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定睛一看,原來這個蒙面人竟是獨孤雁。
獨孤雁在江湖中威名赫赫,武功高強,縱橫江湖多年,罕逢敵手。
然而此刻,獨孤雁卻被血羅剎一鞭輕易打倒,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石飛揚心中暗自思忖:“難道他中了毒?以他的武功,尋常毒物豈能奈何得了他。莫不是中的藍小蝶的毒?藍小蝶那妖女手段狠辣,心狠手辣,原本請名劍山莊的劍客來相助五毒教與我抗衡,到了今時今日,卻反而通過下毒的手段,反過來控制獨孤雁?這其中究竟有何隱情?藍小蝶又藏在哪個陰暗的角落?”
石飛揚瞬間心思如潮,思緒萬千,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試圖理出一絲頭緒。
血羅剎對獨孤雁的痛苦呻吟,卻仿若未聞,理也不理。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將這些妄圖闖入瓦爾堡的賊子一網打盡。
她手中寶劍快速劃了半個弧形,劍身寒光閃爍,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冰冷的軌跡,恰似翩翩起舞的仙子,卻又暗藏無盡殺機,瞬間又攔住了三般兵器!
就在血羅剎回身對付獨孤雁之際,那三名武士以爲有機可乘,使虎頭鉤的從側面一躍撲進,施展出一招“青龍出海”,帶着呼呼風聲,就向血羅剎胸口扎去。
那虎頭鉤寒光閃爍,仿若一條出海的蛟龍,氣勢洶洶。
血羅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恰似寒夜中的流星,手中寶劍輕輕一格,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猶如裂帛之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虎頭鉤上的月牙竟被生生斬斷兩齒!
斷齒飛濺而出,在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那使鐵柺的和使鐵劍的這時也雙雙從中路攻到,鐵柺帶着千鈞之力,呼嘯而來,帶起一陣砂石飛揚,鐵劍則如毒蛇吐信,直刺血羅剎咽喉。
血羅剎卻毫無懼色,她柳眉倒豎,嬌喝一聲,手中寶劍快速舞動,施展出“天山洪峰”,劍影重重,密不透風,每一道劍影都仿若帶着血色的光芒,將鐵柺和鐵劍的攻勢盡數擋了回去。
同時,她左手長鞭一甩,如同一道紅色的長虹,帶着呼呼風聲,使出“鬼影鎖喉”,直逼使鐵柺的武士咽喉。那長鞭鞭梢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好似要將空氣撕裂。
血羅剎手中寶劍再度劃出半個弧形,動作行雲流水,恰似花間蝶舞,卻暗藏無盡殺機。
這一劍精準無比,恰到好處地擋過那凌厲刺來的虎頭鉤,劍身上所蘊含的雄渾內力,餘勢兀自未衰,仿若洶涌潮水,竟將那從旁攻來的鐵劍和呼嘯而下的鐵柺也一併震得倒飛開去。
那使虎頭鉤的武士,眼見同伴攻勢受阻,竟不知死活,心中一股狠勁涌起,兵刃猛地一沉,口中嘶吼道:“今日便要與你拼個魚死網破!”說罷,照準血羅剎的側肋,帶着必死的決心,全力插去。
血羅剎見狀,本就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瞬間勃然大怒,眼中怒火熊熊燃燒,仿若要將這世間的黑暗都灼燒殆盡。她左手長鞭如靈蛇出洞,一個橫掃,鞭梢在空氣中劃過,發出尖銳的呼嘯,恰似鬼哭狼嚎,口中怒喝:“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撒手!”
