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〇章 出擊!意想不到的結果

拆開包裹,裡面是一個加了封印的木盒,看來米洛並非沒有安排任何保密措施,這個盒子的封印需要用羅特蒂亞給克雷恩簽發的特許通行證才能解除。

打開之後,裡面露出了兩本頗有分量的精裝書冊,封皮寫着檔案編號,下腳註明瞭副本製作者、製作時間、製作方式和提取人、提取原因。神諭之印相關內容是由米洛簽章提取,手工謄抄,隨便翻了翻,裡面不少段落都因爲光之子的要求而刪除塗改,參考價值有限。而魔龍甲的資料整合則由米特羅蒂親自經手,最新的光晶石影印技術製作,重視程度完全不在一個等級,目錄中僞裝者最新動態下已經添加“由克雷恩·法·阿列庫託徹底毀滅”的註釋。

按照之前猜測的顧名思義,最大的懷疑目標,就是法袍·隔絕之壁。

翻到那一頁後,克雷恩愣了一下,然後遞給了蘇米雅,“這裡有些詞彙用的好像不是現在通行的語言,我……看不太明白。”

蘇米雅皺着眉低下頭,擡手調亮了頂燈,“呃……不少是安里亞人的方言,那是羅特蒂亞人的三支先祖民族之一,不少詞彙都融入到當時羅特蒂亞的日常用語中,上年頭的北方人類典籍裡經常能見到,現在的確不常用了。我倒是能明白大概的意思。”

米特羅蒂提供的資料的確非常詳細,長年收集並仔細分析的結果,應該可以當作準確結論看待。

魔龍甲的共性在最前章列出,和他們知道的相差無幾,可以污染心靈,放大陰暗面,佔據靈魂並強行同契,成爲逆轉操縱主人的可怕魂具,大幅提升能力並賦予邪惡和狡詐。

經歷過弗瑞卡一戰,克雷恩他們基本已經瞭解了這些。

而放在各個魔龍甲對應章節中介紹的,纔是他們的獨有能力。當然,這纔是最重要的部分。

“法袍·隔絕之壁,原是屬於傳奇法師羣星之光略倫佐的史詩級寶物隱星長袍,討伐魔龍戰役後成爲魔龍甲。”蘇米雅伸出食指沿着字跡摩挲過去,輕聲說,“歷史的部分我就跳過了,對咱們沒有什麼幫助。”

“下面是介紹。”她清了清嗓子,專注地念了出來,“隔絕之壁的常態特性爲隔絕,魔龍甲可以在僅限靈魂到全身所有特徵這樣的區間內自如調整隔絕的範圍。當隔絕能力全開時,對手僅能依賴視覺來鎖定目標……啊、這裡有一行小字註釋,歷史上曾經出現過隔絕之壁、匿蹤與僞裝者三套魔龍甲同在一地出現的可怕事件,那場災禍足足持續了四年,才因爲三個宿主內訌而被米特羅蒂率人終結。”

“隔絕能力的下限爲靈魂範圍,判斷是否爲宿主的主要依據,就是能否感應或偵測到靈魂的存在,推薦交給優秀的咒術師驗證,安全可靠。對靈魂波動比較敏感的強者也可自行判斷,但需要注意被強化能力類飾品欺騙的問題。”

蘇米雅擡起頭,“以上是隔絕之壁同契後的常規特性,按照判斷標準,那個神秘的兇手至少不在咱們之中,這多少可以讓大家放心一些。”

克雷恩暗暗吁了口氣,這次強行推動的占卜,可以說真是做對了時候。否則芙伊身上的疑點必然會成爲所有人的心結。

“隔絕之壁的可發動特性,即隔絕之壁。”蘇米雅低下頭,繼續唸了下去,“此能力在發動後,會製造一個半徑二百米的重疊空間。重疊空間僅爲儘可能描述所用的詞彙,並不完全準確。”

“該空間的特性並未被完全發掘,目前已知的部分如下:重疊空間以宿主爲中心展開;此空間必須有宿主在內纔會持續,宿主離開或精力枯竭該空間即消失;此空間會持續性消耗宿主的精力,且宿主在空間內行動時的能力衰減到三分之一以下;此空間與外部空間完全一致,但彼此無法影響,處於彼此完全隔絕的重疊狀態;宿主可以將空間形成範圍內的任一目標拖入空間中,但上限數量爲一;空間無法移動,但只要宿主精力充足,可在其他位置解除原空間後瞬間生成新空間實現轉移,間隔最短可爲十分之一秒;空間內宿主與拖入者一旦與外部空間同等級生命發生位置交疊,會在彈開同時解除此空間。”

