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的明玉功真氣漩渦迅速旋轉,發出陣陣呼嘯,彷彿能夠吞噬天地間的一切。鍾任旺、獨孤雁、吳籲三人雖然武藝高強,但石飛揚的明玉功卻更爲精妙,以柔克剛,不斷化解他們的攻勢。
不僅如此,在這漩渦的影響下,石飛揚的內力不僅未向外散發,反而向內凝聚,與他們交手時,不僅未損耗內力,反而能增強功力,越戰越顯精神煥發,功力愈發充沛。
此刻,石飛揚目光堅定,猶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凝視着鍾任旺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襲來。
而鍾任旺那兇猛的掌力觸及石飛揚的真氣漩渦,竟如泥牛入海,被逐一化解。
那強大的掌力在漩渦中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
鍾任旺在與石飛揚的激烈交鋒中,逐漸感到周身泛起絲絲寒意,心中不禁一驚。
他暗自思忖:“石飛揚的明玉功竟如此厲害?我這降龍十八掌的雄渾掌力,竟似泥牛入海,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只覺得每次發力拍出的鐵掌,都如同打在柔軟的棉花之上,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力量,而且雙掌屢次擊偏。更令人恐懼的是,他漸漸感到自己的血液在石飛揚明玉功的詭異影響下,開始緩緩凝固,全身氣血不暢,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陣強烈的恐慌:“不好!難道我鍾任旺今日竟要敗在石飛揚之手?絕無可能!我縱橫江湖數十年,歷經無數風浪,豈會如此輕易倒下!”
就在鍾任旺心中慌亂之際,石飛揚敏銳地捕捉到他露出的一絲破綻,心中不禁一喜,暗自思忖:“機會來了!”
隨即猛地提氣,周身真氣鼓盪,揚掌如泰山壓頂般朝鐘任旺劈去,口中喝道:“鍾任旺,看掌!今日便是你這惡賊的敗亡之時!你數十次暗殺我,我定要滅你,讓丐幫成爲雄櫻會的下屬分支。哼!”鍾任旺目睹此景,驚駭至極,內心慌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迅速調動全身內力,舉掌抵禦,額頭上汗珠如豆,沿着臉頰滑落,滴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石飛揚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冷笑,那笑容如同冬日寒霜,透出無盡的冷冽。
他的掌勢突然轉變,由剛猛的劈砍轉爲銳利的削砍。
瞬間,他的手掌化作一把鋒利至極的天霜刃,刃上散發出森冷的寒氣,凌厲的刀氣呼嘯而出,直削向鍾任旺的手臂。
石飛揚心中冷哼:“哼,讓你見識我這凌厲刀氣的厲害!”
鍾任旺心中暗叫不妙,急忙施展輕功,後退以躲避這致命一擊。
然而,石飛揚的招式迅捷如電,他終究未能及時躲開。
“咔嚓!”只聽得一聲脆響,猶如利劍斬斷千年枯木,鍾任旺的手臂被石飛揚的刀氣硬生生斬斷。鍾任旺痛得面容扭曲,五官幾乎擠作一團,心中充滿憤怒與不甘。
他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那叫聲如同九幽地獄的鬼哭狼嚎,在這血腥瀰漫的天地間迴盪,令人毛骨悚然。他強忍斷臂的劇痛,急忙退開,心中憤恨地想:“石飛揚,此仇不報非君子!終有一日,我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哼!我定要號召天下武林人士圍攻你,奪取你的聖心訣和徐福仙丹,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石飛揚強大實力的深深畏懼。
石飛揚一擊得手,緊接着施展“百勝刀法”中的絕殺招“斬紅塵”。
只見他以掌代刀,掌勢變化莫測,猶如春日裡隨風飄舞的柳絮,看似輕柔,卻暗藏致命殺機。
帶着一股決絕的氣勢,直削向獨孤雁。
獨孤雁見狀,心中一驚,怒目圓睜,眼中似有火焰噴出。
手中長劍一揮,施展出以詭異凌厲著稱的“辟邪劍法”,以攻代守。
剎那間,劍招如疾風驟雨般攻向石飛揚。霎時間,劍影重重,寒光閃爍,每一劍都帶着致命的威脅,仿若無數道銀色的閃電,直刺向石飛揚周身要害。
石飛揚冷笑一聲,笑聲中透着無比的自信與不屑。
獨孤雁的辟邪劍法雖詭異難測,但石飛揚的明玉功精妙絕倫,瞬間,石飛揚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輕功,身形一晃,如同一道會拐彎的白光,瞬間轉至吳籲身後。
吳籲尚未反應過來,石飛揚已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一招“天地同壽”。
他雙掌高舉,猶如兩把寒光閃閃的天霜刃,刃上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殺意,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猛地朝吳籲劈下,口中怒吼道:“妖婦,竟敢傷我書僮,我絕不會放過你,受死吧!”
