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目睹塵埃緩緩落定。
那巨大的石板嚴嚴實實地將扎喜敦仁及其一衆黨羽徹底埋葬於機關之下。
石飛揚的眼眸之中,並未流露出絲毫勝利的快意,反而透着一絲難以言說的沉重。
生死門內,血腥之氣仿若實質般瀰漫,與那厚重且嗆人的塵埃相互糾纏、交織,仿若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空間都籠罩其中,令人聞之便幾欲作嘔。
石飛揚眉頭緊蹙,猶如兩座高聳的山峰在額前聚攏。
他深吸一口氣,運起那神奇的“明玉功”。
剎那間,他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仿若柔和的月光傾灑而下。
這股由明玉功催發而出的內力,如同靈動的清風,迅速在這狹窄的通道內擴散開來,所到之處,那令人不適的氣息漸漸被驅散。
與此同時,石飛揚體內因操控機關而有所損耗的內力,也在這明玉功的滋養下,迅速地恢復着生機。
就在石飛揚暗自調息,沉浸於內力運轉的微妙狀態之時,生死門的入口處突兀地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或重或輕,急促而慌亂,仿若一羣受了驚的野獸在狂奔。
緊接着,便是一連串的怒罵聲,聲聲入耳,打破了生死門內短暫的平靜。
原來,“風雷劍門”掌門絡絨扎堆及其一衆弟子,在門外翹首以盼許久,卻始終不見扎喜敦仁等人出來。他們心中雖懼怕這生死門內未知的兇險,但在江湖地位的誘惑與利益的驅使下,終是咬了咬牙,決定一同踏入這神秘而危險的生死門一探究竟。
“哼,那石飛揚不過是仗着機關陷阱在這耀武揚威,若論真刀真槍的較量,他未必是我等對手。待我等進去,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爲江湖除去這一害!”吳鄆滿臉猙獰,惡狠狠地說道。
然而,他那微微顫抖的語調,卻泄露了他內心深處的不安。
此刻的他,眼神閃爍不定,猶如一隻被困住的野獸,既想奮力一搏,又害怕陷入更深的絕境。
“吳寨主所言雖有幾分道理,不過這生死門詭異莫測,自古以來便流傳着諸多可怕的傳說。咱們切不可掉以輕心,還是小心爲妙。”絡絨扎堆輕撫着手中那柄名貴的寶劍,劍身寒光閃爍,映照出他凝重的神色。衆人在吳鄆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踏入生死門。
剛一進入,那刺鼻的血腥之氣便撲面而來,猶如一記重拳,狠狠地撞擊在衆人的鼻腔之中。
衆人定睛一看,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具具屍體,有的屍體殘缺不全,有的傷口處還殘留着尚未乾涸的血跡,在這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衆人皆是心中一驚,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吳鄆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仔細查看了一下屍體的傷口。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沉聲道:“諸位,這些人皆是被極爲厲害的機關所傷。看這傷口的模樣,絕非尋常兵器所能造成,看來那石飛揚早有準備,在這生死門內重新佈下了重重殺招。”
絡絨扎堆的大弟子達勞志瑪,目光閃爍着兇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那又如何?我風雷門的劍法,向來以凌厲迅猛著稱,豈會怕了他這區區機關?今日定要讓石飛揚見識一下我風雷門的厲害!”
