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陣中,原本嬌豔的花瓣突然泛起詭異的紫芒,石飛揚剛抓住的松鼠眼中紅光暴漲,猛地張口噴出一團腥臭毒霧。
“好傢伙!玩陰的是吧!”石飛揚怪叫一聲,施展“千里不留行”急速後退,玄霜刃劃出半輪銀弧,將毒霧劈成兩半。毒霧觸碰到桃花樹,樹皮瞬間皸裂,滲出黑色汁液。
此時,陣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王世充殘餘勢力與慕容晦新召集的江湖悍匪如潮水般涌來。
石飛揚站在陣眼處,運轉明玉功,周身泛起晶瑩的冰藍光暈,衝着敵羣大喊:“來的正好!小爺今日搞促銷,買命送桃花香包!”
話音未落,數萬片桃花在他操控下化作利刃,裹挾着凌厲的勁氣呼嘯而出。
慕容晦戴着新的鑄鐵鬼面立於高處,手中銅鈴搖晃間,敵羣中突然衝出數十名蒙着黑巾的死士。這些人周身纏繞着詭異黑霧,揮刀劈砍時竟帶起刺耳的尖嘯。
“心蠱傀儡!”石飛揚瞳孔微縮,旋即咧嘴一笑,“正好試試小爺改良版的‘打狗棒法·驅邪趕鬼’!”玄霜刃如靈蛇出洞,施展“戳”字訣中的“蜀犬吠日”,精準點向死士們的膻中穴。
被劍尖觸及之處,黑霧如沸水煮雪般消散,死士們目露清明,癱倒在地。邀月宮主玉手輕揚,方圓百丈化作冰獄。冰棱如林,將衝在前方的悍匪釘在桃花樹上。
她冷聲道:“石飛揚,速破陣中異狀!”石飛揚卻抽空朝她拋了個飛吻:“宮主別急,小爺這就給桃花陣做個‘深度修剪’!”說着,他運轉《九霄劍典》的“劍意墟”境界,玄霜刃迸發萬丈光芒,大聲喊道:“看好了!‘桃花亂舞·萬劍歸宗’!”
無數桃花瓣在劍氣牽引下,組成巨大的劍陣。
劍陣所過之處,地面被犁出深不見底的溝壑,敵人們的兵器紛紛脫手,被劍陣吸附絞碎。
慕容晦見狀,怒喝一聲,撒出大量破元砂。
桃花陣劇烈震顫,陣眼處的機關開始反向運轉,原本守護移花宮的弩箭轉而對準衆人。
千鈞一髮之際,憐星宮主玉笛吹奏出激昂曲調,音波化作無形屏障,暫時抵擋住弩箭的攻擊。
石飛揚趁機施展“天下無狗”,三百六十路棒法化作漫天棍影,與慕容晦的幽冥步展開激烈交鋒。“老匹夫,嚐嚐‘窮巷趕狗’!”玄霜刃帶着雷霆之勢劈下,慕容晦倉促抵擋,鬼面被削掉半邊,露出猙獰疤痕。
慕容晦見勢不妙,突然抓起身邊的傀儡,朝石飛揚擲來。石飛揚眼中閃過狡黠,不閃不避,施展“移花接玉·攝金吸鐵”,將傀儡連同慕容晦甩出的銀針,一同反彈向敵羣。
霎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肉橫飛。
就在石飛揚以爲大局將定時,桃花陣中心突然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從中傳出令人毛骨竦然的咆哮。一隻渾身長滿倒刺、目露兇光的巨大魔犬破土而出,正是慕容晦用禁術召喚的“幽冥血犬”。血犬仰天怒吼,噴出的血霧所到之處,桃花瞬間枯萎腐爛。
石飛揚舔了舔嘴角,眼中戰意熊熊:“來得好!正好試試‘打狗棒法’的終極奧義!”他握緊玄霜刃,身影如鬼魅般衝向血犬。幽冥血犬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石飛揚卻在血霧瀰漫中咧嘴一笑,玄霜刃挽出九朵劍花。
餘光瞥見憐星蒼白的臉色,他心中猛地一緊,這畜生周身倒刺泛着紫黑毒液,顯然比尋常傀儡難纏十倍。慕容晦操控着傀儡死士結成“陰魂陣”,陣眼處的銅鈴每響一聲,血犬便噴出更多血霧。 石飛揚運轉明玉功,肌膚透明如冰,施展“移花接玉!”竟將血霧凝成冰珠彈向敵羣。冰晶炸裂聲中,前排死士被割得面目全非,他卻在激戰中抽空朝憐星眨了眨眼:“別怕,有小爺在!”
