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倉皇地穿過竹林,越過長廊,直直地撞在來人的身上。
“然然!”那人扶住她的雙肩,被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嚇到了。
虞嫣然一見他,猛地抱住他,“靖遠,快離開這!”
“怎麼了?”安靖遠一臉詫異。他不過是走開一會兒,怎麼她像是受盡了驚嚇。
“我﹍﹍,”她的理智慢慢回籠,將臉埋進了他的頸窩,悶悶地開口:“我好累,想回家。”
安靖遠寵溺地將她抱起,邊走邊安慰說:“乖,難得出來玩一天,好好放鬆一下,就當是提前度個小蜜月。等領了結婚證,我們再好好籌劃去哪裡度蜜月。然然有沒有最想去的地方?”
“新西蘭的梯卡波小鎮,有個很著名的石頭教堂,那裡空氣純淨,星空異常澄澈,是追星人最愛的朝聖地,世界各地很多新人都會選擇在那裡舉辦婚禮,因爲它有世界上最美麗的星空﹍﹍。”
“好,就去梯卡波!白天我們在教堂裡宣誓,一輩子相守,不離不棄。晚上就在草坪上搭個帳篷,躺在一起欣賞璀璨的星空﹍﹍。”
虞嫣然悄悄地越過安靖遠的肩膀,看向來路,那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跟上來。
“﹍﹍好。”她輕聲說。
﹍﹍﹍﹍﹍﹍﹍﹍﹍﹍﹍﹍
洗過澡上牀,安靖遠從她身後擁住她,“然然﹍﹍。”
她清楚他那一聲是何用意。兩人即將步入婚姻殿堂,她自然不會矯情地拒絕。
更何況,在廖睿城那裡受到的驚嚇,她急需從安靖遠熟悉的溫存中填補。
“靖遠,你輕一點。”她轉過身,細嫩的藕臂環住他的脖子。
“好。我的然然是個小嬌嬌,不小心就會碰壞了。”安靖遠喜出望外,抱着她細密地親吻着。
他們完全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裡,殊不知這柔情蜜意的一幕,早就落在一雙陰鷙的黑眸中。整面牆都被用作了大屏幕,畫面清晰,真實。
廖睿城右手端着高腳水晶酒杯,杯中搖晃着深紅色的液體,左手夾着一根即將燃盡的香菸。
他經常性喝酒,有時出於應酬,有時是放鬆,但煙抽得其實並不多,甚至有些排斥。
今晚,他忽然就犯了煙癮,茶几上的菸缸裡是他丟棄的七八個菸蒂。
換做平時,他最多起了興致去找個女人解決。這次,他卻升騰起了一股難以言明的怒火,恨不得立刻衝去他們的房間,將那男人痛揍一頓,再將她鎖起來,不被別人觸碰。
因爲畫面中的女人,前一刻還待在他的懷裡,楚楚可憐的小模樣,這時卻妖嬈綻放在其他男人的身下。
“嫣嫣,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他忘了那次在飛機上曾說過,不會在意她有其他男人。現在的他,滿心都是被愚弄的憤懣。
興許,裡面還夾雜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嫉妒。
不知從何時起,他已對她產生了如此強烈的獨佔欲,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打電話到安靖遠的房間,讓他即刻去你那兒,不交出明年的發展計劃,不許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