說罷,他“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寒光閃爍,恰似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映照出他略顯稚嫩卻又滿含殺意的臉龐。
他緊緊握着劍柄,手臂微微顫抖,那是因爲內心的激動與緊張交織在一起,難以抑制。
石飛揚在暗處聽到衆人的聲音,心中暗自警惕。他仿若一隻隱匿在黑暗中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一處最爲隱蔽的角落。他的眼神如鷹般銳利,緊緊盯着入口處逐漸走近的衆人。他心中暗自盤算着:“這些人與鍾任旺狼狽爲奸,平日裡在江湖上爲非作歹,無惡不作。今日若不將他們一網打盡,日後必成江湖大患。我定要藉助這生死門內的機關,將他們徹底剷除,還江湖一片安寧。”
吳鄆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雙腿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彷彿篩糠一般。
他心中懊悔萬分,腸子都快悔青了。他本以爲投靠鍾任旺等人,便能尋得庇護,擺脫之前的困境,從此過上安穩的日子。
卻未曾想,踏入這生死門,等待他的依舊是無盡的死亡陰影。
此時的他,每邁出一步,都仿若踩在刀刃之上,鑽心的疼痛與極度的恐懼讓他幾乎窒息。
他的額頭佈滿了汗珠,順着臉頰不斷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凝結成冰。
衆人繼續小心翼翼地朝着生死門深處深入。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整個地面猶如被一隻來自地獄的無形巨手猛烈搖晃,劇烈地震動起來。
衆人猝不及防,身形搖晃,險些摔倒在地。有的人踉蹌着後退幾步,撞到了旁邊的石壁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有的人則伸手在空中亂抓,試圖抓住什麼來保持平衡。
驚恐的目光瞬間向四周掃去,只見地面緩緩升起一根根尖銳的石柱。
這些石柱從地下破土而出,速度雖慢,卻帶着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
它們宛如從地獄中伸出的惡魔之手,頂端閃爍着森冷的寒光,一看便知塗有劇毒。在這昏暗的光線中,石柱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仿若一條條隨時準備攻擊的毒蛇。
“風雷門”掌門絡絨扎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的嘴脣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惶之色。
他現在開始意識到這機關的厲害,若是被這帶毒的石柱刺中,必死無疑。
他急忙扯着嗓子大喊,聲音因爲緊張與恐懼而變得尖銳:“諸位,快施展輕功,避開石柱!生死在此一線,切莫慌亂!這關乎我等性命,大家務必全力以赴!”
衆人如夢初醒,紛紛施展出各自的看家輕功。
霎時間,生死門內人影閃爍,衆人在石柱間騰挪跳躍,猶如一羣在懸崖峭壁間求生的猿猴。
有的人施展“燕子三抄水”,身形輕盈地在石柱頂端輕點而過;有的人則施展出“梯雲縱”,如同一朵飄浮的雲彩,高高躍起,避開了下方刺來的石柱。
然而,石柱仿若無窮無盡,且升起的速度愈發迅猛。
不多時,便有幾名功力稍弱的弟子,在這混亂之中躲避不及。
只聽得幾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那幾名弟子被石柱狠狠刺穿。
石柱輕而易舉地穿透他們的身軀,鮮血順着石柱緩緩流淌,滴落在地面,瞬間洇紅了一片。
他們的臉上,還殘留着驚恐與痛苦的神色,身體在石柱上微微抽搐,不過片刻,便沒了氣息。
“石飛揚,你這卑鄙惡賊!躲在暗處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就出來與我堂堂正正地一戰!”絡絨扎堆憤怒地咆哮着,聲音在這狹窄的通道內迴盪,充滿了不甘與怨恨。
他手中的寶劍揮舞得虎虎生風,劍刃劃破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試圖將靠近的石柱擊碎。
然而,那石柱堅硬無比,他的寶劍砍在上面,只濺起些許火星,石柱卻紋絲不動。
石飛揚藏身於暗處,仿若與黑暗融爲一體,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他見衆人如此狼狽,冷哼一聲,心中暗自思忖:“這些人平日裡追隨鍾任旺,爲非作歹,今日便是他們償還血債之時。”念及此處,他運起“乾坤大挪移”神功,體內的內力如洶涌的潮水般澎湃涌動。
