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翊不知她心思迴轉,睜開眼見她圓圓的大眼睛睜得老大,擰眉道:“怎麼不專心?”言畢,大手一伸,擋住了她的視線。
眼前一片漆黑,溫暖的大手輕輕覆蓋在她的小臉上,遮擋了她慌亂的視線。一下子陷入無邊的黑暗,只剩下身上壓着的火熱的身體。
龍翊嘗不夠她的芬芳,眼看着呼吸越來越急促,這才慢慢離開她誘人的櫻桃小口。居高臨下的瞧着她暈呼呼的神色,嘴角一勾,溫柔哄道:“你方纔說什麼?
沈嘉蘿被親的暈暈乎乎,聞言一怔輕輕道:“我……”可惜話未說完,便又被人堵住了。
龍翊貪婪的吻着她芬芳的脣瓣,恨不得一口含進了心裡,融進了身體。急促的呼吸伴隨着砰然的心跳,澀聲道:“蘿兒……我想你!”
這一次,沈嘉蘿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輕輕伸出小手環住了他的腰背,小心的湊上了自己的嘴巴。就算下一秒要離開他,就算下一秒要離開這個世界,也請老天再讓她最後迎合一次他,最後感受一次他的溫柔和美好。
龍翊的呼吸終於沉重的不能自制,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壓在她的心口,讓她的呼吸跟隨而起,忽然他狠狠的睜開眼,從她的小嘴上擡起頭來。
沈嘉蘿只覺得身子一輕,睜開眼瞧着他忽然抽身的舉動,臉上寫着驚訝,片刻卻在他的注視下紅彤彤的燒起來。這樣傻乎乎的瞧着他,可不是正像是被迷暈了的麼?
龍翊瞧着她的小臉,滿意的貪看她情動的模樣,嘴角一勾。
沈嘉蘿見他笑起來,愈發臊的臉紅,正欲開口說話,卻聽門口一陣沉重的響動。她一驚,掙扎着起身,卻被龍翊復又壓了下去。
“乖乖的洗澡,洗完澡好好睡一覺……翊哥哥陪你用晚膳。”邪魅的笑容,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如今不到晌午,用什麼晚膳?沈嘉蘿瞧着靠近的俊顏還未反應過來,門口已經響起雙兒的聲音:“啓稟主子,熱水燒好了。”
龍翊猛然起身,回頭看一眼牀上柔軟的小人兒,心頭一悸,含笑走出了臥房冷聲道:“進來吧!”
雙兒與荷葉擡着熱水進了門,瞧見龍翊戴着面具冷冰冰的臉,不敢擡頭。不過他似乎心情不錯,見了這兩個婢女點點頭,冷聲道:“夫人沐浴後,記得烤乾了頭髮再睡,仔細頭疼。她累了幾日,一定會睡到晚膳,你們好生守着,莫要被人打擾了。”
這輩子,他何時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雙兒與荷葉傻愣愣的聽完,躬身送他出門,這才緩過神來,急匆匆的擡着浴桶進了房中,見沈嘉蘿衣衫整齊的站在房中,臉上是不自然的暈紅。
察覺到兩個貼身婢女的眼神,沈嘉蘿心頭一慌,忙道:“我……我跟翊哥哥什麼也沒做……你們別瞅着我看……”
雙兒忙躬身道:“奴婢不過想問問,您要穿什麼衣服
……”
荷葉點點頭,輕聲道:“主子現在身份,這衣裳的確不好選。”
沈嘉蘿聞言,這才微微自在了些,紅着臉走到浴桶邊試了試水溫,輕聲道:“有些燙了。”
雙兒瞧着她紅腫的小嘴,眼睛彎了彎,忙道:“天氣寒冷,等您寬衣過後就冷了。”
沈嘉蘿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書案邊坐了,荷葉小心替她褪着衣裳,雙兒道:“外頭的紅梅開得好,奴婢去折些來給您泡澡!”
窗外的紅梅開得美豔,陽光下愈發動人,香味從窗外能透進屋裡來,沈嘉蘿點點頭,輕輕道:“也好!”
雙兒躬身退出去,不過一會,採了一籃子紅梅進屋,小心的栓上門,將花瓣丟進了浴桶裡,伺候着沈嘉蘿下了水。
接連奔波數日,又被邵雄拿着毒藥逼迫,這日子過得可謂苦不堪言。好不容易丟下了一切煩惱,又與有情郎相聚,沈嘉蘿的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舒舒服服的沐浴完畢,頂着溼漉漉的頭髮上了牀,躺在帶着龍翊氣息的被子裡,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雙兒早已搬了兩隻炭爐在房中烤着,見她睡着,捨不得打擾,獨自拿着絨巾替她揉着溼發。
荷葉小心的收着換下的衣裳,面上漸漸有了笑容,不管陛下現今如何,至少她們主子終於可以過幾天舒心日子了。
緊閉的門窗,緊閉的窗簾,外頭的日光投進來明快的一線,雙兒小心烤乾了沈嘉蘿的頭髮,放下紗帳,輕聲的退出了門口。
一早開始的赫赫練武聲,在沈嘉蘿沐浴之時便沒了。龍翊害怕自己的小嬌妻睡不踏實,竟然親自帶領着一衆訓練的精兵上了山頂,美名其曰野戰。
梵襄看着他戴着面具冰冷的面龐,暗自腹誹,打死他,他也不信!
