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難道你在這山上都不用吃飯的?”
桑默並沒有被小正太亓官夙的難題嚇到,反倒是認真的詢問起他的飲食解決問題來。
看這小茅屋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好歹也有三間,而且看起來也像是經常有人在居住的樣子,如果連口鍋都沒有,那他每天都要怎麼解決三餐?
“那個,我用烤的不行麼?而且,我也帶了足夠的乾果吃。”
小正太亓官夙沒想到桑默會是這種反應,這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子。他以爲,桑默至少會吃驚。結果,他卻只是平淡的問他怎麼吃飯,害得他一時間底氣有些不足。
其實,竈房裡不是什麼都沒有,只是,他從來都沒有動過那些東西而已。
“亓官夙,你別再騙我了,你真的是很小孩子知道麼?你倒是說說看,這裡要是連口鍋都沒有的話,那剛纔我喝的黑夜茶,你是用什麼煮出來的呢?嗯?”
桑默看着小正太亓官夙那蹩腳又牽強的樣子,終於決定不在拐彎抹角的與他瞎扯淡,直接戳破他的那不具真實性的謊言。
“呀!你,你在耍我!”
小正太亓官夙在明白過來桑默的話意時,突然熱氣直衝腦頂,一張娃娃臉霎時通紅,卻依舊瞪着大大的深色棕眸生氣的望着桑默指責,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是最先開始耍人的那方。
“好了,現在誰耍誰不是重點,重點是,趕緊告訴我竈房在哪裡,我好累,想早點休息,明天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桑默不想再同一個沒心性的小孩子勾勾纏,她只想現在好好的吃完晚餐,躺牀上去美美的睡一覺,這樣明天才有體力去工作。
“那個,我並沒有全部騙你,這裡真的沒有米,我每天都是吃乾果的,偶爾小白會抓小動物來,我會烤來吃。竈房就在後院。”
小正太亓官夙似乎看出了桑默並沒有在開玩笑,也從他臉上看到了疲倦的神情,所以也沒再繼續找他麻煩,反倒低下頭老實的向桑默坦白了。
“嗯,那我先到竈房去看看,就地取材吧,你在這等一下。”
桑默終於是知道了竈房在哪裡,沒有多去注意小正太亓官夙是怎樣的表情,直接說完就走到自己的揹簍旁邊,從揹簍裡摸出一個油紙包,就轉身向後院去了。
“這人真奇怪,被我騙着玩也不生氣,小白,你說他是不是笨蛋?”
“嗷……嗚!”你纔是笨蛋。
應和着小正太的白虎翻了翻白眼,爾後跟着夥伴瞅着桑默離去的方向。
半小時的時間,桑默就搞定了晚餐。
從竈房裡端出來一隻大鍋,直接端到小正太亓官夙的面前,放在桌上,爾後又回去取了三隻碗,將鍋裡的東西盛到碗裡,小正太亓官夙一碗,桑默自己一碗,然後,還特意的爲小白盛了一碗放到地上。
鍋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一鍋湯,一鍋牛肉湯。是桑默用自己的帶來的牛肉乾,和水還有一些果肉熬出來。果肉是桑默在竈房裡找到的乾果,應該是小正太亓官夙說的那些乾果。
竈房就如小正太亓官夙那樣,廚具雖不多但最基本的都有,但是唯獨沒有任何的糧食或是新鮮食物,所以,桑默也只能做出這樣的牛肉湯了。
不過,好在,這一人一獸也沒在吱聲,也很給面子的都將湯喝完了。
或許是真的累了,桑默喝完湯,收拾好碗筷,就直接問小正太要了房間,睡覺去了。在這其間,她也沒在同小正太說過什麼,只想睡覺。
而小正太亓官夙也沒有再多刺激桑默,很爽快的帶着桑默去了休息的房間,爾後自己也回房去睡了。
一夜相安。
“嗷嗚!”
清晨,一聲虎嘯,響震整座山頂,震飛了山間的百鳥,也震醒沉睡中的人。
桑默一股腦的坐起身,很明顯的,是被虎嘯聲驚醒的。一時間,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嗷嗚!”
直到又一聲的虎嘯發出,桑默才徹底的清醒過來,想起自己身在山頂的事實。隨即,桑默快速穿衣下牀跑出房。
因爲,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大早天才剛亮,這一聲接一聲的虎嘯震響是所爲何,本能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令桑默沒想到的是,跨出房門看見的畫面,真的是有些叫她哭笑不得。
只看見,一隻大老虎,嘴裡咬着一角棉被正使勁的向房外扯。而那棉被的另一頭上面正卷夾這兩條長腿,一個人的半身正隨着被扯出來的被角而被拖出來。直到大老虎將整個棉被扯出房間,一個死抱着被子不放閉着眼的人,就這麼的被暴露在了桑默的眼皮下面。
那隻大老虎是白色的,而地上死抱着被子還在睡的人有着一張很可愛的娃娃臉。
“噗 ̄ ̄!小白,你就是這樣叫他起牀的麼?”