蘇米雅一口氣唸完,深呼吸了一次,翻開下一頁,“根據空間特性,建議的應對方法爲無法出逃的困頓地形,配合強力英雄的圍捕,‘深洞陷阱’一戰即爲良好示例,保證參與者能力皆能超過宿主三分之一,製造無法脫逃的封閉地形,消耗戰方式取勝。宿主在空間內精力消耗很快,可逼迫宿主多次進入空間,使其精力枯竭進入迷失自我的狂暴狀態,之後可用常規戰法圍殺。”

看蘇米雅暫時沒有繼續念下去的意思,德曼長長出了口氣,說:“看樣子,別的不說,至少……塞熙和塔布蕾絲,已經有九成九的可能是遇上了身穿隔絕之壁的對手。克雷恩,說說咱們的收穫吧,這兩條線能連在一起,可真是了不得的事情。”

克雷恩環視了一圈,面色凝重地講述了隼目堡城內一行的所得。

琳迪瞠目結舌地聽完,聲音微微發顫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我爸爸買了一個獸靈女奴,那個女奴是一位火精靈的愛侶,那位火精靈有魔龍甲在身,從諾里託開始所有的事情,就都是他做的?這……這太離譜了,你還不如說我爸爸買來的女奴就是奈亞和芙伊呢!”

芙伊連忙紅着臉擺了擺手,“不不不,之前懷疑那件袍子可能是魔龍甲是我的錯,我殺死的人可沒有這麼多,而且……位置也不在這裡。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就在更南邊不遠的一座小鎮旁。我想……奈亞應該是已經去世了吧。”

琳迪抱歉地說:“我就是打個比方,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也太巧了。光看德曼,我也不相信會有火精靈爲了一個獸靈女孩發瘋到去穿魔龍甲。”

克雷恩拍了拍芙伊的背,柔聲說:“她沒有在懷疑你,誰也不會再懷疑你了。”

“咳咳,”德曼咳嗽了兩聲,撓了撓胡茬,對琳迪說,“我在火精靈中也算是比較風流的那種。我覺得你最好看看克雷恩,如果芙伊或者你出事,手邊又恰好有魔龍甲可以幫忙報仇,我覺得他穿上的可能性很大。”

琳迪抿了抿嘴,微微低下了頭,看來她不太願意接受自己父親爲了有個兒子濫用手段導致現今局面的事實,但從各方消息的彙總來看,事情多半就是如此。

芙伊柔聲說:“克雷恩纔不會穿那麼邪惡的東西,我只會擔心他氣到發瘋的時候,會忍不住不要自己,放那個厲害的弗拉米爾出來。”

克雷恩笑了笑,親了一下她的手指,“不會,如果主動放他出來,我可就不只是氣得發瘋,還得自暴自棄到一定程度才行。”

蘇米雅按住桌面上的聖心寶鑽,說:“現在咱們就當作克雷恩的假設是正確的,那麼對方的目的中,復仇就佔了很大部分,行爲也具備了一定的正當性,琳迪,這樣的話,你肯不肯放棄深紅流星的一切,直接跟着克雷恩走?”

琳迪愣了一下,擡眼看着大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芙伊也點了點頭,柔聲說:“琳迪,如果一切都因爲你父親的過錯而起,那你也不該有什麼心結了,咱們一起走吧,跟着克雷恩在全世界遊歷,等到他想安定下來的時候,咱們再一起給他一個溫暖舒適的家。你依舊是他的妻子,對外人來說,我可以算是你們兩個的姐姐。這樣可以嗎?”

