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傅雅君也是累得很,從早上江茜月的挑釁,到下午蘇子祺的提親,再到最後傅大老爺的責問和傅勁鬆的質問,她一一應付過來,現在坐在自己的房子裡,很快覺得頭暈目眩,極爲疲憊,只簡單的喝了幾口粥,連衣服也沒換,躺在牀上倒頭就睡。
傅雅君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已暗,屋子裡只點着一隻小小的白燭。幽幽的燭光把房子裡所有的陳設染上了一層淡黃。明月照的潔白的窗紗微微發亮,又有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進屋中,傅雅君捂着腦袋,一點一點的坐了起來,剛剛睡醒時的脫離感,讓她一時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一隻手伸到了傅雅君的旁邊,手裡端着一杯熱茶,傅雅君頭也不擡,結果茶喝了一口,發現與平常喝的非常不一樣,這才轉過頭,一看嚇了一跳,蘇子祺就站在她的身邊默默的看着她。傅雅君險些把茶碗摔在地上,倒是蘇子祺眼疾手快,扶着她的手腕捂住她的嘴說:“小聲點,你想吧門外面的老媽媽都叫進來,讓她們抓個正着嗎?”
傅雅君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將茶碗放在牀邊的桌子上,擡頭就給了你蘇子祺狠狠一拳,蘇子祺給聽打的誇張的向後倒在牀上,說:“沒進門呢,你就打算謀殺親夫,獨霸家產了,真是最毒婦人心。”
傅雅君聽着臉上一紅,但手下的動作卻是越發的狠厲,甚至連蘇子祺都有些受不了了,連忙勸住傅雅君,把她抱在懷裡,“好啦,至於這麼生氣嗎?我不過就是想嚇嚇你而已。”傅雅君還轉過頭,惡狠狠說:“嚇嚇我而已?你差點把我嚇死好嗎?”
蘇子祺低頭吻了她的額頭,柔聲道:“我怎麼捨得。”
傅雅君聽着瞪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說話,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這短暫的靜謐時光。
許久,傅雅君轉過頭來,問:“你怎麼來啦?”蘇子祺看着她戲謔地說:“我都還這麼久,你才問這個問題嗎?”傅雅君自然知道他是在拿她打趣,懊惱的擰了一下他的手臂,蘇子祺捂着手臂哀嚎,傅雅君捂住她的嘴巴說:“小聲點,不要把外面的人引進來。”
卻沒想到蘇子祺摟着傅雅君的腰,將她按倒在牀上,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傅雅君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但蘇子祺的身軀紋絲不動,她紅着臉,倒也沒有再動,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說:“這樣子像什麼話。”
蘇子祺笑着,惡意的壓低了身體,傅雅君見他這副舉動有點慌,以爲他是來真的並不在開玩笑,她焦急的推着他,蘇子祺輕輕地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氣,傅雅君動作變軟了下來,他的手在她腰間流連着,傅雅君更是渾身酥軟,什麼力氣也使不出來。這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受,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蘇子祺,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不知道抗拒什麼,更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麼。
蘇子祺專注的看着傅雅君,俯下身,傅雅君緊張的閉着眼睛,但他並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只是在傅雅君的嘴脣上輕輕一啄,說:“現在
,太沒氣氛了,我會一直等到我們成親的那一天。”
傅雅君紅着臉,心裡浮上幾分失望,推開他坐了起來說:“你這是幹什麼?爲什麼說這種話?”
蘇子祺看着傅雅君通紅的耳墜,笑了笑,不再逗她,他從背後抱着她說:“這麼久沒見,我都想你了,你有沒有想過我?”
傅雅君,輕輕點了點頭。蘇子祺得到傅雅君的迴應,極爲高興,拽過傅雅君擡起她的臉說:“當初分別的時候,我就說過,三個月以後我定然會八擡大轎將你娶進門,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現在三個月還不到,怎麼樣?我做事是不是很有效率?”
傅雅君看着蘇子祺那一副驕傲的神色,眼睛裡,充滿了,快來誇獎我的請求,覺得他有些像紅杏經常喂的那隻小土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頭上的頭髮,說了一聲:“乖,乾的不錯。”
蘇子祺被傅雅君的舉動動逗的樂了,他有些氣惱但並沒有拍開傅雅君的手,兩人鬧得夠了,便從牀上起來站在窗旁,他拉開窗戶,天上繁星璀璨。月光明媚皎潔,傾瀉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偶爾有老媽媽繞着院牆巡視,但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傅雅君的房子,她看着那些老媽媽,轉頭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蘇子祺嗤笑一聲說:“這有什麼難的,她們一個個到了晚上都拼命偷懶,就算我大搖大擺的從她們面前走過,她們都看不到,傅大老爺爲什麼會挑選她們來這裡看着你?”