“咔嚓!咔嚓!”兩聲清脆的斷裂聲,如同晴空中的霹靂,吳籲未能及時閃避,被石飛揚的雙掌猛然劈開,身體化爲四塊。
瞬間,四段遺體如斷線的風箏般散落,鮮血如噴泉般迸發,濺灑在獨孤雁身上。
那鮮紅的血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不祥的光芒,將周圍的地面染成一片猩紅。
獨孤雁面露驚恐之色,臉色蒼白如紙,皺紋驟然增多,彷彿瞬間老去十載。
他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鬥志全無,急忙逃離現場。
在飛速逃遁之際,他順手抓起鍾任旺,如同驚慌失措的鳥兒,迅速消失在遠方。
在空中飄蕩的獨孤雁心中充滿了悔恨與哀嘆:“我自殘以求精進,耗盡數十年的深厚內力,修煉了那令人難以捉摸的‘辟邪劍法’,卻仍舊不敵石飛揚,實在令人悲嘆!難道我獨孤雁一生的英名,就要在此刻毀於一旦嗎?”
空氣中瀰漫着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
鍾任旺被獨孤雁倉皇帶走,心中既羞愧又憤怒,那股怨恨如同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他回頭望向石飛揚的方向,眼中充滿血絲,似要噴出怒火,心中暗自發誓:“石飛揚,今日之恥,我鍾任旺必將洗雪!你且等着,待我找到良策,裝上一條鐵臂,定要將你砸成肉泥,讓你明白招惹我的後果!”言畢,他緊咬牙關,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輕微抽搐。
石飛揚凝視着鍾任旺與獨孤雁二人倉皇逃竄的背影,面露沉着冷靜之色,宛若一座巍峨的山嶽,任憑風雨肆虐而巍然不動。他心中暗自思忖:“暫且饒過這兩個卑微之徒,當前最緊要的任務是解救那些陷入險境的兄弟。廖培、列權等人仍深陷於鬼影九宮劍陣的重重包圍之中,命懸一線,情勢危急,我必須迅速前往救援。”
思慮及此,他深吸一口氣,氣息綿長而穩定,已經將天地間的精華盡數吸入體內,轉瞬間,周身氣息澎湃激盪,猶如大海波濤在狂風中翻騰不息,衣袍獵獵作響,似乎要被這股強大的氣息撕裂。
緊接着,他發出一聲大喝,聲如洪鐘,這一聲怒吼,猶如平地驚雷,使得周遭空氣也爲之震顫。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白光,裹挾着銳不可當的氣勢,揮掌向廖培、列權所在的鬼影九宮劍陣迅猛攻去。石飛揚雙掌如刀,迅速揮舞,每次揮動都伴隨着尖銳的風聲。
那風聲刺耳,猶如利刃劃破長空,令人不寒而慄。
憑藉明玉功真氣漩渦的強大力量,他巧妙地引導着敵陣的長劍。只見他的雙掌似乎被賦予了生命,每次舞動都帶起一陣凌厲的刀氣,那刀氣鋒利如電,光芒四射。
他的刀氣所經之處,血霧瀰漫,一排排頭顱被擊飛,場面極爲血腥。
轉瞬間,原本嚴密無縫、威力巨大的九宮劍陣,在他這如山崩海嘯般的猛烈攻勢下,竟似冰雪遇烈陽,迅速瓦解。
劍陣中的道士們相繼倒下,有的睜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似乎至死亦無法接受有人能如此輕易地破解他們引以爲傲的劍陣;有的則緊捂着傷口,痛苦地呻吟。
那呻吟聲在血腥的草原上回蕩,更添幾分淒涼。
鮮血如溪流般在草地上肆意流淌,將那片草地染成一片猩紅,宛如鋪上了一層鮮豔欲滴的紅毯,又似大地在默默流淌着血淚。
屍體橫陳,斷臂殘肢隨處可見,一片慘烈景象,宛如人間煉獄,令人目不忍睹,心生不忍。
敵匪見大勢已去,或死或逃,轉瞬間作鳥獸散。
石飛揚的九十名侍衛訓練有素,迅速開始清理這片血腥的場地。
他們面色凝重,將一具具屍體聚集在一起,熟練地澆上桐油,點燃焚燒。
轉瞬間,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那熊熊大火彷彿要將這片血腥之地的罪惡徹底焚燬。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與血腥之氣交織,令人幾近作嘔。