這一聲怒喝,仿若洪鐘鳴響,在這寂靜的大漠之夜中傳得極遠,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
那使虎頭鉤的武士,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虎口一震,那柄虎頭鉤瞬間脫手,飛上半空,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血羅剎哪肯罷休,趁着對方兵器脫手、門戶大開之際,猛的一掠而前,動作快如閃電,身形仿若鬼魅。手中短劍寒光一閃,恰似寒夜流星,瞬間已將那名武士捅了個透明窟窿,短劍自前心直透後心。
那武士雙眼圓睜,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的神色,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輕易地命喪敵手。
他想要張嘴呼喊,卻只能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晃了晃,緩緩倒下。
地面瞬間被鮮血染紅,那殷紅的血跡在黯淡的月光下,散發着刺鼻的腥味,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使虎頭鉤的武士,在三人中本領最強,平日裡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今日近身與血羅剎廝拼,竟連一兩招都未能撐過,便丟了性命。
其他兩人見狀,只覺驚心動魄,渾身寒毛直豎,哪敢再上前爭勇。
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並肩一立,鐵柺橫敲,鐵劍側擊,且戰且退。同時,口中連打胡哨,那聲音尖銳刺耳,仿若夜梟啼鳴,似乎是在召喚救兵。
石飛揚在古堡上看得分明,只見古堡遠處,兩條黑影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來。
那速度之快,仿若流星趕月,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他一眼便瞧出,這兩人施展的竟是八步趕蟬的上乘輕功,心中不禁大詫:“怎的在這大漠之中,夜深時分,還有這般高手前來?難道他們便是哈哈圖的幫手?但以我所知,關外武士,多擅長擊劍騎射,輕功好的,也絕難達到如此境界。這份輕功,顯明是漢人中的內家功夫高手。有這樣功夫的人,又怎肯爲虎作倀,助那惡賊哈哈圖爲虐?”
石飛揚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揣測着這兩人的身份和來意,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血羅剎也似乎瞧見這兩條人影了,當下心中一凜,意識到局勢愈發嚴峻。
她素來自負,此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當下招數一緊,手中長鞭連揮,鞭影重重,如同一道紅色的屏障,將兩人裹在其中。
只見她身形飄忽,恰似風中柳絮,手中寶劍寒光閃爍,與長鞭相互配合。
一時間,劍光鞭影交織,讓人眼花繚亂。在這混亂的劍光鞭影中,只聽得一聲清叱,猶如鳳鳴九天,血羅剎猛的躍起,施展出一招“烏龍攪海”。
這一招威力驚人,只見她身形在空中急速旋轉,帶動周圍的空氣都形成了一股小型的旋風,手中寶劍仿若蛟龍出海,直刺那使鐵劍的武士咽喉。
那使鐵劍的武士,還未來得及看清,咽喉便着了一劍,“噗通”一聲,撲地而死。
他的雙眼還圓睜着,臉上滿是驚愕與不甘的神情。
那使鐵柺的見狀,心中大駭,亡魂皆冒。
他哪裡還敢再戰,急忙掃出一拐,虛晃一招,便想奔逃。但他的動作哪有血羅剎快。
血羅剎長鞭一卷,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瞬間又把他的鐵柺奪了出來。
血羅剎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反手一鞭,重重地抽在這名武士的天靈蓋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仿若晴天霹靂,天靈蓋瞬間被打裂。
那武士慘叫一聲,聲音淒厲無比,腦漿流了滿地,場面血腥至極。
在這寂靜的大漠之夜,這血腥的場景顯得格外恐怖,完全是一幅人間煉獄的畫卷。
這時,那兩條人影,如鬼魅般一前一後,飛速趕至。
石飛揚運足目力定睛一看,原來爲首之人竟是神劍山莊的少莊主謝至川。
他心中暗自思忖,神色凝重:“上次在鑄劍谷,我以五雷化極手廢去這謝至川的內功,只不知此賊究竟有何奇遇,難不成吞服了什麼逆天的神丹妙藥,不但恢復了功力,而且如今觀其氣息,這姓謝的狗賊,內功竟比往昔更勝一籌。
只是未曾料到,這等厚顏無恥之徒,竟然也投靠了哈哈圖,實在是卑鄙至極!”
石飛揚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仿若寒夜中的流星,帶着冰冷的殺意,緊緊盯着謝至川,大腦飛速運轉,心中暗自盤算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血羅剎剛剛揮劍揚鞭,以雷霆之勢連斃三名武士,又瞬間出手將獨孤雁制住,心中正快意之極。
這時,見謝至川驀地來到,她那本就冷豔的面色,瞬間變得愈發陰沉,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她柳眉倒豎,揚鞭直指謝至川,厲聲喝道:“謝至川,竟然是你這狗賊!哼!你追不到我家蘭芝,便投靠哈哈圖,轉而與我爲敵嗎?”
