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祺急忙搖頭道:“不,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我的朋友,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立刻把解藥給我,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皇上滿是惋惜的看着他,說:“我不會,放過他,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蘇子祺聽了就突然來到皇上面前,狠狠一針紮在皇上肩膀上,緊接着皇上的臉色瞬間蒼白,他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蘇子祺,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他掙扎着說:“爲什麼?”
蘇子祺卻完全不爲他的痛苦所動,緊接着他又掏出第二根針作勢往他身上扎去,皇上面如死灰,突然他冷笑一聲,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你接着來吧,不管是爲了什麼,我都一定要徹底剷除掉那個妖孽,這是爲了天下黎民好,當初我將他放過,也是想着讓他能夠有一條後路,沒想到他居然自己跑了回來,眼下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事情了。”
蘇子祺聽了,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極爲平靜的說:“他出生之時便有國師預言,將來天下必然毀於他之手,當時滿朝文武求我痛下殺手,不要將他留於世上,要不是他母親跪在我面前百般祈求,我才心軟放他一條生路,當然條件就是,他永遠都不會再踏入京城,卻沒有想到,他現在變成這樣狼心狗肺,還妄想意圖謀取皇位,我真是後悔,當初沒有聽從諸位大臣的進言。”
蘇子祺卻搖頭說:“不,這個是你的藉口而已,你根本就是打算一開始就殺了他,這是爲什麼?”
卻沒想到皇上突然睜開眼睛,惡狠狠說:“你胡說些什麼啊?我當然是不忍心對他痛下殺手,他畢竟也是我的孩子,只不過一切自有天命,有的時候你若是妄想違抗天命,只會招來更嚴重的禍患,我是爲九五之尊,肩上揹負着萬千黎民百姓,一舉一動當然要謹慎小心,要怪也只能怪他投錯胎,我已經放過他一次,難道你讓我重蹈覆轍嗎?”
蘇子祺極爲失望,他往後推開幾步,看着他道:“你和他真的是父子呢。”
皇上聽了他的話勃然大怒,沒有回答他,蘇子祺接着說:“就連自私自利的本性,都是一模一樣,看來,他的確是繼承你的皇位最好的選擇。”
皇上聽到他的話,到是有些吃驚說:“我還以爲說他是你的朋友,怎麼你對他也是這付評價?”
蘇子祺笑笑道:“他當然是我的朋友,我與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沒有人會比我更加解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皇上被他的態度惹得有些不安,也許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是他所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但此時他已經沒了退路。
但是蘇子祺明顯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他繼續要求皇上把解藥拿出來,但是皇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語重心長的接着說:“你現在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知道你對自己的身份還是不相信,也懷疑我所說的話,我並不要求你立刻就相信我,但是,接下來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應該插手的,你這個人不適合在宮廷中爾虞我詐,帶着傅雅君永遠的
走吧。”
蘇子祺卻搖頭嘆息地說:“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回頭了,她現在不知所蹤,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那你讓我現在到什麼地方去找她?”
皇上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子祺對他已經完全無法再信任,他也並不強求,依然勉力勸道:“我不管傅雅君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你卻是萬萬不能在留在這裡了,難道你認爲宗文到了最後會放過你嗎?”
蘇子祺看着他苦笑一聲說:“我當然明白,宗文在繼承王位之後,我們這些人都得死,可是看着你這麼順心如意,卻讓我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就只能選擇對不起了。”
緊接着他便隔空將手中的針射了過來,皇上根本來不及閃躲,眼睜睜的看着銀針扎入自己的喉嚨,蘇子祺冷笑着看着這一幕,沒有動。
皇上發現自己全身的血脈像是被人撕碎一樣,痛的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他渾身抽搐着,向蘇子祺的方向爬去,求他放過他,但是蘇子祺站在原地完全不爲所動,更何況剛纔那一針也徹底封住了他的聲音,皇上現在甚至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子祺看時間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腳邊說:“怎麼?現在有答案了嗎?”
