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面對。
這之於桑默而言,真的就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坎兒了。因爲,她是真的覺得在自己幹完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之後,她真的沒臉去見百里瓔珞。
“瓔珞!”
只是,就在桑默抓耳撓腮的想着法兒怎麼去面對百里瓔珞的當兒,人卻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而且還做出一副完全等待着桑默解釋兒的樣兒。
於是,桑默被震撼住了。也知道,只能聽從万俟珩之前給的建議,把自己給交代了。關於自己的身份,關於自己的職責,關於自己身邊的點點滴滴形形狀狀,除了自己來自穿越族以外以及與其相關的一些事情意外,反正但凡是万俟珩他們知道的,桑默也統統的給百里瓔珞說了一遍。
自然,說到最後的,還是要爲之前那場荒唐的突變表示承擔和道歉了。
可是,即便桑默說了一切之後,坐在她面前的百里瓔珞卻依舊還是一副觸驚不變的冷漠姿態。
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那雙青色泠泠的眸子此刻看起來浮浮沉沉的,教人看不出所以然。
“瓔珞,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你、我、”
桑默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其實,她想說的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但是這樣的話說出去未免對其他人太不負責了,所以,桑默只得住嘴。
“桑、默、他、他們留在你身邊都是因爲万俟珩大祭司所說的姻緣天定嗎?”
靜默半響,在桑默以爲百里瓔珞還要再繼續沉默下去的時候,百里瓔珞卻開了口,只是一開口問的就是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們。
“額,我只能這樣回答你,或許有這裡面的原因在,但是,我從不懷疑他們對我的感情是不是真心的,因爲我有感覺到。”
桑默被百里瓔珞問的一窒,但是很快的也回過神來,將自己的真心話說了出來,對於那些守護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們,桑默會如實的表達自己內心的讀解。
“那你、我於你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
桑默的回答,讓百里瓔珞心中一震,但是更多的卻是自己內心的不確定,他對桑默的感覺,也是在前不久才理清楚一些的,只是是深是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拿捏不準。
“在事情發生之前,我覺得你有意無意的在躲我,而我並沒想過要去在意,因爲我們只是朋友,而在如今,我想我會去在意,因爲我已經無法只當你是朋友了。”
桑默照實的將自己對目前對百里瓔珞的感覺說了出來,雖然,她並沒有說一定會怎麼怎麼將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他的身上,但是,至少,從自己對他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是絕對沒有平常心來面對他的,至少從現在起,他百里瓔珞在她心裡已經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要對我負責嗎?”
百里瓔珞有些不敢置信桑默剛纔的話是這樣的意思,因爲他覺得這簡直是本末倒置了,他是一個男人,又不是雲霞國的人,竟會遇上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是一種變相的恥辱。
“對你負責?不是。我只是說出自己對你的感覺而已。至於,負責這種事,似乎,不應該由我來提出。”
桑默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注意着百里瓔珞的面部神情,所以,在看見百里瓔珞因爲自己的一個真實感覺而馬上變換出帶着不認可的意外表情是,桑默很鎮定的否定了自己的話意,順帶的還將皮球踢到了百里瓔珞的面前。既然不願她提負責的話,那麼就交給他來處置吧。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已經說了事情的原因,這、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
說完,百里瓔珞就起身朝門外走,似乎不打算給桑默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因爲他沒想到桑默會將事情交到他的手裡來,而對於負責這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定義,自己是男人,雖然是被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反壓了,但是他並不以此就覺得是自己吃虧了,自己終究是個男人。
但是,這時候一整個腦袋裡都充斥着混亂不清的畫面,他沒辦法冷靜下來,所以只有趕緊離開,好好想想之後的事情該如何抉擇。
“瓔珞,不管怎樣,我從現在起會去在意你的。所以,也請你試着去接受吧。”
就在百里瓔珞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桑默看着百里瓔珞那略顯單薄的後背緩緩帶着一絲堅定的聲音傳了出去,剛好能讓急着離去的人挺清楚。
之後,百里瓔珞什麼都沒說的,再次跨步離開了桑默在的房間。
而桑默,也只能在心底無聲的輕嘆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接下來,桑默便開始跟万俟珩他們商量着怎麼安全離開天日國的事情。當桑默問及那天他們是怎麼擺脫即墨羽的包圍圈的,沒想到得到的回答竟是,即墨羽在看見桑默坐着馬車離開之後,並沒有爲難被留下的他們一行人,很悠然的放了他們的行。而這讓即墨羽輕鬆放行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想招惹國家糾紛罷了。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是,桑默那會兒逃離的方向是通往天日城的另外一個官道,所以,他並不擔心會找不到桑默。
而這一個事實就說明了,人家逍遙王是早就知道桑默已經回到了天日城的,所以,現在只不過就是費些官兵將她的人找出來就是了。
想清楚這些,桑默覺得自己若是想要輕鬆離開天日城只怕是有些難了,而且說不定他已經派人就要搜到他們現在的所在地了。
“小默,現在我們若想離開天日城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將即墨羽給一起抓來,然後帶上他離開天日國。自然,這件事情要做得滴水不漏。不然,綁架一國皇子處境,那是死罪一條。”
鮮于千瀾似乎也被即墨羽這樣的死纏爛打給煩着了,而且看着桑默這般行動不便的躲躲藏藏他更是不待見,在他心裡,桑默就該是所有人都該膜拜的存在。如今被這逍遙王給這般攔阻,想着就心裡不爽得很。所以,鮮于千瀾乾脆提議將即墨羽直接綁走得了。
“千瀾,現在你還有心情說笑?”
