅的一腳踹去,笑斥道:“滾回去!”
那侍從被踹了一腳,站在了原地,摸着腦袋半晌沒回過神來。
衛瑾一路飛快跑向梅園的碧水齋,一路上行人稀少,兩旁的宮燈隨風飄蕩,愈發朦朧。遠遠的,瞧見梅園中靜悄悄的沒一個人,衛瑾有些不敢進門,輕輕喚道:“珈藍妹妹…珈藍妹妹……”雖然不相信穆珈藍沒在裡頭,還是忍不住探身進門。
穆珈藍一襲鵝黃宮裝,挽着小圓髻,簪着粉色紗花,插着金步搖,嫋娜的立在碧水齋的亭子裡,瞧着門口燈下鬼鬼祟祟的衛瑾,忍不住輕蔑一撇嘴,不過口中卻嬌聲喚道:“瑾哥哥……我在這呢……”
衛瑾一聽聲音,腦中熱血噴張,一竄身進了門,輕快的跑向碧水齋。進了碧水齋,望着楊柳枝一樣立在欄杆邊的美人,心頭先酥了一大半,小心走上前頭情濃喚道:“珈藍妹妹……瑾哥哥來了……”
穆珈藍見他靠近,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嬌聲道:“你這幾日幹什麼去了,怎麼不來看看我呀?”
換做前兩年,衛瑾真的去找她,她還會跟着他嬉鬧一會,自從有了龍清燁,穆珈藍就一次也沒找過他,若是他主動去找穆珈藍,一定是被穆珈藍給攆出來。可這會,一聽見穆珈藍埋怨他,他腦子先迷了進去,哪管合情不合理,忙湊近了哄道:“這幾日皇上又忙,宮裡頭又有事,瑾哥哥總不好常常來找你,惹得皇上心情不好呀!再說了,龍清燁下了死牢要問斬,你心裡頭肯定難受,我不敢來找你,怕惹你不開心呀!”
穆珈藍稍稍退後一步,盯着池水輕聲哼道:“哼……你纔不是呢!你就是傲着不肯來!你就是想看我難過,看我哭……”
衛瑾聽她一通埋怨,慌忙伸手扶着她胳膊輕聲哄道:“瑾哥哥最是心疼你……你還不知道?我不是看你前時間對龍清燁感興趣嗎?他下了死牢,你肯定傷心,指不定你最不想看見我呢……”
“我爲何不想看見你?難道是你害了梅妃和龍清燁?”穆珈藍冷冷甩開他的胳膊,仰頭盯着面前的俊朗男子,心頭全是怒氣,只恨不得掐死纔好。
衛瑾心頭一突,忙道:“瑾哥哥怎麼會害他,我跟他那是公平競爭!我一個侯爺,還會起私心害他呀?”
穆珈藍轉而笑道:“真的?你敢保證?”
衛瑾慌忙道:“我保證!瑾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穆珈藍轉頭扶着欄杆,輕聲道:
“哎……這幾天,父皇悶悶不樂,也不知怎麼了!清燁哥哥又下了死牢,聽說活不成了……我好無聊呀……”
衛瑾一疑,轉頭問道:“你不是……不是跟龍清燁要好麼?怎麼會無聊?難道你不傷心?”
穆珈藍低低一嘆,無奈道:“往日裡不過覺着他好玩,這纔跟他走得近些。誰知道他竟然惹怒了父皇,還被下了死老。我傷什麼心呀!不過是少了一個玩伴罷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衛瑾心頭大定,沉聲寵溺道:“珈藍……瑾哥哥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可別把我只當玩伴,日後就不理我呀!”
“哼!”穆珈藍冷冷一撇嘴,不悅道:“若我一更天跟你來此賞梅,只是把你當玩伴,你趁早快走吧!”
衛瑾被他訓斥,忙伸手拉着她胳膊央求道:“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別攆瑾哥哥……咱們說說話……”言畢輕輕靠近了穆珈藍的小身子,聞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迷醉了。
穆珈藍忍住噁心欲嘔的難受,悄悄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揚聲道:“你是真心喜歡我?”
衛瑾盯着她趾高氣揚的模樣,心頭沉迷不已,忙開口道:“那是自然!”
“你不騙我?”穆珈藍加重語氣。
“我發誓!今生今世只喜歡你一個!”衛瑾伸手對着漆黑夜空就起誓。
穆珈藍輕聲一笑,開口道:“狩獵大會,我沒玩高興!被父皇逼着回來了,還想再出去玩呢!”
衛瑾忙道:“那瑾哥哥明日就帶你出宮去玩!”
