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
即墨羽不是沒看見桑默被撞的痛樣,但是,聽見她嘴裡剛說的話卻是特別的不愛聽,特別是在公開桑默的性別後,他最是不愛見從桑默嘴裡聽見這樣的粗口。
“得了,是我走路沒長眼,您忙您的去吧。”
桑默實在是不想招惹這祖宗兒了,所以很給臉的自己損自己的來避開即墨羽這混球。對於這廝,桑默她真心是沒心情陪他乾耗着,便直接繞過要繼續離開的路。
“等一下!老子是招你惹你了,還是老子見不得人,讓你這般見着老子就繞道?”
只是,即墨羽是什麼樣的脾性,又怎麼會容忍得下桑默這般的敷衍和避諱,是以,藉着桑默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機,手臂一伸便攔截住了桑默的離去。
“額!……我說,即墨羽你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見你就繞道了?我是鼻子撞疼了,趕着卻找小夙要點藥擦擦,這也能讓你曲解成繞道?你要不要這麼思想豐富多彩啊?”
桑默一隻手不停的在鼻樑上上下來回的搓揉着,一邊回首側望着攔住她去路的即墨羽同志,然後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道。
儘管,即墨羽的話其實說到了桑默的心坎裡去了,但是,這時候她自然是不會去真的承認,因爲沒那份心情欸,所以,桑默很冠冕堂皇的繼續搪塞這項不二法寶。
“你!……老子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也不知道桑默的話是哪裡刺激到了即墨羽,忽然的,他就這樣氣狠狠的低吼出來這樣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而且甚至那語氣中還摻和着一抹讓人詫異的受傷。
“我、我沒說過這樣的話吧。”
桑默讓即墨羽的低吼震得一怔,然後才愣愣的矢口否認道。桑默也是第一次見着即墨羽這樣的語氣,所以一時也忘記了要怎麼去應付。
“可是你的一切言行舉止都在告訴老子這個事實。”
即墨羽並不因爲桑默這樣的不懼力量的否認而覺得心裡好受,在他看來桑默是沒有親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她對待他的態度和舉止都讓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她對他的厭惡之心。
“我、我對你做過什麼了我?”
桑默被即墨羽的質問給弄糊塗了,她好像也沒對他怎麼樣給臉色吧,不照樣是好吃好喝嬉笑暢言的款待着麼?是還想要她怎樣?桑默是真心不明白了。
“你對老子的態度,與對万俟珩他們的態度相差去了十萬八千里,這還不夠說明你的厭惡?”
見桑默死不承認的表情,即墨羽真心覺得心裡上火得很,所以,便再也不管不顧的直接嚷出了來,也惹來了桑默的瞪眼震驚。
“你!你怎麼會知道珩的名字……你怎麼知道的?!”
桑默無比震驚的看着即墨羽的眼睛,沒想要看看他有無說假話,更想看看他是從何得知這裡面的一切的。
是的,桑默從即墨羽的話裡很快的找到了他已經知道了一切的語氣,而且同時也從即墨羽的眼睛裡看見了同樣的信息,但是她不知道即墨羽是從何得知這樣的信息的,所以,桑默心底的驚秫又何嘗壓得住。
“是他自己告訴老子的,而且,就算他不說,老子也早就知道你是女子的事實,只是你的身份查無蹤跡而已。”
只是讓桑默更沒想到的是即墨羽的答案會這般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万俟珩親口告訴他的,桑默這一時半會兒真的有些無法適應這樣的突發狀況。
“那你,既然都知道了,到底是想要我說什麼呢?”
先不說万俟珩爲什麼要將一切都告訴即墨羽,桑默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即墨羽現在跟自己這般磨嘰究竟是爲了哪般?
“老子、老子想要說的是,既然老子跟他們是一樣的,就要求你以同樣的態度對待,因爲老子一點都不必他們差哪兒去!憑什麼得得到差別待遇!你明明就是成心的在躲着老子!老子不服!”
即墨羽是被桑默的榆木給氣到肺都要炸開了,索性就乾脆說明白得了,他並不覺得自己比桑默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差,所以,他不接受桑默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
只是,即墨羽卻忘記了一件事兒,一件只有他們幾個男人知道而桑默並不知情的事兒,所以,這就註定了他被氣炸了肺的杯具結果。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即墨羽,你沒資格跟万俟珩他們比,也不能比,他們是我在乎的人,你並不是!所以,你不服不行!”
桑默是真心沒有聽懂即墨羽究竟想表達個什麼意思,但是,有一點桑默卻是抓住了的,那就是,即墨羽竟然拿万俟珩他們來做比較那是絕對的腦子進水了。
因爲,在桑默的心裡,即墨羽是完完全全的外人。
“你、你、老子哪裡不如他們了?”
