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得到了基本的滿足之後,尤其是吃過甜點人的心情總是會變得很好,這是一項基於國外研究實驗得到的結果,但是對於陳逸陽來說卻是行不通的,至少現在他已經是快要失去耐心了。
“我說了我不需要。”
咖啡店裡面瀰漫着一股麪包的清香味道,濃濃的奶香味到叫人聞着感覺一下子回到了童年一樣的感覺。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倔,我只是想要……”陳逸陽低頭只是用勺子攪拌着咖啡,這樣咖啡店裡面的速溶咖啡陳逸陽已經是不止一次的喝到了,並不是很想要繼續喝下去,但是卻被莫然圍着根本脫不開身。
以前一直都是喝着用咖啡機手工磨出來的咖啡,一直到現在爲止陳逸陽都不是很明白速溶咖啡存在的必要,滿滿當當的一杯杯陳逸陽攪的全部都是泡沫,看着並沒有一點想要喝下去的衝動。
這些對於莫然來說確實不在意的,因爲只是有着一面之交的關係,所以陳逸陽對於自己來說完全就是一個陌生存在的路人,如果不是閨蜜在身邊出主意,秉承着死纏爛打的精神的話,那麼現在的莫然一定是笑不出來的。
即使是再咧咧,畢竟女孩子在喜歡的男生面前還是十分的矜持的樣子的。
“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陳逸陽很是不願意在這裡待着,星巴克的咖啡店裡總是擠着很多人,也許只是一個商標卻吸引了這麼多人一起在裡面高調的宣示着自己的本事。
陳逸陽承認自己和這一切並不是很搭,但是已經是淪落到這個地步之後,陳逸陽也無可奈何。
生活有的時候並不會給自己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很多時候都是被迫只能如此,對於陳逸陽來說更是這樣,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理解自己一下子跌入谷底時候的心境,並沒有其他騰陪伴着,以前交好的朋友很多都在自己家裡出事了之後選擇避之不及。
剩下的陳逸陽也不願意再將這些事情全部都剖開一一傾訴苦水,在陳逸陽的世界裡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個體,如果能夠有沈蕭的陪伴和參與那麼就是最爲完美的狀態。
“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看着陳逸陽轉身就走,莫然好像還很是不習慣的樣子,氣的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看着陳逸陽的背影還是一直跺着腳,氣急敗壞的叫周圍人都開始關注起自己來。
“錢已付,莫小姐隨意一些。”留下一個背影,陳逸陽的神情已經世看不到了,但是莫然卻是很尷尬的站在原地,從來都沒有一個時候想現在一樣。
穿着鬆垮的衛衣,腳下踩着是一雙AlexanderMcqueen的鞋子,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看着卻很是普通。
陳逸陽並不是傻瓜,這些品牌自己不是十分關注,但是隻看一眼就已經知道了大概的價值。
這是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接觸着不一樣的環境,所以陳逸陽很是司空見慣。或許對於別人來說,莫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但是陳逸陽只看一眼就已經知道了大概。
習慣性的打開手機,陳逸陽對於自己今天碰到的這個奇奇怪怪的女孩感到很是意外,雖然自己之前也有遇到過很瘋狂的女生,但是大多數最終還是會被自己的冷淡而放棄掉,現在這一個看着也是差不多堅持不了多久的。
朝着電話號碼很是無奈的笑了一下,陳逸陽心裡已經塞滿了其他人,所以根本就不會考慮別的事情。
刪掉之後,又一個電話接踵而至,這卻是家婆陳逸陽感覺到有些謹慎的,雖然同樣是陌生號碼,但是陳逸陽已經是既然聽了好幾次了。
電話那頭依舊是冰冷的幾乎要把陳逸陽凍成雪人一樣的語氣,卻對於陳逸陽來說又是一個新的希望,這樣的日子並不多見,自從父親被拷走審問之後,陳逸陽就再也沒有過父親的任何消息,除了這個電話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期盼。
四面都是銅牆鐵壁築成的圍牆,即使是一隻鴿子飛進來都會被鐵絲網掛在外面,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邊緣有一些動物的屍體還有細碎的羽毛,陳逸陽就感覺到很是怪異,總感覺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一樣,陳逸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來過好幾次了。
卻是依舊的陌生,前面穿着軍裝的男人在陳逸陽的身邊帶着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的走在悠長又狹窄的棧道一樣放小巷子裡面,雖然這樣放場景在陳逸陽的心裡已經是有些熟悉了。