看着一向沉穩的鮮于千瀾都這般自暴自棄的亂投醫了,桑默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看桑默一臉不採取的樣兒,鮮于千瀾真的是快要被她的漫不經心給打敗了。他知道即墨羽對於天日國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也瞭解現任天日國國主對即墨羽這個兒子是有多在乎,但是越是這樣所以他們才越要綁架他呀,這樣一來,他們才能順利的離開天日國。
“可是,你要知道,這樣的話,我們要冒的風險就更大了,我不想拿大家安全去承擔這樣的交易。”
桑默自然是明白鮮于千瀾這樣想的原因,只是,她不願拿他們所有人的命去賭這樣危險率極高的事情,所以,桑默不同意他此時的提議,太欠缺理智了。
“可是……”
鮮于千瀾對於桑默的執着和理智也是萬分的頭疼,但是轉念一想,桑默無非也是太過在意他們的存在罷了,所以,到最後,他自己也‘可是’不下去了……
“默兒,其實,我比較贊成千瀾的提議的。從即墨羽的表現來看,他似乎不是無法說通的人,只不過現在的他被你的言行給激到了,所以纔會這般破釜沉舟。如果,我們先將他綁來一起出了天日國的過境後,說不定在路上我們可以跟他說清楚明白也不一定。”
在鮮于千瀾說不下去的時候,沒想到卻是万俟珩開口來贊成了他的提議,而很明顯的,万俟珩是瞭解桑默的性子的,所以他是先將準備好的說辭說了一遍,讓桑默自己透過他的話去思考,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大的不同點。
而,這很大的不同點在哪兒呢,那就在於桑默會順着万俟珩給的引導去想事情,而不像鮮于千瀾那樣直接給出一個答案,桑默卻只能因着鮮于千瀾給的答案而最直接的想到結果。
這就是桑默了,思維轉動是異常的快,但是卻很懶,懶得去慢思細磨,便直奔最終結果。但是,若是給她一個明暗皆可的指引,她便會很快的追着指引而去,進而想清楚每一個角落關係。
“珩,可是如果即墨羽不合作講不聽怎麼辦?難道,我們要撕票?”
果然,桑默吹頭細想一會兒,然後想到即墨羽那副天皇老子一般的脾氣,頓時,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如果一個愛好鋤強扶弱打抱不平愛民如子的人若是個蠻不講理的莽漢,那麼屬於他的那些傳奇又是如何得來的呢?難道是憑空捏造的?默兒,不許調皮。”
然而,面對桑默的擔憂,万俟珩確實輕悠悠的一句話便將她給揭穿了,而且最後還不忘輕斥一句以儆效尤一番。
“嘖,說說都不成麼。”
桑默見万俟珩一眼就戳破了自己的表演,無奈她只得輕嘖一聲,還以對方沒趣的回答。
就如万俟珩說的那樣,其實桑默是這當中與即墨羽相處最久的人,所以,相對的,對於即墨羽的爲人,她倒是有些瞭解的。若非她真的去惹到了他,只怕他也不會這般炸毛。
所以,事到如今,桑默也只能按照万俟珩說的那樣,贊同鮮于千瀾的提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