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想法彷彿被程安牢牢掌控着,程安笑着說:“你還是不要做夢了,難道你認爲在沒有切實的把握下,我會拋下那裡的局勢,來這裡和你聊天嗎?看來你還真是不死心,過一會兒他們就會將穆廷江的人頭送上,等到那個時候你也就能夠安心上路。”
他彷彿沒事人似的,走到了蘇子祺的面前,注視着他的臉說:“看你這副樣子長得倒是不錯,真是可惜了,你也算是一表人才,如果你能早些棄暗投明選擇追隨我的話,沒準我會給你一個好一些的結果,而不是讓你死在這種荒郊野嶺。”
蘇子祺不在說話,他轉過頭直愣愣地看着穆廷江所在的方向,程安也覺得他這樣極爲無趣,便退開兩步說:“既然你願意等,那就等着吧,如果你認爲你這樣把我拖在這裡,就能讓他或者是說你的朋友宗文,能夠有機會活着離開的話,那我們也可以拭目以待。”
聽到他說起宗文蘇子祺瞬間轉過頭問:“宗文怎麼回事?他不是應該已經成功離開雲龍鎮了嗎?”
程安搖頭嘆息道:“他的確是應該已經成功離開了,不過嘛,看在他對你這個朋友如此上心的份上,難道你認爲他不會再回來找你嗎?只以你爲誘餌,我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看來你真是不明白自己是有多重要。”
此時蘇子祺心中極其悔恨,他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爲什麼傅雅君會在這裡,爲什麼宗文可以輕而易舉的帶傅雅君離開,原來程安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但是山雨竹會怎麼做,難道她不會攔着宗文嗎?
緊接着他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走上前來,山雨竹慢慢的從他背後繞了來,對着程安跪下道:“屬下拜見主上。”
程安將她扶了起來說:“你做的很好,也不枉費我從小就把你安插在宗文的身邊,讓你等待了這麼久,現在終於到了最後時刻,很快你就能夠大仇得報,讓他們母子倆祭拜你母親在天之靈。”
山雨竹忍不住紅了眼眶,低着頭說:“屬下不敢,屬下沒有想到,居然還真有大仇得報的那一天,這一切都多虧了主上你的精密籌謀,如果不是主上,只怕我現在都已經是死在荒郊野嶺了。”
程安笑着對她說:“你也不要這麼見外,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馬,讓你一直帶在仇人身邊,我心裡也十分過意不去,我不能讓你親手手刃仇敵,又怎麼可能對得起你這番辛苦呢。”
山雨竹低着頭,蘇子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對於這件事情他心裡已經有了個底。
沒有想到,程安算到了這個地步,他覺得自己的對手並非常人,程安又把視線轉移到了蘇子祺的身上,他說:“怎麼,不好好認識一下,你們兩個人也算是舊識了。”
山雨竹沒說話,蘇子祺半響才問:“爲什麼這麼做?你對宗文的感情不是假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會讓你背叛他。”
此時山雨竹香冷漠的說:“我對他的感情當然不是假的,他的母親爲了一己私慾,害死了我的母親,我恨他入骨,如果不是爲了報仇,你以
爲我會一直忍耐在那個蠢貨身邊,任由他對我動手動腳,每次他靠近我,我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蘇子祺聽了沉默了,從前的事情他並不十分清楚,貿然開口只怕會讓山雨竹更加激動,現在山雨相互雙眼通紅,神情激越,明顯是正在期盼着宗文的到來。
看來,自己一開始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從最開始宗文打算篡奪皇位之時,就已經開始了。
先是二皇子皇上,晉王,再到現在他自己,一步一步,程安將整個局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他已經是窮途末路,唯一期望的是程安顧及到對傅雅君的感情放她一馬。傅雅君並不適合捲入這混亂的局勢當中,她應該找一個身份背景簡單的男子,平安度過一生,這也是他最後能爲她做的事情。
程安顯然不以爲意,他搖搖頭說:“你還真是愚蠢,難道你還不明白?如果你不把命運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裡,那麼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平安,幸福等待着你。”
蘇子祺閉着眼睛說:“我做錯了很多事情,這些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你真的在意一個人,就應該在乎的是她的感覺,而不是自以爲是的爲她作出決定,我希望,你能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程安面色一冷,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兵跑上前來,他手裡拿着一個托盤,盤中盛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程安笑着示意山雨竹上前將人頭拿過來,蘇子祺看着端在盤子上的頭痛心欲絕,沒有想到,穆廷江言將現在竟然落到這樣的下場,他本是一介英雄,而死後卻要遭受如此的羞辱,他憤懣不平,甚至強行使用內力意圖衝開穴道,好爲自己的朋友討一個公道。
山雨竹聽了程安的命令,快步走上前從小兵中接過頭顱,蘇子祺看着她捧起頭顱,慢慢的往程安方向走去,程安笑眯眯的伸出手,山雨竹毫不猶豫的將頭顱放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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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程安臉色一變,立馬拋棄了山雨竹遞過來的頭,退後一步看着自己已經變得鐵青的手掌說:“你居然背叛我?”