七拐八拐之後,陳逸陽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只是看到自己原本很是熟悉的面孔,父親。
隔着很厚的玻璃門,陳逸陽可以清晰的看到父親臉上的每一個細小的變化,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還是手腕的地方出現了多少淤青,陳逸陽都是瞭然於胸,只是爲了看一下父親下一次的變化,雖然並不直到到底是否會有下一次。
擡起頭的時候腦袋上面正對着自己的就是監控,陳逸陽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每一個別有用心的動作都是會被監控器捕捉進來,所以想要說什麼話陳逸陽幾乎是沒有辦法可以傳達給父親的。
這些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在指導員的指示之下,陳逸陽穩穩的拿起了電話,同樣的事冰涼放觸感,在這個感覺很是空洞的密閉空間裡面,陳逸陽四面都是站崗和執勤的守衛,而且這寶貴的十分鐘時間在陳逸陽看來只會更加珍貴。
“您還好嗎父親?”對面的父親在陳逸陽的印象裡面一直都是慈祥的,眯着眼睛此時穿着寬大的囚衣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任何精神的地方,鬍子已經是稀疏的長了出來,整個人看着都是更加有一種蒼老的感覺。
“好我一切都好,你不要擔心,逸陽。”手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怎樣,在陳逸陽的眼中父親始終都是十分體面的人,祖父祖母從小到大的教育叫陳逸陽同樣也朝着父親一直在效仿,可是現在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您今天吃飯了嗎,看着您好像又瘦了一點,即使是不想吃也要注意身體。”說着的時候陳逸陽一直都是堅定的看着對面伸手卻無法觸及的父親,自己也許都不知道只是幾年的時間竟然可以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在自己看來根本不算什麼的事情卻是被別人看做是成熟還有堅毅的象徵。
或許這個樣子纔是陳逸陽最真實的模樣,一身的衣服上面還有些微微血跡的味道,但是在這個陰暗而且潮溼的地方一股發黴的臭味已經是完全將這股味道掩蓋,陳逸陽每次聞到之後都會覺得很是不舒服。
“你在外面一切都好就行,父親在這裡沒什麼事情的,用不了多久父親就會出去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會正常起來的。”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有點變化,以前都是沉穩帶着一些從容,可是現在陳逸陽卻聽不出來了。
重重的點點頭,陳逸陽甚至都不知道父親所說的不久之後到底是多久,幾年之前第一次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陳逸陽就已經聽到了這個消息,可是幾年之後過去了,陳逸陽得到的依舊是這個回覆,似乎生活總是會給予陳逸陽一些期望,然後帶着這些期望一直忽遠忽近的在陳逸陽身邊飄忽不定。
誰也不知道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如果可以的話,那麼陳逸陽真的是想要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因爲自己過的的確不好。
遠在帝都的祖母和祖父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這兩個年紀已經是七老八十,頭髮花白的老人只是以爲父親公務在身所以舉家一起來到了花城,可是卻不想陳逸陽只是做了被迫的選擇。
一直以來父親都是秉公辦事,並沒有一點一滴的徇私枉法,但是到底這其中有什麼原因陳逸陽一直到現在都無處可尋,只能是無數次的期盼着父親可以有一天重新回來。
時間總是在該快的時候過的很慢,但是在該慢的時候匆匆走過,此時的陳逸陽已經是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了,看着父親周圍的守衛已經是將父親架起來朝着後面的一扇小鐵門出去了,還是久久的不願意放下電話。
在這個時候的陳逸陽纔是最爲脆弱的,如果說是陳逸陽可以保護沈蕭的話,那麼現在自己就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人。
回去的路永遠都是最爲艱辛的,陳逸陽心裡錯綜複雜,這個電話每隔一年的時間會在最爲悄無聲息的時候響一次。
陳逸陽也不知道下一次到底是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信息,但是計劃好像素命運安排好的一樣,他不管怎樣想要掙扎着從其中脫離出來也都改變不了的事實無情的擺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