沈嘉蘿這一覺果然睡得飽足,竟然到日影西斜,天色暗下來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睜開眼來,房中已經全是她芬芳的氣息。伸了伸懶腰,有片刻的模糊不知身在何處,直到看清了眼前一張放大的臉,才陡然回過神來。
“翊哥哥……”
房中燃着明亮的燭火,並無一個外人,只有牀邊坐着的龍翊。一身雪白的絲袍泛着光澤,卻不是早上看見的那一件。沈嘉蘿眨眨眼睛,瞧着險些湊到臉上的菱脣,不敢再喚他。開什麼玩笑,她敢保證再喚一聲,就能再次受到晨間的待遇。可是這待遇雖好,她現在沒有別的心思,而是餓得慌。
龍翊正想在她容光煥發的小臉上親一口,見到她清澈的目光,只得作罷。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轉過身嘴角一勾,溫和道:“起來吧,傳膳了!”
外頭花廳裡已經忙碌起來,雙兒荷葉一道一道的擺着晚膳,梵襄在一旁幫着添盞。門口站着的幾個侍衛,瞧着雙兒兩個忙碌的身影,面上都是美滋滋的。
這蒼靈寺,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個女
人,他們這羣作戰的精兵,好些日子沒看過這花花綠綠的顏色,就是山中的耗子,那也是公的。這會雖然不能做些什麼,可是看上一眼那也是滿意的。
沈嘉蘿穿着淺色的中衣睡下,瞧見龍翊在一旁不好意思起牀,等了半晌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催促道:“你先出去吧……我……我要穿衣服呢……”
龍翊愕然轉頭,瞧着她睡得紅嫩嫩的小臉,溫和道:“我幫你穿!”
沈嘉蘿慌忙往牀裡一縮,澀聲道:“你出去……”
龍翊耍賴不成,只得起身,走到珠簾邊站着不動。沈嘉蘿知道他是爲自己守門,小臉一紅,輕輕下了牀胡亂套了衣裳,任由長長的青絲披散在身後,跟着他出了門。
瞧見沈嘉蘿出門,雙兒飛快的關了門,惹來梵襄奇怪的眼神,不由的回瞪了一眼。梵襄別過頭只作不見,輕輕一哼。
晚膳豐富,都是沈嘉蘿喜歡的。她卻不知,這是龍翊晌午親自派梵襄下山去買的。同時買的,還有一大堆女子衣物飾物繡鞋胭脂花粉炭筆……以至於雙兒瞧見的時候,還以爲是誰把人家的成衣鋪子、脂粉鋪子搶了呢。
一頓飯吃的高高興興,沈嘉蘿吃飽喝足,轉頭瞧着龍翊道:“今晚,我睡哪兒?”
這小院中房間很多,這上房是龍翊的住處,因他帶沈嘉蘿回來的急沒有收拾,今夜卻是不能再睡在這裡了。難道要把龍翊擠到廂房去歇息?
龍翊轉眼瞧着她睜開的墨藍水眸,面不改色道:“你跟我睡!”
廳中伺候的人一愣,沈嘉蘿當先紅了臉,支吾道:“我……”
龍翊卻不看她,而是衝着雙兒道:“撤下晚膳吧,伺候夫人梳洗。”
“是!”雙兒慌忙躬身。
沈嘉蘿一身淺粉色中衣,安安靜靜的坐在牀邊,長長的青絲垂在胸前,腳上穿着暖和的絨襪。一雙玉澤生光的小手忐忑的上下擰着,不安的看着房中正在寬衣的男子。
乾淨的外袍被褪去,乾淨的皁靴被褪去,束着的烏髮也被放下來披在身後,蓬鬆的烏髮顯然是下午清洗過。俊朗的面容,沒有了銀色的面具遮掩,愈發動人心絃。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腰背,若不是親眼瞧見,誰也不會相信他竟然是這般健壯。
沈嘉蘿咬着雙脣,瞧着吹熄了燈燭走到牀邊只穿了褻褲的男子,紅着臉低下了頭。
龍翊奇怪道:“怎麼不暖着?這麼冷,你坐着幹什麼?”明亮的星目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沈嘉蘿一噎,小聲道:“我……”總不能說,面對你的臨幸,我很緊張吧?
龍翊見她語噎,長臂一撈將她裹進懷中,掀開被子塞了進去。沈嘉蘿一愣,紅着臉道:“我……我不困……”
誰知龍翊卻跟着她已經鑽了進來,一伸手將她摟進懷中,沉聲道:“睡吧!”然後,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