傅雅君笑說:“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來防備你的,而是大老爺用來防備我的?”
蘇子祺好奇問:“爲什麼這麼說?”
傅雅君略一思索,便將前幾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她,她並沒有任何的隱瞞,包括那天傅勁鬆的失態,當然,在一些細節方面,她做了些些微的修飾,但蘇子祺聽後還是顯得極爲氣憤,他一把抓住傅雅君,鄭重其事說:“他當真,沒有在做些什麼別的?”
傅雅君氣惱的狠狠一腳踩到他的腳上,道:“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快把這些個下流的想法給我好好收起來。”蘇子祺卻牢牢抱住傅雅君說:“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嘛,現在看來,你在這傅家過的可真是舉步維艱,要是我能早點遇到你,定然不會讓你再受這樣多的折磨。”
雖然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但是傅雅君還是爲他的話而感到開心,她發現,蘇子祺對她的影響也是越來越大,他的任何一舉一動,都能輕易的牽扯到自己的心情,這和晉王以前是完全不一樣。那時她雖然也很愛晉王,但晉王的影響力,遠遠達不到這個水平,傅雅君想着,要是蘇子祺沒有依照約定來娶她,而是在權勢的引誘之下,娶看別的豪門女子,她就會覺得非常的憤怒,失望,心痛以及其它各種想法交織的腦中,傅雅君覺着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她一定會想辦法親手殺了蘇子祺。
她很快便爲自己這可怕的想法而感到恐懼,蘇子祺發現傅雅君手腳冰冷,連忙握住她的手問:“
又怎麼啦?難道,我不在這幾天還發生了什麼事?”
傅雅君搖頭說:“別想那麼多,除了傅勁鬆那天的事之外,我在傅家過的還行,這麼久以來我不也都熬過來了。”
蘇子祺確定傅雅君沒有說謊,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依然囑咐道:“千萬不要在靠近傅勁鬆,聽你的描述,我總覺得那人靠不住,那天他的情緒失控的情況,已經出現過了第一次,難保就不會出現第二次,到那個時候,他還能不能找回自己的理智,那可就誰也說不準。”
傅雅君看着他,開玩笑說:“我不是還有你嗎?”
蘇子祺驟然得到她這樣的肯定,有些感動,但他依然沉着臉道:“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了傅雅君,傅雅君接過問:“這又是什麼?”
蘇子祺說:“這裡面的東西,能夠輕易的放倒傅勁鬆,要是他再這樣無禮,你就毫不猶豫,把這玩意兒都撒在他的臉上。”傅雅君掂量着手中的瓶子,想了想還是把它收到懷裡,只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問:“你確定這裡面的東西,只能讓他失去行動力,不會有什麼別的傷害嗎?”
蘇子祺聽到傅雅君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如此關心傅勁鬆,有些生氣,撇過頭賭氣道:“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不用也無所謂,把它還給我。”傅雅君見蘇子祺這般小孩子氣,笑了,她拉過蘇子祺的手說:“他好歹也算是我哥哥。我要的也只是不傷他的性命,你想到哪裡去了?”
蘇子祺此時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行爲太過幼稚,跟傅雅君一同笑出了聲,但他們聲音壓得極低,害怕被外面正在牆邊跺腳的老嬤嬤發現。蘇子祺看了她們一眼,說:“這些老傢伙真是礙事,要不要我替你教訓教訓她們?”
傅雅君連忙制止說:“她們也只不過是一幫下人,況且這些天來對我也還算是恭敬,你可千萬別去找人家的麻煩,”蘇子祺聽着,向她保證自己什麼也不會做,此時,青枝從外面敲了敲門,問:“小姐,小姐,你睡醒了嗎?”
傅雅君聽到青枝來了,看着蘇子祺說:“好啦,你在這兒呆的也夠久了,再這樣呆下去被別人發現,你是臉皮厚,我可是還要見人呢。”蘇子祺聽到傅雅君的逐客令,有些失望道:“怕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事,讓她進來也沒什麼。”
傅雅君推了他一把,“跟你是沒什麼,對我可就不一樣了,我可不希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天天被人嘲笑。”
“誰敢嘲笑你呀?你這麼伶牙俐齒,不嘲笑別人已經是很好了。”
傅雅君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好了別跟我貧,快點走吧!”
蘇子祺打開窗戶,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傅雅君突然拽住他的衣袖,蘇子祺聽到她極其細微的聲音,說:“明天,你還會來嗎?”
蘇子祺便順勢轉過身,吻住了傅雅君,這個吻十分短暫,短到傅雅君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蘇子祺就已經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