石飛揚凝視着眼前的景象,面容雖平靜卻難掩倦意。
他輕轉頭部,向身邊的英雄豪傑們輕聲提議:“今日之戰,雖告捷,但諸位皆已勞頓。我們應移師至千米之外,擇地紮營,以便充分休息。”
衆人皆點頭表示贊同,目光中流露出對石飛揚的敬意與信賴。
於是,石飛揚帶領着衆英雄緩緩行進至千米之外,尋得一片相對平坦之地,開始着手紮營。
隨着夜幕的降臨,營地中篝火漸起,火光映照着衆人疲憊卻堅定的面容。
“通臂拳”廖培、“乾坤刀”列權、“鐵掌”吳忠、“鴛鴦刀”肖玲玲、“神箭手”苗門龍、“梅花鏢”單志、“飛鷹神探”謝文、小書僮石雄等,心中對石飛揚長期駐留草原之事,充滿了疑惑不解。半個時辰之後,衆人與石飛揚圍坐共進晚餐、品酌美酒。
廖培率先打破沉默,撓了撓頭,面露幾分憨態,眼中帶着憂慮與不解,開口詢問:“總舵主,我們爲何仍滯留於此草原?難道是在等待鍾任旺那惡徒召集更多惡徒來圍攻我們嗎?”
此言一出,猶如石子投入靜謐的湖面,引起衆人側目,心中的疑惑也隨之被激發。
石飛揚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透露出自信與從容,他緩緩解釋道:“廖長老,你有所不知。這片草原雖然遼闊,看似荒涼,實際上卻是我們殲敵的絕佳場所。在這裡消滅鍾任旺、獨孤雁等惡賊,有諸多好處。首先,可以清除我們前往播州平叛途中的障礙,阻止他們前往播州支援楊應龍叛軍,爲朝廷平叛掃清障礙;其次,乃蠻部落亦可免受這些無恥之徒的侵擾。假以時日,乃蠻部落必能發展壯大,成爲草原上首屈一指的大部落,屆時,這裡將成爲我們雄櫻會的又一堅固據點。如此,我們既可主動出擊,又可據守自保,朝廷的軍隊也難以將勢力擴展至此。”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衆人耳邊迴響,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雄櫻羣雄聽後,頓時豁然開朗,紛紛流露出欽佩之情。
列權高舉酒杯,讚頌道:“總舵主確實智慧與勇氣兼備,深謀遠慮,令人敬佩至極!”
衆人紛紛應和,一時間,營帳內酒杯相碰之聲不絕於耳,大家舉杯暢飲,意氣風發。
此刻,外界肆虐的風暴如猛獸般咆哮。
而營帳內,衆人圍坐在篝火旁,相互依偎,交流着日間的經歷與見聞。
儘管環境艱苦,但這份團結與互助如同冬日的暖陽,溫暖了每個人的心靈,賦予了他們力量。飯後,未攜家眷的英雄們聚集於一頂大帳篷內,促膝長談。
夜幕深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月隱星藏,天地間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帷幕所覆蓋。
狂風怒號,刺骨的寒意如同無形的利刃,穿過帳篷的縫隙,發出如泣如訴的聲響,宛如草原深處冤魂的悲鳴。它捲起地上的枯葉與沙粒,形成旋轉的風柱,如同舞動的惡魔,將草原的遼闊與荒涼展現得淋漓盡致。
寒冷如同無形的霜,悄無聲息地滲透,切割着每一寸空氣。
帳篷外的世界被一層薄霜覆蓋,銀白而冰冷,宛如一片死寂的領域。
帳篷內,英雄們圍坐在火堆旁,即便如此,那從帳篷縫隙中滲透進來的寒意,仍能穿透厚重的皮毛,直抵骨髓。他們的呼吸在寒冷中凝結成白霧,每一次吐納都似乎在訴說着生命的堅韌與不屈。
在這草原的夜晚,狂風與寒冷也展現了它最爲原始與野性的美,神秘而令人敬畏。
次日清晨,孔三角、範式、劉燁華、西南風等英雄,在石夫人與江南漕幫幫主戚美珍的命令下,喬裝成“虎威鏢局”的押鏢人員,在指南車的引導下,歷盡艱辛,長途跋涉,終於抵達草原,找到了石飛揚。羣雄相見,格外激動。
孔三角滿面興奮,如同孩童得到心愛玩具,快步上前,緊握石飛揚的手,激動地說:“總舵主,您的事蹟已傳遍中原與江南,夫人伊莉更是成爲了乃蠻部落的首領,真是可喜可賀!這些英雄事蹟,將來必將成爲江湖中的佳話!”
