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祺此言一出,連傅雅君也大吃一驚,青枝見他不站在自己這邊,反而鼓動傅雅君去冒險,不由得咬緊嘴脣道:“公子,怎麼你也這麼說,難道你就不害怕了小姐這一去出什麼意外嗎?”
蘇子祺咬下一口水果,和傅雅君相視一眼,笑道:“她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我會一路跟着她,保護她周全。”青枝聽了雖然還是不甘心,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場四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反對,這反對也就於事無補。
她退到一邊,鼓着腮幫子,不再搭理他們。
傅雅君見她這個賭氣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但又顧念她的心情,只能自己偷偷樂。蘇子祺看着傅雅君憋的通紅的臉,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傅雅君經過最開始的驚訝之後,拍開蘇子祺的手道:“走開些,誰讓你動手動腳的?”
蘇子祺笑了笑,沒說話。
紅杏已經將傅雅君所需的衣服準備好,拿了上來,傅雅君一看便起了眉頭,紅杏的確是做事萬分謹慎,不出一絲差錯,只是有時候太過謹慎,反而累贅,她顧念傅雅君身體虛弱,多加了好幾層厚厚的衣服。
傅雅君,無奈地對紅杏說:“這怎麼行?去,準備最輕便的。”
紅杏不停地勸說,希望傅雅君保住身體,傅雅君反駁道:“這一去,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穿成這樣要是被別人發現,我跑也跑不動,還是,換成暗色衣服再加一件薄斗篷吧。”
話音未落,一陣冷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蘇子祺關切地看着她,走到她的身邊,不顧她的反抗抓起聽的雙手,放在手中以內力捂熱,又轉過頭柔聲對紅杏說:“她的話你不必管,這些衣服若是你覺得還是太少,儘可能往上加。”
傅雅君聽了,氣惱的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
蘇子祺誇張的捂着肩膀,連連後退道:“你力氣這樣大,怎麼會跑不掉,放心,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保證你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傅雅君聽他這樣取笑自己,羞紅了臉,更可惡的是青枝紅杏也不站在自己這邊,傅雅君一回過頭就能看到她們兩個,讚賞的看着蘇子祺,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她坐在牀上別過頭,也不看他,蘇子祺見傅雅君真的是有些惱怒了,便一本正經的,坐在她的身邊,他向青枝紅杏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匆匆離去,屋子裡只剩下他和傅雅君。蘇子祺大膽的摟住她就覺得肩膀,哄道:“好了,別生氣了,她們也不是擔心你嗎?”
傅雅君心裡還是氣不過,她用力甩開蘇子祺的手,說:“我與他們認識這麼久,也沒見她們這麼聽過我的話。”
蘇子祺聽着傅雅君少見的幼稚言語,笑道:“他們肯聽我的,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傅雅君轉過身來,怒斥道:“我什麼時候,叫她們對你唯命是從啦。”
蘇子祺溫柔的注視着她。
傅雅君這時才反應過來,她羞紅了臉,氣了一把將蘇
子祺推倒在牀上,說:“你離我遠些,我纔不需要你。”
蘇子祺順勢倒在牀上,不肯起來,他看着傅雅君修長的脖脛,說:“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走了,你一個人去赴約。”
傅雅君賭氣道:“你走就走,省了我看見你就來氣。”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沒錯!:
傅雅君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接着她感到一陣涼風從她身後吹過,再回頭時蘇子祺也是不見了蹤影。
雖然她一直知道蘇子祺武功高強,但這般出神入化的身手,卻也是遠出於她的意料。
她不由得掀開被子,問:“蘇子祺?蘇子祺?”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只在他剛纔躺下的地方,留有一絲餘溫。
傅雅君氣的一把將被子摔在地上,青枝紅杏聽到動靜,立馬走了進來,問:“小姐,你,沒事兒吧??
傅雅君嚷道:“沒事,只不過被一隻蟑螂嚇了一跳。”
紅杏掃視一圈,沒有見到蘇子祺,心裡便有了數。但是青枝聽了傅雅君的話,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靠到紅杏身後:“蟑螂在哪?蟑螂在哪?”
“蟑螂在這兒。”說着,一隻手便拍上了青枝的肩膀。
青枝嚇得魂不附體,她推開紅杏,直接朝裡傅雅君身邊跑去,一把將傅雅君撲倒在牀上,輕輕摟着她的手,說:“小姐,救我!”
傅雅君,一邊安撫他,一邊惡狠狠的瞪着突然出現的蘇子祺說:“你又在搞什麼鬼?”
