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沙沙作響,伏風託着羅盤,帶領三個同門,雙目不停地掃視周圍,試圖尋找到線索。
山路崎嶇,陰風凜凜。山林沒有野獸飛禽活動,令人不由地心生疑惑。他們走了半會,見前頭出現兩道身影,一男一女。
那男子衣玄紅長袍,年齡僅二十出頭,身負一柄寶劍,相貌算不上俊朗;而這女子手持短劍,年齡不足雙九,身披鵝黃中裙,體態優美,容貌清秀,煞是好看。
夢妍細心觀望,發現兩人的衣衫之上,繡着很小的火焰圖案。太虛四人之中,唯有伏風和玄默認出,對面兩人是龍蹺觀門徒。
“伏風兄,玄默兄,你們可算趕來了。”紅衣男子見到這四人心情寬鬆了很多,連忙上前作揖。
“羽兄,五年未見,沒想到,你已是龍蹺觀獨當一面的人物。”伏風側過頭,目光從莫問的身上移向夢妍。“你們面前的是龍蹺觀道兄——焰羽,還不快見禮。”
夢妍和莫問向前踏出一步,自報大名,且朝龍蹺觀兩人打稽首,算是見禮。
焰羽乃龍蹺觀掌門炎仲座下九徒,其人天賦異稟,勤奮好學。炎仲爲了讓這個弟子增加見聞,當初趁兩派論道的機會,特意將之帶在身邊。伏風和玄默同爲兩宗首徒,曾與衆長輩一起代表太虛宮招待他們,正是在那時,兩人和這男子結識。
不過,當初的焰羽,剛滿舞象之年,稚氣尚未完全消退。時過境遷,如今的焰羽,已成龍蹺觀第一繼承人,英姿勃發,未來之前途不可估量。可是若論順序,焰羽絕無資格競爭掌門人之位,但他的八位師兄因資質太過平庸,得不到恩師炎仲的眷顧,陸續出師,這才爲他造就了機會。
焰羽身側的女子,名喚煜縈,乃龍蹺觀長老炎卓愛徒,雖非嫡系,然而在觀內地位頗高,否則也沒有資格跟隨師兄下山,追擊妖魔。這女子在太虛四人面前,不敢失了禮節,也擡手作揖,自報名諱。
“羽兄,你們先到,可發現妖魔蹤跡?”玄默的神色之間,透着一股濃烈的肅然。
“我倆在這嶓冢山中找尋了兩天,一無所獲。”焰羽長吁短嘆,玄陽離火珠事關重大,若帶不回去,恐怕就連恩師那一關都不好過。
“羽兄也不必太過憂慮,只要那妖魔還在這嶓冢山中,我們就一定能找到。”伏風再次引動羅盤,繼續辨尋方位。他心裡很明白,太虛宮爲天下修真之首,若連幾個妖魔都解決不了,一旦傳揚出去,定會令太虛威望受損。
六人結伴,跟隨羅盤的指引,向嶓冢山深處走去。
嶓冢山位於梁州北部邊陲,爲漢水源頭所在。《山海經·西山經》記載:“又西三百二十里,曰嶓冢之山,漢水出焉,而東南流注於沔;囂水出焉,北流注於湯水。其上多桃枝、鉤端,獸多犀、兕、熊、羆,鳥多白翰、赤鷩。有草焉,其葉如蕙,其本如桔梗,黑華而不實,名曰蓇蓉,食之使人無子。”
山中生靈存於此間,無憂無慮,直到兩妖不請自來,打亂了這裡的平衡。它們爲求得活命,皆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六人翻山越嶺,走到了盡頭。一個山洞,映入他們的眼前,只是不知它那無限的漆黑裡,究竟隱藏着什麼恐怖的秘密。伏風見羅盤上的指針已停止,確定此洞就是妖魔藏匿之所。
莫問緊握破天劍,道:“風師兄,難道這裡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沒錯,妖魔就在洞內,大家跟我一起進去,切勿掉以輕心。”伏風收回羅盤,疾步闖入洞內。
焰羽拉着煜縈,跟了上來。餘下三人,提劍隨後。山洞之內的溫度,比外面高了許多,灼焰襲人,只有運起真氣,尚能抵抗。那股熱量,正是由離火珠傳出。
腳下,道路坎坷,六人仍不辭勞苦,邊走邊尋。可是,這座山洞環環相連,前方又出現三個洞口,衆人一時無措。
夢妍凝望中間的洞窟,道:“三條甬洞,應該只有一條是通往妖魔巢穴的路,我們該如何走?”
伏風思量一會,心裡已經拿定主意,卻沒有急着說出來,側過頭看向焰羽,道:“羽兄,不知你有何良策?”
“依我之見,我們六人可分兵三路。無論誰先找到妖魔,先出來報信,絕不能打草驚蛇。待聚合後,再圍而殲之。”焰羽此刻的思緒極爲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