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君失望的鬆開手,江茜月連忙收回自己的雙手,輕揉着被傅雅君弄出來的紅痕,皺着眉看着她說:“我不知道你是在懷疑些什麼,如果下次你要是再這麼做我就叫人了,傅大老爺一直在外面聽着,要是被他看到起了什麼疑心,那時候就別怪我把你拖下水。”
傅雅君低聲說:“看來是我想的太多。”
她又擡起頭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還有,下一次不要再叫別人來叫我。“
江茜月聽後笑出了聲,又提醒道:”剛纔我說的話,你真的聽到心裡去了?“
傅雅君不耐煩的說:“當然,你不說,我也會對你們這些破事退避三尺。”她便頭也不回地推開房門往外走,也不等江茜月的回答,江茜月忍耐着她的漠視,心中又是一片陰霾閃過
傅大老爺心浮氣躁不停的喝茶,傅雅君剛一推開門,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充滿期望的望着她說:“她怎麼樣了?”
傅雅君一臉失落地對他搖搖頭,哀傷道:“這我也沒有辦法,江姨娘只是一直哭,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可回想的往事,緊緊的抱着我的手,縮在我身後怎麼也不出來,她似乎在害怕什麼東西,這心上的傷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期望她自己挺過來,不過若是好好安撫她,將來有一天,沒準她真會放下過去的陰影。”
傅大老爺一聽到傅雅君的話,抱着頭又坐回了椅子上,此時蘇子祺走了進來,和傅雅君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目無旁人的往江茜月房子裡走。
他剛踏進去,就傳來江茜月尖叫的聲音,傅大老爺一聽到這種聲音,便什麼也顧不上了,立刻衝了過去,攔住了蘇子祺的前面,說:“這樣吧,江公子,阿月的精神實在不好,她現在見不到任何男性靠近。”
蘇子祺看着屋子裡面抱着頭,坐在牆的一角的江茜月,又看了看已經在眼前一臉失落的傅大老爺,半晌才說:“這種病拖得越久越是麻煩,大伯父必須早做決斷,如果繼續這樣任由她瘋下去,將來受傷的也許不是她自己,還要連累她身邊的人,更何況,大伯父也不可能永遠看着她,而且我估計再這樣下去,只怕江姑娘會有自毀的傾向,到那個時候就沒有辦法可以挽回了。‘
傅大老爺聽到自毀兩個字的時候表情瞬間凝滯了,他猶豫了半響,還是讓開路讓蘇子祺進去。
江青月見到蘇子祺向她走近,叫的更加淒厲,連滾帶爬他就往外跑,傅大老爺狠狠心,連忙按住了她,江茜月瞪着這個把自己牢牢按住的男人,眼睛透露出重重的受傷和不可思議。
傅大老爺便不再看她,而是費盡力氣將她拖到了牀上,江茜月拼命掙扎,可她現在連傅雅君都睜不開,怎麼可能掙得開一個身強體健的男子,蘇子祺從衣櫃裡摸出一條布袋,要將她的雙手捆上,江茜月見他如此甚至哭了起來不停地求饒。
看她演的這般投入,傅雅君都不禁爲她出衆的演技而折服。傅大老爺也許是被愛情衝昏頭腦,此時也忍不住制止了蘇子祺的行爲,蘇子祺皺着眉看着她說:“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難道大伯父你要
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嗎?”
傅大老爺看着眼淚汪汪的江茜月,最後還是鬆開了抓住蘇子祺的手,江茜月見他如此頓時大罵他是騙子,眼睛裡充滿了血色和濃郁的仇恨,傅大老爺不忍再看,從枕頭下摸出她送給他的繡帕,蒙上了她眼睛。
江茜月也許是因爲雙眼一片黑暗,反而不叫了,她身體不停的發抖,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傅大老爺一直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她,蘇子祺倒是完全不爲所動,極爲冷漠的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鋪在牀上。
傅大老爺一看到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銀針,出了一身冷汗,他猶豫着問蘇子祺道:“真的要這麼做嗎?阿月身體不好,恐怕受不住。“
蘇子祺倒是語氣頗爲不善對着他說:”難道大伯父在懷疑我的醫術?“
傅大老爺連忙搖頭,蘇子祺沒好氣的道:“我當然明白她現在身體的狀況,你就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傷害到她。”
傅大老爺看蘇子祺此時有些生氣了,雖然他心裡還是不樂意,但出於不能和蘇子祺對立的立場,他只得閉上眼睛,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蘇子祺見他這樣,心底中升起了一股鄙視,他轉過頭對傅雅君點點頭,傅雅君便退了出去。
傅雅君在外面急的轉來轉去,腦中不停的回想着江茜月剛纔對她說的話,她腦中閃過許多想法,但都沒有辦法把它們連成一線。不知間過了多久,蘇子祺才帶着滿頭是汗的傅大老爺從裡面出來。她連忙迎了上去,還沒說話,傅大老爺看緊緊拉着蘇子祺的手說:“多謝蘇小侯爺,若不是你,阿月的病不知道還要拖多長時間。”
蘇子祺快速的將手從傅大老爺的手中抽了回來,傅大老爺只顧着感激涕零也沒有注意到,蘇子祺又退開兩步,走到傅雅君身邊才說:“大伯父別這樣客氣,見到大伯父對江姑娘的一片深情,我也有些感動,但願日後再也不要出現這樣令人難過的事情,希望你能和江姑娘未來的生活能夠平安順遂。“
傅大老爺聽到他的話,卻是唉聲嘆氣,蘇子祺也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愁眉苦臉,就不多問,兩人便匆匆告辭,沒想到傅大老爺又把他們攔住了。
這回蘇子祺倒是有些生氣,他皺着眉看着他說:“不知道大伯父還有什麼事嗎?”