血羅剎聲音尖銳,仿若夜梟啼鳴,在這寂靜的大漠之夜中傳得極遠。
“塞外妖姬”福安興,身姿婀娜卻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氣息,冷冷地說道:“血羅剎,你錯了。謝少莊主此來,是要力助哈哈圖首領統一大草原,爾後揮軍進軍明廷,成就一統天下的霸業。哈哈圖首領未來就是新的成吉思汗!”
福安興聲音冰冷,帶着塞外的寒霜,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野心勃勃的意味。
“哈哈哈哈!”血羅剎聞言,氣得仰天大笑。
那笑聲中滿是嘲諷,感覺福安興的話語極其滑稽,簡直是太不自量力。
她笑罷,猛地一鞭打去,長鞭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弧線,恰似一道閃電,同時叱道:“胡說八道,就哈哈圖那副猥瑣的狗模樣,也妄圖當成吉思汗?簡直是白日做夢,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血羅剎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眼前這兩個與她作對之人燒成灰燼。
謝至川見狀,身形如電,猛地一躍,恰似飛燕掠水,輕鬆避過長鞭的攻擊。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那笑容中滿是不屑與嘲諷,說道:“你徒弟凌蘭芝所愛的那個石飛揚,比我更不如!他已經有八位夫人,八個岳母。嘿嘿!血羅剎,你只能當他的第九個岳母,笑死人了。”
謝至川此言一出,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血羅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血羅剎氣得柳眉倒豎,雙眼圓睜,怒目而視,喝道:“謝至川,你甘心作賊,淪爲他人的走狗,休要在此多言!”說罷,手中長鞭“刷刷”作響,如靈蛇出洞,直掃謝至川;寶劍也順勢橫揮,寒光閃爍,帶着凜冽的劍氣,朝着謝至川劈去。
這一招“鞭劍齊飛”,乃是血羅剎的成名絕技,威力驚人,所到之處,空氣都爲之震盪。
石飛揚躲在暗處,心中暗自思忖:“凌蘭芝喜歡我嗎?嘿嘿!這肯定是謝至川在胡說八道,故意擾亂血羅剎的心神。這賊子心思歹毒,不可不防。”
他目光緊緊盯着謝至川,隨時準備在關鍵時刻出手,心中暗自警惕,以防不測。
謝至川身形飄忽,鬼魅般連避數招,血羅剎攻勢卻如洶涌潮水,愈發凌厲,每一招都裹挾着她滿腔的怒火。此刻,血羅剎玉面含煞,眼中怒火熊熊,恰似兩團燃燒的火焰,手中長鞭“嗖”地又是一鞭掃去,長鞭在空中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猶如一條掙脫束縛的赤龍,攜着烈烈風聲,直逼謝至川。
謝至川面色微變,苦笑一聲,那笑容中滿是無奈與決然,恰似暴風雨中的殘葉。
剎那間,他猛地拔劍而出,“嗆啷”一聲,劍身寒光閃爍,仿若寒夜中劃過的一道淒厲流星,冷冽的劍氣四溢,在夜色中隱隱泛着森冷的藍光。
他高聲叫道:“血羅剎,今日之事,是你苦苦相逼,休怪我心狠手辣!”這一聲怒喝,猶如平地炸響的驚雷,滾滾聲浪在這寂靜的大漠之夜中傳得極遠,震得四周的空氣都爲之震盪。
血羅剎冷哼一聲,聲若寒蟬,仿若一座沉默的冰山,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她手中長鞭如靈蛇舞動,刷的又是一鞭掃去,鞭梢帶着呼嘯風聲,好似鋒利的刀刃。
謝至川身形一晃,恰似風中搖曳的柳絮,輕盈卻又暗藏玄機,手中寶劍順勢上撩,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恰似流星趕月,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仿若巨石崩裂,鞭梢立刻給鋒利的寶劍截去一段。
斷落的鞭梢在夜空中無力地飛舞,彷彿是被斬斷的生命,緩緩飄落,徒增幾分淒涼。
血羅剎見狀,柳眉倒豎,猶如兩把鋒利的柳葉刀,美目圓睜,怒聲喝道:“哼!就算你手持利刃,姑奶奶又豈會怕你!”話音未落,她左鞭右劍,施展出一套輕靈至極的招數。
一時間,她身形靈動,恰似花間翩翩起舞的彩蝶,又似暗夜中穿梭的幽靈,令人眼花繚亂。