他的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臉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石飛揚謙遜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後,便帶領着衆多英雄好漢,高舉虎威鏢局的旗幟,繼續向南前往播州的新徵途。他們浩浩蕩蕩地前進,行進了百餘里。
突然,一支響箭劃破長空,那尖銳的聲音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虎威鏢局”的趟子手見狀,迅速舉起鏢旗,高聲呼喊:“虎嘯江南,虎嘯江南,請江湖朋友讓路!”鏢旗上繡着一頭斑斕猛虎,威風凜凜,斗大的“範”字在風中烈烈招展。
因爲雄櫻會下屬分支“虎威鏢局”的總鏢頭是“形意拳”範式。
響箭之後,只聽得人聲鼎沸,腳步聲和馬蹄聲混雜成一片,彷彿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草原上,突然出現了一羣強盜,有的騎馬,身姿矯健,如同一陣黑色的旋風;有的步行,顯然是早已在紅草叢中埋伏已久的。
這羣強盜迅速一字排開,如同一張黑色的大網,將野林的出口嚴密地封鎖。
雄櫻羣雄歷經無數戰鬥,自然不會畏懼這些小賊,於是鎮定地擺開陣勢,準備迎戰。
“飛鷹神探”謝文見局勢危急,立刻作出決斷,急忙帶着石雄,施展那神妙莫測的“飛絮輕煙功”。只見他周身氣息流轉,宛如一片輕盈的飛絮,騰空而起,瞬間融入空氣之中,又如同一縷縹緲的輕煙,悄然出現在這夥強盜隊伍的最後方。他的動作迅捷如電,迅速點倒一人,在這羣強盜全神貫注面對雄櫻羣雄之際,將那人提起半空。
盜賊被懸於半空,頓時驚恐失措,失禁了。
謝文目光銳利如炬,冷峻地凝視着手中之人,厲聲質問:“立即詳盡交代這夥強盜的背景及武藝詳情,否則,勿怪我採取嚴厲懲罰措施!若是我將你扔到地面上去,你必定會摔成一塊肉餅。”
那人懸於半空,面色蒼白如紙,全身戰慄,急忙將所知信息全盤托出。
地面上,領頭者身材魁梧,宛若一座巍峨的小山,身披狼皮外衣,狼皮散發出一種野性的氣息。
他頭戴熊皮製成的帽子,帽檐覆蓋着霜白的鬢角,從其外表推斷,年齡應在五十歲以上。
然而,他面色紅潤,猶如熟透的蘋果,雙目炯炯有神,宛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絲毫不見老態,一舉一動間盡顯豪放之風。此時,謝文攜石雄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飛速返回,輕盈地落在虎威鏢局隊伍最後的石飛揚身旁。
他微微彎腰,低聲將探查到的情況向石飛揚彙報:“總舵主,攔截我們的盜匪是草原上老狼寨的首領吳彪及其兩位弟弟吳品、吳碑,還有他們的四個兒子吳玉、吳浩、吳靂、吳塬。”
石飛揚微微頷首,神色鎮定,眼中掠過一絲警覺。
他順着謝文的手指方向,凝視那羣彪悍的劫匪。
只見吳玉年僅二十多歲,面如白玉,眉如利劍,目光明亮如星,風度翩翩,是一位俊美的公子。而吳浩則面容青黑,獠牙外露,相貌醜陋而猙獰,與吳玉的俊美形成鮮明對比。
另外兩位壯漢,一位身披橙黃色的狼皮斗篷,正是吳彪的三子吳靂;另一位身着黑貂皮袍,是吳彪的幼子吳塬。吳彪的弟弟吳齲手持一支旱菸袋,菸袋杆長達三尺有餘,粗如核桃,由黑黝黝的玄鐵鑄成,透着一股沉甸甸的質感。
吳齲深吸兩口旱菸,吐出濃霧,火星隨之四濺。
他放聲大笑:“猛虎過狼窩,我們老狼寨大膽前來,挑戰虎威。這位想必是範總鏢頭?傳聞總鏢頭憑藉一面鏢旗,縱橫大江南北,聲名顯赫,江湖中人無不敬仰。遺憾的是,在下無緣一睹風采,此地偏遠,未能前往江南一睹尊容。今日在此偶遇,實乃三生有幸。”
