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內寒氣陡升,太皇太后凌霜月的龍泉劍“嗆啷”出鞘,劍身上的龍紋與石鴻運手中冰玉遙相暉映。她年逾四旬卻身姿如電,劍走“龍泉十三式”,劍尖挑落三名殺手的袖箭,急促地道:“詩涵,帶皇孫去密道!”耶律詩涵剛要答話,殿外突然撞進十二名黑衣殺手,袖口繡着血手盟的猩紅牡丹。
“祖母小心!”石鴻運攥緊冰玉,小臉上滿是焦急地道。
凌霜月長劍連揮,一招“龍躍於淵”掃倒兩人,忽覺頭頂勁風襲來——是血手盟的“絕掌”南宮烈,掌心泛着青紫色毒霧。千鈞一髮之際,殿角傳來聖火令的赤焰呼嘯,迪麗熱娜懷抱襁褓中的石再煌飛身而至,月白色紗衣上繡着的聖火紋章在火光中明滅,霸氣地道:“太皇太后,我來助您一臂之力!”她足尖點地,聖火令劃出“焚天三絕”,赤焰如活物般纏住南宮烈的袖箭。
寒霧與火焰相撞,激起噼啪爆響。
迪麗熱娜左臂緊護嬰兒,右手聖火令舞得密不透風,每一道火焰都精準避開襁褓,調侃地道:“當年在波斯總壇,我師父曾用這招烤過沙漠巨蟒。”她脣角勾起冷笑,又譏諷地道:“今日便拿你們試試火候。”凌霜月趁機變招爲“龍泉濺舞”專攻敵人下盤,劍穗上的玉墜擊碎殺手腳踝。
殿柱機關啓動的剎那,迪麗熱娜已抱着石再煌旋身來到石鴻運身邊,聖火令拍在冰玉之上,赤焰與藍光交融,竟在殿內凝成一道火牆,說道:“小陛下,抓緊皇祖母的手。”
她鬢角垂落的聖火令銀飾擦過石鴻運額頭,帶着溫熱的火氣。但是,忽然間,太極殿的金磚在腳下震顫,十二名血手盟殺手的黑靴踏過血泊,留下蜿蜒如蛇的足跡。
太皇太后凌霜月的龍泉劍斜指地面,劍脊上凝結的血珠順着龍紋凹槽緩緩滴落,在青磚上暈開細小的血花。她鬢角白髮被勁風掀起,卻絲毫不見慌亂,目光如鷹隼般鎖定爲首的江又潮,怒罵道:“二十年前你在雁門關屠戮百姓,老身便該取你狗命。”
江又潮的鐵爪在燭火下泛着青黑,指縫間還掛着碎肉——那是剛纔被他撕裂喉嚨的禁軍侍衛。他咧開嘴角,露出染血的牙齒,調侃地道:“凌老太婆,當年你躲在楊業身後當縮頭烏龜,今日倒敢逞英雄?”
他的鐵爪突然暴漲三寸,爪尖彈出三寸毒針,正是血手盟的“追魂爪”絕技。
“祖母小心!”石鴻運攥着冰玉的小手沁出冷汗,藍光在他掌心流轉,竟與殿柱上的移花宮暗紋產生共鳴。迪麗熱娜懷抱幼子石再煌旋身擋在太皇太后身前,聖火令劃出半輪赤弧,施展“聖火三絕·燎原勢”將毒針盡數卷落,又冷言道:“波斯總壇的聖火令,專克你們這些陰溝裡的毒蟲。”
她左臂始終護着襁褓,那孩子彷彿通了靈性,竟在廝殺中安睡,小拳頭偶爾攥緊,像是在模仿母親握令的姿態。江又潮身後的“絕指”北堂傲突然發難,十根手指如鋼針般刺向石鴻運後心。
此人指力陰毒,曾用“鎖心指”捏碎過少林高僧的護心鏡。
凌霜月長劍反撩,“龍泉十三式·龍擺尾”的劍脊磕在北堂傲腕骨上,卻見對方指節詭異地彎折,竟順着劍勢滑向她心口,獰笑道:“老太婆,嚐嚐指骨穿心的滋味!”
