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看他們在這裡許久不動,還以爲他們出了什麼事,走上前來,問:“怎麼了?”
傅雅君搖搖頭,蘇子祺摟過傅雅君的肩膀對他說:“王爺方纔也聽她說了,她這人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爲了等我們又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冷風,現在頭有些暈,我叫她回去,她又不肯,非說要送王爺出門。”
傅雅君聽到蘇子祺如此信口胡謅,擡起眼睛看他一眼,蘇子祺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傅雅君便乖巧地低下頭靠在蘇子祺的肩膀上,一動不動彷彿十分柔弱的樣子。
晉王看着傅雅君有幾分心疼,他走上前來對她說:“你還好吧?”
傅雅君微微搖了搖頭,聲音極微弱,嘶啞道:“多謝王爺關懷,妾身得的只是小病,今天王爺於侯府大駕光臨,妾身怎麼能夠不出來相迎。”
晉王聽了皺着眉,“你這也太固執了,既然身體不好就趕緊回去休息,有我和蘇小侯爺就夠了,況且你我也算是朋友,難道讓我忍心看你這樣?“
傅雅君擡起頭想說些什麼,又被蘇子祺制止了,蘇子祺掐住她的脈搏,疼的到傅雅君咳嗽了兩聲,他便趁此機會整個將傅雅君抱在懷中,把他和晉王隔絕開來,他撫摸着傅雅君吹散在下的頭髮,說:“王爺說的對,你都已經成這樣了,還堅持什麼?”
說罷就讓陶若過來把傅雅君扶回去,蘇子祺暗中點了傅雅君穴道,她現在完全渾身無力,只能惡狠狠的瞪着蘇子祺,咬牙切齒。
然而在蘇子祺看來,只看到她秋水般溫柔的雙眼中充滿哀怨,他有些不忍,撫上傅雅君的臉柔聲哄道:“乖,聽我的話,回去吧。”他無視了她無聲的抗議,半強迫的讓人把她帶了下去。
晉王看她走遠也決定離開,蘇子祺轉過身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晉王含笑點頭,雙方完全沒有剛纔在書房中劍拔弩張的樣子,當他們走到門口時,晉王來時騎得那匹馬已經準備好了。
蘇子祺看着晉王只有一匹馬相隨,有些不放心道:“二皇子的叛亂纔剛剛平息,宮中人心浮動,現在這麼晚了,要不我派兩個侍衛護送你回去吧?”
晉王揮揮手,拒絕了蘇子祺請求,”現在京城依然的是天子腳下,我就不相信還有人敢在這裡動手。“
蘇子祺憂鬱道:“是,正常人也許不敢,但是那些發了瘋的人也就會不一定了,陳家已經被抄家,但他們畢竟在京中顯赫多年,安排在各處的人也許並沒有完全抓捕,要是有漏網之魚在瘋狂之下,不顧一切要爲自己的主子報仇,那王爺可就危險了。”
晉王卻完全每當一回事。
蘇子祺接着規勸到:“若是王爺出了什麼事,皇上就將接連失去兩個兒子,必然萬分悲痛,他年紀大了,現在是最受不得刺激的時候,要是有人乘虛而入,那王爺所有的謀算不都白費了?”
蘇子祺的又番勸告,晉王猶豫之下還是答應了蘇子祺的請求,蘇子祺一揮手,就有兩個暗衛從樹上跳了下來,跪在
他們面前旁邊,他鄭重其事地對他們說:“我就將王爺的安危交給你們了,記住一定千萬小心。”
兩人齊聲應和後便站在一旁等候王爺出發,晉王看着他們,不由得感嘆道:“別人都說侯府之中許多人深藏不露,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從這兩位少俠走路的方式來看,定然是武功高強之人,侯爺真是讓人不能小覷。”
蘇子祺笑了笑,道:“,哪裡哪裡,王爺纔是真真的深藏不露,我這種人也只能在京城偏安一隅,一旦面對真正的強敵還是屍骨無存,但是王爺這樣能屈能伸,面對強敵,也能夠忍耐下來找準時機再給他致命一擊的人,才能真正的平定天下。”
晉王聽他的話笑道:“那麼,希望侯爺不要嫌我囉嗦,不知道侯爺守護着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那個資格能和我相比呢?”
