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們這是?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桑默沒想到她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竟然會換來這四個男人的瞪眼相視。她有說什麼說不得的話嗎?
沒有啊!左右不過是兩句簡答明瞭的話而已。桑默細想了一下剛剛自己說的話,並沒有發現自己有說什麼駭世驚語呀。
“默兒,你真的要將一切都告知小川?還要將獨孤逖交給小川決斷?小川駭世個孩子,你怎麼能……”
万俟珩的話說到最後,卻沒在說下去,而是隻用眼神靜靜的默示這桑默,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而其他沒出聲的人,都如万俟珩一樣,滿眼不相信的望着桑默,等着她的解釋。
“當然,這是小川的家事,我自然是要告知他,而獨孤逖雖不是始作俑者,但是他卻一直在繼續着他父親對東方家族的誅滅,既然他子承父業,那麼所有的後果理所當然的就該由他來擔下。所以,我將他交給小川處置不對?”
“至於你們認爲小川還是孩子的說法,我卻不認同。既然不幸已經發生,小川作爲東方家族唯一的傳承者,那麼他就必須負擔起這份家族重任。而又有什麼比親自料理仇人更好的解恨之法呢?”
“我會幫他揪出仇人,是因爲小川現在並沒有反擊或是能從獨孤逖手裡逃生的辦法,所以,我纔要幫他。但是,解決了獨孤逖只是小川卸任的首任任務,用以後的漫長人生來複興東方家族的纔是小川最重要的使命。因爲,誰讓他是東方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我也相信,小川能做到,只是現在缺少力量而已。”
桑默算是明白了万俟珩的話意,在一一的看過所有人的眼睛之後,倒也不怪他們大驚小怪,只是緩緩的將桑默自己的見解說給了他們聽。
或許他們想的跟她不同,但是,桑默就是這樣想的。因爲她看出小川是有骨氣的人,知道他能擔下家族復興的這份重任,所以,她會在現在保他一方安逸。但是,該他知道,她卻不願瞞他分毫,因爲越是早熟的孩子,越是能體會人間的冷暖,纔會努力活的更好,更精彩。
或許,桑默這樣做是很殘忍,但是,更殘忍的是現實的生活,所以,只能用時間去慢慢體會個中辛酸苦辣。
天真的生活不是不存在,但是,那是有區分的。若是東方家族沒有沒落,那麼現在的小川或許會天真的生活到大。
可是現在,已不若往昔。
“默兒姐……”
在桑默一番的說辭之下,四個男人當中,唯有亓官夙開口出聲,但是卻也只是輕喚一聲桑默的名而已,在說不出其他言語。
其他三人更是早已深深的震撼在了桑默的話語之中。
四人之中,認識桑默最深的人是万俟珩,而後是聞人魄、亓官夙、鮮于千瀾是認識桑默最晚的人。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明明年歲看着小小的人兒,卻總是能說出比他們更對世俗有了解的話來。
若從年齡來說,除去亓官夙,其他三人則樣也該是比她桑默要年長好幾歲的,而且他們都不是泛泛之輩,歷練無論如何也應該要比她深的。
但是,此刻,三個人,都只能愣愣的怔住在桑默眼前,無法言語。
而亓官夙或許不能完全深刻的體會桑默的這番話,但是,他已深深的被桑默的深沉給俘虜了,只能憑着自己的心輕喚於她。
“欸,你們是不是都被我的冷血給嚇住了?沒關係啊,我是允許你們退貨的。嗯……要不要啊你們?”
見眼前的人都被自己給震住了,桑默只得先放鬆下來,然後就着他們的表情來開玩笑,讓他們回神。不然,桑默還真的不知道這些男人要愣到什麼時候呢。
這也讓桑默記住了,以後再他們面前還是少說這樣超年齡的現實言論給他們聽爲好,不然,他們又該是多疑到她身上來問她怎麼會有這些奇思怪想的時候,那她就真的要咬舌自盡了。
“默兒, 你又在不正經!與其說這些不可能的事,還不如說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帶着小川找上獨孤逖呢?距離這月月末,就只有三天而已了。加上百里瓔珞的事,只怕是時間會很急了。”
万俟珩自是聽出桑默在提醒他們回神,而回神過來,他想到的便是時間怕是來不及,而百里老夫人那裡也並無派人送消息來,這事情都聚到了一塊兒去,真是讓人無從着手。
因此,万俟珩又怎會還有心情聽桑默這般扯閒,只望着,她能快快的將事情的安排早些告知他們,然後去辦好。既然,她說了要幫小川一家報仇,那麼這事也不能說做就去做,一切都要計劃好才能行使。
“欸,小川的事,明日一早,我回去找他告知他,然後再領着他去獨孤府算賬。嗯,當然,你們都要跟我一起去,阿魄和千瀾,你們將比較空閒的部下都帶上幾人,對於獨孤逖,咱們要先禮後兵。”
對於万俟珩的呵責,桑默嘆一口,只得將目前腦海裡計劃好的說給大家聽。至少,桑默覺得百里老夫人那裡應該在明日之前是不會有回覆的,所以,桑默打算先處理小川家的事情。
而這一次去獨孤府,桑默當然知道不可能單單只是用嘴說便能擺平那隻狠毒小人,所以,她完全不介意用武力將百里府踏平。必要的時候,她桑默的狠,是可以用行動來證明的。
“好!”