“你的對手是我!”迪麗熱娜冷言地道,聖火令倒轉,施展“焚天訣”直取北堂傲肋下。
她深知此人練過“鐵布衫”,所以,便專挑氣門下手。
聖火令撞上對方衣衫的剎那,赤焰突然暴漲,將北堂傲的衣襟燒得焦黑,露出他胸口盤踞的青色毒紋。北堂傲痛呼着後退,指縫間突然射出三道黑針,卻被迪麗熱娜用聖火令悉數吸住——那是波斯秘傳的“磁吸術”,專克暗器。
殿外風雪更急,又有八名殺手破窗而入,手中短刀上淬着冒泡的毒液。凌霜月突然將龍泉劍插入地磚,藉着反震之力躍起,“龍擡頭”的劍勢如驚鴻貫日,劍尖精準挑斷兩名殺手的手筋。
她落地時踉蹌半步,畢竟年事已高,連續激戰讓氣息有些紊亂。江又潮見狀獰笑撲上,鐵爪帶着腥風抓向她後頸,惡毒地道:“老太婆,受死吧!”
“不見得!”一聲清喝從殿外傳來,石飛揚的身影如鬼魅般穿過窗櫺,玉手在愛妻凌霜月的肩頭輕輕一引。江又潮的鐵爪突然轉向,“噗嗤”一聲插入自己小腹,毒血混合着內臟噴涌而出,濺了小皇帝石鴻運滿身。那孩子卻死死攥着冰玉不肯鬆手,藍光陡然熾盛,整座太極殿的青磚突然“咔嚓”作響,無數冰棱從磚縫中暴射而出,將剩餘殺手釘在樑柱上——有的被刺穿咽喉,鮮血順着冰棱緩緩凍結;有的被釘穿胸膛,臟器掛在棱尖,在寒風中微微搖晃。
江又潮捂着小腹後退,鐵爪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驚恐地道:“你……你這妖術……”
石飛揚緩步逼近,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肌膚透明得能看見血管中流轉的冰晶,譏諷道:“這不是妖術,是你欠下的血債。”
他雙掌劈出“百勝刀法·觀滄海”,掌風如怒濤拍岸,江又潮的鐵爪應聲碎裂,整個人被掌力掀飛,撞在殿柱上噴出滿口碎牙。“爺爺!”石鴻運撲進石飛揚懷裡,小臉上的血污蹭在他月白長衫上。
“乖孫子不哭!”石飛揚低頭笑道,看見迪麗熱娜懷中的石再煌正睜着烏溜溜的眼睛,小手還攥着母親的聖火令流蘇。他伸手拂過嬰兒臉頰,指尖冰寒與溫熱交融,忽然對凌霜月笑道:“太皇太后的‘龍泉十三式’,比當年在陪伴爲夫回移花宮時,又更多了三分凌厲。”
凌霜月擦拭劍上血污,聞言輕笑道:“老身若不精進,怎護得住你這千年不死的老怪物的孫子?”
