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師叔,昨兒個,我爲百里瓔珞號過脈象,並沒有發現他的脈象裡有回蘭花的成分作用,這回蘭花真的是他在用?還有,你爲什麼要爲他專門養殖迴天蘭草啊?什麼時候我們神醫谷的人竟這般的任人指使了?”
亓官夙是最先忍不住的人,眼瞅着百里瓔珞的身影剛消失在路的盡頭,就率先的蚊香了自己剛忍回來的師叔,話語中,依舊還有這絲絲不甘的情緒在內。
剛纔在百里瓔珞的話裡,亓官夙聽不出他用回蘭花的真正用意,所以,他鄉知道百里瓔珞到底在搞什麼神秘。
“這個說來話長,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因爲離開神醫谷後,受過百里老太爺的一次恩。後爲報恩,我許諾我百里老太爺的孫子尋得一株迴天蘭草做回報。因爲,那時候只有百里老太爺一個人知道我是從神醫谷出來的人,當時,百里老太爺只說,他孫子的命就要靠迴天蘭草做輔助養着。所以,我就偷偷的回了趟虎琅山,尋了一株迴天蘭草來送給他。”
“後來,又過了幾年,百里老太爺帶着孫子去神醫谷請古木師兄爲他孫子治病。其實,我一開始並不知道百里老太爺的孫子的病是無藥可醫的,只能靠藥養着。那次,百里老太爺回來之後,便將我送給他作爲報恩的迴天蘭草又送到了我這裡。”
“說是,希望我能幫他把這回天蘭草好好的養着,每月他便只來拿回迴天蘭草的花,而他每年都會給我相應的報酬。本來我是不在乎那幾個錢的,但是,看在百里老太爺終究是有恩於我過,而我開這百花園本就是爲了集成千上萬的各色花卉於一園。所以,我也就沒去拒絕。”
“這不,我呢,只負責好好把這回天蘭草養好,一養就是二十來年啊。不過,至於百里少東家用着回蘭花做什麼用怎麼用,我倒真是沒去注意。因爲當時百里老太爺既然沒說,我想他應該是不想外人知道的。”
花滿樓也沒有迴避亓官夙的問話,還一邊回想着,一邊儘可能的解釋了自己與百里家族的關係。那說話的語氣,一看就知道,跟之前對待百里瓔珞的時候完全的不同,已然是將亓官夙當成了自家人。
“既然百里瓔珞拿着回蘭花不是內服也不是外用在身體上,那麼,就是他用這回蘭花在餵養着什麼。對了,說到這裡,我覺得有件事更奇怪,我想,或許和這有些關係。”
亓官夙突然的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一件更讓他心存懷疑的事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的有這一定是個關鍵所在。
“是什麼奇怪的事?”
桑默原本是在一旁聽着,一聽見亓官夙有更突出的發現,不免也有些心動起來。可能是大家都在圍繞則百里瓔珞的病說事,所以,桑默忍不住的用了三分的心去聽。
畢竟剛纔對百里瓔珞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確實讓給她沒辦法忽視。
“就是百里瓔珞的生命竟然能活到現在。”
有了桑默的心急問話,亓官夙似乎是更加的有自信起來,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更加的決然有力。甚至於,讓他有些得瑟的忘記了,只他這樣的一句話,是沒有任何人聽得懂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在神氣什麼?給我說清楚明白點!”
於是,某正太的的得瑟會換來的是桑默毫不客氣的擡腿一踹,一腳將亓官夙踹離身邊幾步遠後,桑默纔沒好氣的命令道。
真是不會混,她桑默什麼都不能忍,但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故作深沉的說沒頭沒尾的話。
“哎呀!不明白我說就是了,你踹我做什麼!笨蛋!有時候那麼聰明,這時候就不知道順着我的話去想想嗎?真是的。”
亓官夙是在毫無預知的情況下被桑默踹中的,所以,自然反射的呼了一聲,衝出幾步之後,穩住了身子,回頭有些惱火的瞪着桑默,用眼神責怪她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於是出口的話卻帶着一股故意的帶着三分的抱怨而出。
“快說!”
而桑默偏着腦袋,一隻手食指輕輕的點着自己的太陽穴,同樣的睨視着亓官夙,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惱火,只挑了挑眉,砸出倆字來。
其實,不是桑默不會順着亓官夙的話往下想,只是,亓官夙這話的範疇空間太大了,隨隨便便都能將他說的那句話理解出十幾個層意來。而這裡既然有正解的解說員在,她又爲什麼要去耗費自己的腦細胞呢。
究竟,誰纔是笨蛋,還不一定呢。
“說就說,我的意思是,昨天,我爲百里瓔珞號脈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心悸病並不只是嚴重而已,而是非常嚴重。可是,照理說,像他這樣非常嚴重的心悸病,即便是我師父給他配製了好的藥方,但也依舊是絕對不能活過十五歲的。我想,百里瓔珞現在應該不止還是十五歲不到的年紀吧。”
亓官夙被桑默的無視打敗,有火不敢發,只能選擇憤憤的將事情用最簡單明瞭的話說完,然後說完,還不忘對着桑默一挑眉尾,以示自己的存在。
“你想說的是,百里瓔珞本該在十五歲之前就死掉的,是有什麼讓他活了下來。”
桑默繼續選擇無視小正太的幼稚行爲,只着力的抓住他話裡要傳達的意思,而後將話有傳回給他,讓他沒時間再在那裡耍幼稚。
“是----!”
