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王爺何須客氣,你是朝中重臣,本宮和皇上,豈能眼睜睜看着王妃被人欺負而袖手旁觀?王妃那邊,王爺回去多加安撫,本宮和皇上還要給她賠個不是呢,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應該想到了舒太妃的爲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有做相應的處置,叫舒太妃還是給王妃爲難了。”
沈峻熙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微臣和夫人已經很感激皇上和皇后了。”
皇上也在那邊笑着安撫蘇將軍:“是朕的不是!太疏忽了,上一次就應該徹底解決了,不過現在也好,倒是叫朕能見見愛卿,不然的話,朕還看不到老愛卿呢!哈哈哈!”
蘇將軍一樣的也是趕緊道:“不敢不敢,皇上若是有命,老臣一定竭盡所能。”
就這樣在御書房說了一會兒,沈峻熙領了皇上的旨意,便和蘇將軍、蘇沐勁告辭出來了。
他們一走,皇上馬上就問皇后:“這樣處置舒太妃,不先問問皇太后?”
皇后忙笑着道:“皇上,臣妾一聽蘇老將軍和永平王爺一起來了,就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沒完!說實話,上一次永平王爺走的時候,臣妾就知道,他還會找來……您想想,那時候王妃是纔出了月子,就那麼氣勢洶洶把人召來,召來了卻發現是污衊……王爺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皇上皺眉道:“上次不是沒說什麼?”
“那是因爲王妃在!王爺顧忌她,所以纔不好當場追究,送回去王妃,咸陽那邊馬上就有了喪事,又去了那邊,這才耽誤了。”
皇后看着皇上,誠懇的繼續說道:“皇上,無論如何,後宅的婦人都是小事,國家大事纔是大事!永平王爺和蘇將軍都是幾代忠良,爲了一個舒太妃,叫他們寒了心,實在是得不償失啊!況且,這十來年前後打了四五次大仗,卻有三次都是蘇將軍和永平王爺領兵出征的!這樣的臣子,咱們可真的不能叫他們心裡有一點點的不滿啊。”
皇上嘆口氣道:“這些我自然是知道,但是皇太后那邊……叫你來,也是想知道皇太后的意思,畢竟你應該清楚。”
皇后笑着道:“臣妾知道皇上是擔心皇太后,您放心,皇太后那邊,臣妾自然會安撫的,一定不會叫皇太后老人家心裡有不滿……這段時間,臣妾已經不少勸皇太后了,舒太妃那樣的人,真不值得皇太后爲了她費心。”
皇上一聽,忙問道:“皇太后怎麼說?”
“開始聽不進去,但是慢慢的也能聽進去點了,”皇后看着皇上笑着道:“若是臣妾在說了舒太妃回去之後做的事情,皇太后也不會再保她!皇太后……心中也和明鏡一樣,只不過礙於和舒太妃之前的情面,不便翻臉而已,這一次是舒太妃找死,皇上您處置的,皇太后一定會順水推舟,不在多說的。”
皇上便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沈峻熙和茆將軍、蘇沐勁三人出了宮回到驛館,三人心裡都清楚,皇上是顧忌皇太后,但是皇后畢竟還是要更瞭解女人,想來是已經料到,舒太妃回到應天不可能安穩,因此早有懲治她的心思,今天才會那麼堅定。
“舒太妃被攆出了皇宮,我這口氣終於出了。”沈峻熙道。
蘇沐勁看着父親笑着道:“爹,您是不是也覺着出了口氣?”
蘇將軍到底沉穩,笑着道:“咱們來不過就是找皇上評理的,皇上怎麼處置,和咱們沒關係。”
蘇沐勁笑了,對沈峻熙道:“反正我也覺着出了口氣!那個老傢伙,攆走最好!”
沈峻熙點了點頭,又對蘇將軍道:“岳父,這次還是多虧了您,您要是不來……恐怕皇上不會這樣徹底處置舒太妃,沒準只是小懲,依然留她在皇宮,那就真的後患無窮了。”
蘇將軍道:“說這個幹什麼,涵兒是我的女兒,誰和她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還有,”他警告兩人道:“雖說旨意下的快,皇后說的話也極好聽的,但是咱們自己不能就昏了頭亂了方寸!舒太妃到底是先皇的妃子,爲了咱們被皇上削了太妃之位,這也是看在咱們以往軍功的份上。記着,不要得意忘行。”
沈峻熙和蘇沐勁全都點頭:“是。”
蘇將軍這才放心,笑着道:“那就收拾收拾,明天出發回去!”