鞭影與劍光合而爲一,交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光影之網,竟然和謝至川打得難解難分,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高下。夜空下,劍氣縱橫,鞭影翻飛,空氣都被這凌厲的攻勢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
陡然間,謝至川仰頭一聲長嘯,那嘯聲高亢激昂,仿若龍吟虎嘯,震動四野,連遠處的沙丘都簌簌而動。嘯聲未落,他的劍法陡然一變,劍招迅如閃電雷飄,劍影重重,讓人目不暇接。
在那如織的劍光鞭影中,他欺身直進,恰似餓虎撲食,勢不可擋,周身氣勢瞬間攀升,將這天地都籠罩在他的劍勢之下。霎時間,其內力洶涌澎湃,仿若洶涌的潮水,裹挾着陣陣熱浪滾滾而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焦灼的氣息。
在那仿若沸騰的水霧之中,他施展出奪命十三劍中的一招“青峰割面”,只見他寶劍上撩下掃,劍勢凌厲,仿若要將這天地都割裂開來,劍刃劃過之處,空氣被硬生生地撕開,發出刺耳的尖嘯。
忽然間又橫劍削過,寒光一閃,恰似一道匹練,直逼血羅剎的臉頰,那鋒利的劍氣,已將血羅剎臉頰旁的髮絲割落數縷,幾縷青絲在風中悠悠飄落。
躲在暗處的石飛揚,目光如炬,緊緊盯着戰局,神色凝重。
他熟讀《太玄經》《九陰真經》《聖心訣》等諸多武林秘籍,武學見識極爲廣博。
此刻,他瞧出來了,謝至川施展的內功乃是崑崙烈焰功,而且此功氣息不純,顯然是通過什麼神丹妙藥配合速練而成的。石飛揚心中暗自思忖:“這謝至川的功力恢復,並且更勝從前,看來與這‘塞外妖姬’福安興脫不了干係。”
此時,石飛揚又悄然瞄向福安興,果然看見福安興滿臉的壞笑。
那笑容中透着陰謀得逞的得意,猶如夜梟在黑暗中窺視獵物。
福安興心中暗自盤算:“崑崙烈焰功乃是對付血羅剎神功的絕佳剋星,在崑崙烈焰功的高溫炙烤之下,血羅剎神功必定會慢慢消融,血羅剎最終也難逃化血而亡的下場。不過,可惜的就是謝至川天賦和資質有限,雖然有藥物輔助,卻也未能將崑崙烈焰功修煉至最高境界。但即便如此,也足以對付這血羅剎了。”福安興一邊想着,一邊得意地看着戰場,眼中閃爍着惡毒的光芒,恰似暗夜中的鬼火。
此刻,血羅剎嬌叱一聲,那聲音清脆悅耳,卻又透着無盡的威嚴與殺意,仿若鳳鳴九天。
她手中長鞭揮舞,恰似靈動的赤蛇在空中盤旋遊走,鞭梢所到之處,空氣被攪得嗡嗡作響;短劍盤旋,仿若寒星閃爍,劍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意。
兩般兵器,攻守相連,配合得妙到毫巔。
一招一式,皆蘊含着深厚的功力與精妙的技巧,讓人歎爲觀止。
她的每一次出劍,都帶着凌厲的劍氣,每一次揮鞭,都裹挾着呼呼風聲。
謝至川的奪命十三劍,雖然神妙異常,劍招凌厲,變化多端,但血羅剎的天山劍法的招數,同樣變化極爲繁雜,且厚重沉穩,每一劍都仿若帶着天山的雄渾氣勢,巍峨磅礴。
兩人你來我往,大戰數十回合,皆是未能得手。
夜空下,劍氣縱橫,鞭影翻飛,讓人看得驚心動魄。地面上早已被劍氣和鞭風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周圍的沙石被捲上半空,又紛紛落下,猶如一場沙石的暴雨。
石飛揚在暗處看得真切,見血羅剎能左右兩手,使兩種不同的兵器,且配合得絲絲入扣,絲毫不亂,心中暗自讚歎:“只此一點,在天下武林第一流好手之中,已是極爲難找!只是謝至川功力較強,又持有寶劍,若這般久戰下去,血羅剎的血羅剎內功恐怕要被謝至川的崑崙烈焰功所融化。”
石飛揚眉頭緊鎖,心中暗自焦急,密切關注着這場廝殺,隨時準備出手。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已經預見血羅剎即將面臨的危機。
血羅剎力戰謝至川,全神貫注,眼中只有對手的一舉一動,無暇旁顧。
而和謝至川同來的“塞外妖姬”福安興,趁着兩人激戰正酣,竟然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古堡。她身形輕盈,仿若鬼魅,每一步都踏得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很快就把獨孤雁扶了出來。
獨孤雁受了一鞭,卻只是稍傷皮肉,並不礙事。
