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崪
幽黑的地下室裡散發出淡淡的鮮血氣味,蕭嫿冉站在臺階上,看着那在刑具中苦苦掙扎的美貌女子。眼瞳中浮現痛恨之色。
“流姬,你可記得上次被我處以剝皮之刑的侍女?剝皮的時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好看得緊。你也想試試麼?”
“太子殿下呢?我要見太子殿下!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讓我見太子殿下!”女子拼命掙扎着,但奈何,她越掙扎,刑具上的針板越是扎入她的身體。痛入骨髓。
“太子殿下忙着,沒空見你。”
“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女人!”
蕭嫿冉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小腹,薄脣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她本是清高的百合,如今卻也成了地上的爛花泥。
如此想來,蕭嫿冉不由嘲諷的笑了笑,縱然她萬般厭惡這樣的自己,卻也無可奈何。
“最寵愛?放肆!太子殿下不過玩玩你而已,他可給你一個名分?你連最低等的通房都算不上!”
“那又如何...好過你連一分恩寵也沒有...”
蕭嫿冉美麗的杏眸在空中流轉一週,最後留在了女子臉上,拿起刀,一刀一刀將女子臉上的肉切下來。
耳邊響徹痛苦的撕喊聲,聲聲刺耳。蕭嫿冉無動於衷,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她才鬆開手,仍沾滿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他或許喜歡過你,但也只是喜歡你這張與厲語陌有三分像的臉!”蕭嫿冉說罷,大力甩袖,散開濃郁的血腥味。
她之前從未握過刀,連雞也不敢殺。如今一具血淋淋的軀體擺在她的面前,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心中有的只是憤恨不屑。
女子掙扎了許久,流血過多而亡,身體軟軟耷拉下來了。
蕭嫿冉喘了口氣,才說道,“毓嫺,將屍體處理掉。”
張毓嫺輕蔑一笑,倚在門欄上,“這都第三個了,難不成太子寵幸誰,你還真殺了誰?
”
蕭嫿冉身子抖了抖,“他對我心存愧疚,不會要了我的命。”
她本來好好的,按照計劃那般,一心要報仇。可是,自從聽說厲天寒寵幸某個女子的時候,叫了厲語陌的名字...她就變了...
她知道他愛厲語陌,卻不知已經癡戀到了如此地步。
“我會處理好的。還有一事,那香料許是起作用了。太子今晨身體不適,傳了三個太醫前去問診,聽聞已昏迷多時,幸好這藥性普通的大夫檢測不出來。”
“是麼?”蕭嫿冉微微一笑,眼下埋藏着濃濃的淤青。
“過幾天,他就會喪失意識,成爲我們的傀儡。”
張毓嫺說着,暗中打量了蕭嫿冉的神色,見她惴惴不安,眼神飄忽,不免譏笑,“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迷香中做了什麼手腳,我會殺了你,懸屍北峒皇城門上,讓天下人恥笑。太子願待你好一點,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就你這隻破鞋還奢望得到更多?”
此話瞬間點燃了蕭嫿冉心裡的怒火,她身子不斷顫抖着。
“你在說什麼?我恨他,怎麼可能奢望?我說過要噬他骨血,讓他挫骨揚灰。就一定會做到!”
“最好如此。”張毓嫺眼睛微張,周身散發着鬼魅之氣,讓人望而懼怕。
蕭嫿冉聞言,一震,心口彷彿淌着血,她莫名的癡狂起來,吼了數聲,轉身離開了地牢。
她一路小跑,跑至角落處,才嘔吐起來,將腹中酸水吐盡後,她擦拭了一下污濁的嘴角。走到了厲天寒的天鷹院。
屋裡無人侍奉,門口也無守衛。蕭嫿冉有些奇怪,她壯了膽往裡頭走着,淺邁幾步便看見了牀上沉眠的男子。模樣依舊英挺,只是眉目間多了幾許憔悴。
她顫着手摸上他的喉結,手上用了三分力度,一路摸到他下巴的胡茬上。就在她往下滑的時候,牀上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摁住了她的手。
“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我...”蕭嫿冉一時噎了聲,站在原處不知該怎麼做。半響,她瞥見那黑眸裡溢滿焦慮,不禁問道
,“我聽聞你病了,來看看。你怎麼如此憔悴,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與你無關。”厲天寒坐起身,鬆開手,垂下眼簾。胸口起伏,氣息有些紊亂。“你出去。”
“正宮娘娘她...”
“滾出去!”
蕭嫿冉嚥下一口氣,眼中恨意不減。她私自將迷香中的藥量降低了許多,拖緩了藥性,卻還是得他如此對待,她掩嘴笑了聲,問了最後一句,“殿下可喜歡孩子?”
厲天寒漆黑的眸瞳中了無情感,他周身散發着肅然之氣,“若再多言,我便一世不去看你。”
“我知道了...”
蕭嫿冉福了下身,走之前,將袖裡的香囊丟在了門背處。轉眸之間,花香糜爛。
走出天鷹院時,遠處隱隱有聲音傳來。
“晗妃娘娘。”
蕭嫿冉一驚,轉過身來,詫異的看向走進來的子柯,清了清嗓子,“子柯將軍,殿下不喜我,我先走了。還望你派些人來照料殿下。”
子柯急忙擋在她的身前,“娘娘,太醫會診過了,說殿下是心火鬱結,需要靜養,才遣散了所有婢女。明日殿下恐要帶兵去江南一趟,這一路奔波,也不知身體吃不吃得消。”
蕭嫿冉見子柯滿面愁容,問道,“爲何要去江南?”
子柯沉默片刻,壓低了聲音說道。“江南傳來消息,正宮娘娘失蹤了。太子殿下憂思不已,定要親自前去尋一番。”
蕭嫿冉聽言,心中半喜半憂,若是厲語陌失蹤了,對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可是奪取厲天寒心智最好的機會。她可以讓他成爲自己的玩偶,而不是成爲厲語陌和慕白的......
想罷,她柔聲道,“子柯將軍,殿下可不能去江南,這幾日正是東方遊牧民族前來歸順的日子,若是殿下不在,豈不是惹得遊牧首領不滿?這可對殿下大業不利啊。”
“是,子柯定盡力攔住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的性子...實在是...”
蕭嫿冉輕笑,眉目間掠過一絲算計,“我倒是有一個好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