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做噩夢了嗎?”
暖橙色的牀頭燈下,虞嫣然的臉色有些蒼白。
“靖遠,我害怕。”她埋進了安靖遠溫暖的懷抱,細嫩的雙臂緊緊地纏上他的脖子。
“做噩夢了?夢見什麼讓你怕成這樣?”安靖遠小心翼翼的拂開她臉頰的髮絲,柔聲問。
怕什麼呢?虞嫣然一時啞然。
夢裡面,她在濃霧中拼命地奔跑,身後一個高大的男人如影隨形,怎樣都無法甩開他。後來她的手臂被人牢牢攥住,方遽然驚醒,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清晰地映着那位“廖先生”的臉龐。
可是,她的懼怕該如何向靖遠提起,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飛機上發生的種種已是過眼雲煙,相信像他那種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早就將她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靖遠,我們在一起吧。”
“然﹍﹍然然?”安靖遠怔愣住了。
虞嫣然握住他的大手,小手掌心全是冷汗,“我想好了,既然我們是未婚夫妻,就算在一起也沒什麼,更沒必要去在乎別人的想法。”
“可我們不是說好了,等工作兩年新婚之夜再﹍﹍。”安靖遠猶自掙扎着說。
枕邊的女人嬌豔無比,又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心上人,他怎可能沒有佔爲己有的念頭。只是越珍視,就越是尊重,想等到花好月圓的時刻,留給自己和她最甜蜜的回憶。
像嫣然這樣的女孩子,花點心思傍上高富帥什麼的輕而易舉,可她仍本本分分地守着平凡的自己和這個小家,沒有任何浮誇的想法。
掐斷他話語的是虞嫣然一個輕緩細膩的吻。
柔軟溼潤的脣瓣覆上了他的,細細的貝齒輕咬着他的下脣,呢喃的音從兩人的脣齒間輕輕溢出,“靖遠﹍﹍好不好﹍﹍。”
安靖遠的理智“轟”地頃刻間瓦解。
即使欣喜若狂,他仍動作輕柔地將她抱到牀的中央。
絲緞般的長髮潑墨般瀰漫在米色方格的被單上,襯托着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愈加精緻迷人。
安靖遠心懷虔誠和神往,目光始終觀察着她的神情。
只要嫣然有本分猶豫,他便不再勉強。
“靖遠﹍﹍會不會很疼?”她有些緊張。
安靖遠俯身吻上她流露出膽怯的眼睛,邊吻邊鄭重地迴應:“別怕,我會輕輕的﹍﹍。”
﹍﹍﹍﹍﹍﹍﹍﹍﹍﹍﹍﹍
相聚相守的日子總是那麼美好而短暫。
安母簡單地打包了行李,兩天後便離開了,臨行前拒絕了小兩口的送行。
安靖遠則突然接到公司的通知,命他陪同上司去南方出差幾天。
溫馨的房子頓時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虞嫣然一個人。
“然然,身上的過敏症狀好點了沒有?”一下飛機,安靖遠的電話便跟了過來。
虞嫣然抱着靠枕坐在沙發上,軟軟地回答:“今天已經好多了。”
“藥要繼續吃,知道嗎?”安靖遠不放心地叮囑道
“嗯。”提到這個,虞嫣然羞窘難當。
那晚,她因爲吃了太多海鮮,誰知道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可把安靖遠給嚇壞了。
連夜帶她去醫院掛了急診,結果醫生診斷她海鮮過敏,輸過兩次液才減輕了症狀。
“然然,真想把你早點娶回家。”知道她的美好,不將她早早地收入囊中,安靖遠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虞嫣然笑得一臉甜蜜,梨渦深深。
她動人的笑靨,此時落在另一個男人的眼裡,卻有些刺目。
廖睿城半靠在寬大的黑色環形皮沙發裡,姿勢悠閒,手裡端着一杯上好的法國紅酒,舉至嘴邊慢慢啜飲着。
他凝視着前方大屏幕顯示牆中女人的臉,目光玩味而深沉,嘴角隱隱勾出邪佞的弧度。
“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你了,”安靖遠溫潤的聲音透過擴音器清晰地傳來,“然然,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就去領證吧。”
虞嫣然起先一愣,又覺得順理成章,於是欣然應允:“好。”
屏幕前的廖睿城神情陡的一寒,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了出去:“通知南方的王柯,想辦法讓那個安靖遠繼續留在原地,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人。”
許是他的聲音過於狠戾,對方唯唯諾諾地應着。
他接着吩咐:“給我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