“石飛揚!今日必叫你葬身於此!”王世充殘餘部將揮刀砍來,刀鋒卻在觸及他衣角時突然轉向,竟砍中自家兄弟。
石飛揚趁機施展“挑撥狗爪”,玄霜刃勾住對方腰帶甩向血犬:“喂狗吧你!”
那將領慘呼着被血犬一口吞入,濺起的血沫染紅了石飛揚的衣襟。他抹了把臉,故意朝慕容晦挑眉,餘光卻始終留意着憐星的安危。
邀月宮主的冰棱突然從旁殺出,將血犬前爪凍成冰坨。石飛揚瞅準機會,施展“天下無狗”中融合的“劍心通”境界,玄霜刃爆發出龍吟般的清越劍鳴。
“嚐嚐小爺的‘雷火烤犬’!”劍尖裹挾着雷電與火焰,刺入血犬眉心。黑血四濺中,畜生髮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黑霧消散。
慕容晦見勢不妙,拋出最後三枚“心蠱王”,蠱蟲在空中化作三頭巨蟒,張開毒口撲向憐星。石飛揚瞳孔驟縮,心中如被重錘擊打,竟不顧身後襲來的刀光,施展“千里不留行”瞬移至憐星身前。
“母狗護雛!”玄霜刃劃出半圓屏障,將巨蟒毒牙盡數震碎。憐星的玉笛音波趁機鑽入蟒首,巨蟒慘叫着化作飛灰,卻在消散前用尾尖掃中石飛揚肩頭。
“石郎!”憐星驚呼着扶住他。石飛揚低頭看着肩頭的紫黑淤痕,卻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花:“沒事!就當被蚊子叮了——還是隻喝花酒的文蚊子!”
他運轉明玉功,寒氣順着經脈逼出毒素,淤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可憐星顫抖的雙手仍緊緊抱着他不願鬆開。
此時,慕容晦的傀儡陣已被邀月的冰獄摧毀大半。石飛揚擦了擦刃上黑血,衝那老鬼晃了晃玄霜刃:“慕容老兒,你家的狗和蛇都不咋地,下次換點新鮮的!”
餘光卻看到憐星擔憂的眼神,他突然施展輕功躍到她身邊,從鹿皮袋掏出一朵用桃花編的花環戴在她頭上:“美人配鮮花,這纔好看!”
桃花陣外,王世充的殘軍已作鳥獸散。石飛揚躺在滿是血污的桃花堆裡,望着天空中逐漸消散的烏雲,突然掏出面小銅鏡。鏡中映出他染血的臉,卻依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他伸手將憐星拉到身邊,輕聲道:“等這場風波過了,小爺帶你去汴梁城看花燈,吃遍天下美食。”
邀月宮主立於陣眼處,指尖凝結出新的冰棱。她看着石飛揚與憐星相視而笑的模樣,罕見地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向宮牆,冰綃長裙在血泊中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跡。
而在密道深處,慕容晦摸着臉上新添的劍傷,陰狠的目光透過鬼面空洞處,望向移花宮方向:“石飛揚,下一次……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暮色漸沉,石飛揚將玄霜刃插回腰間,突然從鹿皮袋摸出顆波斯蜜棗塞進憐星口中:“甜嗎?這可是從慕容老鬼兜裡順的!”
憐星含着蜜棗,臉頰緋紅,輕輕靠在他肩頭。桃花陣的風捲起殘瓣,混着血腥與甜香,也捲起了兩顆漸漸靠近的心,在這刀光劍影的江湖中,綻放出別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