琳迪有些惶恐地看着芙伊,跟着,很不甘心地說:“可……可是……”

“你是一定要有一個明確的結果嗎?”芙伊皺了皺眉,“看來假設好像無法說服你呢。”

“那畢竟是她的爸爸。”德曼考慮了一下,說,“說真的,如果深紅流星的事情和魔龍甲有關,並且和此前咱們遇到的襲擊也在一條線上,我一直疑惑的關鍵問題可能就只有一個解釋,那位火精靈不希望魔龍甲的事情曝光。”

克雷恩眼前一亮,“對,如果引起騷動,可能和魔龍甲有關的消息一傳到北方,對魔龍甲極爲在意的米特羅蒂很可能就會派人插手,他肯定不想見到這樣的局面,所以才一直行動得非常剋制。”

“這等於說,對方不敢也不能和咱們在大庭廣衆之下激烈交手,”德曼繼續推測說,“所以清除琳迪同伴的任務,他纔會交給了僱傭的盜賊團,否則,在廢墟那裡等着的如果是他,瑪莎絕對沒有逃走的機會,蘇米雅和琳迪也會非常危險。”

克雷恩理解了德曼的意思,他看向琳迪,認真地說:“你必須要拿到一個結果,纔會安心的離開這裡對嗎?”

琳迪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沉重地點了點頭。

“明天天亮後,大家一起去深紅流星本部,直接去見阿娜。”克雷恩緩緩說出了這個決定。

面對驚訝的琳迪,他解釋說:“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對方的確不敢光明正大的動手,只能靠偷襲和設伏來針對你,而且,你還必須要活着回去,才能轉移剩下的所有資產。如果咱們繼續這樣在外圍調查下去,總有一天,大家會死在暗殺中,你會被他們抓回去,可能受盡折磨,可能受到什麼邪惡法術的控制,失去最後的利用價值。”

“所以咱們不如正面進攻,明天起來後,大家陪着你一起,咱們直接去求見雷託亞和你父親關係不錯的貴族,對那邊明確表示你家的財產絕對不會轉移給阿娜,然後咱們一起去深紅流星,正大光明地去質問阿娜。”

琳迪想了想,擔心地說:“可是……可是那邊還有很多阿娜的部下啊,僱傭兵和新招攬的人,肯定都不會聽我的。”

“但也肯定不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起來。”德曼冷靜地說,“咱們叫上你爸爸的朋友陪同,他們不敢動手。而且就算打起來,只要魔龍甲不敢出手,有我和克雷恩在,保護你逃出來是絕對不成問題的。真的撕破臉到那種程度,你也差不多該死心了吧?”

琳迪想了想,小聲說:“這些財產拿不拿的回來,我並不是太在乎。我會和大家一起去的,我……想當面問問阿娜,我爸爸,是不是真的對她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呢?”芙伊有些擔心地問。

琳迪的神情漸漸變得堅定,“我依然不會原諒她殺死了我的父親,奪走了深紅流星,但……我應該替我的父親給她和她的愛人道個歉。我不求她的原諒,她也不必奢望我會不恨她,到那時候……我會放下這邊的一切,只帶着那些恨意,跟克雷恩走。”

她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微笑:“反正……按照我們雷託亞這邊的人類習俗,女孩子嫁人之後,本來就該跟着丈夫生兒育女,洗衣做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克雷恩不會把我關在家裡整天做家務,還會帶着我和芙伊姐姐一起滿世界冒險。我……沒什麼不知足的。”

克雷恩看着琳迪強忍淚水的表情,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米洛曾經堅持的觀點:不是所有的錯誤都應該用死亡懲罰,而懲罰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進行。

當報復的正義徹底拋開法令的時候,任何城市,都會變成最原始的叢林。

而叢林之中,不會有任何人真正安全。

他記得他那時問過米洛,如果法令或執行者無法維護最基本的正義呢?

米洛的答案也沒有半分動搖:那就更改法令,處罰執行者。

當然,這種時候對考慮這種觀念性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他嘆了口氣,和同伴一起討論起了具體的行動計劃。

琳迪知道的父親好友並不多,最後勉強列出的三個名字,都是與軍務有關的貴族,琳迪也是有學生進入軍隊,才和他們認識。

大致擬定了具體步驟後,克雷恩和德曼商量了幾個應急措施,之後就匆匆買了些飯,趕去奧蘭吉等待的旅店。

拿着鑰匙上到三樓,準備分配房間的時候,芙伊看了看琳迪,拉住克雷恩,柔聲說:“你今晚和琳迪一起睡吧。”