她望向石飛揚永遠十八歲的面容,想起二十年前在西域初見時,他也是這般銀髮飛揚。
……
景山之巔的風雪卷着血腥氣,“黑水五絕”的身影在崖邊成扇形展開,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五隻盤旋的禿鷲。“絕刀”西門利雪的長刀斜拖在地,刀刃上的百年玄冰映出石飛揚的身影。
此人每走一步,冰屑便在雪地上留下細碎的劃痕,並怒罵道:“石飛揚,你殺害我胞弟西門吹雪,今日便用你的鮮血來祭刀。”
石飛揚懷中的石再煌突然發出“咿呀”一聲,彷彿被刀氣驚擾。迪麗熱娜接過孩子,聖火令在掌心轉了個圈,說道:“夫君,北堂傲的指毒沾染了聖火令,我去旁邊解毒。”
她抱着孩子,退到三丈外的松樹後,目光卻始終鎖定着戰團——那裡有她的丈夫,有她要守護的天下。“絕劍”東門笑的青鋼劍突然出鞘,施展一招“流星趕月”,握劍直刺石飛揚左肩。
此人劍法陰柔,專挑關節處下手,劍尖還纏繞着細如髮絲的毒線。
石飛揚不閃不避,待劍尖及體的剎那,左肩突然微微一沉,施展“移花接玉”神功,東門笑的青鋼劍竟如被磁石吸引般轉向,“噗”地刺穿“絕掌”南宮烈的右肩。
南宮烈痛呼着拍出“裂石掌”,掌風帶着開山裂石之勢。
石飛揚身形如柳絮飄起,避開掌風的同時,右掌拍出“百勝刀法·斬紅塵”,掌刀如匹練橫過,將南宮烈的左手齊腕斬斷。
斷手在雪地上抽搐,五指還保持着握掌的姿態,鮮血噴濺在雪地上,瞬間被凍成暗紅的冰晶。
“絕腿”中條信的身影突然從雪地裡竄出,雙腿如鋼鞭掃向石飛揚下盤。此人練就的“踏雪無痕”輕功,腳印在雪地上轉瞬即逝,曾一腳踢碎過少林寺的銅人。
石飛揚腳尖輕點,“千里不留行”身法讓他如鬼魅般懸在半空,同時左掌凝起“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寒氣順着中條信的褲管蔓延,瞬間凍結他的膝蓋。
“咔嚓”兩聲脆響,中條信的膝蓋反向彎折,整個人栽倒在雪地裡。他尚未慘叫出聲,石飛揚的“驚目劫”已應聲而至,琉璃眼眸中寒芒乍現。
中條信只覺一股冰寒直透腦髓,眼前浮現出被自己踢死的無數冤魂,身體突然從頭頂開始崩裂,化作漫天冰渣,唯有那雙踢碎過無數性命的腳,還保持着蹬踢的姿態插在雪中。
“三弟!”西門利雪怒吼着揮刀劈來,“絕刀七式·冰封千里”的刀氣在雪地上劃出丈寬冰溝,所過之處松樹盡斷。石飛揚的緬刀出鞘,刀身映出他透明如玉的面容,森冷地道:“你這刀法,比你弟弟差遠了。”
他手腕翻轉,握刀劈出“百勝刀法之劈山嶽”,與對方刀氣相撞,震得崖邊積雪雪崩,將“絕指”北堂傲半個身子埋入雪堆。北堂傲掙扎着探出雙手,十指向石飛揚心口抓來,指縫間滲出墨綠色毒汁。
石飛揚不閃不避,待他指尖及體的剎那,明玉功真氣漩渦吸力驟然發動。
北堂傲只覺一股巨力將自己往前拉扯,雙手竟不受控制地按在石飛揚胸口——那裡正是“冰魄寒獄”真氣凝聚處。寒氣順着他指尖暴涌而入,不過數息,他的雙臂已凍成青黑色冰柱,毒汁在血管中凝結成冰晶,順着手臂蔓延至心臟。
“啊——”北堂傲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最後整個人變成一尊冰雕,保持着前撲的姿態,唯有雙眼圓睜,映着石飛揚冰冷的面容。
石飛揚反手一掌拍在冰雕上,“破乾坤”的兇猛掌力讓冰雕炸裂,碎冰中混着凍成塊狀的內臟,濺得西門利雪滿身都是。東門笑趁機挺劍刺向石飛揚後心,劍招“毒蛇出洞”陰狠刁鑽。迪麗熱娜的聖火令突然從斜刺裡飛來,赤焰纏繞劍尖,將其引向西門利雪。