即墨羽當即被氣炸了肺,一雙橘色眸子狠狠地死瞪着這個讓他恨不得一手掐死解氣的女人,耳朵裡一直在不停的迴旋着“你沒資格”、“你不是我在乎的人”、“你不服不行”這樣的犀利又刺人的惱火話兒。
這樣的話那麼直接又傷人,這樣他即墨羽怎麼願意服輸,承認自己不如別人!
“錯了。不是你不如他們,而是你們不能放在一塊兒比,行不行?他們是我的家人,你只是個外人,這樣你懂了沒?”
桑默覺得實在是跟着即墨羽說不清似的,竟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而且還是那種說不聽的情況。
桑默就真心想不明白了,這混球怎麼就突然想起要跟万俟珩他們比起這個來,這廝腦子秀逗了吧八成!
“我、是、外、人!桑默你把老子當什麼了?別以爲有着老子跟你的天定姻緣就不把老子當回事兒,老子大不了孤獨終老!”
即墨羽是真心被桑默的話給傷着了,心頭上酸楚肆意而奔,讓他的大腦也失去了控制,嘴上咬牙切齒的說話狠話,眼睛裡卻是寂寞深埋,而後,不等桑默開口說話,便再不看一眼的轉身離去了。
而這時候的桑默在已經被即墨羽話裡的那句‘老子跟你的天定姻緣’而徹底震懵了,以至於即墨羽憤恨離去的挺直背影,她都是入眼沒入心。
而後,桑默在接下去的時間裡,便一直在想着,即墨羽那番話裡的真正涵義。她記得,所謂天定姻緣,万俟珩有告訴過她,聞人魄、亓官夙、鮮于千瀾、百里纓絡、他們都是與她有着天定姻緣的人,說白了就是她今生的伴侶。
可是,一想到剛纔即墨羽也跟她說了天定姻緣這樣四個字,桑默就覺得頭疼起來,她自然是明白那其中的意思是指什麼,可是,桑默卻是怎樣也沒有想到會連即墨羽也是其中一員。而且這還是万俟珩親口告訴即墨羽的,可想而知這其中的真實性由多高了。
桑默這會子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似乎有點不夠用,因爲她真心煩不來自己身邊究竟還要有多少個天定姻緣會出現,而且是不是各類極品都要聚齊全了纔算夠……
想着這些,桑默在餐桌上和大家一起用晚膳的時候都沒心思顧及其他,所以自然也沒去注意一桌子的男人究竟是用怎樣的或關心或猜測或探詢或凝望或溫柔的眼神全都聚集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是以,用完晚膳,桑默回過神來的時候,也是被万俟珩給喚醒的。
“默兒,一整個晚上,你都在想什麼,竟一句話都沒說?”
万俟珩一隻手握着桑默的一隻手,牽着她向前走着,前面有馨梅和澤蘭提着夜燈在照行,万俟珩在行至半路後,纔開口問道。
“珩,即墨羽我也是的天定姻緣?”
因着万俟珩先開口,桑默幾乎沒有同大腦思考的就將心底的困惑問了出來,直白又認真到讓身旁牽着她的万俟珩身體一僵,一頓,隨後才繼續緩步前行。
“嗯,他是。”
點點頭,万俟珩的迴應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低低地回覆兩個字,卻幾乎讓他顫抖。他是多不想這些是真的,但是上天的安排,讓他也迴天無力,便只能接受。
“……”
桑默揚天呼出一口氣,無語問蒼天,極致的。
“還有,浩賞悾璟也是。”
万俟珩望着桑默無語問蒼天的樣子,雖然不忍也不遠,但是卻不能不說,還是添了一句讓桑默更無語的話來。
“……還有麼?”
桑默嘴角抽搐了幾下後,再次收回視線,望着身旁這個男人,因爲知道他心中的對自己的情意,所以,他的難受她不用看都能想到。是以,桑默希望這是最後一個。
“還有,濮陽青葙亦是。”
万俟珩移開視線不願與桑默繼續對望下去,他害怕自己心底的傷會被桑默看穿,所以,他偏開視線,但嘴裡的話卻是沒有停下的給了桑默又一記悶棍。
“他是和尚!我可沒聽說和尚也能成家的!”
忍了又忍,實在是難以忍下去了,所以,桑默選擇炸毛。尼瑪,不然的話,這世界還真是要異變了都,和尚都能踏入紅塵成家立業了。
“這是,天定姻緣,命運既定。”
万俟珩看着身旁桑默一副憤世嫉俗的震驚樣兒,雖是不忍,但,既然都說了,那何妨將一切都說完,也少得桑默以後還是要知道的。
“我靠!”
桑默嘴裡的粗口隨着万俟珩給出的八字天言而傾出,其中的憤怒有多深便顯而易見了。尼瑪,這倒是還讓不讓她活啊,這都什麼破事兒啊!真心坑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