吳齲坦然自陳,毫無保留,展現出綠林豪傑的氣魄。
江南“虎威鏢局”總鏢頭範式隨即抱拳行禮,謙遜地迴應:“過譽了。虎威鏢局的名聲不過是江湖朋友擡愛所致。此次途徑貴地,未及準備拜帖,懇請吳寨主見諒,借道而行。待範某歸來,定當補上拜山之儀。”
吳彪在一旁聽聞二人言辭冗長,不耐煩地打斷道:“老兄,你難道不知江湖規矩?我們兄弟辛苦勞作,天寒地凍,總得有些收穫。請將所護貨物分出一半,也好讓兄弟們過個安穩年。”
“通臂拳”廖培聽後怒火中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怒吼道:“要錢無門,要命倒有一條。哼!覬覦我等貨物,簡直是癡心妄想!”
吳玉聞聽廖培之言,勃然大怒。
儘管他外表文雅,內心卻異常狠毒,其囂張跋扈主要源於自身卓越的武藝以及老狼寨的強大力量。他迅速從馬背上躍起,身形猶如一道黑色的流星,凌空撲向廖培,拔刀出鞘,怒斥道:“老東西,年歲已高,卻仍不懂得如何以禮待人,今日我便要教你知曉江湖之規矩!”
他的輕功卓越,如同一陣疾風,轉瞬即至,揮刀施展出“風雷刀法”中的“狂風擺柳”一式,刀光閃爍,宛如無數銀色閃電,迅速籠罩廖培全身。
廖培面對此景,毫無懼色,他施展出“通臂拳”,雙拳快速揮動,帶起陣陣風聲,身形一晃,宛若一隻靈活的狸貓,巧妙地避開了吳玉的猛烈刀勢。
緊接着,廖培施展出“降龍伏虎”一招,雙拳如同鐵錘一般,直擊吳玉的側額、側肩、側肋,兩人立刻展開了激烈的對決。
吳浩目睹兄長吳玉與廖培激戰正酣,也拔劍離馬,凌空揮劍,施展出“風雷劍法”,劍招如狂風暴雨般向廖培襲去。
“乾坤刀”列權見狀,亦飛身離馬,緊握雙刀,刀身寒光閃爍,凌空迎戰吳浩。
剎那間,兩對鬥士在寬闊的地面上展開激戰,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震天響,廖培與吳玉、列權與吳浩四人身影交錯,往來攻防,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着致命的危險。
廖培的“通臂拳”力道剛猛,每一拳似乎都能劈山裂石;吳玉的“風雷刀法”鋒利狠辣,刀光所至,空氣似乎都被割裂。列權的“乾坤刀”舞動生風,雙刀配合得天衣無縫,攻守兼備;吳浩的“風雷劍法”變化莫測,劍招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
他們四人在廝殺中身形迅速移動,使得周圍的塵土飛揚四濺。
石飛揚在短暫的觀察後,目光銳利如電,迅速評估了己方的武力。
他心中暗自確信:此戰我們必勝。
於是,他轉向謝文,說道:“老狼寨能在草原上存續數百年,其底蘊之深厚,想必錢糧、兵器、馬匹等物資堆積如山。謝文,你與石雄在前方探路,我稍後將跟隨你們前往老狼寨,奪取那些惡匪的財富。我們的鏢車目前空無一物,而老狼寨絕非如此。此行,我們將在草原上完成一件震撼人心的大事,全力支持乃蠻部落,支持伊莉大汗。有了財富,一切事務都將變得容易,部落的威望也將隨之提升,我們必須讓乃蠻部落迅速繁榮起來。更何況,是老狼寨首先向我們發起了挑釁。”
謝文和石雄聽後,心中充滿喜悅,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
他們隨即施展“飛絮輕煙功”,身姿輕盈如同隨風飄揚的柳絮,騰空而起,轉瞬間融入空氣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久,謝文趁人不備,如同幽靈般出手,擒獲了一名匪徒,將其懸掛在半空中。
石飛揚仰望蒼穹,心領神會,隨即躍離坐騎,施展出“千里不留行”的絕世輕功,其身法之迅捷,宛若一道白光,緊隨謝文、石雄而去。