他出來之後,和福安興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兩人急急奔逃,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他們的腳步匆忙,彷彿身後有無數惡鬼在追趕。
血羅剎一見,頓時大怒,美目圓睜,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那眼神彷彿能將人灼燒。
她待去追趕,卻又被謝至川那如織的劍光罩住,脫身不得。
而且因爲這一分心,謝至川趁機搶了先手,劍招催動,有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攻勢綿綿不絕。
謝至川的劍法愈發凌厲,每一劍都帶着強大的壓迫感,血羅剎被迫凝神防禦,一時間陷入了困境。
她的額頭微微沁出汗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手中的兵器揮舞得愈發吃力,卻仍在苦苦支撐。
而福安興和獨孤雁已在血羅剎的身邊一掠而過,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之中。
正當此際,古堡上一條黑影,突的疾衝而下,就如半天飛下一頭兇猛的大鳥。
獨孤雁正在奔逃,驀覺肩頭一緊,好像給五支鐵鉤狠狠鉤住一樣,痛徹心肺。
他剛叫得一聲:“福安興,快來救我!”
肋下已被手指一戳,頓感全身軟麻,仿若被抽去了筋骨,癱倒在地上。
他的身體在地上抽搐着,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疾衝下來的正是石飛揚,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絕世輕功,身形如電,瞬間將獨孤雁制服。
福安興忽聽背後叫聲,心中一驚,急忙回過頭時,只見獨孤雁已是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不由又驚又怒,美目圓睜,眼中滿是憤怒與震驚。她手中鬼影鞭連忙出手,鞭梢在頭頂一個盤旋,挾着一股凌厲的勁風,呼的一聲,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向石飛揚攔腰掃去。
鞭風呼嘯,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抽乾,地面上的沙石被鞭風捲起,形成一道小型的沙暴。
石飛揚反應極快,身形一扭,恰似風中柳枝,靈活無比,鬼影鞭貼身而過,險之又險。
說時遲,那時快,福安興還未收回鬼影鞭,石飛揚已如猛虎撲食般撲入她懷中。
福安興見狀,急忙用頭狠狠敲擊,妄圖逼退石飛揚。
石飛揚大喝一聲,聲若洪鐘,雙手如蛟龍出海,抓了過去。
一照面就施展出“神龍爪”神功的一招“龍吟九天”,那五根手指仿若鋒利的鋼鉤,瞬間把她雙腕拿住。
石飛揚手指用力一捏,只聽得福安興慘叫一聲,聲音淒厲,響徹夜空。
她頓感渾身無力,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石飛揚把她抓起,隨手一拋,仿若丟棄一件無用的物品,不再管她死活,徑自朝着城堡奔去,要去救血羅剎。
福安興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血羅剎正在與謝至川的激戰中吃緊,體內的血羅剎神功正在被謝至川的崑崙烈焰功蒸發,而且,血羅剎的衣衫不時着火,她已經衣衫襤褸,有些重要部位,已經若隱若顯,讓血羅剎十分狼狽,甚是尷尬。
聽得陣陣叫喝聲,卻也無暇顧望。
猛然間,謝至川收招急退,動作乾淨利落,血羅剎正自驚奇,忽聽得一聲大喝:“站住!”
她睜眼看時,只見一個人疾如飛鳥,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攔住了謝至川的去路。
血羅剎定睛一看,來人正是石飛揚,心中不禁又驚又喜。
謝至川見石飛揚雙手空空,腰間亦無懸刀佩劍,心中雖懼怕萬分,卻仍心存僥倖,妄圖仗劍逃生。
他牙關一咬,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寶劍挽出一朵劍花,狠狠朝着石飛揚刺去,那劍勢帶着呼呼風聲,仿若要將石飛揚釘死當場。
石飛揚見狀,眼中怒火一閃,怒聲喝道:“謝至川,你這惡賊,還敢與我動手?當真不知死活!”