按照要求,奧蘭吉定下了兩兩相對彼此隔鄰的四間標準客房,四女兩男八個牀位的情況下,怎麼分應該都夠用。

德曼看來是打定主意要靠手上的那壺好酒成功留在奧蘭吉房間,自信滿滿地摟着她的腰就進了屋子,背對着他們打了個曖昧的手勢,意思是剩下三間你們隨意,不必算我。

蘇米雅看了一眼克雷恩,過來拉起了芙伊的手,“也好,芙伊和我一起吧,我有聖心寶鑽,真遇到偷襲,保證能堅持到你和德曼穿好衣服。”

琳迪愣了一下,臉上霎時一片霞光。

“那就這麼安排吧。”克雷恩直接拿起剩下的另一壺酒,“咱們就不用分開吃了吧?”

瑪莎那匆匆忙忙的告別,生死未卜的結果,讓大半頓晚餐的氣氛都一直盤旋在低沉的邊緣,直到後來都喝了些酒,話頭越繞越遠,桌邊的他們心情纔好了少許。

本來聊到蘇米雅之後想去的地方,沒想到她說了幾個有名的宗教勝景後,話題就莫名其妙被芙伊帶去了想要舉行婚禮的場所。

琳迪一臉憧憬地加入進來,酒快喝完的最後那段時間,就成了這兩個興奮的少女交流心目中婚禮夢想的討論。

蘇米雅作爲局外人理智的閉上了嘴,而作爲同時處於雙方婚禮構架核心的男性,克雷恩也明智地選擇了默默喝酒。

不過,他還是悄悄地把她們倆的希望儘量記了下來。

他希望她們兩個都能高興,不要有任何一個因爲他而難過。

模模糊糊地,他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了一個兩端重量相似的蹺蹺板中間,一種平衡的辛苦預感,漸漸浮現在心頭。

幸好,這種辛苦某種意義上講還是非常值得的。

青澀懵懂的琳迪在他的懷中,就像一張潔白無痕的紙,一筆一劃全部都由他盡情勾畫,他能夠盡情地享受主導與掌控的美妙滋味。看着她的生疏笨拙一點點在自己的指導下走向熟練,心理的愉悅甚至已經凌駕在身體之上。

當琳迪在他的引導下,將身軀的每一釐米都完全綻放,盛開爲徹底成熟的花朵時,他聽着那高亢的仙樂,心滿意足的放鬆了所有的緊繃,在不斷顫動的枝丫中心,灑下原始的生命之種。

也許是這一夜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也許是急需那甜美的滋味來麻痹心中的傷痛,海面的波浪尚未完全平息,琳迪就主動蜷縮下去,掌握船舵,用小巧的脣瓣輕柔的呼喚着再一次的啓航。

克雷恩本來就並不疲倦,昂揚的激情讓平靜迅速終結在響起的喘息之中。

不得不說,共鳴是一種很有效的挑逗,當對門的房間傳來奧蘭吉壓抑失敗的細長鳴叫後,琳迪的膽子也大了許多。

克雷恩躺在下面,微笑着想,也許琳迪從今晚之後,會不再那麼討厭騎馬。

這次和德曼的較勁,克雷恩輸在了琳迪身上。

雖然論實力奧蘭吉比琳迪差了一籌,體力耐力估計也都有差距,但對歡愉的承受力,經驗不足的琳迪則被完勝。

還沒到後半夜,鼻頭掛滿汗珠,舌尖都已經發涼的琳迪正式宣告潰敗開始在喘息的間隔中凌亂地求饒。

在面紅耳赤地履行了克雷恩故意提出的要求後,他總算放她一馬,下牀端來杯水給她,讓她漱了漱口,潤了潤嗓子,一切,才總算宣告結束。

大概是頭一次體會這種由裡到外的疲倦,第二天琳迪根本沒能自己起牀,被克雷恩叫醒後,直到被他幫着洗了把臉,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