蘇子祺聽了,皺眉道:“王爺怎麼還在討論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許多次了,微臣爲的也只是天下百姓和皇上而已,從來沒有什麼人在我背後,微臣希望王爺能夠將自己的目光放在真正的強敵身上,不要徒勞的在我這裡下功夫。‘
晉王聽了倒是頗爲失望道:“如果真有這麼個人,也許能讓我的日子過得有趣一些,現在沒有了,反而是真正覺得無聊透頂。”
蘇子祺沒有說話,只恭敬地請着王爺出了門。
晉王離開之後,他慌忙的回到傅雅君身邊,傅雅君此時正斜躺在牀上,抓着一把瓜子,慢慢磕着,磕了一地的瓜子皮。
蘇子祺看着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他使個眼色,讓屋子裡的丫鬟們都退了出去,陶若走在的最後,當她路過蘇子祺的時候,對他暗中做了一個千萬保重的首飾,看到蘇子祺哭笑不得。他們都退出去之後蘇子祺繞過瓜子皮來到傅雅君的旁邊坐下,抓住她手裡的瓜子,“剛纔沒吃飽嗎?怎麼現在還有心思吃這些東西?”
傅雅君了他一眼,皺眉道:“我怎麼可能有心情吃東西?你們的兩人左一句右一句都把我當成是白癡,聽得我一肚子的氣。”
蘇子祺聽了,好奇道:“我們怎麼會把你當成白癡,你在說些什麼呀?”
“你還跟我裝傻?說吧,晉王是不是已經察覺到宗文的存在了?”
蘇子祺聽了大爲好奇,一把拉過傅雅君,扶着她坐在自己對面,“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沒想到我的妻子,也是這樣深藏不露啊。”
傅雅君,問:“什麼深藏不露?”
蘇子祺笑了,他並沒有解釋這個問題,而是說:“先給說來給我聽聽看,你是怎麼看出晉王的想法?”
傅雅君推開蘇子祺,又躺回到牀上,重新抓起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道:“還用看嗎?他的心思都印在臉上了。”
“從他一進門就談及二皇子,接着又是各種感嘆,當他說到現在的皇子實在太多的時候,我就已經隱約有這種預感了,之後又是你們兩個人密談那麼久,白癡都知道你們在談些什麼。“
蘇
子祺聽了,哈哈大笑,向後倒在牀榻上,茫然道:”真是沒有想到,連你都如此聰慧。“
傅雅君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很奇怪,她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拉起來道:“你說什麼?什麼叫做連你都如此聰慧?你給我說清楚。”
蘇子祺推開她的手抓住她的腰,將她拽到自己的腿上說:“的確算是爲夫誓言,讓娘子受委屈了。”
傅雅君冷哼一聲,將一把瓜子塞進了蘇子祺的嘴裡,蘇子祺猛地的咳嗽起來,拿起茶杯喝了兩口,熱茶之後纔算數緩過了氣,他躺在牀上看着傅雅君問:“那碗藥膳燉的怎麼樣了?”
傅雅君突然聽到提起藥膳心下一驚,連忙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蘇子祺正閉目養神,她連忙轉回身,摸着袖子裡的小瓷瓶,半響才說:“我怎麼知道,我去看的時候玩意燉得臭氣熏天,根本就沒有辦法下口,也不知道你加了什麼亂七八糟東西在裡面。
蘇子祺聽了,睜開一隻眼睛看她說:“如你所說,那現在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他便連忙喚人進來,叫廚娘吧藥膳端上來。
傅雅君看着他接着說:“一會你自個喝,我可是死也不會碰這玩意兒的。”
蘇子祺一副不識貨的表情看着她說:“你可要記得你現在說的話。”
傅雅君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不一會廚娘就將藥膳端了上來,傅雅君見他就要揭開蓋子,連忙跑到門口,全身戒備的看着他,隨時準備離開這裡。
蘇子祺被她這如同受到驚嚇的貓咪的反應感到新奇,他笑不可止地看着她,傅雅君就算再憤怒也不敢衝進去,當蘇子祺要揭開蓋子時,傅雅君已經下意識地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但是出她意料的是,她並沒有聞到讓她噁心的惡臭,反而有些出沁人心脾的甜味。
她不敢置信,看到蘇子祺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又慢慢的挪了回去,走近一看,發現烏黑的湯汁已經變得清新透剔透,漂浮在湯底的材料如同冰一般。
傅雅君看着這碗藥膳,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它和自己在廚房看到的聯繫起來,果然不一會兒,蘇子祺拿起碗來舀了一首,他悠閒地聞了聞散發出來的清甜,又看着傅雅君,得意洋洋的把碗交往到她面前說:“你要嗎?”
傅雅君對美食向來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但是現在她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連忙退後兩步,轉過頭道:“這不關我的事,你走開。我知道自己說過些什麼,你用不着拿這個來誘惑我。“
蘇子祺被她幼稚且舉動逗得笑了,他端着碗走到她身邊,強行塞到她手裡說:“你呀,還真是爲了這點小事鬥氣,拿着吧,我知道你肯定喜歡這個,這個方子還是我特意爲你改的。”
傅雅君接過碗之後才驚訝的感覺到寒氣,她不明白爲什麼剛剛從鍋上拿出來的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冒發着寒氣。
但蘇子祺目光遊移的就是不看向她,她便明白想從他身上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