“蠢貨!”西門利雪揮刀格擋,卻不想東門笑的劍上淬了“化功散”,刀刃沾染毒粉的瞬間,竟泛起黑色鏽跡。“移花接玉的精髓,是讓敵人自相殘殺。”石飛揚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玄霜刃已抵住東門笑咽喉,譏諷道:“你這‘絕劍’,連自家兄弟都算計,難怪成不了氣候。”
他手腕微沉,刀刃切開對方脖頸,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濺在崖邊的枯草上,瞬間凍結成血珠。
西門利雪見四絕盡亡,突然將長刀橫在頸間,決絕地道:“石飛揚,陛下不會放過你的!”石飛揚緩步逼近,緬刀上的冰珠滴落在雪地上,調侃地道:“我在這世間活了千年,見過的皇帝比你吃過的鹽還多,趙光義?不過是其中最卑劣的一個。”他揮掌劈出百勝刀法之“斬輪迴”,掌風掃過,西門利雪的頭顱沖天而起,脖頸處噴出的鮮血在風中凝成血霧,與漫天風雪交織成一幅慘烈的畫卷。
迪麗熱娜抱着石再煌走來,聖火令上的赤焰漸漸平息。石飛揚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冰寒的肌膚與溫熱的體溫交融,在雪地裡呵出白氣,打趣地道:“再煌剛纔沒哭。”
迪麗熱娜靠在他肩頭輕笑,耳尖蹭過他銀髮上的冰粒,柔情地道:“他隨你,天生不怕血光。”
遠處傳來丐幫的呼哨聲,李豪的潑風刀劈開最後一名殘兵,帶着石鴻運奔上山崖。石鴻運調皮地道:“爺爺!太皇太后說.說要賞你洛水最好的冰燈!”石飛揚望着小皇帝凍得通紅的臉頰,忽然彎腰將他抱起,又接過迪麗熱娜懷中的石再煌,一手一個孩子站在崖邊。
景山之下,洛陽城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丐幫的青竹令與鐵掌幫的火焰旗在風雪中此起彼伏。
石飛揚的目光越過城池,望向汴梁方向,琉璃眼眸中寒芒漸盛——趙光義的血債,纔剛剛開始清算。
而他懷中的兩個孩子,一個將繼承大唐江山,一個將執掌江湖聖火,這片天地的未來,正藏在這染血的襁褓與稚嫩的笑聲裡。
汴梁城的早朝被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御史中丞張大人剛啓口彈劾潘仁美兵敗之罪,喉頭突然竄出一道血箭,整個人直挺挺栽倒在玉階之上。
殿內衆人定睛看去,只見他喉間插着一枚晶瑩剔透的冰針,在晨光中泛着詭異的幽藍——正是移花宮失傳已久的“冰魄銀針”。
趙光義猛地拍案而起,龍袍掃落案上奏摺:“何方賊子敢在朝堂行兇!”話音未落,左側文官隊伍中,戶部侍郎突然雙眼翻白,口鼻滲出黑血,竟是中了西域“十香軟筋散”。
太監王炎恩尖着嗓子驚呼:“陛下,定是丐幫妖人作祟!”
暗處,石飛揚倚在皇宮飛檐上,琉璃眼眸映着殿內亂象。
他身旁的迪麗熱娜把玩着聖火令,赤色火焰在她指尖跳躍,調侃地道:“那潘仁美已被我們斷了糧草補給,如今朝堂再這麼一鬧.”
石飛揚輕笑,玉色肌膚在月光下幾近透明,授計道:“趙光義疑心病重,定會藉此大清洗。傳信給李豪,讓丐幫弟子繼續在市井散佈‘天策軍通敵’的流言。”
黃河渡口,十餘艘載滿戰馬的漕船正要啓航。船老大抹了把汗,正要下令開船,忽聞蘆葦蕩中傳來詭異笛聲。緊接着,無數冰蠶絲破空而來,纏住船帆桅杆。石時嶽腳踏竹筏現身,打狗棒挑起寒光,調侃地道:“宋廷從西夏購的戰馬,也該讓丐幫分一杯羹了!”