隨着他意念的操控,生死門內的另一處機關悄然啓動。
剎那間,通道的牆壁上,仿若蟄伏的毒蛇甦醒,突然射出無數道鐵鏈。
鐵鏈相互撞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仿若奏響了一曲死亡的樂章。
鐵鏈的一端帶有鋒利的鉤子,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着猙獰的光芒,朝着衆人呼嘯而去。
吳鄆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瞬間被擊得渾身裂成了碎片。
絡絨扎堆反應極爲迅速,他眼神一凜,手中長劍快速舞動,劍花閃爍,恰似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在他凌厲的劍法之下,射向自己的鐵鏈紛紛被斬斷,斷鏈“叮叮噹噹”地落在地上。
然而,其他衆人卻沒有他這般高超的身手。
鐵鏈如靈動的靈蛇,在人羣之中肆意穿梭。
不少人躲避不及,被鉤子狠狠鉤住。
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四濺,一聲聲慘叫在這狹窄的通道內此起彼伏。
“啊!”一名弟子被鐵鏈鉤住手臂,疼得他臉色扭曲,慘叫連連。
他雙手拼命掙扎,試圖掙脫那鉤子的束縛,卻只是讓傷口撕裂得更大,鮮血如泉涌般噴出,不一會,便慘死過去,連血都流乾了,屍體乾癟癟的。
絡絨扎堆的大弟子達勞志瑪見狀,心急如焚,急忙揮舞手中的鐵劍,朝着鐵鏈劈。
然而,鐵鏈衆多,仿若一張無形的大網,將衆人籠罩其中。
他剛劈開一條,又有幾條鐵鏈朝着他迅猛襲來。
絡絨扎堆見狀,深知局勢危急,他深吸一口氣,施展出“風雷劍法”的精髓劍招。
只見他身形一轉,手中長劍舞動得密不透風,劍花閃爍。
霎時間,周圍的鐵鏈竟被他逼退數尺。然而,機關的發動並未停止,鐵鏈源源不斷地射出。漸漸地,絡絨扎堆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石飛揚隱匿於暗處,宛如暗夜中的幽靈,雙眸如炬,將通道內衆人的窘迫之態盡收眼底。
瞧着絡絨扎堆等人在重重機關的肆虐下已深陷絕境,他心中雖泛起一絲復仇的欣慰,卻絲毫未曾放鬆警惕。江湖爭鬥,瞬息萬變,稍有疏忽,便可能功虧一簣。
當下,石飛揚凝神聚氣,全力催動“乾坤大挪移”神功,繼續操控着生死門內那令人膽寒的機關。
霎時間,地面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粗暴撕裂,一道道幽深的縫隙豁然出現。
縫隙中,刺鼻的煙霧如洶涌的潮水般滾滾涌出。
這煙霧色澤詭異,呈青黑色,裹挾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眨眼間便瀰漫至整個通道。
衆人毫無防備,紛紛吸入這致命的煙霧,頓時咳嗽聲此起彼伏,仿若一曲悲愴的哀歌。
“咳咳咳……這是什麼鬼東西!”絡絨扎堆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揮舞手中寶劍,試圖驅散眼前這令人窒息的煙霧。他的臉龐因咳嗽和憤怒漲得通紅,雙眼佈滿血絲,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甘。
然而,他的掙扎在這瀰漫的煙霧面前顯得如此無力。 那煙霧仿若有生命一般,緊緊纏繞着衆人,不斷侵蝕着他們的身體。
達勞志瑪身爲絡絨扎堆的大弟子,此刻亦是慌亂不已。
他強忍着咳嗽,奮力揮舞鐵劍,護在絡絨扎堆身前,試圖爲師父開闢出一片暫時的安全區域。
但煙霧無孔不入,很快便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動作也漸漸變得遲緩而凌亂。
“師父,咱們得想辦法衝出去!”達勞志瑪扯着沙啞的嗓子喊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絕望。
絡絨扎堆心中明白,如今之計,唯有拼死一搏。他深吸一口氣,強忍着肺部的劇痛,施展出“風雷劍法”的殺招。只見他身形如電,劍影重重,劍氣縱橫交錯,在煙霧中閃爍着寒光。
然而,這拼死的一擊,也只是暫時驅散了身前的些許煙霧,卻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就在此時,石飛揚再次發動機關。
通道頂部的石壁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個方形洞口,緊接着,無數鋒利的尖刺如暴雨般傾盆而下。
尖刺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朝着衆人直刺而來。