話音未落,他雙掌飛揚,猶如兩片靈動的羽翼,在那閃爍的劍光中直劈過去。
霎時之間,只見掌影翻飛,劍影閃爍,兩人便已拆了二三招。
石飛揚心中暗自一驚,只覺謝至川的奪命十三劍較之往昔,確實精進了許多,每一劍刺出,都帶着一股凌厲的氣勢。而且,謝至川渾身散發着滾滾熱氣,周身仿若被一層高溫的氣罩籠罩,難怪血羅剎在他手下難以討得好處。假以時日,還當真是石某的勁敵。
血羅剎趕了過來,看到石飛揚竟空拳與謝至川的寶劍相鬥,不禁驚異不已,心中暗自思忖:“這石飛揚怎的如此大膽,竟敢以空拳來鬥謝至川的寶劍?”
她正待出手相助,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身形一晃,險些摔倒。
原來,今夜血羅剎武功表現平平,實乃中了藍小蝶那無色無味的毒霧。
此毒霧悄無聲息,血羅剎在毫無察覺間吸入,本能地運功抗衡,致使功力大打折扣,顯得非高武之人。此刻,她的鞭法劍法雖依舊精妙絕倫,卻無彪悍功力加持,再精妙的招數也難以發揮出全部威力,在謝至川的凌厲攻勢下,漸漸落於下風。
以石飛揚修煉明玉功的深厚造詣,謝至川修煉的崑崙烈焰功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此刻,石飛揚體內的明玉功,宛如一片浩瀚的海洋,其深厚雄渾的內力,足以將謝至川的崑崙烈焰功融化千次、冰封千次。
而對於謝至川的奪命十三劍,石飛揚更是瞭如指掌,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洞悉其劍招的每一處變化。
不過,謝至川此刻仍仗着手中鋒利的寶劍,強撐着與石飛揚對拆了幾招。
只見石飛揚目光如炬,緊盯着謝至川的一舉一動,忽然,他手腕一翻,動作快如閃電,恰似靈蛇出洞,劈手便奪了謝至川手中的龍泉寶劍。
緊接着,他雙指向上一招,如同一道寒芒閃過,精準地點了謝至川的“愈氣穴”。
這“愈氣穴”乃人體要穴之一,被點之後,謝至川頓感渾身乏力,動彈不得。
石飛揚回身,面帶微笑,對血羅剎說道:“前輩,這個人便交給你處置了!”
血羅剎雙目閃光,眼中滿是讚賞之色,翹起拇指,朗聲道了一聲:“好!”
隨即,她神色一凜,轉頭看向謝至川,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厲聲喝道:“原來你這廝真是暗中投靠了哈哈圖,那哈哈圖表面上聯合科爾沁,卻暗中派爾等狗賊前來搗亂。姓謝的狗賊,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血羅剎聲音尖銳,仿若夜梟啼鳴,在這寂靜的夜晚傳得極遠。
謝至川卻一聲不響,目光直直地盯着血羅剎,眼中滿是倔強與不甘,仿若一座沉默的冰山,對血羅剎的喝問充耳不聞。他現在如此倔強,無非是因爲背後有藍小蝶撐腰。
現在,他就靜候藍小蝶來救他。
他知道,藍小蝶一定會來救他的,因爲他對於藍小蝶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
畢竟,憑藉神劍山莊少莊主的名頭,可以幫助藍小蝶邀請來很多高武之人供藍小蝶驅使。
而且,神劍山莊數百年來囤積的錢糧,也對藍小蝶形成了致命的誘惑。
藍小蝶的五毒教要重新崛起,還得依靠謝至川的資助。
石飛揚見此情形,趁機溜走。
他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輕功,身形如鬼魅般飄忽,瞬間消失在原地。
此輕功精妙絕倫,除非是特別高武之人,否則根本瞧不出石飛揚的蹤跡,甚至連他的一抹殘影也難以捕捉。石飛揚憑藉着豐富的江湖經驗,朝着城堡深處走去。
他心中暗自盤算,要先找到科爾沁部落的藏錢藏糧之處。
不多時,他來到一處警戒森嚴的地方,只見周圍守衛林立,個個神色警惕。
石飛揚心中一凜,當下運起明玉功,內力在體內飛速運轉。
隨後,石飛揚施展“聖心訣”之中的絕技“天宮幻影”。這門功法神奇無比,以強大的精神力牽引人心,在他人心中幻化出一個仙境一般的虛假世界,將人困入其中。
此功法能整合人的幻想,並加以昇華,發自人心,卻又高於人心,讓人覺得那正是自己夢中的仙境,卻又美得連夢中也想象不出來。
