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咂舌:“今日之事,竟是這般?!”
樑心敏點點頭:“確實如此。我與雪柔妹妹素有誤會,一時不查,便做了這等糊塗事。如今說出,便是想還雪柔妹妹一個清白,更想懇請太夫人原諒。”說着便要起身下拜。
太夫人自然攔着,道:“王妃如此坦誠,老身豈能再怪您,便是要怪,也只能怪家教不嚴,竟讓家中出了這等不體面的事情。”說着,她便一掌拍在了茶桌上,“王湘瑩,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王湘瑩哭哭啼啼地跪倒在太夫人面前:“太夫人明察啊,我也是受大夫人楊氏支使,纔會幹出這等糊塗事兒的呀!”王湘瑩毫不猶豫地抖出了楊氏。
“你不要血口噴人!”而素來淡然的楊氏忽然激動喊道。
然而樑心敏卻冷笑一下,指出以前能得了樑雪柔的消息,都是楊氏透給她的,想來這次也是一樣。因爲,她覺得王湘瑩沒有那能耐。
王湘瑩更是符合道:“與榮王妃如何聯絡,如何混出府去,如何見到榮王妃,全部都是大夫人教我的。”
太夫人這會兒還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瘋瘋傻傻的戴姨娘,卻忽然神色清明地站了出來,跪倒在太夫人面前,口齒清晰地敘述了楊氏陷害她又讓她騎虎難下,導演了假孕的鬧劇,更是指出,曾打算陷害樑雪柔的事情。
“你胡說!你這個瘋子,說的甚麼瘋話。”楊氏臉色蒼白的斥責道。
戴姨娘冷聲道:“我若不是裝瘋,又豈能活到今天,崔氏就是前車之鑑!”
話音剛落,王湘瑩便道:“對對!崔氏的藥以前都是大夫人經手的,我很早之前就發現,那藥有問題了。只是迫於楊氏*威,一直不敢聲張,那藥中有好幾味藥……”
“王湘瑩!”楊氏大聲呵斥打斷了她的話,“我怎麼威脅你了,你也是昨天才說起知道這事,然後也承認是你故意不說,好讓崔氏給你讓位,你以爲你這麼說就能開脫你的罪孽了麼?崔氏之死,你就是幫兇,你個蠢貨!”
“啪!”太夫人現在是不得不信了,她直接甩了茶碗在楊氏的面前:“難看!真是家門不幸啊!竟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你們誰也別想開脫。紫香、紫棠、紫竹、紫歡,替我將這兩個jian人拿下!押入柴房聽候發落!”
旋
即,紫棠和紫香就架着楊氏,紫竹和紫歡就架着王湘瑩將人拖了下去。
王太夫人只哭自己是引狼入室。
“住嘴,也不看看是什麼場面!”太夫人冷聲道。
樑心敏這會兒卻是說:“太夫人,這話也算是說清了,心敏這頭定然會再度正式登門道歉的。不過,我雪柔妹妹既然已經清白了,也希望太夫人不要再難爲她。”樑心敏落落大方,卻也是半點不失了王妃的威嚴。
可太夫人聞言之後,卻挑眉道:“清白?這只不過證明了她昨日不是與榮王幽會。那她那肚子裡有過又沒了的孩子又作何說呢?”
安墨焱臉色沉沉,只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明黃色龍紋的絹布,遞給太夫人,繼而道:“這是上個月十五日的時候,皇上給我的密詔,要我夤夜潛回京城辦事。是以,十六日的時候,我是留宿在淑香園中的。”
王太夫人聞言,頓時便起身趕到了太夫人的身邊去,伸着脖子也在看,看完後就哭起來:“誒呀我的孫子啊……”
太夫人鄙夷地瞪了她一眼,便將東西還給了安墨焱,也是嘆道:“着實是可惜了那個孩子了。侯爺,你這些日子便多陪陪她,雪柔這孩子……唉,真的是太委屈了。”
樑雪柔的好在這個瞬間,被太夫人全部想起,而又念及她近些日子的待遇,太夫人心中也是愧疚難當。多好一兒媳婦啊,竟被那羣毒婦作地折騰成這樣,還白白賠上了一條小孩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得外面有丫頭唱報:“淑香園柔夫人到。”
太夫人忙給安墨焱使了個眼色,要他趕緊去將人引進來。安墨焱點點頭,便起身離席,朝外面走去。
而榮王此時也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樑心敏,樑心敏一擡眸,便和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慕容瑜也是笑意盎然。
然而,外面的兩個人卻沒有衆人想的那般恩愛了。
安墨焱出去接人,卻是跟在樑雪柔的身後,灰溜溜地走了進來。而樑雪柔先是對着榮王夫婦蹲了萬福,繼而福身向太夫人行禮道:“母親。”
太夫人忙拉着她的手道:“身子骨不好,便不要多禮了。你好好養着身子,以後和焱兒的路還長,肯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樑雪柔微微有些疑惑,怎麼態度變得這麼快,便去看
樑心敏,樑心敏也是笑着對她點點頭。
太夫人見她疑惑,便道:“孩子啊,事情呢我也都知道了,這段日子真的是苦了你。老生也是老糊塗了,竟叫那些蛇蠍心腸的東西糊了眼,錯怪你了。”
樑雪柔淺笑着搖搖頭:“母親您言重了。”繼而頓了頓,便環顧了一下所有人,最後視線落在了安墨焱的身上,淡淡道:“今日雪柔前來是來問侯爺要休書的,您上次那封的字寫得太難看,我怕沒人能認出。上次雪柔也說過了,若是侯爺能夠逃過這一劫難,便是想要休了雪柔也不遲。所以,還是請侯爺快快動手再補上一封吧!”
太夫人和王太夫人一聽,纔想起來有這茬,頓時視線就集中在了安墨焱的身上。
安墨焱一臉錯愕,繼而賠笑道:“夫人,其實你誤會啦,那封不是什麼休書,而是我表衷心的信件哪……”
樑雪柔挑眉道:“哦?可我分明記得,那上面可是蠅頭小楷寫的‘休書’二字啊!罷啦,反正你休都休了,左右不過補一封罷了,何必這麼爲難。”
“那個……我以爲你能明白的啊,我也是……”安墨焱一時焦急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而這個時候,慕容瑜卻對樑心敏使了個眼色,繼而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本王便先攜心敏離開了。”
太夫人起身相送。
樑心敏便道:“太夫人,使不得,哪有讓長輩相送的道理。”
這會兒,安墨焱很上道地起身道:“母親,榮王我來送吧,您就留着讓雪柔陪您說話解悶兒。”
說着,便起身送了榮王出去。
出了金玉園的大門後,安墨焱便直言道:“王爺,您可是有甚麼好法子?”
慕容瑜看了他一眼,道:“你豁得出去麼?”
“你說說看。”
慕容瑜和樑心敏相視一笑:“苦肉計!”
言畢,便攜着王妃走遠,只留安墨焱一人愣在原地。
好一會兒之後,金玉園裡的人但聞一聲什麼東西摔倒的聲音,繼而響起一聲慘叫,慌忙出去看,卻發現宜安候因爲光線不好,踢到了臺階。
樑雪柔大驚失色,慌忙衝去扶:“怎麼樣?沒事吧?有沒有摔着哪兒?”
安墨焱愁眉苦臉道:“夫人,我好像不小心把右手摔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