“沒問題!”
聞人魄與鮮于千瀾異口同聲的應下桑默的吩咐,也知道這一次去獨孤府可不像上次那樣全然脫身離開。若是獨孤逖的防備實力不弱,那麼他們將又一場血腥場面要面對了。
所以,他們必會用派出最得力的部下來防範,決不讓獨孤逖有捲土重來的任何機會。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他們比誰都懂。
“那麼,我們就一切期待明天的到來吧。”
桑默雖然從不喜歡血腥的場面,但是,她更不喜歡十惡不赦的人在她面前逍遙自得的殘害小川一家。
就這樣的,他們一行人就這樣的定下了明日的行程之後,又都離開了桑默的屋子,至於是不是回屋休息,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事情是定好了,但是,桑默卻忘記了問老天會不會給她時間去實行。
老天不作美,要讓桑默再一次的悲摧,這誰也阻止不了的。
所以,當翌日一早,桑默看着手裡澤蘭送過來的信,覺得老天爺生來就是不給她痛快的,什麼事都要與她相牴觸。
桑默認爲今日百里老夫人那邊是不會有回覆前來的,但是百里老夫人的回覆信卻翩翩在最早的時間送到了她的手裡。
真是香蕉你個芭樂,土豆你個番茄!桑默一早就不斷的在心裡問候着老天爺對她的獨寵厚愛。
用完早膳,桑默等到時辰差不多的時候,才動身前往天下第一閣的雅樂閣赴約。
一大早的,百里老夫人派人送來的信裡,說百里瓔珞已經答應與他們出行,作爲細節,百里老夫人說是還有些事情要與桑默細談,所以,就邀桑默到天下第一閣的雅樂閣喝茶。
雖然,桑默大概也能想到百里老夫人還有什麼要說的,但是,畢竟是自己要帶走她疼愛的孫子,所以,還是隨了老人家的意願,就當是作爲補償吧。
就當做是聽老人家嘮嘮嗑閒磕牙!
所以,桑默便同万俟珩他們說了一聲就帶了澤蘭出門了。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到真的到了雅樂閣的時候,見到的人,卻不是百里老夫人,而是,百里瓔珞本尊。
“額,百里少東家是代替老夫人前來的嗎?”
桑默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着百里瓔珞等候已久的樣子,也不像是代替的樣子,可桑默也只能這樣故意問之了。因爲,事情太突然,她一時也真的找不出什麼有備之詞來。
汗死!說白了,桑默就是一見着百里瓔珞就拘謹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桑公子請入座吧,瓔珞並非是代替祖母前來,而是瓔珞拜託祖母寫信約桑公子出來的,所以,有話要說的也是瓔珞自己。”
百里瓔珞倒是不像桑默那般拘謹,反而依舊淡然的瞥了一眼來人,而後有禮的請人入座,之後在爲桑默倒上一杯茶推到其面前之後,便直接的道出了原委。
“額,謝謝!”
聽百里瓔珞這般坦白,桑默有些僵硬的接過茶,順便道謝,然後邊等着百里瓔珞的此番目的。
既然人家都說的這般直接,桑默覺得自己也只有靜候他怎麼說了。
“其他的場面話瓔珞也不想再說,只問一句,桑公……”
“主子,澤蘭有要事稟告!”
只是,就在百里瓔珞要說出此行的目的時,門外卻傳來了桑默的婢女澤蘭的急切回稟聲,生生的打斷了百里瓔珞的話續。
“什麼事?”
這是澤蘭第一次這樣急切的稟告,讓桑默有些意味,便直接的起身打開門,讓人進來就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