一大早就看見這樣讓人噴飯的搞笑場景,桑默當然會忍不住,所以,她很自然的選擇了嗤笑出來,甚至好起了促狹之心。
“嗷……嗚!”沒錯。
小白很給桑默面子的低聲嗚咽。桑默甚至還看見了小白狀似無奈的搖了搖雪白的腦袋。
“哈哈哈,小白啊,你真的跟這小孩子一樣可愛呢,你太有才了真的。”
桑默終於放聲大笑起來,她真的是被這一人一獸的搞笑默契給笑破肚子了,大清早的,就有這麼讓人好笑的畫面可看,真不枉費她這樣辛苦來到這山頂,就當是嘉獎好了。
“該死的,桑陌,你說誰是小孩子?你說啊!”
就在桑默笑得無法抑制的時候,原本還躺在地上睡覺的人,猛然的跳起身來,一手指着桑默的鼻子,怒火滔天的暴走了。
其實,早在桑默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亓官夙就奇蹟般的清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而已。只是,沒想到才兩句話,他就被桑默話裡的‘小孩子’三個字給刺激到了,一衝動就沒大沒小了。
“奇怪了,我一沒指名二沒道姓的,你幹嘛非得對號入座?既然你自己都覺得你還是小孩子,那就趕緊漱口去,怎麼一大早的嘴就這麼臭,”
桑默微皺了下眉,擱開了指着自己的手指,很不習慣有人一大早的就指着自己的鼻子噴口水,所以對小正太亓官夙更是戲謔的徹底,也絲毫不在意再添加一把火,讓他的怒火燒的更旺。
反正,她又不是沒人保護,而且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你,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小正太亓官夙被桑默帶着譏諷意味的話給激得徹底火山爆發,那怒火是噴發得可以燎原了。所以,怒到最高點,說出來的話也就更決絕。
儘管他們才初相識,但只要是認識亓官夙的人都知道,他這人的脾氣本來就是一活火山,一點就噴發。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他都是照噴不誤,自己爽就行了。
“抱歉,我孃親有生我一雙腿腳,我只會走跟跑,至於滾就着實不會,要不,您先給示範示範?”
面對小正太的怒火,桑默卻是好整以暇的睨着眼前的人,然後笑得親善可人的說出讓活火山更加劇烈噴發的話來。
呵呵,這小孩子真的是很容易暴怒啊,就跟個小火爆猴一樣,一點也經不起刺激,逮誰轟誰啊。不過,但是很好玩就是了。桑默暗自在心裡腹誹。
“你,滾,聽不懂人話嗎?幹嘛這麼死皮賴臉的不走?小白,給我把他趕出去!”
盛怒中的小正太亓官夙已經被桑默刺激的完全口不擇言,語無倫次了,甚至都將夥伴祭出來了。可見,他此刻趕人的決心有多麼的強烈了。
“噯?我只是說我不會滾,可沒說不走啊,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不用勞駕小白了,我這就走,您還是趕緊回屋換條褲子吧,不是小孩子,怎麼還尿褲子啊?”
桑默趕在小白動身前奔回屋裡抓起揹簍又奔了出來,然後,留下一句讓小正太亓官夙回不過神的話,就瀟灑的離開了,只餘下一個石化了的小正太。
“小白 ̄ ̄!”
突然,一聲震吼,響徹雲際。
緊接而來的是……
“該死的小白,你又把我放在門外接露水的罐子打翻在地上了是不是?還害我被那該死的人誤會和嘲笑,看來我不大刑伺候你,你是忘記了以前的疼痛了是不是?!”
當然,這些話,桑默肯定是聽不見的,因爲她已經走遠了。
不過,她有看見小正太房門口被打翻的罐子和一地的水漬就是了。
“噯?奇怪,老神醫給畫的這些草藥圖,爲嘛我都在這山頂找了一個時辰了,也沒見着一株啊?難道是我太眼拙了沒看見,它們其實就在我腳邊?”
在山頂慢慢的仔細的找了進兩個小時,桑默揉了下發酸的眼眸,一邊看看手裡的圖紙,一邊蹲着身子在腳邊仔細的翻找着。
桑默幾乎是採用地毯式的搜索的,卻一直徒勞無果。最後,她實在是有些乏力了,在一處吐出的石頭上做了下來,歇口氣。
“以前在電視劇裡看過,貌似那些人如果要找什麼珍貴藥材,都是到什麼懸崖峭壁去找的,而且越是險峻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找到。要不,我也去試試?”
桑默盯着手裡的圖紙,嘴裡兀自的喃喃自語着。
“不不不,那太危險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不可信,不可信的。”
隨即,桑默卻有自己反駁掉自己的提議,一邊搖着頭,一邊汗顏自己的奇思妙想。
“可是,沒試過,就少了一分機會。現在似乎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對了,老神醫不是有給我準備一捆繩索麼?難道,真的是爲了攀巖走壁用的?”
桑默搖擺不定的決定終於在想起老神醫給準備的繩索時,有了偏向。
“好吧,那就去吧。小心些就是了。”
最後,桑默終於還是決定了要去找找這山頂的險峻的地方,看看那裡是否有她要找的草藥。因爲,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埋頭苦找都沒結果,還不如試試其他的方法。
儘管那樣或許會有危險,但是,她還是想試試看。
因爲,她或許可以不急,但是,她怕聞人魄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