等到她穿好衣服出門,芙伊都已經跟着蘇米雅把早飯買了回來。

吃飯時再次確認了一下琳迪的決心,可能是昨晚克雷恩的懷抱給她傳遞了不少勇氣,或者說,灌注了不少決心進來,她這次沒有任何猶豫。

不太確定晚上還會不會回來住,他們直接拿出行李退掉了房間。

蹭了一夜住處,順便享受了大半個晚上的奧蘭吉心滿意足地和德曼在門口告別,簡單的親吻後,她沒有任何留戀地拎起自己的小包,快步往南離開。

第一站,琳迪選擇了三位熟人中在西城郊訓練場駐紮的那位軍官。

可惜很不巧,這一陣西城牆外的駐守部隊恰好有一場野外強化訓練,那位軍官也是參與者,要到三天後才能返回。

剩下兩位貴族都在中城區居住,一位在內城區處理簡單政務,一位在中城區西北堡壘擔任中層軍官。

很幸運,這兩位貴族都被他們順次找到。

琳迪並沒敢直接表露一切真相,只是對兩位叔叔聲稱,阿娜所做的一切她並不知情,這次打算去找阿娜討個說法,希望他們能幫助做個見證。

雖然沒有親自陪同,但兩位索瑪的好友也都可以算是盡力而爲。那位政務官派出了爲自己服務多年的老管家,而軍官更是派遣出十二名衛兵小隊,由隊長代表自己陪同琳迪出發。

這樣的陣勢,總算讓琳迪安心了許多。

三次見面中,琳迪都把克雷恩直接介紹成未婚夫,既給了克雷恩他們合理參與此事的立場,反過來也讓克雷恩目前的身份成爲貴族們對琳迪施以援手的推力。

光是那個阿列庫託家的姓氏,對雷託亞的貴族來說分量就已經十分足夠。

克雷恩也有點慶幸,諾里託的婚訊沒有擴散開來,否則萬一這邊得到過通知,今天的場面可就很尷尬了。

就算能用火精靈的風評遮掩過去,琳迪少不得也落得個眼睛糊牛屎的背後評價。

湊齊了陣勢不小的隊伍後,他們馬上往深紅流星本部開去。保險起見,克雷恩、德曼和蘇米雅依舊緊緊保護在琳迪周圍,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不打算驚動正在上課的學員,琳迪直接把大家帶到了北側的大門,這邊是管理人員和各級指導辦公的地方,也是她這個最年輕天才弓術指導最熟悉的地方。

正在執勤的護衛並不認識琳迪,但當琳迪上前通報了姓名後,裡面很快拋出一個欣喜若狂的中年護衛,直接大叫道:“琳德萊拉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那是他們家的老部下,琳迪當然認識,但此刻,她已經不敢輕易付出重逢的喜悅。

她只是平靜地看着那位護衛,一直看到他的狂喜略顯尷尬地冷卻,才提高聲音說:“請通知代理會長和副會長阿娜小姐,琳德萊拉·深紅流星,特地前來拜訪。”

瑪麗安·迷夢,深紅流星現任代理會長,一切手續完成之前,暫時代替已故會長索瑪,和指定繼承人阿娜一起行使各項事務的決定權。

這個名字琳迪知道,而且,這個人她也見過,不過,當時她還對這個滿臉風塵味的女人非常不屑一顧。

瑪麗安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迷夢是她的花名,她是個流浪的舞娘,跳舞賺不到足夠錢的時候,她也用更原始的手段養活自己。

她姿色中上,在索瑪的情婦中絕對算不上美人,但因爲嘴甜,又很懂得如何討中年男人歡心,不僅成功留在索瑪身邊成爲被包養下來的金絲雀,還很快得到了一定權力來幫忙打理一些雜事。

可惜,她一直沒能懷上孩子,這也決定了她的地位無法更進一步,甚至還隨着年齡的上漲而飛速下滑。

誰也沒想到,她在這次事故中,竟搖身一變,成爲了索瑪的遺孀,而且,手續齊全。

儘管底下人都在猜測那手續辦理的時候,索瑪已經死了,但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誰也無法質疑印章和簽名的真實性。

索瑪在雷託亞王室留有一份帶有公證人簽名的文件,申明瞭意外死亡的情況下,所有財產的最終處置方式無視任何文書或遺囑,必須由琳迪親自在相關大臣面前允許才能生效,否則將全部捐給雷託亞邊防基金,若非如此,深紅流星早就已經徹底易手。

索瑪這個原本大概是爲了防止身邊女人太多有誰圖謀不軌的後備手段,總算在最後關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即使現在一個代理會長一個副會長已經實際上控制了整個行會,但只要琳迪出現,這一切的合法性都將遭到最根本的質疑。

護衛匆匆忙忙進去報告,兩位新面孔弓術指導快步過來打開大門,迎接他們進去。克雷恩謹慎地留意着四周的環境,心裡考慮對方會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方式。

有這麼多貴族派遣的部下在,光明正大地翻臉幾乎等於從雷託亞自我放逐,而只要琳迪堅持自己那一份繼承權,深紅流星就至少要分出一半的財產交給她。

他們之前想要單獨擄走琳迪的目的表現的並不算太過積極,讓克雷恩有點擔心,難道這裡面還藏着什麼隱秘的計劃?