傅大老爺見他臉色不善,小心翼翼道:“今晚晉王要到府中來做客,不知道小侯爺有沒有時間再多留一會,與我們共富盛宴?”
他既然這麼說了,蘇子祺就絕不可能拒絕,不然就是撫了晉王的面子,他只得低頭應道:“那真是小生的榮幸。”
得到了蘇子祺的答覆後,傅大老爺眉開眼笑送着他們離開了院子。他們一走遠,傅雅君就拽着蘇子祺加快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問:“你出了什麼事?我在外面聽着裡面風平浪靜,我還以爲江茜月會對你不利。”
蘇子祺對傅雅君的話卻感到頗爲驚奇,他拉住傅雅君,兩人停下腳步後又抱着她匆匆越過樹梢,來到傅府中人跡罕至的地方,才問:“江茜月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竟然讓你害怕她會害我?”
傅雅君便將江茜月與她談話的內容全部告訴他,蘇子祺一聽笑出聲道:“沒想到她居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意思,現在我對這件事情總算是有了點興趣。”
傅雅君質問道:“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蘇子祺連忙安撫她說:“這我當然明白,定然不會讓娘子你失望,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千萬不要擔心。”傅雅君怎麼能夠不擔心呢?她看得出來,蘇子祺眼中那種躍躍欲試的神采,便知道事情定然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蘇子祺看着見夕陽漸漸落下,又抱着傅雅君用輕功飛速的回到院子,他沒有走正門,而是從窗戶中潛了進去。
青枝紅杏坐在屋中昏昏欲睡,被突然出現的傅雅君嚇了一跳,她們立馬站起身,順手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髮鬢,才走上前向他們行禮。
傅雅君此時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與她們拘泥這些虛禮,剛纔那一趟已經讓她累的差點直不起腰來,她只上紅杏拿了些簡單的吃食過來,就讓她們退了下去。
蘇子祺卻是神采奕奕,傅雅君瞅了他一眼,說:“江茜月又有什麼惹人注目的表現了?”
他冷笑一聲道:“她何止是惹人注目。”
傅雅君有氣無力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子祺才慢悠悠說:“江茜月那個早產的孩子真的和傅雅笙無關,是她自己弄掉的。“傅雅君聽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吃驚,實際她剛纔看到江茜月裝瘋賣傻的樣子之後,她無論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再撼動她的神經了。
但是她這副平靜的樣子卻蘇子祺不會側目,她笑說:“怎麼?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吃驚?”
傅雅君懶洋洋的說:“你這還不如說,是她把傅大老爺打成重傷,才更將讓人驚訝。”
卻沒想到蘇子祺聽了她的話之後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神料事如神啊!”
傅雅君此時卻真正的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問:“難道我菜的是真的?”
蘇子祺點點頭道:“今天如果不是我有銀針逼迫她,使用內力,恐怕我都查不出來她武功卻如此高深,這個江茜月,也許從一開始就欺騙了我們所有的人。“蘇子祺邊說邊笑,傅雅君卻覺得奇怪,反問道:”既然如此,傅大老爺爲什麼要包庇她呢?你可別告訴我說傅大老爺對她是真愛,爲了愛她,甚至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蘇子祺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我估計是她手裡捏着傅大老爺的什麼把柄,讓傅大老爺不得不依照她的計劃行事,但是這麼說,與你告訴我的事情就起了衝突。“
傅雅君想了想,發現着的確是這樣,從江茜月的言行中可以看出她和晉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王爺沒有理由通過她的手危害傅家,那麼,最有可能結果可能就是:江清月背後另有他人。
這個人,是誰?
蘇子祺對此也一無所知,兩人就當前的形勢做了一些簡單的分析,皆無於事無補,都是一頭霧水,此時,又有人來了,說:“晉王已經到了,請兩位做好準備隨時前往赴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