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過,從他們彼此對招的過程相似度來看,很有可能鮮于千瀾應該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的。”
追風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將她看出來的結果做了一下分析,並告知了自家主子。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好了,謝謝你了,追風。”
追風的話,讓桑默很快的明白過來,隨即桑默低頭想了想,便讓追風先一步離開了。待追風隱身後,桑默便出門決定去會一會鮮于千瀾的部下了。
“這位大叔,不知這麼晚了,來找桑某有何貴事呢?”
來到衆人等候的庭院,桑默緩緩上前,在距離素型中年男子三步之遠的地反駐足,有禮的開口,臉上是一片平和。
“找麼晚來打擾,在下也深感抱歉,此次前來,也只不過是想問桑公子一個問題而已,在我家主子被擄走之前,可有對你說過什麼重要的話?”
素型中年男子這一次還算有禮的對待桑默,說話的語氣也中規中肯的,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已經的硬板着不太好看的。
“他只說讓我先離開,然後在我轉身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有聲響,回頭一看,你們主子就倒在了地上,然後就被那兩個黑衣人給帶走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桑默到沒有去在意對方的臉色,反正天黑,她也就當做沒看見,話也只說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就當做不知道,反正也沒有其他人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就只有這些?沒有其他的話了嗎?”
素型中年男子在聽完桑默的話之後,似是不相信自家主子什麼話也沒交到就這樣明晃晃的被人擄走了,只是,他又看不出來眼前這位桑公子是不是在說謊,所以,一時間,他只能焦急的一再向對方求證。
“是的。”
桑默用着很肯定的眼神望着素型中年男子,給出了似是不容置疑的答案。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從桑默的可定語氣裡沒有發現任何的遲疑,素型中年男子不再執着能從桑默這裡得到什麼有靠消息,於是,便板着臉直接告辭帶着部下離開。
桑默沒有出言相留,只看着他們急匆匆的腳步,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寺廟的大門外,淹沒的暮色之中。
“默兒。”
在桑默還默默的看着寺廟的大門的時候,後方傳來了万俟珩溫柔的低喚。不過,語氣聽起來像是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嗯,珩,還沒休息呢?”
回頭,看着站在身後不遠的人,桑默微微一笑,溫溫的迴應輕問道。
“默兒,你怎麼看鮮于千瀾被擄這件事?”
万俟珩沒有任何掩飾的直接挑白了說,因爲,他覺得關於鮮于千瀾的被擄這件事太過巧合了,而且還是當着桑默的面被人擄走,所以,他總覺得這件事跟鮮于千瀾脫不了關係。
“欸,反正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桑默沒有回答万俟珩的問話,但是卻給了他最關重要的提醒,有些人和事,只要他們不去參與,任憑別人如何,也是與他們無關的。
“可是……”
万俟珩並不似桑默這般看得淡定,有些事,桑默不知道,所以,她纔會這般事不關己,但是,他要如何說起才能讓她明白,事情並不是她想要不參與就可以不參與的,而是一早就有了前行的軌跡。
“珩,很晚了,回屋休息吧。”
桑默沒有繼續等待万俟珩的可是後面還有什麼話要說,只是一天遊玩下來的累意上襲,便張着嘴來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便拍着嘴轉身想屋裡走着,打算回去睡覺。
“默兒!”
万俟珩覺得今晚的桑默有些不一樣,像是在故意的躲着他的問話,雖然,她臉上的累意看起來並無假裝,但是,白天他們也不過是在竹林裡遊玩觀賞了而已,並沒有途走很遠的路程,所以,此刻桑默的這行爲看起來很讓人懷疑。
“欸,珩,別問了,我想事情大概到明天就會沒事的。”
桑默在進屋前,回頭給了万俟珩一個很莫名其妙的答案,然後就又打着哈欠進屋了,沒在理會万俟珩怔愣的樣子。
“可是,默兒,你卻還是不願將你知道的同我分擔……”
看着被桑默關上的房門,万俟珩只能對着空寂的暮色喃喃低語,傾訴心底最渴望的心聲,只是,卻只能被自己聆聽而已。
只是,直到翌日早膳時間過後,万俟珩才明白,桑默話裡的意思。事情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過了一夜竟真的沒事了,因爲,昨日被擄走的鮮于千瀾已然安然無恙的回府,並且還派了人來,說是要履行自己對桑默的承諾。
看着眼前前來送信的人,万俟珩竟一時間不知道昨天的事情,究竟是不是隻是一個玩笑,只爲娛樂而已。不然,事情怎麼會這樣沒頭沒尾的便算是了了?