“小心!”達勞志瑪驚呼一聲,本能地將絡絨扎堆往旁邊一推。
但他自己卻躲避不及,一根尖刺直直穿透了他的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達勞志瑪慘叫一聲,單膝跪地,手中鐵劍也險些掉落。
絡絨扎堆見狀,心中悲痛萬分。
他不顧一切地衝到達勞志瑪身邊,揮舞寶劍,試圖抵擋不斷落下的尖刺。
“志瑪,堅持住!爲師定要帶你出去!”他嘶聲喊道,聲音中滿是堅定與不捨。
然而,命運並未眷顧這對師徒。
尖刺如雨點般密集,絡絨扎堆雖竭盡全力,但仍無法完全護住兩人。
一根尖刺從他的肋下穿過,他悶哼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
緊接着,又有數根尖刺刺中了他們。
達勞志瑪的身體被數根尖刺貫穿,他的眼神逐漸黯淡,最終緩緩閉上了雙眼。
絡絨扎堆望着死去的弟子,心中的悲痛與憤怒達到了頂點。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揮舞寶劍,朝着石飛揚隱匿的方向怒吼道:“石飛揚,你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一根粗大的尖刺從天而降,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絡絨扎堆的身體猛地一震,手中寶劍“噹啷”一聲掉落,整個人緩緩倒下,在這瀰漫着煙霧與血腥的通道內,漸漸沒了氣息。
生死門外,寒風凜冽,仿若無數把尖銳的冰刀,肆意地在天地間呼嘯穿梭,割得人面頰生疼。
皚皚白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將周遭世界裝點成一片銀白的死寂之地。
丐幫幫主鍾任旺,此刻正貓在那片幽暗的樹林之中。
他已在此蹲伏許久,雙腿仿若被千萬只螞蟻瘋狂啃噬,麻木之感從腳底一路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隱隱作痛。
鍾任旺心急如焚,一顆心好似被烈火炙烤,可又忌憚生死門內那未知的恐怖,不敢貿然行動。
他擡眼望去,只見一批又一批的武林高手,懷揣着各異的心思,踏入那陰森可怖、仿若地獄入口般的生死門。時光悠悠,仿若潺潺流水,悄然逝去,然而,生死門仿若一頭貪婪的巨獸,吞噬了那些進去的人,竟無一人再走出來。
鍾任旺心中暗叫不好,一股寒意從腳底猛地躥上腦門,令他渾身一顫。
但他身爲一幫之主,深知此刻若亂了陣腳,必然軍心大亂。
於是,他強自鎮定,臉上努力維持着那副沉穩的模樣。
良久,他佯裝提着褲子,腳步虛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之上,晃晃悠悠地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丐幫長老丁洪、吳咧、吳嗷、吳𪢕,恰似忠誠不二的護衛,緊緊相隨其後。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安,仿若驚弓之鳥,時刻留意着周遭的一舉一動。
名劍山莊莊主、江湖太監獨孤雁,身姿雖婀娜,卻難掩落寞孤寂之色;神劍山莊少莊主謝至川,一臉的百無聊賴,仿若世間諸事皆難以提起他的興致。
他們二人也緩緩跟在隊伍後面。
鍾任旺一邊走,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繫着褲腰帶,故作輕鬆地開口問道:“吳鄆他們究竟去了何處?扎西掌門又在何方?”
他的聲音看似平穩,卻仿若平靜湖面下涌動的暗流,隱隱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七煞掌”掌門扎西瓣烽,神色黯然神傷,眼中滿是悲慼之色.
他的聲音因悲痛而帶着幾分哽咽,緩緩說道:“鍾幫主,自他們踏入生死門,已然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卻始終不見出來。依在下愚見,怕是凶多吉少啊!”
他的話語仿若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衆人的心間,讓本就壓抑得近乎窒息的氣氛愈發凝重,仿若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
鍾任旺爲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怯懦,瞬間變了臉色,佯裝憤慨不已,雙眼圓睜,仿若銅鈴,大聲說道:“哼!想必那吳鄆、吳當、吳噦等鼠輩,定是被石飛揚用重金收買了!不然,他們皆是熟知生死門之人,怎會一去便杳無音信?罷了罷了,攻打老狼寨怕是已然無望,咱們且去乃蠻部落首府烏狼城,攪他個天翻地覆,定要將那石飛揚逼出來!”