皇上轉過頭看着他,蘇子祺發現他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多少清明的神色,有些害怕自己開不會下手太重,以至於徹底逼瘋了他,然後此時他突然笑了,他依然堅持讓蘇子祺離開這裡,卻對解藥的事閉口不言。
蘇子祺總是怒不可遏,接着又是一根銀針過去,想來皇上對疼痛有了抵抗性,所以這一次他倒是十分平靜地承受着,並沒有過於激動的舉動,讓蘇子祺萬萬不能接受。
眼前奄奄一息的老人對於他來說,就是害他失去傅雅君的罪魁禍首,他將心中所有的怨恨與恐懼動傾瀉他的身上。
待他緩過神來才發現皇上的汗水已經溼透了他的衣服,再加上他年紀大了,顯然挺不過這麼嚴厲的酷刑,很快便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蘇子祺連忙以內力穩住他的心脈,又爲他拔出針,把一切收拾好之後,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山雨竹一直都在外面守着,但是對裡面情況她並不十分了解,當她看到蘇子祺走出來之後立刻上前問:“怎麼樣?他醒了嗎?還是說你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蘇子祺將說:“什麼都沒有,皇上的情況非常不好,我想其他辦法爲他診治,但是卻一點用都沒有,他依然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而且再這麼下去,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山雨竹看着皇上的方向,眼中滿是恨意。在她看來,皇上就是害宗文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她也想進去給皇上一些教訓。
但是如同蘇子祺所說的,他年紀大,身體又差,如果一不小心他就會一命嗚呼,而皇上顯然還有其他重要的作用。她把自己的憤怒壓下來,着拿旁邊的人出氣,一天之內已經有許多人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但是他們顧及到山雨竹也是爲了宗文擔心,所
以都默默忍受了下來,並沒有多少人對她心懷恨意。
等她平靜下來,又因爲自己的無理取鬧而感到愧疚。
但是她的個性並不能夠讓她表達出自己的感受,反而拐彎抹角地心疼着他們,這一來二去,到是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但是蘇子祺對一切完全不在乎,他拉過山雨竹問:“宗文現在怎麼樣了?“
山雨竹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低聲對他說:”依照你的吩咐,完全控制了他,他雖然心有不滿卻也毫無辦法,但是我擔心,這樣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他的內力現在突然暴增,我認爲這是走火入魔的跡象。“
蘇子祺卻搖頭說:“不對,這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有人對他下毒。”
此言一出山雨竹大吃一驚,立刻走到蘇子祺身邊,關切道:“到底是誰?是在什麼時候動的手?”
蘇子祺卻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有些不大對勁,這也怪我,心裡只想着傅雅君的事情,居然忘了爲他仔細的查一查,就這樣被他搪塞過去。”
山雨竹沉思道:“看來下毒的那個人,對於現在的形勢十分了解,他甚至能夠預料到我們每一個人的行爲,必然是個高人啊。”
蘇子祺聽她這麼說,瞬間黯淡了臉色,一臉凝重道:“可是現在情勢萬分緊急,如果真的讓他繼續這樣瘋下去,那麼我們就會白白錯失大好機會,就算皇上在我們手裡,也是於事無補。”
山雨竹眉間的憂愁更加沉重。
蘇子祺拍拍她的肩膀說:“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能夠暫時讓他恢復理智,但是時間極爲短暫,在這期間你要好好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山雨竹立馬就拉着蘇子祺往宗文的方向走,但他卻笑着推開她的手說:“我現在太累了,待我休息一下再說吧。”
山雨竹雖然有些不甘,但看蘇子祺臉色青白,眼中滿是疲憊,便也不再勉強他,她有些尷尬的道:“我太過心急,真是對不住。”蘇子祺笑了笑,沒有在意,又安撫了她幾句,才讓他離開。
她一走,蘇子祺就沉下臉來,他吹熄了蠟燭倒在了牀上,但是卻怎麼也睡不着覺,皇上話還是在他的耳邊迴盪着。
到了現在,如果他把皇上的事情捅了出去,那麼山雨竹一定不會放過皇上,雖然他對皇上並無多少好感,但是他要是落到山雨竹的手裡基本上也就可以說是半條命都沒有了,她的手段他是有所耳聞的。
他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在牀上輾轉反側,最後實在是按耐不住又悄悄爬了起來,繞過所有人的耳目,往山裡去了。
山上清冷,今晚月色被黑漆漆的烏雲所遮蔽,山中林風陣陣,偶爾有螢火蟲在草叢間閃爍,但是這微弱的光芒對於蘇子祺來說卻是於事無補,他又來到了那一天差點掉下去的懸崖邊上,看着底下的萬丈深淵,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縱身躍下,也許會是最好的選擇,世上萬般煩惱,從此都與他無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