不甘心被桑默繼續無視,亓官夙用最簡單直接的回答回覆了桑默。只是,值得一提的是,那無限量延長的單音迴音,完美的詮釋出了亓官夙此刻的心情。
欸,這種變相的撒嬌法兒,也只有還在成年門外徘徊的亓官夙做得出來。
“你是吊嗓子呢?還是吊魂啊?找抽是吧!”
桑默抽搐這嘴角,忍着滿身的剛起的雞皮疙瘩,橫眼飛甩過去一眼刀子,大有想抽死這貨的想法。還沒完沒了了的他,真是很會找她桑默最受不了的法兒下手是吧,信不信她現在就揭了他的老皮!
“……”
桑默這眼刀子一出,話一落,原本還想繼續嚎嚎下去的,見這陣勢,立馬就焉了,耷拉着腦袋,閉嘴退到万俟珩的身邊坐下,用行動遠離此刻的桑默。
“哈哈哈……桑小子,瞧你這架勢,我也沒見你怎麼着啊,怎麼把我這師侄給嚇成這樣了?”
一旁看着這羣年輕人的鬥嘴打鬧的花滿樓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一邊拍着桑默的肩膀,一邊笑不停歇的說道。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剛纔還倨傲不已的小師侄,不過是被桑默一瞪眼,而後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竟就閉嘴埋頭不吭聲了。真真是好笑得讓他都彷彿回到了在神醫谷那會兒的時候跟師兄弟們一起玩鬧鬥嘴的場景。
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花大叔,這小子就是欠治,別理他。按照他剛纔說的,既然古木老神醫的藥方也不能延長百里瓔珞的生命,那麼,這件事就稀奇了。要麼,現在的百里瓔珞不是真正的百里瓔珞,要麼就是百里家族有什麼可以延長百里瓔珞生命的法子。”
桑默知道人的生命,即便是在她自己生活近二十年的現代科學社會,也不會存在着不死之說的道理。所以,但是,在這個世界,桑默相信有不死之說的存在,比如那個如神仙般的雲逸老人,桑默就覺得他一定不是凡人。
至於,百里瓔珞身上的謎團,桑默相信,一定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存在的。
“不用懷疑啦,百里瓔珞是本人,這一點我可以確定,不要問我爲什麼這麼肯定,是我的直覺加上我醫術上的成績,他那病不是什麼人想得就能得的。所以,我贊同,應該是後者,百里家族一定有什麼不可言傳的保命的法子。”
亓官夙的話又適時的響起,爲桑默的猜疑解答了一半。雖然,話是說了,但是,亓官夙依舊還是坐在万俟珩的身邊,眼神有意無意的掃一眼桑默,像是在小心觀察着她的心情變動似的。
“那麼,花大叔,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傳言呢?至少,你在這守望城也待了二十年了,聽到的總比初來這守望城三天的我們多得多吧。”
桑默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的開口就問身邊的花滿樓,相信他也不喜歡聽。雖然,桑默已經決定會去夜訪百里瓔珞的宅子,但是,如果能在這之前探聽到些什麼,就更好不過了。
“百里家族有沒有保命的法子,我倒是沒聽說過,我只聽說過,百里老太爺在幾十年前好像花了價值連城的價買了一塊黑石頭,雖然,不知道百里老太爺爲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這還是成了守望城的一大奇聞呢,每每都被人津津樂道呢。”
花滿樓笑着說,像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一樣。
“什麼?!”
卻不知道,他花滿樓這話一落聲,就傳來了桑默的驚天震喊。
桑默怎能不用喊的,這可不是她不曾預想能得到的答案啊。更重要的是,這裡答案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對桑默而言是有多麼多多麼的重要和有多麼多麼的驚喜。
“花大叔,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百里老太爺真的買了一塊黑色的石頭!”
桑默瞪大眼,激動的雙手抓住眼前花滿樓的胸襟,那還顧得上人家是不是長輩的事,桑默現在只想先將自己想知道的驚喜弄明白是不是真的。
“桑……桑小子,你這是做什麼?快鬆手啊鬆手,老頭子都快被你給勒死了!”
因爲桑默的突然爆發,花滿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範,只能被桑默抓個正着,被勒得死死的不說,還要適應這桑默突然的即興發作,一時間,花滿樓也亂了手腳,只想着先讓桑默撒手,給自己口氣喘喘啊。
要死了,這桑小子是發的哪門子瘋啊!花滿樓滿臉的黑線嘀咕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