剎那間,那些守衛只覺眼前景象一變,彷彿來到了京師的八大胡同的瀟湘館,只見無數薄衣如蟬的美女在眼前翩翩起舞。他們眼神迷離,嘴角不自覺地滴着口水,沉浸在這夢幻之中,無法自拔。
石飛揚見狀,趁機施展“乾坤大挪移”神功,只見他雙手舞動,內力洶涌而出,朝着金庫的厚重鐵門推去。那鐵門在石飛揚強大的內力作用下,緩緩打開,並無聲響。
石飛揚快步走進金庫,將無數的金銀珠寶裝進他腰間的那隻凡人瞧不見的鹿皮袋裡。
隨後,他又來到糧倉,如法炮製,再次施展“天宮幻影”迷幻守衛,打開糧倉,將無數的糧食裝進腰間那隻神秘的鹿皮袋裡。
這鹿皮袋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能納萬物,再多的財物糧食裝進去,也不見其有絲毫鼓脹。
爾後,石飛揚快速回到了城堡大門下,陪同血羅剎繼續審問謝至川。
在石飛揚悄然溜走的那會,謝至川始終緊閉雙脣,一言不發。
這可把血羅剎和她的徒弟劉平生、吳正良、凌蘭芝給氣壞了,但是,現在又不是殺謝至川的時候。
此刻,血羅剎雙指向前一伸,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指向謝至川,厲聲喝道:“謝至川,你這狗賊,再不招供,老孃先把你的招子廢掉!”說罷,她作勢就要挖謝至川的雙目,眼中滿是憤怒與決絕。
此時,躲藏在暗處的藍小蝶,眼眸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輕聲喝道:“倒!”
這一聲“倒”字,仿若一道無形的魔咒,在夜空中飄蕩開來。血羅剎忽然只覺眼前一黑,腦袋一陣天旋地轉,仿若置身於波濤洶涌的大海之上,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
緊接着,她“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劉平生、吳正良、凌蘭芝三人見狀,皆是大驚失色,臉上滿是驚恐與擔憂。
凌蘭芝更是花容失色,驚呼道:“師父!”
三人急忙奔到血羅剎身旁,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
劉平生眉頭緊鎖,焦急地說道:“快,快拿天山雪蓮水來!”
吳正良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些許天山雪蓮水,小心翼翼地餵給血羅剎。
恰在此時,石飛揚如一陣風般趕到,神色凝重,急促地說道:“令師中了五毒教的蠱蟲毒。此毒陰狠毒辣,極爲難纏。”說罷,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掌心貼在血羅剎的後心之上。
只見他閉目凝神,內力源源不斷地注入血羅剎體內,試圖將那隱藏在她經脈深處的蠱蟲逼出。
隨着內力的涌動,血羅剎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哇哇!”血羅剎猛地狂噴幾口毒血,那毒血顏色烏黑,散發着刺鼻的惡臭。
在毒血之中,幾條蠕動的蠱蟲也隨之吐出,模樣猙獰恐怖。
劉平生、吳正良、凌蘭芝三人見此情景,無不驚駭至極,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又因那氣味實在刺鼻,令人作嘔,三人忍不住“哇哇”嘔吐起來,身形搖晃,幾欲站立不穩。
石飛揚見狀,迅速掏出“少還丹”,遞到他們面前,說道:“快服下,可解此毒。”
三人忙接過丹藥,吞服下去。
血羅剎喘了幾口粗氣,氣息漸漸平穩。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石飛揚,眼中滿是感激之色,說道:“石大俠,今日若不是您前來相助,我師徒幾人怕是要命喪於此了。大恩大德,老身沒齒難忘!”
石飛揚微微一笑,神色溫和,說道:“前輩客氣了,咱們同屬武林一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