但是,万俟珩依舊還是讓綠竹去請桑默來定奪要不要受鮮于千瀾的邀請,畢竟被邀請的人是桑默,他不能獨斷的替她做決定。
“你家主子有言明一定要去不可之類的話嗎?”
桑默在見過那位前來送信的人之後,只隨意的甩出一句很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當場的讓送信的人愣怔住,不知怎麼回答。
“嗯?有或者沒有?”
見送信的人不說話,桑默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沒,沒有,主子並沒有交代那樣的話下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桑默的耐心欠佳,來送信的人在回過神之後,很快的回答了桑默的問話,心裡卻爲她的答非所問而覺得莫名其妙。
“哦,這樣啊,那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最近沒空,所以,沒時間去他的折翼樓。”
桑默得到送信人的答案之後,點點頭,轉身又向來時的路走去,很明顯是要回房,還一邊走一邊說,說完之後,人也剛好消失在了大門轉角口。
“這,可是,這……”
送信來的人被桑默的無常舉動給弄懵了,完全的無法理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隻眼睜睜的怔怔的看着桑默消失在轉角口,然後回過神來,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就照她的話回覆你家主子吧。”
桑默這樣明顯敷衍的扔完答案就走人,万俟珩只能幫她收拾剩下的,雖然,他也不是很明白桑默到底是在打算着什麼,但是,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選擇相信她。
“叩叩叩!”
“默兒,是我,可以進來嗎?”
送走送信的人之後,万俟珩來到桑默的房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板,詢問。
“嗯,進來吧。”
桑默在門裡應聲,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甚清晰,像是還在睡夢中的聲音。
万俟珩推門進屋,卻沒有看見桑默的身影,環視屋內一圈也沒找到。然後,朝着內間走去,看見內間的牀鋪上被子鼓鼓的,仔細一看,還在微微起伏着。
走進看,一張雙眸輕合,小嘴微張,鼻息一張一翕的睡顏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万俟珩的眼底,真真沒想到,都這個時辰了,桑默居然還睡得這般沉,儼然是酣夢正甜。
而且,俯下身近看,万俟珩竟發現,桑默的眼眸下有着淡淡的黑青,像是少眠遺留下的證據一般。
可是,昨晚上,桑默進屋休息的時辰,明明是巳時都未到,照理說,她應該是睡了有足足近六個時辰了,怎麼會有眼青留下?
“默兒,聽澤蘭說你還未用早膳,先起來用過早膳再睡吧。”
俯身在桑默的耳邊輕輕的呼喚,不管心裡有怎樣的疑惑,万俟珩還是決定要桑默掀起來將早膳吃過在說。
“嗯?珩?早膳?不吃了,我不餓,好睏,珩,你先讓我睡夠了在說好不好?”
迷迷濛濛的桑默在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之後,眼前微眯着望了眼前的人一眼,在確定是万俟珩之後,將臉偏向另一邊埋進被窩裡,喃喃的聲討着自己此刻的睡意。
“默兒,你昨晚上去哪裡了?”
看着桑默這般使性子的樣子,聽見桑默這般睏意綿綿的聲音,万俟珩心底升起的不是對桑默的放任寵溺,而是小心的猜測着。
因爲,這一切都在向他說明,桑默,昨晚上一定瞞着他做了什麼。
不然,爲何會有這樣的睏意。
“嗯?沒去哪裡,珩,我好睏,真的好睏,讓我先睡飽……”
桑默的話是無意識的在說,漸漸的說着說着就沒了聲兒。而一旁的万俟珩卻是很認真的在看着又熟睡過去的桑默,久久不語,只是一直盯着,沒在打攪她的休息。
半響後,万俟珩爲桑默蓋好被子後從內間退出來,卻沒有離開房裡,只是走至房間的窗戶邊站立了很久,微蹙着眉頭,緊抿這嘴脣,在思考着什麼。
“追風,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万俟珩出自己的神思中回神,聲音不大不小的喊出,並沒有打攪到桑默的休息。
“祭司大人。”
追風隨着万俟珩的出聲,片刻便出現在了万俟珩的面前,單膝跪地的請示。
“你來告訴我,昨晚上,桑默去哪裡了?”
万俟珩的話,時隔一刻鐘之後才響起,平平緩緩,似重似輕。而這段靜默無語的時間裡,追風也一直在單膝跪地的等待着万俟珩的開口。
“回稟祭司大人,殿主大人昨夜去了鮮于千瀾的別院府邸裡,轉悠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纔回來的。”
追風並沒有隱瞞万俟珩,將昨晚的事情交代而出。
“她讓你帶她進去的。”
這話是陳述,而不是疑問。因爲,只有追風才能避開鮮于千瀾別院裡的重重防範,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在那樣侍衛官兵多如草木一樣的別院裡,轉悠一整晚而不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