山雨竹笑了起來道:“這又怎麼樣?難道你認爲我會一輩子任由你主宰,當你一輩子的玩偶嗎!”這突然的變故讓蘇子祺目瞪口呆,那個小兵走到蘇子祺的身後,在他身上隨意點了幾下,蘇子祺瞬時便覺得氣血暢通,原先的力量也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他剛想向那個小兵道謝,卻發現穆廷江正低着頭笑眯眯的看着他說:“真是沒有想到,你對我卻如此情深意重,這讓我十分爲難啊。”
蘇子祺瞬間雙腳一軟,癱倒在地,穆廷江狠狠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說:“快點給我起來,你這麼倒在地上偷懶可不是個事兒。”
他這一掌力道極大,拍的蘇子祺幾乎吐出血來,蘇子祺瞪了他一眼說:“你也真是的,方纔我受了那麼多的苦,難道你就不能讓我緩口氣嗎?”
穆廷江言輕笑了一聲道:“緩什麼氣?等我們把那個孫子收拾完之後,有休息的時候。”
蘇子祺扶着他
的手站了起來,程安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但是他臉上再也不復溫和的神情,而是冷如冰霜,離他最近的山雨竹被他身上的殺氣震了一下,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程安趁着她震驚的時刻,反手就打了上去,宗問突然從一旁竄了起來,拉過山雨竹堪堪躲過了這一掌,山雨竹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被宗文抱在懷中,立刻掙脫他的懷抱說:“你現在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應該..."
宗文笑着道:“我又不是蠢貨,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你有意要把我往其他的方向引,就是爲了不讓我到這裡來湊熱鬧。其實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原本我打算一切結束之後和你好好談談,如果那個時候你依然要我的命,我不會反抗,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麼做,我很開心。”
山雨竹說:“我這麼做完全就是爲了我自己,和你完全無關,你開心個什麼勁?”
宗文臉上的喜色有幾分消遣,但依然笑眯眯的說:“那也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待。”
山雨竹莫名奇怪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而是專心致志地注視着程安。程安果然是非同小可,方纔她下的毒是從前蘇子祺給她的,他還告訴過她,這毒藥效極快而且毒性又烈,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服下解藥,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也定然命喪當場。
但是程安不知道是用的什麼方法,只見他短暫的運功之後,臉色變好了許多,甚至連手掌上的青紫色也都消退了下去。
蘇子祺看到一幕,驚道:“原來,你就是...”
程安神秘莫測的說:“沒有根據的猜測,就不要輕易的講出來,不然會嚇到別人的。”
蘇子祺有些狐疑但依然閉了嘴,山雨竹和宗文小心翼翼的與程安對持着,穆廷江趁此機會來到蘇子祺身邊問:“怎麼回事?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嗎?”
蘇子祺說:“那個毒藥是我在一本古老的醫書上看來的,就連醫書的作者都沒有給出解毒的方法,據記載,作者留下那本醫書之後就再無消息,但是那本書至少也是兩百年以前的事情了,就算是他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活過兩百多年。”
程安笑着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一個人怎麼可能活兩百多年,所以說你想的太多了。”
這本來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現在經過程安這一否定,反倒在他們心中留下了幾分陰影。蘇子祺抿着嘴脣說:“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那種毒的解藥,就連我翻遍醫書,也沒有發覺任何解毒的方法。”
程安道:“這隻能怪你自己學意不精,連這麼簡單的方法都察覺不出來,我又爲什麼要告訴你,不過現在也好,既然你們人都在這裡,我也可以順手一起解決了,省得我一個一個到處去找,那麼你們想誰先來呢?”
其餘四人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將程安團團圍住,局勢一觸即發。
傅雅君站在樹林中看着雲龍鎮的方向,心裡不停的打鼓,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她不停的祈禱着,希望蘇子祺能夠平安無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