林蔭道上灑落着不少黃葉,踩着那咔嚓咔嚓的輕響走過轉彎,一個面孔稍微有些長的少年從一棵樹後探出了頭,雙眼發亮,充滿期待地看着琳迪。

琳迪皺了皺眉,小聲說:“那是馬爾蒂,我想……還是過後有機會再告訴他他叔叔的事情吧。”

克雷恩嗯了一聲,跟着親密地摟住了琳迪纖細的腰肢,擺出一副充滿佔有慾和曖昧暗示的架勢。

馬爾蒂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錯愕,眼裡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轉身傷心地跑開。

“據說失戀有助於男性心理成長。”德曼笑了笑,輕聲說,“看來他這次能竄上一大截。”

“琳德萊拉小姐,代會長說應該在更公開的場合迎接你回來,請往這邊。”一個匆匆跑來的內務管理人員點頭哈腰的說出了最新的通知,細長的手指,直接指向了禮堂的方向。

這正合克雷恩的意,如果是在辦公室,那裡面地方再大也裝不下他們全部,而且,這個代會長的命阿娜未必放在眼裡,真趁機搞什麼陷阱,那種小樓裡太過危險。

到禮堂外面,克雷恩和德曼先左右繞了一圈,把周圍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品和埋伏的敵人,纔回到琳迪身邊,陪着她走進打開的大門。

大半弓術指導和幾乎所有管理層都已經緊急召集在裡面,寬闊的禮堂中,兩百多人分坐在兩旁,從人數上還真是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但一眼掃過去,所有人都沒帶武器,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示弱來讓他們放鬆警惕。

應該是特意的安排,起身過來陪同在琳迪附近的行會人員都是曾經的老面孔,琳迪只得暫且放鬆緊繃的表情,客客氣氣地回敬給他們同樣虛僞的客套笑容。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禮堂的側門吱呀一聲開了,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保護着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瑪麗安緩緩走向正對大家的平臺。

奇怪的是,阿娜並沒有出現。

那些護衛都是顯而易見的壯年男子,一個符合阿娜特徵的身影都沒有。

琳迪看了克雷恩一眼,上前兩步,高聲問:“瑪麗安,阿娜呢?她爲什麼沒有一起來?”

瑪麗安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微笑,在臺上的椅子坐下,“副會長因爲身體不適,昨晚就已經離開治病去了。”

“什麼?”這消息讓琳迪他們着實吃了一驚,琳迪正要開口問,“那她……”

瑪麗安開口打斷了她,臉上帶着一股一切都過去了的輕鬆感,“她提出了辭職,並拒絕接受我先前打算指派她繼承管理一切的提議,琳迪,既然你回來了,那你爸爸交給我們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一大半,我們肩上的擔子,總算可以安心放下了。”

“等等……”琳迪的思緒頓時變得有些混亂,整個事態,似乎並沒按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你是說,阿娜……徹底離開了?”

“是的,她手上的所有事務,今早我就已經交給總管與三名副手暫時處置,你知道,我不過是個哄你父親開心的笨女人,行會裡的事情我完全不懂,我可是每夜都在盼着你趕快回來,不然我連覺都睡不好了。”瑪麗安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像是鬆了口氣,“這些天我和阿娜爲你更新了行會的血液,那些對你的年紀不服的老頑固,已經被我們設法清除掉了,現在這個全新的行會,完全可以接受一個全新的年輕主人。你只需要完成你父親最後小小的遺願,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琳迪的腦海一時間有些混亂,竟然不知道該問什麼。克雷恩及時開口,說:“那麼,請問是什麼小小的遺願?”

“一場婚禮。”瑪麗安平靜地說,“你父親一如既往不相信女性,即使你是她女兒。所以,你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夫婿,以他爲主,來繼承所有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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