岸上突然殺出百名蒙面人,正是鐵掌幫與點蒼派弟子。陸乘風雙掌拍出“鐵掌開山”,掌風震碎岸邊崗哨;葉無缺長劍如電,“點蒼摘星”連刺七人咽喉。
漕船上的宋軍護衛揮刀阻攔,卻見一名蒙面人掌心吸力大盛,兵器紛紛脫手——曲非煙的吸星大法,竟將整船守衛的內力盡數吸走。
三日後,趙光義看着虧損百萬貫的軍資奏摺,氣得將茶盞砸向王炎恩,怒罵道:“連漕運都保不住,要你們何用!”此時邊關急報又至:遼國趁宋軍缺馬,鐵騎已踏破雁門關。
潘仁美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陛下,定是丐幫勾結遼人”
話未說完,一口黑血噴出,竟是中了“七日斷魂散”。……
南方苗疆,阿卡娜望着手中的幽冥玉符,符文在月光下泛起紅光。石飛揚的飛鴿傳書飄落在她膝頭:“宋軍糧草屯於江陵,可用蠱蟲破之。”
她脣角勾起冷笑,對身旁長老下令:“放‘蝕金蟻’!”三日後,江陵糧倉。守糧士兵正打着瞌睡,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
火把照亮處,只見無數赤紅小蟻如潮水般涌來,所過之處,糧袋、樑柱皆化爲齏粉。
“不好!是苗疆的蝕金蟻!”士兵們驚慌失措,卻見糧倉四周燃起赤色火焰——迪麗熱娜的聖火令,將整片糧區化爲火海。
消息傳回汴梁,趙光義眼前一黑,險些昏厥。更致命的是,丐幫弟子假扮宋軍在各地徵糧,百姓怨聲載道,“趙光義苛政”的童謠傳遍大街小巷。李豪帶着潑風刀,在州府衙門前斬殺了三名強徵民糧的宋軍,鮮血濺上“清正廉明”的匾額,如同一幅諷刺的畫卷。
汴梁道。石飛揚的玄霜刃在雨夜中泛着冷光,輕笑道:“趙光義,你派天殺樓暗殺我兒李丹青,可曾想過今日?”他轉頭對身後的迪麗熱娜道:“熱娜,你的聖火令負責斷後,現在,是時候去會會趙光義了。”
稍後,他集結鐵掌幫、點蒼派、日月神教等武林義士,組成“義士同盟”,殺往汴梁城皇宮,爲李丹青報仇雪恨。汴京皇宮,趙光義盯着密報上“潘仁美私通南唐舊部”的字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已是本月第三封彈劾奏摺,每封都附有“確鑿證據”——僞造的書信、“證人”口供,甚至還有潘仁美與李豪“密會”的畫像。
此刻,潘仁美跪在階下,涕淚橫流地道:“陛下明鑑,這定是奸人栽贓!”趙光義卻冷笑一聲,擲出一杯鴆酒,怒罵道:“你兵敗君山,漕運被毀,如今又.”
話未說完,潘仁美突然暴起,抽出暗藏的匕首刺向皇帝。御前侍衛及時阻攔,卻見潘仁美七竅流血而亡——他早已中了石飛揚的“邪血劫”,此刻不過是被內力操控的傀儡。
汴梁的雨絲如刀,劈在朱雀門的銅釘上濺起火星。石飛揚站在青瓦之巔,銀髮被雨水打溼貼在額角,琉璃眼眸映着宮門內搖曳的燈籠,宛如淬了冰的琉璃盞。
他指尖輕撫玄霜刃的冰蠶絲纏柄,忽然聽見身後聖火令的赤焰聲——曲非煙踩着屋瓦走來,月白色紗衣已被雨水浸透,卻仍固執地替他撐着油布傘。
“石大哥,耶律斜軫的鐵林軍已在城北紮營。”她的聲音夾雜着雨聲,耳尖因靠近而發熱,又低聲稟報道:“陸幫主和葉掌門正在西門外牽制天策軍。”
聖火令的赤焰在雨中忽明忽暗,映得她臉頰泛紅,又關切地道“你……你真的要獨自闖宮?”