穆珈藍不悅道:“你盡哄我!我想去流雲山莊,我還想去狩獵!你今夜就帶我去!”
“這……”衛瑾一愣,不料她是要去流雲山莊,這大半夜的,兩個人跑那麼遠,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他微微一愣,溫聲哄道:“這會太晚了……咱們明日再去吧……”
穆珈藍知他會拒絕,伸手一把遮住眼睛哭道:“你還說喜歡我……我想去流雲山莊……你也不肯……”
衛瑾喜歡她還來不及,怎捨得看她哭,忙伸手捉住她小手哄道:“好珈藍……流雲山莊此去七十里,咱們兩個連夜去,只怕路上不太平!”輕輕捏着美人冰清玉潔的小手,心頭酥軟勸道:“明日,瑾哥哥向皇上請旨,親自領了衛兵帶你去。咱們好好玩幾天,可好?
穆珈藍甩開他手,不停的跺腳哭道:“不好不好不好!嗚嗚嗚……你騙人……你騙人……你還說喜歡我……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辦不到……嗚嗚嗚……只當今夜,咱們不曾見面……你走吧!嗚嗚嗚……”
衛瑾夜間飲了酒,又被美人撒嬌耍賴一番哭鬧,心頭的一絲一縷全是穆珈藍,忙溫聲哄道:“好珈藍……這半夜三更的帶兵領着公主出宮,只怕不好吧……”
穆珈藍跺腳哭道:“你這個騙子……你就是膽小!你就
是不敢!你怕掉腦袋……我可不怕,你滾!你滾!”
衛瑾在玳國,那也是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好好一個血性男兒被穆珈藍一激,揚聲道:“好好好!你別哭了!瑾哥哥帶你去就是!”
穆珈藍停下哭鬧,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梨花帶雨道:“要是父皇怪罪,我替你擔着就是!反正我就是想現在就去流雲山莊!我現在就去!”
衛瑾被她嬌滴滴的瞧着,又有出事她擔待的話丟出來,心中也不大怕了,天塌下來還有公主撐着,更何況是心愛的美人相求,如何能推脫?他伸手捉住穆珈藍帶着眼淚的小手,溫聲哄道:“你先回去喚了衣裳,讓雨兒與你多備幾套,我去命人整頓,咱們子時就出發!你說好不好?”
穆珈藍破涕爲笑,眯着眼睛乖巧道:“好!”
衛瑾心頭一跳,忍不住想要俯身輕輕湊上她的櫻脣,穆珈藍慌忙躲開,別過臉不自在道:“瑾哥哥……別……咱們……父皇會罵的……”
衛瑾見她嬌羞,伸手勾回了她的小臉,溫聲道:“你讓瑾哥哥帶你出宮,瑾哥哥就帶你出宮……你跟我今夜就要偷偷溜出宮去……咱們……咱們不就是……你可明白?”慢慢的低下頭,就想去吻美人的嘴。
穆珈藍小心低着頭,臉上羞澀道:“我……”飛快掙脫衛瑾的手,跑向遊廊上立着,輕聲道:“你不許騙我……”
衛瑾眼見懷中的美人跑了,摸摸嘴脣,含笑道:“不騙你!一會你來尋我!”
穆珈藍仰臉一笑,伸手晃着手中的玉佩,笑道:“這個送給我……一會,咱們以玉佩爲證!”
衛瑾瞧見她手中的玉佩,一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空空如也,他擡頭微微一笑,揚聲道:“小壞蛋……瑾哥哥回去等你!一言爲定!”
穆珈藍輕輕一笑,轉身飛快跑了,笑着揚聲道:“一言爲定!”
只要她敢跟他出宮,他就不怕穆梟雲不會將她許配給他!她早晚會是他砧板上的魚肉,衛瑾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了。心中只想着到了流雲山莊,如何與美人纏綿交歡,對酒歌舞,將手放在鼻下輕輕嗅着穆珈藍遺留的香氣,陶醉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穆珈藍飛快返回落雲軒,雨兒就在御花園中等她,見了她飛快跑來,忙悄悄潛往僻靜處轉回落雲軒。
“得了麼?”雨兒跟在後頭急切詢問。
“得了!”穆珈藍得意一笑,片刻卻沉了臉,不悅道:“這蠢貨竟想佔我的便宜!”
雨兒一急,忙問:“那你可有……可有……”
“哎呀……沒有!就是被摸了手!回去替我好好洗洗!別讓他的臭氣沾到了我身上!”穆珈藍忙出言安慰雨兒,不忘抱怨一番。
“好!咱們快走!”雨兒慌忙點頭,穿梭在石徑上走的飛快,生怕晚了半刻就不能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