三人於半空中如同雄鷹俯瞰大地,依照謝文手中所擒匪徒的指引,抵達一處山谷之中。
谷口展開一片遼闊的草地,左側是一片無垠的竹林,竹林在微風中發出沙沙之聲;右側則是一帶翠綠的柏樹,柏樹鬱鬱蔥蔥,散發出一種古樸的氛圍。
中間有一條由石塊鋪砌的小徑,蜿蜒曲折,其終點未知,爲這山谷增添了幾許神秘之感。
步入竹林,可見一方石桌,兩石凳並列其旁。
兩位長者端坐於此,皆是白髮童顏,身着藍色長袍,腳踏皮鞋,展現出一副仙風道骨的風範。
只是他們的面色略有差異:東側長者面色如淡金,壽眉長達三寸,目光中透露出深邃;西側長者面色如晚霞,壽眉長達二寸,面容中帶有幾分沉穩。
此刻,這兩位長者正全神貫注地對弈,對周圍的一切似乎渾然不覺。
石飛揚側首向謝文示意:“我們應先禮後兵,你去向這兩條可惡的攔路狗打聲招呼。”
謝文依言上前,抱拳行禮,誠懇地詢問:“冒昧打擾二位雅興,實屬不敬!敢問此地何名?”
面如淡金的長者聽聞此言,先是爽朗大笑,對對面的長者說道:“老二,你輸了!”
面如晚霞的長者眉頭微蹙,反問:“何以見得?”
“你孤軍深入,一炮先行,意欲攻我老將!豈知我早有準備,此一着下去,局勢已成劣馬先行。大車在後,仕相護駕,你這一炮,豈非將被我所吞?”
面如晚霞的長者聽後,斜眼瞥了謝文一下,似乎在責怪他打斷了棋局,又說:“我這炮,難道不會撤退嗎?”兩人開始激烈地爭論起來:
“深入我方陣地的炮,還想撤退?難於登天!”
“那我便撤給你看!”
面如晚霞的長者右手一揮,便見一顆棋子如同離弦之箭,飛向對面的柏樹叢中,速度極快,轉瞬間穿透兩棵一尺多粗的柏樹,最終穩穩地嵌入第三棵柏樹的枝杈上。
“休想逃脫!”面容蒼白如金的長者怒喝一聲,左手連續顫動,四枚棋子依次飛出,速度各異,卻井然有序,依次從原位射出。
三枚“小卒”呈三角形排列,穩固地嵌入先前“炮”棋子的周圍。最後一枚棋子乃是一“馬”,準確無誤地將“炮”棋子頂入樹幹,並取代其位置,穩穩地嵌入“炮”的位置。
“手法高超!”旁觀的謝文不由自主地發出讚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異。
“雕蟲小技而已,”兩位長者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在飛鷹神探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話音剛落,面色如晚霞的長者突然發難,一掌劈向謝文,掌風呼嘯,帶着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方纔他們對弈與交談中所蘊含的深意,在這一記凌厲的掌擊中得以具體體現。
先前所表達的寓意並未能使石飛揚、謝文、石雄等人心生退意,於是便訴諸武力以求解決。
幸運的是,石飛揚早已識破這兩位老者不過是攔路惡犬。
謝文的“飛絮輕煙功”獨步武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身形輕盈一晃,宛如風中飄蕩的輕絮,巧妙地避開了攻擊。
石飛揚見狀,立即施展“深藏身與名”的絕妙輕功,身形飄逸,無形無跡。
他雙手舞動間,已經施展出“神龍爪神功”,一式“龍吟九天”霸氣十足,雙掌如龍爪般探出,帶着摧毀一切的氣勢,直逼兩位老者。
同時,石飛揚心中一動,將百勝刀法融入掌法之中,剎那間,鋒利的刀氣縱橫削劈而來。
這兩位老者所修煉的“萬剮功”,乃是殭屍功的分支,極爲陰毒。
面對石飛揚的攻勢,他們毫無懼色,立即反擊。只見他們掌爪並用,身形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若非石飛揚武藝高強,恐怕會在瞬間被對方撕裂成碎片。