石飛揚轉頭,雨水沿着他透明如玉的臉頰滑落,自信地道:“趙光義的密道機關,唯有我這明玉功才能破解。”他忽然輕笑,指尖輕撫過她被雨水打溼的髮梢,又打趣地道:“何況還有你替我斷後——日月神教的‘聖火三絕’,可是連遼人的鐵蹄都忌憚的。”
曲非煙的心跳漏了一拍,聖火令差點脫手,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定會守住退路!”她望着他轉身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黑木崖,他也是這樣站在山巔,銀髮在夜風中飄揚,那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她願意用生命守護的光。
金鑾殿內,趙光義的眼中映着殿外的火光。潘仁美的屍體倒在丹墀上,七竅流出的黑血已凝結成冰。
忽然,聽見頭頂瓦響,擡頭便見石飛揚的身影破窗而入,玄霜刃的寒光映着他透明如玉的肌膚,宛如冰雪凝成的戰神。
“趙光義,你派天殺樓殺手在洛陽城郊埋伏時,可曾看見我兒丹青眼中的不甘?”石飛揚的聲音如冰河開裂,明玉功運轉下,殿內溫度驟降,宮女手中的燭火紛紛熄滅,唯有他周身泛着幽藍冷光。
趙光義後退半步,撞在龍案上,怒斥道:“石飛揚,你……你竟敢闖朕之皇宮!”忽然擊掌,十六名金吾衛從殿後殺出,手中橫刀淬着遼國的“黑水毒”。
石飛揚不閃不避,待刀鋒及體的剎那,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十六把橫刀竟同時轉向,在金吾衛自己陣中劃出十六道血泉。
曲非煙的聖火令從殿外飛入,赤焰纏繞着毒刀熔成鐵水,提醒道:“石大哥,小心房樑!”
她的聲音帶着波斯口音的尾音,聖火令舞得密不透風,將趙光義暗藏的弩箭盡數卷落。石飛揚趁機欺身而上,玄霜刃抵住對方咽喉,卻聽見殿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是耶律斜軫的鐵林軍援至。
石飛揚隨即施展“帝天狂雷!”化冰爲雷,在殿內轟出丈寬缺口,冰棱如暴雨般射向鐵林軍。那些披着玄甲的遼兵尚未慘叫,便被凍成冰雕,手中的狼牙棒“噹啷”落地,在青磚上砸出冰花。
趙光義趁機逃向密道,卻被曲非煙的聖火令攔住去路,赤焰映着他驚恐的臉。她森冷地道:“你以爲遼人會救你?他們早與我大唐結盟了。”
密道內的燭火突然熄滅,石飛揚的“驚目劫”應聲發動,琉璃眼眸在黑暗中亮起冰藍光芒。
他看見趙光義正將一枚毒囊塞入口中,玉手輕揮,施展“天蠶功”,掌心流竄晶光一片,天蠶功真氣形成的銀絲已纏住對方手腕,又怒斥道:“趙光義,你弒兄篡位、屠戮忠臣的賬,今日必須清算。”罵罷,便一刀削去,趙光義人頭落地,兀身濺血,砰然而倒。
曲非煙的聖火令重新點燃,映見密道石壁上刻着宋遼密約的字跡:“割讓燕雲十六州,每年納銀百萬兩……”她忽然想起石飛揚曾在華山之巔對她說的話:“遼國的鐵騎雖強,卻抵不過人心向背。”此刻看着他透明如冰的背影,心中的愛慕更甚。
石飛揚拉着曲非煙的手走出密道,晨霧中,義士同盟的旗幟已插遍皇宮角樓。迪麗熱娜抱着石再煌走來,聖火令與玄霜刃相碰,發出清越鳴響。
洛陽城的晨霧尚未散盡,守城的士兵已認出石飛揚的身影。他翻身下馬,將迪麗熱娜母子護送至城門內,玄霜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沉聲道:“李校尉,太后與小殿下的安危,便託付給你了。”
迪麗熱娜抱着石再煌,對曲非煙露出溫和一笑道:“妹妹放心,待你們從黑木崖回來,我讓御膳房做你愛吃的波斯蜜餅。”石再煌似乎聽懂了,小手抓住曲非煙的衣袖,咿呀作聲。曲非煙臉頰微紅,連忙將一塊暖玉塞進嬰兒手中,親切地道:“這是我在日月神教總壇求的平安符。”
轉身時,見石飛揚正望着自己,慌忙低下頭整理被風吹亂的鬢髮,指尖卻悄悄拂過他方纔扶過的馬鞍——那裡還留着他掌心的溫度。
“走吧。”石飛揚的聲音帶着笑意,翻身上馬時故意將繮繩遞得近了些,指尖擦過她的手背。曲非煙的心跳驟然加速,接過繮繩的剎那,聖火令竟“噹啷”撞在馬鞍上,惹得石飛揚低笑出聲。
西出洛陽的古道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曲非煙的胭脂馬始終與石飛揚的踏雪烏騅並行,她望着他銀髮在風中飛揚的模樣,輕聲道:“石大哥,黑木崖的山路不好走,我備了防滑的馬蹄鐵。”
說着從行囊裡掏出用油布包好的鐵掌,指尖因緊張微微發顫。
石飛揚勒住繮繩,轉頭時琉璃眼眸映着晚霞,讚歎道:“你倒是細心。”他接過馬蹄鐵,忽然發現油布上繡着小小的聖火紋章,不由奇異地道:“這是你親手繡的?”
