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吃。”那男子用扇子敲他的頭,“要是她跟別的女孩子一樣只會相夫教子三從四德我纔看不上她呢。”
“好好好,她特殊,她值得你花時間,只是你也不考慮一下實際情況,你明知道她是什麼人……”
“她不管是什麼人,總是個女孩子,是女孩子呢就得嫁人,與其便宜了別人我幹什麼不爭取一下,這樣的女孩子可是很難遇到的。”那男子想起心中的她,臉上立刻浮起笑容。
“這位小哥,你買不買我的紙鳶啊,不買就別擋在這裡,礙着其他人了。”攤位老闆可不能與這位男子感同身受,毫不留情地驅趕擋他生意的兩人。
“你什麼意思啊,我們家少爺站在你攤位前是你的榮幸,居然敢出言不遜,不想活了麼。”那隨從暴跳如雷。
“怎麼,你們看了半天一個不買還有理了嗎,我們家紙鳶可是純手工製作,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你們不買要買的人多了去了。”那老闆人壯氣更壯,上下掃描了眼前衣冠華麗的兩人,用手摸着鋼針般的胡茬道:“我看你們兩個穿得挺不錯,看了半天卻不買,多半是身無分文出來瞎晃悠的吧。既然沒錢買,你們還是走遠一點,省得我動手攆你們。”
“你別狗眼看人低,我們家少爺是看不上你的這些爛貨,我們家少爺要是想買,買下這整條街上的紙鳶都不在話下。”
“你說誰的是爛貨!”那老闆雙目圓睜,眼珠子跟要掉出來一般。
“除了你還有誰啊。”那隨從絲毫不讓。
眼看兩人之間的鬥毆在所難免,站在一旁的男子發話了:“阿磬,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走。”
“少爺!”那隨從明顯不甘心這麼放棄與攤老闆之間的戰爭。
“我又沒說非要買紙鳶,不買就不買了,我們去看其他的。”那男子拽住他往圍觀的人羣外擠。
“少爺,我們都逛了一天了,怎麼能說不買就不買!”那隨從跟他較上勁,定住腳不動。
“我說阿磬,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吧,連我的話也不聽!”那男子微有些惱怒。
“我只是覺得少爺不應該放棄……”
“你不走我走。”那男子鬆開他,一個人往人羣外面走。
“老闆,你的紙鳶我全要了。”正當兩人爲走與不走這個話題糾結時,身後卻已經有人幫他們做了決定。
那男子轉過頭,一位相貌清秀的男子正在掏錢。還沒搞清楚此人將紙鳶全買下來的目的何在,他已經擰着買到的紙鳶走到他的面前。
“這位兄弟,你是想買紙鳶追女孩子吧。”那男子朝他微笑,清澈的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看你好像沒什麼經驗,這樣吧,看在本公子一見你就覺得特別投緣的份上,我幫你追吧。”
“你是什麼人,敢跟我們家公子這麼說話!”那隨從又來了。
“阿磬!”男子喝住隨從,朝眼前的男子笑道:“在下姓羅,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羅兄弟啊!”那男子伸手拍他的肩膀,好像碰到老朋友一般親熱,“我叫楊清,最擅長追女孩子,只要我出手就沒有追不到的,我自己百追百中,時間長了,都感覺不到成就感了,剛剛聽老兄的話,是看上某個女子了麼,這樣,我免費幫你追,好讓我找到一點新的成就感。”
“楊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那男子冷冷道:“
只是在下所追的女孩子是在下真心喜歡的,追她是爲了給她幸福而不是爲了你所謂的成就感,我看楊兄跟在下不是一路人。”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楊清碰了一鼻子灰,收起笑容道:“你想追她那你想好對策了嗎,剛剛聽你和你隨從的對話,這個女孩子不是那麼好追的吧。我跟你說,每個女孩都是不同的,追女孩子的方法也因人而異,你要是沒搞清楚她是哪種型的就盲目去追,不但會錯失最好的表現時機還會適得其反讓她從心裡對你產生抗拒,你一旦被她牴觸,那她喜歡上你可就是難於登天咯。”
那男子轉過身看着他,半晌憋出一句話:“楊兄真是在下有史以來碰過最無聊的人。”
“你有史以來?”楊清立馬恢復到剛剛熟絡的狀態重新搭上他的肩膀,“看你不過20歲,纔有多少史,以後肯定會遇到比我更無聊的,不過,現在就告訴我你想追的人是什麼人,好讓兄弟我給你制定手到擒來的計劃喲。”
“我要追的人難度不是一般的高。”那人笑道:“恐怕楊兄聽後就不肯幫我了。”
“難度高好啊,難度越高我越有成就感。”楊清興奮地勾起嘴角。
“第一,我要追的人是個男的;第二,他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第三,他有喜歡的人。”那男人看到楊清吃錯藥的表情幸災樂禍地揚起眉毛,“怎麼,楊兄弟爲難了?”