說罷,他重重地一跺腳,將心中那股憋屈之氣,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
扎西瓣烽聽聞,長嘆一聲,那聲嘆息仿若從靈魂深處發出,飽含着無盡的無奈與決絕,說道:“也唯有如此,方能爲扎西幾位掌門報仇雪恨了。”
於是,“七煞門”掌門扎西瓣烽及其弟子、“化血刀”掌門多吉瑪葉及其弟子、“毒手女蝸”黎五朵等一大批武林高手,雖滿心不甘,卻也只能無奈地隨鍾任旺等人,朝着烏狼城的方向走去。
他們的身影在茫茫雪地中漸行漸遠,身後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在無聲地訴說着這場失敗的無奈與不甘。此時,石飛揚隱匿於生死門內,仿若與黑暗融爲一體。
他目睹絡絨扎堆和達勞志瑪氣絕身亡,心中毫無憐憫之意。
在他看來,這些人平日裡在江湖上爲非作歹,無惡不作,今日之禍不過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待偷聽到鍾任旺等人的密議之後,他仿若一隻靈動至極的獵豹,身形一閃,悄然從生死門內閃身而出。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仿若一陣微風拂過,未帶起絲毫聲響。
而藏在附近山洞裡的雄櫻羣雄,同樣偷聽到了鍾任旺等人的這番話語。
他們心中焦急萬分,仿若熱鍋上的螞蟻,紛紛從山洞裡魚貫而出。
衆人一見到石飛揚現身,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瞬間圍攏上去。
衆人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你一言我一語,坦率地說出他們對烏狼城以及諸位石夫人伊莉、龔思夢、白芷、劉貴花、林婉清等人的深深擔憂。
霎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仿若洶涌的潮水,在這冰天雪地中迴盪。
寒風凜冽,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在這冰天雪地間肆意肆虐。
皚皚白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將整個世界裝點成一片銀白的寂靜之地。
石飛揚屹立於雪地之中,身姿挺拔如鬆,神色凝重得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他的目光如炬,仿若兩道熾熱的火焰,直直地凝視着“飛鷹神探”謝文,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與信任。
石飛揚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仿若洪鐘鳴響,在這空曠的天地間迴盪,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威嚴:“謝文,縱觀我雄櫻羣雄,論及輕功之卓絕,放眼江湖,無人能出你之右。當下,鍾任旺等惡賊心懷不軌,妄圖前往烏狼城攪亂局勢,致使生靈塗炭。此刻情勢危急,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需即刻啓程,施展你那獨步天下的‘飛絮輕煙功’,以最快之速,搶在那些惡賊之前,趕赴烏狼城。見到伊莉大汗後,務必將鍾任旺等人的險惡圖謀,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稟報於她。讓大汗速速調兵遣將,嚴密佈防,切不可讓乃蠻部落陷入那無盡的騷亂與戰火之中。你轉告大汗,我石飛揚隨後便至,定與她攜手並肩,共同守護這一方百姓的安寧,保這世間太平。”
石飛揚的話語中,既有對局勢的精準洞察,又飽含着家國情懷,彰顯出其胸懷天下的豪邁胸襟。
謝文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仿若夜空中劃過的一道流星。
他當即抱拳拱手,身姿矯健,朗聲道:“總舵主但請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言罷,他雙腳輕點地面,恰似蜻蜓點水,整個人已如一縷輕煙般嫋嫋騰空而起。
只見他身形一轉,那身姿輕盈飄逸得仿若春日裡被微風輕輕吹起的柳絮,在空氣中悠悠飄蕩,不帶一絲煙火氣。不過眨眼間,他便迅速融入這蒼茫天地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道殘影也未曾留下。
雄櫻羣雄紛紛仰頭,目光緊緊追隨着謝文消失的方向,臉上滿是震撼之色。
衆人交頭接耳,言語中盡是對謝文輕功的讚歎。
“這‘飛鷹神探’的輕功,當真是神乎其技,世間罕有啊!這般奇妙的身法,莫說常人,便是那翱翔天際的飛鳥,怕也難以企及。”“是啊,如此輕功,實乃我等生平僅見,當真令人歎爲觀止。”
衆人的話語在這冰天雪地間迴盪,仿若一首激昂的讚歌。
石飛揚微微頷首,神色舒緩了些許,轉而看向廖培。
他的目光中滿是關切,恰似春日暖陽,灑在廖培身上:“廖長老,諸位兄弟姐妹離家已久,家中親人望眼欲穿,日夜牽掛。如今已近年關,闔家團圓之際,我意讓大家先回歸江南,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好好度過這個溫馨的春節。待到來年春天,萬物復甦之時,咱們再一同披荊斬棘,前往播州平叛。爲了江湖正義,爲了天下蒼生,咱們定要將那叛亂徹底蕩平,還世間一片朗朗乾坤。”
石飛揚的話語中,既有對兄弟姐妹們的深情關懷,又不失統領羣雄、平定天下的豪邁氣概。
肖玲玲聽聞此言,心中頓時大喜過望,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她本就思念家中的兒子心切,此刻更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只見她雙眼放光,恰似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猛地握拳高舉,大聲吶喊道:“總舵主英明!雄櫻高舉,天下無敵!一統江湖,千秋萬載!”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仿若黃鶯出谷,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傳得甚遠甚遠。
廖培本欲再說些什麼,可此時,衆人已被肖玲玲的吶喊所感染,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
他們紛紛握拳高舉,跟着吶喊起來:“總舵主英明!雄櫻高舉,天下無敵!一統江湖,千秋萬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