曲非煙的耳尖瞬間染紅,垂下眼簾盯着馬鬃,羞羞答答地道:“總壇的繡娘說……說這樣不容易磨壞。”其實昨夜她在燈下繡了整整三個時辰,針腳被扎歪了七次,只因總忍不住擡頭看他燈下練刀的側影。
夜風漸起時,兩人在山神廟歇腳。曲非煙生火時被火星燙到指尖,剛要縮回手,已被石飛揚握住。他透明如玉的指尖覆在她手背上,明玉功的寒氣瞬間驅散灼痛,調侃地道:“笨丫頭,生火要順着風向。”
曲非煙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鼓起勇氣地道:“石大哥,你說……父親他會不會喜歡你?”話一出口便懊惱得想咬舌頭,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石飛揚輕笑,將烤熱的餅遞到她手中,打趣地道:“我這麼俊,他見到我,歡喜還來不及。”他忽然湊近,聲音壓得極低地道:“何況……咱們生米可以做成熟飯。”
說罷,便摟着曲非煙,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帳篷裡。
曲非煙的心跳如擂鼓,咬着餅的動作頓住,眼眶突然發熱。山神廟外的風聲裡,彷彿都藏着甜絲絲的笑意。兩人新婚快樂,陶醉無限。
次日清晨,剛過落馬坡,忽聞兩側林中傳來兵刃破空聲。
鐵血門門主鐵蒼瀾提着九環大刀躍出,刀身上的血槽還在滴着露水,他獰笑道:“石飛揚,交出曲非煙和吸星大法,饒你不死!”
曲非煙立刻將聖火令橫在身前,擋在石飛揚左側,指着敵方,怒道:“鐵蒼瀾,我日月神教的武功,豈容你覬覦!”她偷偷看了眼石飛揚,見他正望着自己,頓時挺直脊背,精神大振。
黑暗之門的黑袍人如鬼魅般圍上來,爲首者的骷髏面具在晨光中泛着青光,惡狠狠地道:“小姑娘,識相的便跟我們走,免得污了我們主人的手。”說罷,便撲向曲非煙。
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領至龍虎門的“開山斧”,兩派兵器相撞,火星濺在曲非煙的裙角。
“夫君,小心身後!”曲非煙驚叫一聲,突然施展“吸星大法”,將雪山寺喇嘛的“大手印”掌力引向半空。她看到石飛揚的“百勝刀法”正與長樂幫的“流星錘”交鋒,便故意將敵人的攻擊引向自己這邊,即使被掌風震得氣血翻涌,也不願他分神。
石飛揚何等敏銳,雙掌揮出“劈山嶽”,剛猛的掌風震退三人的同時,已握住她的手腕,憐愛地道:“傻丫頭,別硬撐。”他的掌心泛着明玉功的冰光,瞬間撫平她氣血的紊亂,又關切地道:“你若傷了,我怎去見曲教主?”這一句溫柔的責備,讓曲非煙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聖火令的赤焰與他的冰光交織,深情地道:“只要能在夫君你身邊,挨幾掌又何妨?”