“你說的不會是半面仙吧……”楊清嘴角不停抽搐。
“原來楊兄弟也知道他……”
“你這個忙我幫定了!”楊清兩眼放光,“羅兄弟好眼力,這半面仙的確是世間極品,可惜我對男人沒興趣,不然我自己就下手了。既然兄臺這麼有膽識,那兄弟我就兩肋插刀了,能幫你追到他,兄弟我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那男子下巴差點被驚得掉到地上,扶了扶額頭滿臉黑線,“楊兄弟你沒吃藥吧……”
其實楊清是這麼想的,張念不是爲了趙漠要死要活還搞自虐麼,所謂讓一個人徹底忘掉一個人的辦法就是讓他愛上另一個人,既然眼前這位相貌出衆氣質不凡看上去有錢有勢的佳公子想追她,那就幫他一把唄,正好給她一個機會走出趙漠的圈子。
而此時的張念正爲蕊初喜歡上小春的事情樂得合不攏嘴,這種可笑的八卦發生在自己身上時總是無盡的煩惱,就像九公主想嫁給她這件事,但當發生在別人身上時卻又成了樂趣無窮的生活調味品,所謂別人的事都不是事,就是這種情況。
小春已經怨念地罵她沒良心罵了一個上午,還放出狠話要是張念再拿這件事笑她就斷了她的藥,讓她毒發而亡。誰知張念說她已經記住了藥方,沒她制的藥丸自己熬藥也不成問題。小春氣不打一處來,乾脆說她要是再笑就下藥讓她拉肚子,這話果然管用,張念果真不敢笑了。
因爲環妃懷孕,皇帝將一部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下午陪皇帝看過奏摺,張念就早早回去。算算日子,環妃假懷孕兩個多月了,害她的人還真按得住性子,竟一點動作都沒有,還是那人的動作她都沒發現?
天氣悶熱陰沉,屋中轉潮得嚴重,看樣子是要有驟變,宮中之事不知又有什麼變化呢。
空中傳來清脆的銀鈴聲,像是這壓抑的空氣的一抹來自世外的天籟,勾動人的心神,瞬間引起人的主意。
張念擡起頭,剛剛還是死一般暗
白的天空已經被一羣五顏六色的紙鳶填滿,那銀鈴聲就是紙鳶下面懸掛的鈴鐺發出的。本是毫無生氣的天氣,有這一羣色彩斑斕的紙鳶飄動,彷彿又讓人在絕境中看到了希望。
她忍不住站在原地觀看,沒過多久身邊就聚集了許多宮女太監圍觀。宮中也會有人在春天的時候放紙鳶,但如此壯觀的紙鳶羣倒是頭一次見。
突然有東西往下落,先是稀稀兩兩的,後來越來越多,最後竟像是天空下起了五彩紙片,鋪天蓋地落向地面。人羣開始驚呼,不少人撿起紙片觀看。
“快看,上面有字。”有人驚呼。
“我這上面也有。”
“我這也有。”
“寫的什麼?”
“親愛的念,跟我在一起吧,瀚上。”
“什麼意思?什麼唸啊瀚的?”
“是啊,什麼跟我在一起,誰要誰在一起啊。”
“好像是這個叫瀚的跟這個叫唸的表白呢,我天,這也太浪漫了。”
“是啊,沒想到宮中也會有這麼浪漫的事情發生,這個念太幸福了!”
“不知道這個念是誰,你們有誰認識有人叫唸的嗎?”
“叫唸的人多了去了,應該問有誰認識有個叫瀚的喜歡這個念。”
“對的對的,到底是誰呢?”
不遠處張念一臉的黑線,趁沒人注意悄悄遠離人羣。忽聽空中呼呼幾聲脆響,剛剛還穩穩飛在空中的紙鳶立馬如受驚的鳥羣一鬨而散,有的飛得更遠,有的卻旋轉幾下落到地上。
“是你割斷紙鳶的繩子的。”張念收住腳,面前站着滿臉怒氣的趙漠。
“親愛的念。”趙漠撿起一張紙條,臉上浮起輕蔑的笑,“在皇宮上方放紙鳶吸引你的注意這種方法他也想得出來,我還真是小瞧他了。這買紙鳶掛鈴鐺寫紙條放紙鳶一系列事情要費不少功夫,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你。”
“喜不喜歡我關我什麼事,他放他的紙鳶,我過我的日子,進水不犯河水,軒王爺何必割斷紙鳶的繩子,掃了這些宮女太監們的興致,宮中可是很難有這麼讓人愉悅的事情發生的。”
“讓人愉悅?”趙漠沉下臉,“這麼說你對耶律瀚也有好感了?”
“王爺,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吧。”張念語氣冰涼。
“我管不到你,我只想提醒你他的身份,別跟他走得太近。”
張念冷笑,“王爺,我以爲你很瞭解我,沒想到你這麼不瞭解我。別說我現在對耶律瀚沒什麼,若是我真的跟他有什麼,你覺得我會顧忌他的身份而刻意遠離他嗎?”
“你!”趙漠內心不住顫抖,她若是想跟誰在一起,什麼都不會顧的。
“我還有事情要做,王爺請自便。”張念輕笑,施了一禮獨自回屋。
“哎呀,楊兄弟,紙鳶的繩子怎麼被人割斷了。”耶律瀚滿臉焦躁,他的身邊圍着一羣剛剛幫他放紙鳶卻半途而廢的人。
“羅兄弟要淡定。”楊清渾不在意,“紙條不是已經掉下去了嗎,半面仙一定可以看到的。”
“那萬一沒看到呢。”
“那就只能說羅兄弟你運氣不好了。”楊清攤開雙手做無奈狀。
“不行,我得見她問個清楚。”
“羅兄你瘋了吧。”楊清拉住他,“半面仙在皇宮,你想見就見得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