石飛揚冷哼一聲,口中喝道:“兩條攔路狗,想擋我路。哼!今日便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石飛揚的真正實力!”言畢,他的掌勢驟變,刀氣更盛。
那刀氣宛如實質化的利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
面如淡金的老者見狀,大喝一聲,雙手迅速舞動,施展出“萬剮功”中的“千爪奪命”,無數爪影向石飛揚撲去,試圖將他撕裂。
石飛揚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攻擊,同時右掌如刀,猛然劈下,刀氣呼嘯,正中老者右臂。
“咔嚓!”只聽得一聲脆響,彷彿樹枝斷裂,老者的右臂瞬間被斬斷,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灑落在地上,染紅了一片草地。老者發出一聲慘叫,臉上充滿了痛苦。
面對晚霞般面容的老者目睹同伴受傷,內心勃然大怒,怒聲斥責:“爾等竟敢傷害我兄弟,必須以命相抵!”言畢,他施展了“萬剮功”中的絕技“萬剮凌遲”,整個人仿若失控的野獸,向石飛揚猛撲而去,掌爪所及之處,空氣亦被撕裂。
石飛揚目光一凝,神色變得嚴肅,深知此招的威力。他立即調動全身內力,施展了神龍爪神功與百勝刀法融合而成的絕技“龍刀縱橫”。
只見他身形迅速旋轉,雙掌化作刀鋒,刀氣與爪影相互交織,同時,他的明玉功真氣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銀色漩渦。
那漩渦釋放出強大的吸力,將晚霞面容的老者吸入其中。老者在漩渦內掙扎,卻無法擺脫。
石飛揚大喝一聲:“攔路狗,接受你的命運安排吧!”雙掌猛然向老者拍去,刀氣與爪力同時爆發。老者躲避不及,被擊中致命之處,身體瞬間被撕裂成多塊,血肉橫飛,場面極爲慘烈。
面如淡金的老者目睹同伴慘死,心中充滿恐懼,企圖逃離。
石飛揚怎會放過他,身形一閃,轉瞬間出現在老者面前,冷聲道:“攔路狗,還想逃?那是不可能的!”隨即,一掌拍出,銳利的刀氣直接穿透老者的胸膛。
老者瞪大雙眼,滿是難以置信之色,緩緩倒下,生命之火隨之熄滅。
石飛揚收掌而立,目光冷冽,凝視着眼前血腥的場景,內心毫無波動。
關關難過,關關必過。石飛揚斬殺老狼寨的兩名“看門犬”之後,與謝文揹負着石雄,身形如電,如同流光飛逝,迅速消失在山谷之中。
他們穿越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地,一條清澈的小河蜿蜒流淌。
河上有一根獨木橋,三人小心翼翼地踏過獨木橋,來到一間依山而建的茅屋前。
只見北牆下有一張木牀,牀上放着一條破舊的棉被,棉絮外露;南窗下有一張破舊的桌子,桌上放着一把破磁壺和兩個舊陶磁碗,屋內空無一物。
謝文神色凝重,低聲說道:“老狼寨能在草原上屹立數百年不倒,其中機關重重,陷阱密佈,無人能輕易逾越這些險阻。前方的生死門,恐怕極爲艱險!”
石雄聽聞,不禁驚叫:“生死門?這是何意?”
謝文點頭,沉聲道:“的確!生死門,退者生,進者死!生死門是老狼寨的第一道寨門。守門的暗器如雨,更有衆多高手。依我之見,不如讓石雄回去,召集更多幫手前來。”
石飛揚神色豪邁,目光堅定,說道:“無需如此!既已至此,便應泰然處之,無所畏懼!你們二人小心潛伏,我去會一會這生死門。”
說罷,他運起輕功,如同一道白光,離開茅屋,直奔生死門而去。
生死門矗立於山丘之上,既無圍牆環繞,亦無房屋遮蔽,一條由碎石鋪就的甬道貫穿此門。
四周雜草叢生,樹木繁茂,瀰漫着一種神秘而陰森的氛圍。
此刻,門前正上演着一場刀光劍影的混戰,場面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