話音剛落,已拉着他旋身避開太極門的“雲手”,兩人的衣袂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藍交織的弧線。激戰中,曲非煙的髮簪被鷹爪幫的“鎖喉爪”挑落,青絲散落在石飛揚肩頭。
她非但不慌,反而藉着靠近的機會,替他擦去臉頰的血漬,關切地道:“夫君,你的鬢角沾了血。”指尖劃過他肌膚的剎那,心中竟涌起一絲竊喜。
石飛揚施展“百勝刀法之斬輪迴”,掌風如怒濤席捲四周,十派高手紛紛後退。他攬着曲非煙的腰,在漫天落葉中躍上山神廟的屋頂,飄飛而去。
曲非煙伏在他懷中,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輕聲道:“石大哥,無論前面有多少人攔路,我都跟你走。”
風聲裡,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卻比任何誓言都堅定。
石飛揚低頭,望着她被風吹亂的髮絲,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吻:“好。”曲非煙甜美一笑,輕輕分開石飛揚,飛身上馬,兩人策馬上路,晝伏夜行,奇快異常。
鷹嘴崖的風裹着碎石,刮在臉上如刀割。石飛揚勒住踏雪烏騅,琉璃眼眸掃過崖頂晃動的黑影,忽然握住曲非煙的手,沉穩地道:“夫人,鐵血門的‘破山斧’最擅居高臨下,待會兒聽我號令行事。”
曲非煙指尖微顫,反握緊他的手,聖火令在掌心泛着暖光,柔情地道:“夫君放心,我已在崖底埋了‘霹靂雷火彈’,引線就係在馬鞍上。”
她悄悄將一方繡着並蒂蓮的手帕塞進他袖中,深情地道:“這是昨夜趕繡的,擦汗用。”話音未落,崖頂已傳來震天吶喊。鐵血門門主鐵蒼瀾的九環大刀帶着破空之聲劈下,刀風掃得碎石紛飛,獰笑道:“石飛揚,交出吸星大法,饒你和曲非煙不死!”此人臂力驚人,一斧劈來,帶着千鈞之力。
石飛揚不閃不避,待斧刃及頂的剎那,左臂攬住曲非煙腰肢,右掌拍出“百勝刀法之觀滄海”,掌風如怒濤撞在斧面上。鐵蒼瀾只覺一股巨力順着斧柄涌來,虎口迸裂,大刀竟脫手飛向崖頂,將自己三名弟子劈成兩半。
“夫君好功夫!”曲非煙的聲音帶着雀躍,聖火令同時劃出“焚天訣”,赤焰如長蛇般纏住黑暗之門的黑袍人。爲首者的骷髏面具被火焰燒得焦黑,露出底下青紫色的臉,怒罵道:“妖女,敢燒我‘蝕骨毒煙’!”袖中突然噴出黑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
石飛揚旋身將曲非煙護在身後,明玉功運轉至極致,周身寒氣凝結成冰牆。黑霧撞在冰牆上化作水珠,滴落在地冒出白煙。“夫人,用‘聖火清心散’。”他的聲音貼着她耳畔,溫熱的氣息讓她耳尖發燙,手中卻已將藥粉遞了過去。
曲非煙接過藥粉的剎那,指尖故意擦過他掌心,然後笑着撒向黑霧,柔情地道:“夫君說的是。”
藥粉遇霧化作金色光點,黑袍人慘叫着捂眼後退,露出脖頸處的青色毒紋——正是當年屠戮江南小鎮的“毒煞”錢通。“是你!”曲非煙的聖火令突然暴漲三寸,怒斥道:“我爹爹的左腿,就是被你用‘化骨水’所傷!”她身形如蝶,在黑袍人中穿梭,聖火令專挑氣門下手,每擊倒一人,都會回頭望向石飛揚。
石飛揚的玄霜刃已劈開龍虎門的“雙鉤陣”,見她鬢角沾了血漬,突然旋身來到她身邊,用袖口替她擦拭,憐愛地道:“夫人小心,他們的鉤齒淬了‘七步倒’。”指尖劃過她臉頰的瞬間,玄霜刃已反手刺穿身後偷襲者的咽喉,血珠濺在他透明如玉的手背上,宛如紅梅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