應天王府。
珠釧兒這天又去看望她的姐姐寶釧兒。
室釧兒回到王府之後,一直都在王府後巷子那邊幹活。管着她的,是一個雙手沒有了指甲的叫聽月的女人,格外的暴戾,寶釧兒回來的當天,腿是斷了的,卻還是被聽月用皮鞭打着去井邊提水。
珠釧兒看到姐姐的慘樣,當場就放聲大哭起來,還想把姐姐從那個暴戾的女人手裡解救出來。結果卻叫那女人戾氣大發,狠狠的抽了姐姐十鞭子!
珠釧兒又驚又嚇,跌撞的回去想找二爺給她出頭,還是她身邊的丫鬟算是明白人,勸她道:“那女人爲什麼那麼恨寶姨娘?還有,寶姨娘落到這個地步,全都是因爲她居然想和王妃過不去!王爺王妃沒有當場打死了她,已經算是客氣了!你還要去找二爺?二爺能搭理你嗎?”
珠釧兒這才明白一點,到處的打聽,才知道寶釧兒是幹了什麼事,她好歹知道厲害,不敢去請沈峻楠解救寶釧兒,就想請他一定去看看,看看寶釧兒的慘狀,說不定二爺還是念舊情,能把寶釧兒從那個聽月手裡放出來。
可惜沈峻楠根本就不搭理,甚至連帶的也厭棄了她,這段時間連見都不想看見她。珠釧兒實在沒辦法,也只能過一兩天就去看看她姐姐,其他的,確實沒辦法。
寶釧兒落在了聽月手上,也是倒了大黴了,但凡是做錯一點事情,聽月就會抽掉她一個手指甲蓋!聽月那時候還是一次性被拔出的,疼死也就那麼一會,寶釧兒卻是一個一個被拔掉的,疼了十回!這一次的剛好了結了疤,又輪到了下一個!
寶釧兒回回疼的死去活來的。而周圍的下人,都知道聽月這樣是經過孫媽媽授意的,就是要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厲害!因此所有人都覺着寶釧兒其實就是咎由自取,看熱鬧一樣看着。
珠釧兒過年這段時間,因爲忙了點別的事,就沒有常過去看寶釧兒,這天好不容易閒了下來,收拾了一下,急忙的去後巷子那邊看望姐姐。
來到了以往寶釧兒呆的地方,卻發現這裡竟然收拾的乾乾淨淨,裡面的傢什用具全都搬乾淨了,只留下空空的一個屋子。
珠釧兒吃驚的驚叫了一聲,急忙的出來找人詢問,好不容易在門口拉住了一個婆子問道:“寶姨娘呢?還有……聽月呢?”
那婆子冷笑:“寶姨娘?出城去後山找吧!”
珠釧兒大吃了一驚尖叫道:“你們把我姐姐怎麼了?!你們……誰的主意,你們好大的膽子……”
婆子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然後看着她身後躬身道:“孫媽媽,您來了。”
珠釧兒猛地一下轉過身來!就看到自己身後站着一個凌厲眼神的婆子,婆子身邊跟着四五個婆子,那個叫聽月的也跟在旁邊。
孫媽媽在王府的地位不一般,滿府裡的人都認識,珠釧兒看見真的是她,有些畏懼,鼓起勇氣才問了一句:“孫媽媽……你們把我姐姐送到哪裡去了?”
孫媽媽冷眼看着她道:“打死了,屍首叫人扔到城外後山喂狗!”
珠釧兒失聲驚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猛地戰慄起來!又驚又嚇又驚悚!渾身亂顫的望着她:“你……你竟然……”
孫媽媽冷笑着打斷了她:“怎麼?還這麼吃驚呢?珠姨娘,未必你就那麼天真無邪?寶釧兒幹了什麼事,你未必一點都不知道?既然都知道,就應該清楚,這樣以下犯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就沒有好下場!”
珠釧兒眼淚滾滾的流下來,慘叫了一聲:“姐姐!”就跌倒了,放聲大哭起來。
孫媽媽冷冷的道:“還有件事,我親自來和珠姨娘說清楚,免得下人傳話,傳的不知所云的,珠姨娘你這理解能力……”她搖了搖頭:“實在堪憂。”
旁邊一個婆子就厲聲道:“別哭了!好好聽着!”
珠釧兒被這羣人凶神惡煞的,嚇得夠嗆,哭的聲音果然就壓抑了很多。
孫媽媽冷冷的道:“寶釧兒的所作所爲,全都是咎由自取!她的下場,也是給你看的!若是還有人不自量力,打量着主子脾氣好,就想慫恿誰做點什麼事,這就是下場!別忘了,這個府裡誰是真正的主子!”
她冷眼看着珠釧兒道:“你和你的孩子,我也盯着呢!別以爲自己記恨在心裡,別人就不知道!若是想把你的孩子扯進來……哼哼,你要是想看着你的孩子和寶釧兒一樣的下場,儘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