蘇子祺十分無辜“不是你說,我是蟑螂嗎?青枝問蟑螂在哪?我看他一副好奇的樣子,就滿足她的願望,這怎麼又能怪我呢?”
蘇子祺一向伶牙俐齒,傅雅君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她在用眼神警告了他以後,拍着懷中發抖的青枝,安慰道:“那不是蟑螂,也不是鬼怪,那是蘇子祺,你看呢?”
青枝聽到傅雅君的話,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看要向蘇子祺所在的方向,只見蘇子祺一副瀟灑自如的坐在桌子邊上翹着腿,見到她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青枝姑娘,剛纔沒嚇着你吧?”
青枝總算是緩下一口氣,接着便怒火上涌,她一把跳下牀來到蘇子祺面前,指着他道:“公子,你怎麼這樣拿奴婢開玩笑,剛纔嚇死奴婢了。”
蘇子祺知道自己剛纔的確做得有些過了,開始安慰起青枝,紅杏看着他們兩人的互動,頗爲無奈,走到傅雅君面前說:“小姐,時間差不多要到了,咱們開始換衣服。”
傅雅君點點頭,便跟着紅杏走進內間。
蘇子祺見傅雅君離開以後,立馬拉下臉來,正色道:“青枝,你把你們發現那封信的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都說給我聽,記住任何細小的瑣事都不要放過!”
青枝被他猛然一變的臉色弄得措手不及,但蘇子祺目光不復方纔的散漫,變得極爲銳利,青枝也不在和他開玩笑,她仔細想了
想,將昨天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蘇子祺緊緊盯着青枝,知道她沒有說謊,青枝話中也察覺不到任何異常,他緊皺着眉頭,青枝見他如此,問:“是出了什麼事嗎?還是,又有誰在背後搞鬼,要陷害小姐?”
蘇子祺敷衍道:“沒什麼,有我在別害怕。”青枝雖然還是不放心,但她願意相信蘇子祺的實力。
蘇子祺回味着青枝的話,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就像是拼圖的碎片在關鍵的地方缺失了一樣,他知道要找出這些關鍵,還是要靠傅雅君。
可是傅雅君對他還是不能完全信任,雖然兩人看似親密無間,但真正重要的事情,她一件都沒有告訴蘇子祺,蘇子祺又是傷心又是驕傲同時又極爲無奈,在這樣複雜的心思當中,傅雅君從內間走了出來。
傅雅君身穿一件淺灰色長裙,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絲絨斗篷。
雖然紅杏還是不滿意,但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出來的最大的讓步了。蘇子祺走到傅雅君面前,暗淡的色調反而襯得傅雅君更加清麗脫俗,他目光中毫不掩飾的讚賞,也讓傅雅君的虛榮得到極大的滿足。她害羞的別過頭,問:“怎麼啦?”
蘇子祺從懷中掏出扇子,繞着她走了一圈,道:“沒什麼,挺好的。“兩人一時也說不出話,就一起靜靜的站在門邊,看着烏黑的天空。
不一會兒,傅雅君看着擺在牀頭的時辰鍾,鐘聲一聲一聲的在屋中迴盪,她便知道時候已經到了,手緊緊的抓住斗篷的下襬,手中的汗水將斗篷完全濡溼。
傅雅君只要一想到,自己當真要去見昨天晚上那個面具男,恐懼又重新佔了上風,她在心中拼命給自己打氣,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露出半分怯弱的樣子。
鐘聲陣陣,無聲的催促着傅雅君,傅雅君鼓起勇氣轉過身來看着青枝紅杏,示意她們走上前,她緊緊地抓住她們的手,說:”我走以後,你們千萬要小心,你們立刻就把屋裡的燈熄滅,假裝我已經入睡。現在我只希望宗文的人,不要那麼不識好歹三更半夜過來查房。”
紅杏點點頭,說:“知道了,小姐,如果真有人來,我們自然是能拖就拖,如果你們回來的時候發現事情不大對勁,請小姐千萬不要試圖來救我們,立刻跟着蘇子祺永遠離開這裡。”
蘇子祺聽到紅杏這般囑咐,立刻走上前來,鄭重地說:“紅杏姑娘請放心,有我在,必然保她性命無虞。“
傅雅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蘇子祺抓住了手,他說:“時候不早了,要是錯過了時間,讓那人起了疑,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
傅雅君依依不捨的與青枝紅杏分手,快步跟着蘇子祺走向的那艘停在岸邊的船。
說來也奇怪,傅雅君剛在船上站穩,船就無風格自動,慢慢牽引着她離岸。
她看着青枝紅杏的身影逐漸模糊,鼓起勇氣背過身,任由小船載着她駛向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